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山也点点头,“确实,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凤家兄妹。上次……真的是大意了!”
景一一手把玩着那木簪,淡淡地笑道,“也好,我倒是要感谢凤家兄妹,不然我怕是还要麻烦很久呢。”
霍秀山和楚凌宇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景一。
景一淡淡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的那个景程,应该是即墨景一的父亲。”
“哐当——”
楚凌宇手里的汤碗掉在了桌子上,汤汁四溅!
首先,不得不承认,景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把自己给游离在了身体之外。什么叫做那个景程应该是即墨景一的父亲啊,你自己不就是即墨景一么?怎么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楚凌宇尴尬地轻咳一声,“师傅,您这态度也太明显了。”
景一嘴角一抽,不解释什么。
她知道楚凌宇理解成,她因为太讨厌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了,所以才会说那是即墨景一的父亲……不过,也差不多!
霍秀山很是担忧,“师傅,景家……”
景一摆摆手,“无妨,现在景家对我肯定是有诸多猜测的,不过,呵呵,什么都没关系,就怕他们不来找我!”
知道景一是自有打算,所以霍秀山和楚凌宇也都缄口,不再多言。
只是两个人都已经在心里下了决定,就算是师傅真的要和景家翻脸那又如何?不就是一个景家么,他们要是拼起来的话,还真不惧景家这个名义上的世家第一!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有什么?而景家那么一个庞大的家族,真要以死相拼的时候,必然会慎重考虑!
因此,楚凌宇和霍秀山,还真是不着急。
而原以为景家就算是再着急,也应该有些耐性才是,毕竟一个大家族,该有的雍容气度,还是要有的。但是不曾想,景家竟然第二天就又找上门来!
彼时景一正在方家大宅,早前答应了方迟,这次回来了就给方老爷子的病除根儿,反正她现在也能做到了,就懒得推辞。
毕竟,景一对一众孤鹰们,还是非常喜欢的。而且给方老治病,也算是举手之劳吧。
景一一大早就到了方家大宅,方迟早已经赶回来了,正说要去接景一呢,景一就到了。
而方迟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给家里通过电话了,说了景一要来给方老爷子的病除根儿的事儿,让方老爷子和方女乃女乃尽早作安排,别让那些捣乱的人过来。
因此,景一到的时候,整个方家大宅,除了方老爷子和方女乃女乃以及方迟之外,就没别人了,园丁和工人们都被局限在了前院,不准往后院来!当然,方老爷子一向最信任的秘书,可是还在身前儿跟着。另外还有一个就是让方迟请来的,会用古法熬药的中医。
景一先是给方老爷子稍稍检查了一番,就弄好药方让人先去熬药。她自己则直接就开始了对方老爷子的治疗。
因为景一上次做的工作是,断绝癌细胞的营养供给,原本她的打算是不耗费自己的灵力,那么三年后,很简单就可以让方老爷子痊愈。
而现在,时间提早了两年,癌细胞还是有一点点的活力的,但是也永不了景一多少灵力了。
景一小心翼翼地用神识探查着,任何一个无论是在休眠还是在觉醒着的癌细胞,全部都逃不过她的神识,直接被她的灵力给击灭化为飞灰,随着血液代谢系统给代谢出来!
因为癌细胞的数量比较多,关键是不能有任何一个残留,否则的话,可是会死灰复燃的。所以景一多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的癌细胞都已经被杀死之后,才算是停手。
用的灵力不是很多,但是消耗的神识可不少。
毕竟,这是一件非常非常耗费神识的事情!
弄完之后,景一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这个时候,药也已经熬好了,让方女乃女乃服侍着方老爷子将药喝下,事情就算是完了。
“好了?”方迟听到景一说完了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置信。
景一点点头,“已经可以了,他的癌细胞已经没有了,但是老爷子的肠胃功能也不是很好,我给他配几瓶养荣丸,对老年人身体有好处的。”
景一很随意地说道,方迟却是喉咙发干,忍不住再次追问,“真的好了?那可是癌细胞啊,目前医学界还没有办法的癌细胞……”
闻言,景一不由得瞪了方迟一眼,“你不信?”
被景一如此凌厉的眼神狙击,方迟赶紧点头,“信,怎么可能不信呢。”
方老爷子小睡了一会儿,景一则在跟方迟说关于白涵的事情。
“让她去京都上学?想过上哪所学校了吗?”方迟听了之后,细致地问道。
景一皱眉,“找个比较好点儿的学校吧,给她一个好的教育环境。”
方迟也不问景一和白涵是什么关系,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小事一桩,而他也知道,要是景一愿意暴露身份的话,她的话会比谁的都管用。
而她既然让他来做这件事情,他根本没理由问为什么,做好就行了。
“行,那就海殿区一中吧,是非常不错的一个中学。我待会儿就去交代一下,发个通知书,到时候直接就可以过去上课。”方迟毫不犹豫地说道。
景一点点头,“嗯。”
方迟忽然沉默片刻,说道,“景一,其实你拍卖会上拍卖的东西,都是你自己配置出来的吧。说实在的,我很好奇,你这么小小年纪的,怎么就会懂这么多?”
