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去洛阳,郡主不是让白嬷嬷她们去了洛阳吸引开千岁爷的注意么?”白玉有些不解地看着西凉茉。
西凉茉看着路边随着马车疾驰飞逝两边飞逝的景色,眼儿弯弯,狡黠地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说不定会有完全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白玉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随后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是在奴婢看来,就算郡主你在洛阳躲开了千岁爷,您也不可能躲他一辈子呢,若是最后被抓到的话……。”
白玉没说完,但是她总觉得按照郡主这样三番两次地挑衅千岁爷的行为看来,如果被千岁爷逮到后,恐怕不会有t太愉快的结果。
但是……她一直都觉得郡主为人处事极为老辣,她时常也教导她们这些贴身侍婢,要不打无准备的仗,因此若不是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郡主是不会敢这么做的吧!
“郡主已经想好了若是真的落在千岁爷手里的对策了吧?”白玉忽然一边驾车,一边憧憬地看向西凉茉。
西凉茉支着脸颊,瞥了白玉一眼,随后懒洋洋地眯起眼道:“若是被抓到的话,就抓到呗,抓到再说。”
反正他又不会真的杀掉她,不过也许多少会受点皮肉之苦。
不过她相信,很快他就会忙起来,那个时候,他大概会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之上,想必对自己的关注也要少去多了。
白玉彻底傻愣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瞅着西凉茉:“郡主,奴婢不得不说您真是勇气可嘉。”
西凉茉笑嘻嘻地拍拍白玉:“不必太佩服我。”
其实她也很佩服自己捋老虎须,踢老虎的胆量呢!
一只胖乎乎的暗红鹦鹉顶着冷风跳上了西凉茉的肩膀,瞪着圆溜溜的大黑眼睛,用头蹭了蹭西凉茉,‘嘎嘎’叫了两声以表示它也非常赞同白玉的话。
西凉茉捏捏它愈发肥硕的小肚腩,然后两指一捏,将准备趁机钻进她衣襟的小肥鸟捉出来,扔到白玉身上。
小白被扔得在白玉身上打了个滚,它灵活地用鸟嘴叼住白玉的腰带,两只翅膀死命扑腾,才没掉下去。
白玉赶紧一手拉缰绳,一手将小白捞到腿上,忍不住低声嘟哝:“郡主,小白还小,你温柔点可好?”
小白张开翅膀,黑眼睛里亮晶晶地仿佛充满了泪水——哦,还是白玉姐姐最好了,请给小白我无尽地温柔吧!
随后它就异常感动地赶紧钻进了白玉的衣襟里,然后享受地眯起眼,嗯,软软的,热热的,好舒服~
冰天雪地间,寒风凛冽间,还有什么比有这样一处‘窝’更好的去处呢?
小白享受得头上那雪白若软如扇的羽毛都张开来——它的鸟生又圆满了。
西凉茉瞥着白玉一脸怜惜又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衣襟里的某只小动物,却素手无策的模样,不由暗自摇头。
白玉这丫头平日看着是所有丫头里面最精明的,但这种一遇到可爱物种就没辙的性子,大概注定要让她栽在这种扮猪吃老虎的货手里。
——老子恼火的千岁爷的分界线——
就在百里青和西凉茉都在分头向洛阳而去的时候,最早离开上京,如今已经在客栈里投宿的白嬷嬷一行人也快到了开晚餐的时间。
“喂,你……好了没有,天色已经不早了!”白蕊一边闭着眼,一边窘迫地红着脸大声地问面前的人。
“嗯,就好了。”魅力‘嗯’了一声。
白蕊实在是又窘又不耐烦,举着花瓶的双臂都已经有些发麻,她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这样很累的啊,你到底要尿多久!”
魅七不紧不慢地道:“我也不知道,明明是你不肯给我松绑,所以我也只能慢慢瞄准,要是一不小心泼到你手上,可不能怪我!”
“你敢!”白蕊一听,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差点就要习惯性地去瞪魅七,但下一刻,她忽然想起某人还没穿裤子,立刻又闭上眼。
魅七站在窗边,瞥着床前白蕊捧着花瓶站得直直,丝毫不敢动弹,只敢不停嘟哝的样子,他眼中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抬手就放飞了手里的两只模样奇特的麻雀,那麻雀扑棱棱地直飞远方而去。
随后,他又悄无声息地关上窗,然后走到了床前,将那扔在床上的绳子一抖,绳子就像一条蛇一样地缠绕上他的双臂,看起来仿佛他依旧被绑缚着一般,见白蕊忍不住在那骂骂咧咧的了,他又用脚尖轻巧地一勾,将一个水壶勾来,然后提着往白蕊手里的花瓶倒去。
白蕊正打算放弃这种可笑的用花瓶给魅七小解的举动,忽然觉得手里的花瓶一沉,吓了她一跳,白蕊一想起手里接的是啥玩意,一阵恶心,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尿了!”
