夜深,蝉鸣了了,月高无依,银辉笼下崖石壁上,泛出冷峻。
月只身坐在岸顶上,任晚风掠过,凌乱了发。
当一切归于平静,心安静下来,她才发现人虽离开,可心中的牵挂,远不及行为来得潇洒。
对于他们,太多的放不下。
景略病着,容雪拿着休书走了,苡尘的身和心都让她侮辱的很彻底驵。
对皇兄不辞而别,估计对她这个妹妹,会有多失望。
而她对南宫勋,全心全意爱了一年多的男人,居然无法痛下杀手,本应该是一根了断所有的恩怨,她却还是给了他解毒。与他的路,真的走到尽头了,其实原本就是一个误闯,是她走错了路。
而这路一旦走错,却是永远回不了头了。如果南宫勋还有点人性,希望可以善待衍儿。(关于衍儿,在这说一嘴,南宫衍,未来的西域王,是阿歌下一部作品中的重要人物。蟮)
他们只当她是伤了他们的心,可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隐痛割爱地离开他们,她且不是自伤?说受虐也罢,说活该也好,她真是太爱那几个男人了。
想起南宫勋,她悔恨,“黎明月你可怜哪。”
……
想起燕子恒,她懊恼,“黎明月你欠揍呀!”月儿蹂躏着身边一株小草,自己骂自己。
跟魔鬼打交道,她一直没有准备好。
不过,这下子好了,她要好好向师父学习技艺,做一个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男孩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明月回过头去,就见小烧包面红耳赤地跑过来,一坐在她身边,呼吸急促地粗喘着。
她自怀里掏出帕子,给琅儿擦掉满头的汗,“你乱跑什么,还能把我丢了不成?”语气带着嗔怪。虽然与南宫勋的关系如大厦倾倒,万劫不复了,可对这个小人,南宫琅,她如同对自己的小叔一样感情。
“嘿嘿,”琅儿受用地让她擦汗,甜甜地咧开小嘴。
“以后别山上山下的乱跑,叫师父知道了,又是一顿训。”
“不怕,师父训责我,是对我的关心,再说,师父当真几天不训我,我还不习惯狸。”
“你呀,”这孩子还是一样,有受虐情结。
“姐姐,你的拳打得怎么样了?”
“还好,师父说我体质弱,先让我练拳,每天重复地练习,现在比刚来时好多了。”月儿笑了,来到山上快一个月了,她那颗浮躁的心,纷乱的情绪,安定不少。
特别是每天累得倒床就睡,反而觉得很充实,时间也过得很快。
闲下来,她就一个人坐在崖石上,有时偶尔下山去,总会看到大队人马穿过,有黎国的,有燕国的,偶尔也有苍狼人。
但没有一只队武到山上来,明月认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
可是,她又想岔了。
琅儿手肘推了推她,“姐姐,你跟我皇兄,当真和离了?”
月一惊,紧张地瞪大以眼,看向他,“我说过多少次了,和离了就是和离了,你可千万不要暗中给你皇兄送信什么的,否则,我就一辈子不见你。”
“啊,我知道,”想到一辈子不见她,琅儿紧张地点头,“那就好。我只是担心……不过,以后不会再担心什么了,你与皇兄没关系,那我们的事,他也管不着!”
月扭过身刚呼了口气,拿起水壶喝水,突地又听他这么说,几乎呛到,“咳咳——”地咳了半响,才缓过气来。
含着眼泪瞪着他,“琅儿,你让姐姐说多少次呢?我是你姐姐,我相差,七岁呢,我当你是弟弟,一个真正的小弟弟。”
“好好好,你当我弟弟也好,反正我主意是打定了。”琅儿一幅胸中成足的样子。
“哎,”月摇头,表示很无奈,他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她管不了,但她可以管好自己。“对了,这么晚,你来找我什么事?”
“啊?”琅儿面色一僵,猛地想起来……急忙跳起身,“艾哟,我怎么给忘了,师父让我来找姐姐,说让姐姐把前些天采到的百年山参送去,他老人家要入药。”
“入药?”月不解,也拍拍起身,“我挖到的山参,本来就是送师父补身的,可他老人家死活不要,现在怎么想通了?”
“哪里是师父要用,是为了给他的师侄服用。”琅儿喘了口气,“你这几天不曾下山不知道,咱们师父的师侄来了,受了严重的内伤,需要这根山参来补元气。”
月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这就去取。”
一月时间明月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作息和习惯。她就是个这样的人,可以随遇而安。所以,也因此注定了要一生颠沛吧。
自竹屋里取了在崖壁上挖到的百年山参,与琅儿一起向着半山腰的一片屋舍走……
蜿蜒在悬崖上的屋舍,就是她师父的住处。
高人就是高人,不走寻常路,不住寻常屋。
月深有休会,无论如何,她不是高人,住不了这一迈出房门,就脚入悬崖的险境,所以,她宁可一个人住在山上。
轻敲几下房门,里面传来师父的一句,‘进来’月这才推开门,怀抱着山参走入。
“师父,我把山参带来了。”明月走进屋子,目不斜视的直接走向桌边,将山参放到桌案上,这才抬起头,看到师父与一男子坐在地榻上。
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景略的注意,他回头,望着桌边的素颜,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吸进的气息也忘了呼出。明月清秀的小脸竟又瘦了些,一双黑眸像是罩了层淡淡雾气,刹时间再也移不开眼,无法呼吸,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澎湃。
他找了她快一月有余,遍寻不到她的消息,若不是体力不支,他也不会来到这里,寻找师叔。
明月好奇的目光落在地榻上,赫然与男子投来的目光相撞,万万想不到,那个男人会是景略!
她全身如同失去知觉般地定在原地,双脚如有千斤移不开半步,她的景略,依然俊逸清雅,双眸幽深不见底,望下去便寻不到方向。
忽的鼻子一酸,月竟想落泪。鹤发须眉的师父并不知道他二人的关系,这一刻,他只知道,自己这师侄走神了,也并未睁开眼睛,但语调总透着那么几分不悦,“把参放下出去!”
“……好”听了师父的命令,明月急忙转过身,情绪不稳地向外移步。
谁知她这一动,地榻上的景略再也无法淡定,他顾不得调息,急忙向着明月伸手,起身……追出去。
师父匆匆收了势,仍一头雾水,但心底深处难免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最后的入室弟子收得有些问题,自从这月亮一来,(他老人家喜欢唤她,月亮。)自从她到来,不单单琅儿不爱学习了,只喜欢围在她身边打转,怎么就连他这稳重内敛的世侄也这般轻躁起来了。
她跑出来,他追出来。
几个旋身,景略脚步落到她面前。展开双臂将她紧抱入怀。
“景略,你别这样。”
“月儿,我找得你好苦!”景略紧抱住她,慢慢闭起双眼。
月停止挣扎,双手揪着他衣袖,“景略,你给你们自由,我希望你们能拥有更好的姑娘做妻子。”
景略猛地放开她,握着她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一双深眸看入她的眼,“谁向你要自由了?谁又想要更好的姑娘了吗?一切不过是你的自私决定,我从没有同意过。”
连日的思念,自责,悔恨全都化成为冲动,景略大力地紧抱她,骤然俯低头,狠狠地,不留余地的吻上她……
他性感火热的唇舌在她口中的呜咽传出时,很巧妙地抵入檀口,滑细地舌尖大力地搅动着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不时用牙轻轻咬着,让彼此的唇间感触更加的无法忽视……
站在一旁的琅儿,完全愕住了,这个男人,居然,居然敢亲他的美人姐姐!他要杀了他!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