景一看向方迟,很认真地说道,“那些都是我前一世学的,然后转世的时候没忘记,就又带过来了。”
“扑哧——真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说这话我也会信?行了,我也不是非要问,只是感慨罢了。这世间呀,人与人就是不同。有的人天之骄子,有的人庸碌无能……”
就在这时,一直在看门看院子的方老爷子的秘书,忽然跑了过来,神色有些焦急。
秘书看了眼景一,有些为难,方迟却是皱眉,“王叔,有什么话就说,景一是自己人,以后她来,就当是我一样看待。”
秘书点点头,不再迟疑,说道,“是这样的小少爷,京都景家,你知道吧,景家的家主景程,忽然来访,这……这您看……”
方迟显然也是一愣,“景家家主?”
秘书点点头,“嗯,我们平时跟景家基本上都没什么联系的。您也知道,中央的首长一向要求政府不要和地方大家族联合之类的,所以这样敏感的事情,我们一向都不会触碰的。我还真猜不出来,景家家主亲自过来,是要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这……这得多招人闲话啊!”
方迟只是稍微皱了眉头,就立刻说道,“现在快些把人给请进来,爷爷还没睡醒,就不要打扰他了,就说爷爷旧疾复发,所以卧床休息。我是晚辈的,景家家主到来……我亲自跟你一去出去门外迎接一下。不管景家有什么目的,我们的礼数也不能少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方家从来都是忠心于华夏,只要自己不做什么苟且之事,也不用时刻都小心翼翼!”
方迟说完,又看向景一,“景一,那你稍坐一下,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我先让人拿些点心来。”
景一点点头,她倒是不饿,不过小白可是想吃了。
小白那肚子,小拇指粗细,可就是个神奇的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方迟说去去就回,当真是去去就回,只不过回来的时候,还带上了那位不速之客,景程。
景程此次身后没跟人,只是一个人过来的。
景家家主的气度,就是不同凡响,看起来比方迟要成熟稳重多了,而且,也深沉多了。
“景一,这位是景家家主景程先生,听说你们已经见过了,那个……你们先聊一下,我去叫醒爷爷,景先生说有重要大事,我先离开一步!”
方迟说着,给景一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稍安勿躁,他去搬救兵了。
景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依旧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即墨……景一?”
景程有些生涩地喊出景一的名字。
景一淡淡地挑眉,忽然一反手,右手扣在了石桌上,右手掌缓缓退开,露出一个精致的梅花木簪。
“景先生是来讨要遗失的木簪的吗?呵呵,真是巧了,上次景先生走后,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我们几人都没有这物件,所以肯定是景先生落下的。思来想去,我们几个都没空去京都,倒是方迟,大概这两天要去一趟京都,所以打算让他捎去景家,带给景先生呢。不想这东西对景先生竟然是如此重要,都追到这儿了!”
景一抿了口茶,微微笑道。
事实上,景一此时的动作很是不和谐。她面前的石桌上,有三个装点心的盘子,可是除了一些点心渣渣之外,全然不见点心踪迹。再看景一的手上有些碎末,因此,不用想,定然是景一把这些点心给干光的!
而这不过是从方迟离开到又回来这么短的时间,那么多的点心,就被尽数消灭……
只不过,此时的景程根本无心注意这些。
景一刚刚说完,景程抿了抿唇,低声道,“景一……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景一挑眉,“哦?什么问题。”
景程一咬牙,说道,“你母亲……是不是叫,墨歌?”
景一顿时就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确实叫墨歌,不过,你是高高在上的景家家主,我母亲可只是个乡野村妇,土的掉渣,你们两个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你怎么可能认识我母亲?”
景一的话,状似无意,但是句句都在敲打着景程的心。
是呀,太过悬殊的地位,就好像是一个小乞丐,怎么会被华夏国的首长挂念一般!
景程的脸色微微沉了,脸上一脸的痛苦之意,“景一……你今年十七岁了,是吗?”
景一点头,“虚岁十七。不过,您没必要调查我的家庭背景吧,我就是一个出身山村的土妞罢了,怎么入得了您的眼?”
景程连连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找了你们母女——整整十七年!”
景一顿时万分诧异,“您这话好奇怪,找了我们母女十七年?您认识我们吗?还是说,我母亲她欠您钱啊,您找她讨账?好吧,常说父债子还,那我就母债女还。欠条拿来,我还你就是。被你堂堂景家家主追着要账,这份儿荣耀,我可享受不起!”