魅七一边往水壶里倒水,一边挑眉道:“哦,我以为你准备好了。”
白蕊脸颊绯红,还是忍不住咬牙颤声道:“别废话,你好了没有!”她心中哀鸣不止,呜呜,她嫁不出去了,居然去接……去接一个光男人的尿!
为了郡主,她真是牺牲大发了!
魅七瞅着白蕊的模样,只觉得她粉脸绯红的样子,尤其像一种小动物——被激怒的鹦鹉小白,他那得有的捉弄之心又上来了,他一提茶壶一本正经地道:“嗯,好了。”
听着魅七的话,白蕊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立刻把手里的花瓶嫌弃地放到地上,低声咕哝:“唔,总算好了。”
魅七的声音又凉凉地响起:“我的裤带子还没有抽上。”
白蕊刚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涨红了起来:“喂,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魅七瞥着白蕊的样子,想起魅六告诉他的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是要偶尔对女人使坏,调戏什么的,才能激起对方的羞涩之心,一个女人会对你脸红,在你面前感到羞涩,那就表明她是喜欢你的。
她喜欢你了,你要娶她,岂非就是顺理成章的了么?
魅七虽然觉得魅六的话有点奇怪,为什么女人会喜欢坏人?
话本里不都说女人喜欢好人么?
况且若说坏人就是杀人放火,被衙门抓的那种低级标准,他觉得自己够坏了,可是白蕊还是不答应嫁给他。
魅六说那是他坏的方向不对,鉴于魅六总是那个被白玉追着跑的人,所以魅七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的。
魅七看了不少魅六私藏的诸如《爷,调戏奴家吧》、《公子,奴家还要》、《恶霸相公,你好坏》……之类的种种私藏十八禁的书之后,他决定换一种姿态出现在白蕊面前。
所以此刻,魅七还是决定再接再厉地继续调戏白蕊道:“你忘了,你把我的手绑住了么?”
白蕊进退不得,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魅七那种盯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笑话似的,她一恼,硬着头皮就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裤带子。
但手刚伸出去一握的下一刻她就立刻发现不对,自己手里这里这一根,圆短的柱子一样的,硬硬的,滑腻的,是个什么玩意?
若是白蕊什么也不知道就罢了,但此刻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在百里青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幅幅精品图,起初她不敢看,后来看多了,她还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私下和郡主讨论过一番。
所以此刻,她仿佛瞬间被雷劈了一般。
难道……也许……莫非……或者……这就是那个、那个玩意儿?
魅七看着白蕊的反应,正准备在她睁开的眼的霎那,唇角微微勾起一丝邪魅的笑,用以迷惑白蕊的心神,然后白蕊会羞窘不安地轻骂:“魅七,你好坏,……。”
他邪肆又深情地看着她:“白蕊,我只对你使坏,嫁给我吧。”
白蕊羞涩之极:“好……。”
然后——
然后白蕊忽然仿佛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凄厉地尖叫着跳起来:“啊——!”她闭着眼,仿佛被扎了手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给狠狠地往前一捅。
魅七原本想好的对白瞬间噎在喉咙里,脸色变得异常铁青:“唔……白蕊……!”
但白蕊可不管那么多,只认了一个死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都是魅七这个登徒子的错!
都是他害得自己模到了恶心的东西!
然后白蕊伤心地呜咽着——恶狠狠地冲着因为她偷袭而暂时失去还手能力的魅七一顿拳打脚踢,随后呜呜地哭着跑出了客栈,一边跑一边骂:“呜呜……不准追出来,不然我就去屎……不……去死!”
可恶,都是郡主拉,整天说些子奇怪的话,令她威胁人都如此没魄力。
白蕊愈发的伤心,一路捂着脸,奔下了楼,直扑饭桌,到点开饭了!
饿死那个登徒子!
魅七脸色惨白地曲腿半倒在床上,一脸僵硬地看着白蕊消息在门外的背影,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来:“你放心,你不用去屎,我追不了……那只是个蜡烛而已!”
他能追才有鬼来了,方才他瞥见灯台上一截蜡烛,他顺手就将蜡烛摘下来,学着《恶霸相公,你好坏》里面风流相公调戏邻家小娘子的手段,但自己是把蜡烛递给了白蕊,哪里想到那丫头竟然如此生猛地一摘蜡烛就将往前一桶,正中胯中,然后就直接把他废了!
可见魅六这个卑鄙小人的话是真真不可信也!
