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她低着声音,轻轻问。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慕容雪拿了酒壶直接入到了嘴边,一双凌厉的眸子,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了吧,月这样想着,也拿起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景略说,你将释魔宫解散了?”
“嗯,”慕容雪轻缓点头,目光不时投向景略方向。
“为什么要解散?那是你的心血,你一手组建的组织呀。驿”
慕容雪目光停落在桌案的某一点,良久,才懒懒地抬起,落在明月面上,“黎明月,我们之间早已没有关系了,你不觉得你说这些,很可笑嘛。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明月浑身一颤,所有的表情全部僵住,而后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落到那个她的女子背影上,注视了一会,唇边扬起丝笑,“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你天天泡在这烟花之地,颓废下去。”
“哼!”容雪冷笑,目光冷冷地扫过她黯然眼神,“既然已经不是夫妻,你我之间,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毒”
月沉默了好一会,才又抬眸,对上他凛冽的眼神,“容雪,少喝些酒,你从前仇家不少,我怕他们会趁你酒醉,对你不利,万一你要是有事,我会……过意不去的。”她会生不如死,这样的话,终是说不出口,毕竟当初是她给他的休书。有今天的疏离,也是很正常的。
“你大可不必过意不去,自人有各自的命运,生生死死都是早早晚晚的事。”他说着,站起身,再也不愿看她一眼,“今后,我的事,你就不必费心了。再说,我若当真出事,你不就可以彻底的静心了吗。”他缓步要走。
明月急忙起身,“容雪,对不起,”这一声唤得有些急,且音高,就见他的脚步终于还是停了停,但却没有转身。
“我--我———-”月咬破了嘴唇,也没说出个所以来。
慕容雪依旧没有转过身,只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一言不发地向着景略的方向走过去。
“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月儿喃喃低语着,眼前已空了位置。
容雪走到景略身边,与他对坐,“既然来了,今晚不如喝个一醉方休!”他举杯向他。
景略收回落在明月那边的目光,眉心微拧,“虽然她有不对,可你毕竟是男儿,还需多谦让她些,毕竟夫妻之间……还是要多包容。”
呵呵,容雪冷笑:“我们已非夫妻,若说包容,那是你该做之事。”说着,一杯酒入月复,身边美人再倒一杯。
“你当真不愿意,再哄哄?其实月儿今晚过来,就已经——————
“你们和好了?”慕容雪打断他的话,微醺地眼神撇向他。
“嗯,”景略点头。
“他们呢?”
“相信都在赶来的路上。”
“哈哈,”慕容雪朗声而笑,“很好,你们相亲相爱的好好过。”
“容雪,你一向宠她,难道就不能再哄多一次?”
“哄?与我已是多余。”他为他杯中倒满酒,另手搂过身边美人。
景略目光落到他怀中女子,眉心点点纵起,但却并未加以苛责。
“我们住在离这百里的清境山,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坐坐。”景略言尽于此,这种事,越是劝,就越是事得其反,还是让他先冷静下来。
“你那里山高路远,还是不必了。”慕容雪一向不给谁面子,特别是现在。
景略起身的脚步顿了顿,并不着恼,只是回首看了他以及他怀里的美人。
“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否则,加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那就不必挽回了,我们后会有期。”慕容雪对着他微微一笑,笑不达眼底,也并不友善。
“唉,”景略低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但愿你不会后悔。”说着,向明月那边走去。
景略一走,容雪面色变了几变。
怀里的美人突然开了口:“我有些累了,雪哥哥抱我回房,可以么?”……
明月与景略起身离开,就在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些客人的口哨起哄声,月过头去,就见慕容雪怀抱着美人,快步地走在楼梯之上……一阵风般地,入了一间客房。
明月失神地转身,一脚绊在门槛上,身子失了重心,向前扑倒。
倒是景略一把将她抚住,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泪打转,也顾不得她此时的男装,腰身一弯打横将她抱在了怀里。
月任他抱着,将头埋入他的肩窝里,“景略,容雪能遇到心仪的姑娘,我为他高兴,只要他过得开心,我也不会觉得愧疚了。”
“好了,乖乖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
出了醉仙居,景略将她抱上了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地返回了清境山……
回到清境山,已是夜深人静。
可明月自景略抱着上山,来到自己住的竹屋前,又意外地看到了对峙地一幕。
琅儿正站在竹屋前,与一个身材英挺的男子对峙。
明月从他怀里挣下,不解地上前,轻声低问,“琅儿,你在干什么?”
对峙的二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望向她。
明月迎着那道璀璨的眼神,不由眼波动荡,小心肝一颤,脚步僵在了原地。
“公主……”原本背对着她的男子转过身,看到她惊喜非常。一个箭步冲过来。
明月觉得眼前一花,很快就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凉川好想公主,”一身红色锦袍的戚凉川将明月紧紧搂在怀里,一年多未见,想她想得几近患上相思病了。
“凉————凉川---你怎么来了?”月被他抱得心头一颤一颤,尴尬纠结得咳嗽起来。
旁边的景略忙拉开他,扯过明月不停地给她捶背,“月儿今晚饮了些酒,你这样紧抱着她,她吃不消。”
“嘿嘿,”凉川喜忧参半地挠了挠头,嘴角挑起一个魅惑地笑,伸手模了她的小手,“我不知道,下次不会了。”
“走吧,进屋再说。”景略揽着明月,凉川握着明月的手,三个人并肩向屋里走。只留个琅儿站在屋外发了呆。
竹屋里,明月点燃了蜡烛。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凉川随在明月身后,一直目光转睛地看着她,不愿离开半步。
景略看他这般黏人的模样,也知他是一年未见明月,那份思念可以理解,“我先回去师父那里,告诉一声,今晚————就不过来了。”
明月一见景略要走,主心骨都没了,急忙上前扯住,“景略,你别走!”
景略对着她摇头,而后轻笑,用眼神跟她交流一翻。
明月终于垂下眼眸,“那你下山小心点,”将火折子交给他照路。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
明月听他说得暧昧,不由脸颊发烫,纠结又尴尬。
景略一走,凉川便关起了房门,转过身,将她紧搂入怀里。
摇曳的烛光,将他俊郎的面容照得堂亮,一言一笑都绽放着激情。分别一年有余,他实在太想念他的妻子了。
月儿推开他,注视起他干净帅气的脸,阳光般笑容一如从前挂在嘴角。只是眉宇间少了从前的稚气,更多的是一个成熟内敛、运筹帷幄的少年将军风骨。
“凉川,”明月垂下脸,有些事,她是一定要告诉他的。不管他知道了会怎样,她一定要告诉他。
“凉川——你来,我很高兴,看到你完好无损,我也很欣慰。”
凉川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纠结的眉心,心里有些忐忑。“难道我来,你不高兴?”
“不,不是的,我很高兴。”月急忙抬头,她的凉川,干净的川川,是何等无辜。
“月儿,我好想你。”他虔诚的捧着她的绝美的小脸,微微的俯低头…
明月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唇,“凉川,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凉川炽热的呼吸被她捂住,心头莫名的涌起淡淡的伤感,他伸出手点了点她粉女敕的唇瓣,“月儿,我只要你健康真实的站在我面前,就好!至于其它,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说着,他拉开她的小手,再次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