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李妈,在这冷宅之中,她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名义上是下人,但是,享受的可是同主人同等待遇,因为冷家的少爷,也就是面前这位阴晴不定的冷浩晔,乃是喝她的女乃水长大的。当年,张琴女乃水不足,根本不够养活这位小祖宗,而他又偏偏一口女乃粉也不肯喝,在这时候,李妈突然慷慨大义,掐断了自己儿子的女乃水,将她的乳汁奉献给了冷浩晔,也因为此事,她一跃成为冷家的管家,身份非比寻常。
“你,受伤了?”锐利的鹰眸紧盯在夏静安撇在后面的手臂,俊美的脸上飘过重重的阴霾,漆黑的瞳眸压抑着油然而生的怒火,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就走到夏静安的面前,拽出她藏在后面的手,在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掌心之后,黑眸之中闪起微亮的冷光,抬起她的手腕,他毫不犹豫的她的掌心送入唇边,两片性感的薄唇用力的吮吸着她的伤口,滚烫舌尖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舌忝舐,璀璨的光辉下,他低垂的睫毛如同的振翅蝴蝶煽动的美丽翅膀,呈现着完美的弧度,他专注的样子,如同一个强大的磁场,充满魅力。
手心,如同有千万只的小虫在爬着,心里,如同有一只小人在挠着,整个身体如同被电击一般,阵阵酥麻,席卷全身。
好吧,夏静安承认她现在的样子,装不起爷们,当知道撞坏的是老爷子做宝贵的价值连城的甲骨文时,她很不淡定,面对李妈的诬陷,她百口莫辩。她甚至觉得有点委屈,她只是来打酱油的,为什么要针对她呢?
“呜呜……,都是你害的!”
夏静安盈着委屈泪水的清澈双眸转向冷浩晔,拳头砸向他的胸口,脚一跺,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在向自己的老公撒娇,画面看上去有多温馨就有多温馨。
冷浩晔松开她的手掌,掌心的位置,被锋利的甲骨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因为位置比较特殊,如是手掌稍微伸直,伤口就会扯大,所以,只能一直微微弯着手掌,这种感觉很难受,人习惯性的喜欢将手掌放平,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扯出一抹痛,所以,这伤口,会好的很慢。
将她的手掌握成拳头紧握在掌心,冷浩晔将带着无比幽暗的狭长眼眸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李妈,阴沉的声音似来自十八层地狱:“李妈,难道,你不知道这大厅之内,装了摄像头吗?”
“啊?”一声惊呼从李妈的嘴里毫不控制的冒了出来,她的脸色突然大变,厅内,什么时候装了摄像头?她怎么不知道?嘴角抽动,脸上明显呈现出一种十分惊恐的表情,冷擎苍和冷浩晔是何等厉害的角色,会不明白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妈,看在你服侍母亲的份上,这件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警告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一字一顿的警告给李妈敲了一记醒钟,冷浩晔阴沉冷峻的脸上掀起的怒气让李妈一阵瑟瑟发抖,她怯怯的叫了一声:“少爷”,想要说的话被冷浩晔投过来的一记狠戾眼神给收了回去。
“欺负她就是欺负我!”冷浩晔最后说的一句话定格在夏静安的脑海,侧面,她偷偷的瞄了他薄唇紧抿的侧面,他斜眼瞟了她一眼,此刻,在她看来,他这动作竟然是透着好看的邪气,如同琉璃般光彩照人,所有的委屈刹那间都被融化,化为柔美闪烁的醇酒,在每寸星光中流荡。
咳……咳……,她这是怎么了?春心荡漾了吗?切,对这个暴君?夏静安赶紧回魂,这大户人家,可不是她这草根阶级可以高攀的。
“夫人,对不起!”漆黑的卧室内,李妈低垂着脑袋,脸上充满了愧疚之色,床边,清风翻卷着白色的窗帘,窗帘之下,张琴面无表情,刚才还温润的眸子这会儿已经是阴霾阴沉,弧形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转向李妈,语气低沉的说道:“你是老糊涂了吗?家里有没有装摄像头,你不知道吗?”
一记重锤她狠狠的敲在轮椅的把手上,轮椅抖动几下,她的眸底,猝然激涌,李妈的身体一愣,被张琴这么一说,整个人如梦初醒,家里有没有装摄像头,她这当管家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夫人……”李妈哭着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张琴的面前,不顾年老体迈,不停的扇起了自己的耳光:“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这么一大把年纪,跪在地上打着耳光,是人,都感觉不忍吧?可是张琴脸上的表情竟似无事人一把,重新转过身体,背对着李妈,听着那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精致的脸上闪过一道狰狞的表情。
那个丑女人竟然妄想抢走她的儿子,做梦!双手放在已经毫无知觉的双膝上,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沉,记忆,似乎不禁又倒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噩梦的晚上……
“不要,不要……”
每每只要一想起那个夜晚,她的情绪便会失控,她的思维便开始混乱,张琴双手捂着脑袋,表情十分的痛苦,所有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捧着头,她狠狠的撞向墙壁,李妈赶紧起身从后面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站在楼下的冷浩晔也听到了张琴发出的痛苦身影,脸色突然大变,迈开步伐,他快速的朝着二楼冲去。
夏静安有些困惑的望着冷浩晔狂奔而去的背影,楼上发出的那痛苦的哀嚎声,到底是他什么人?他怎么会这么紧张呢?
甩甩脑袋,她连忙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心,他是她什么人?用得着担心吗?心一横,她一坐在了沙发上,佯装看着掌心的伤口,但是,眼神还是会忍不住的朝着二楼的方向飘去,心中暗暗猜测着那个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