唔……痛!魅七忍耐着剧痛过去后,从怀里模出一个小本,掏出笔来在上面又记下此次任务失败的总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狗屎!
——魅六的话连鬼都不信!
……
而百里青这一路人马,比起那西凉茉两批人马就安静得多了。
虽然来自赫赫的哈桑王子不顾自己被‘九千岁公主殿下’暴打成了猪头,依旧痴心不悔地禀报了皇帝他打算趁着信妃娘娘还在备嫁,以游历中原的名义追寻着自己心中的‘九千岁公主殿下’来了洛阳,但是百里青只一个冷眼过去,司礼监众人自然有无数方法让哈桑王子沉睡闭嘴。
所以哈桑王子便被扔在了一个木箱里在马车上以一种痛苦的姿势,基本上是一路睡到了洛阳,司礼监的众人不时在吃饭的时候‘忘记’了哈桑王子的存在,以至于五日的路程,哈桑王子却觉得自己只睡了两日夜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引以为傲的肚腩也小了一圈,并且连和‘九千岁公主殿下’独处的机会都没有,非常遗憾。
不过好在的是他得到了一项身为王子的特权,他住进了‘九千岁公主殿下’在洛阳的行宫。
当然,这行宫,中原人称之为——司礼监行署衙门!
……
洛阳城。
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而且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所以历朝历代均为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争之地。
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也具南国水乡妩媚风流之质。
最近,洛阳城里的民众们都觉得最近城里的气氛有些奇异,说不上为什么,正逢年关,四周的城门兵丁封查似乎更为严格,而且司礼监的厂卫们都亲自镇守在四方城门之下,对所有进出洛阳城的男女老少都严加盘查。
若无路引或者地保的证明,不管任何人都需要亲自上行署衙门去向司礼监的厂卫都统们一一说明原因和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就一律暂时拘扣在行署所租借的客栈里。
偏偏这些时日又恰逢雪牡丹争魁日,正是江湖客们与洛水河畔花魁们一年一度的夺魁盛会,因此,官府的严查让江湖客们都怨声载道,但这洛阳乃上京陪都,素来也是军机重地,附近驻守了十万洛河军。
他们这些江湖就算都是高来高去的高人,也不敢直接对抗上正规军。
于是他们都熄了平日好勇斗狠的心思,暂时乖乖地蹲在茶楼酒肆里嗑瓜子喝酒聊天。
尤其是以酒香,狗肉香,酒娘香,三香齐名的洛河坊,这样最大的平民酒肆最为吸引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近这些司礼监的走狗们怎么盘查得如此严格,住我隔壁那个猛鬼刀王二麻子,都被司礼监的人发现是三年前鬼头山山寨主而抓进牢里去了!”大侠甲一边切了块狗肉烧塞进大嘴里,一边向同伴悄声打探,当然他声如洪钟,自然也让所有客栈里的人都一起竖起了耳朵。
绿林好汉乙模了下送酒上来的酒娘的小手,色迷迷地塞了块银子进那酒娘的胸里,随后很是诡秘地道:“谁知道呢,听说是那九千岁那老贼跑了一个爱妾,偷了他的起势还阳丹,到洛阳来投奔奸夫了,所以那老贼大怒,立刻将洛阳团团围住啊!”
“哦?竟然是这样啊!”酒楼里众人齐齐惊叹。
大大满足了绿林好汉乙的虚荣心,他立刻一抹油腻腻地嘴巴和络腮胡子,瞪着眼道:“那是当然,九千岁那老贼,没了男人的宝贝,好容易觅得这雄风再起的丹药,岂能善罢甘休?”
众人各自露出暧昧的笑容:“嘿嘿,那倒是!”
谁不知道那九千岁是个阉人啊,阉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还不是宝贝么!
忽然有人举手,一道软软的声音响起:“可是昨天大哥你说的版本是有一个绿林好汉被九千岁抓住后,九千岁在审讯他的时候,迷恋上了他伟岸的身躯,于是将他囚禁在府邸里,不想那好汉宁死不屈,不堪侮辱逃到了洛阳,所以九千岁才要抓捕他的!”
此话一出,正在吃酒的众人忽然又想起,唉哟,是哦,昨天好像是听见的这个版本哎!
那绿林好汉看着有人质疑他,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一撂酒碗吼道:“放屁,那个版本也是洒家从别处听来的,今日洒家说的才是真宗的小道消息!”
于是酒楼里的酒客们都纷纷点头,如此说来倒也是没错。
忽然又有人举起了细瘦的隔壁,还是那软软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是含了笑:“可是好汉,你前日还说是有飞贼从九千岁府邸里偷了藏宝图,如今那飞贼就在洛阳,所以九千岁跟踪到洛阳来挖宝藏了,好汉,你哪个消息是准确的呢!”
众人忽然又想起最早流传的版本——藏宝图,顿时对那绿林好汉报以嗤鼻之声。
那绿林好汉终于按捺不住,一下子将自己的虎头刀拍在了桌子上,对着那三番两次揭他的台的小丫鬟大骂“呔!那小丫头,休得胡言,否则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瘦瘦小丫头正坐在桌子边津津有味地磕瓜子,她留了齐眉的刘海几乎把她的脸都遮盖了一半,看不清她的脸,只让人觉得她面无平凡无奇,又有点儿面黄肌瘦的。
虽然他们都觉得一个大汉欺负一个小丫头不太好,但是对于一个毫无姿色的丫头路人甲,那些偶尔出现的武林世家的公子们都瞬间熄灭了英雄救美的心思。
不过那小丫头倒也识趣,立刻笑眯眯地举手:“就当我没说呗!”
那绿林好汉却不肯见好就收,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然冷笑一声:“如今才后悔倒是晚了,你不若跟洒家走一趟,等洒家把你卖进河边花坊换钱吃酒,洒家就放过你,否则,嘿嘿!”
那小丫头一边磕瓜子,一边笑道:“哦,那小婢倒是想开开眼界!”
众人虽然觉得那绿林虬须大汗过分了,但这小丫头莫不是疯了么?
那些武林世家的公子鄙夷地看着那小丫头,但也同时认真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英雄救美地出手救下那小丫头,也好在夺魁会前造些好名声出来。
那大汉却不等他们考虑好,平日里就是在山中横行惯了的山大王,此刻恼羞成怒,一抓起连环鬼头刀就向那小丫头扑去。
酒楼里众人大惊,齐齐暗道,完蛋了,这小丫头被这大块头一抓,恐怕不死也要骨头折断好几根了。
谁知,下一秒所有人的下巴都跌到了桌子上。
只见那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地一偏身子,一伸手就抓住了那绿林虬须大汉的食指,然后单手轻轻一甩,那大汗就惨叫一声,“啊——!”“哐当!”连着两声嘈杂声,直接飞向了酒坊放盘子的柜子,然后——牢牢地嵌在了柜子里。
等所有人回过神,错愕地看向那小丫头的时候,却发现那嗑瓜子的小丫头已经不见了。
众人大惊,兴奋地议论纷纷,武林人士们则倍感压力。
“高手!”
“看那脸,如何可能有此等功力?”
“未必,说不定是她修炼了返老还童术!”
姐不在江湖,江湖却一直都有姐的传说,约莫就是如此了。
而引起大骚动的小丫头,却拎着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在回府的街道上,她打了个喷嚏,翻开自己的篮子里看了看,嘟哝:“嗯,还好,这些鲤鱼都还新鲜呢,那大妖孽真是奢侈,大冷天的吃活鲤鱼,还要这么多条作甚!”
提着沉重的菜篮子走了好一会,小丫头才走到了一处站着数名持刀侍卫,雕梁画柱的朱柱黑漆大门外,她抬头看了看那匾额——司礼监行署衙门。
随后,她又低下头,绕过大门,敲敲旁边的小门,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的嬷嬷瞅着她,顿时没好气地一把将她拉进门:“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今儿可是年三十,这可是宴席上的主菜,大家去都买鱼,如今凑齐了96条,就差你手上的四条了!”
小丫头任由那嬷嬷拉着进门,抬起被刘海遮住半张脸的头,惊讶地小声问:“张嬷嬷,督公要吃一百条鱼吗?”
那大妖孽不得撑死?
张嬷嬷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骄傲地道:“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这些鱼是要做‘黄河美人唇’的,这道菜是只用一百条冬日黄河鲤鱼的鲤鱼唇来做!”
“一百条冬日黄河鲤鱼的鲤鱼唇来做?那鱼身子呢!”小丫头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她想起昨日自己和白玉碗里那两条小鱼干,心中顿时把某只奢侈的千年妖孽骂个底朝天。
“废话那么干甚,小年会下厨,咱们这里的丫头人手不够,你不会下厨,伺候人洗澡总会吧,先洗手,立刻进房间去伺候督公沐浴!”张嬷嬷懒得和没见识的小丫头废话,从刚刚过来的一个大丫头手里扯过一些洗澡用具塞小丫头手里,随后推开一扇精致的房门,赶紧把小丫头推了进去。
“喂,我……。”小丫头一惊,刚想要说什么。
却听见伸身后屏风里传来一道熟悉又冷冰冰的声音:“拿些花瓣都拿这么久,作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