景一句句带刺,但是偏偏每一句都又说得那么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景程只能是憋了满肚子的火,可愣是没有一个发泄的源头!
可以说,他作为堂堂第一世家景家的家主,还真是从未遇到过如此憋屈的时刻,偏偏还只能将所有的火气都往自己肚子里憋!
从小,景程就被当做是景家的下一任家主培养,因此,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甚至,已经有很多年了,没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怒发火的。
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那平静的心境似乎被推波助澜,变得波涛汹涌起来!
景程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慢慢地调整过来。
他认真地看着景一,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非常非常认真,仿佛,此时他说出的话,就是世界上最为真切的肺腑之言。
“景一……其实,你……你应该就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墨歌的女儿!”
景程动情地说道。
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的功夫,反正眼泪是出来了。而且声音和表情也相当到位!
其实,景程这番动作,在外人看来,已然足够。
首先,景程是景家家主,还是个男人,他……就应该是处变不惊睥睨天下甚至冷血无情喜怒不明的,可是,他竟然流泪了!这绝对已经算是非常非常极限的动情。
如果景一只是个小姑娘的话,此时必然是要感激涕零的。但很可惜,景一的人是个小姑娘,但心,已经是个老妖婆!
所以,景一只用一眼就看出来了,景程的动情,动情的只有外表,他的心,依旧坚如磐石,冷如冰霜!
景程哆嗦着说完这一句话,眼泪长流,声音和身体尽皆颤抖,这等表演,足以拿奥斯卡影帝了。
而景一的反应,则是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景程,皱眉,又沉思,又一脸纠结,接着是莫名其妙!
“景先生,您……莫不是发烧了,脑子有问题?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啊。我要是有那么好命就好了,也不用从小到大吃不饱穿不暖,还尽受人欺负了!要不是后来遇到了神仙师傅,我连活都活不下来呢。您说,我怎么可能是您的女儿!”景一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
闻言,景程先是一愣,接着眼中出现一丝恍然,再接着,却是眼泪更多了,简直就是决堤成河。“都是父亲不好,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有早些找到你,才会让你和你妈妈吃了那么多的苦……”
景程低着头擦拭眼泪,景一的唇角,却是上扬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景一,我还没问你呢,你妈妈呢?你妈妈现在哪儿?当年她不辞而别一走了之,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发了疯地找她,却什么都找不到。你知道吗?我当时整颗心都要死了!唯一支撑我活下来的念头就是,找到你妈妈!”景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然而,景一却是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简直就想要直接把肚子里的生化武器倾泻出来,喷面前的景程一脸!
好歹,好的感觉不能她一个人独自享受,也得让他尝尝恶心的滋味!
只可惜,景一不喜欢自虐,再加上刚才东西都被小白给塞在它的肚子里了,所以景一此时,要真是吐的话,也就只有点儿酸水儿而已,不舒服啊不舒服。
景一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妈妈已经死了,大概就在……年前。也没多久,这会儿大概尸首都被蛆虫给吃光了吧。哎,谁让我当时没钱呢,也没想到挣钱的办法。所以我妈死了,我都没钱给她好好下葬,只好用草席一裹,浅浅地在树根儿下挖个坑,把她埋进去。这都有半年多时间了,没有棺木遮挡,蛇虫鼠蚁只怕是早就把她尸体上的皮肉给啃光了。你现在要是想去看的话,大概能找到一些腐肉和白骨。”
景一的语气非常平淡,甚至平淡到几乎有些欢快!
不得不说,景一的这些话,深深地恶心和震撼到了景程。
景程瞪大眼睛,眼泪忘记了流,话也忘记了说,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目光空洞。
有那么一瞬间,景一甚至都觉得,这厮说不定当年是真的喜欢过她母亲,墨歌!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景一几乎都要以为,景程痴傻了呢,景程却忽然开口了,“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景一的脸色早已经暗沉,心下更是冷笑连连。
景程却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墨歌她……就算是一个人,也一定会很潇洒,会享受到她要的自由生活,可……我真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墨歌,你难道真的是至死都不肯定原谅我?”
景一不再说话,也不想说话。她倒是很想看看,景程到底要如何忏悔。
真可惜呀,事情的过错就是过错,而错过了也注定是错过了,无论是忏悔还是反省,都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人……更加气恼!
“景一,你母亲为你取名即墨景一,你可知道是为何?”
景一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景程。
景程吸了口气,“你母亲的全名,叫即墨歌。她姓即墨。可你母亲是个极其开朗活泼的人,她总说,即墨即墨,听着就好像是寂寞寂寞一样,因此,她从来不说自己交即墨歌,直说自己叫墨歌!这一点,你也不知道吧!”
景一挑眉,瞬间注意力就集中起来了,景程说的没错,她还真是不知道,原来母亲名字叫即墨歌!
看景一的反应,景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立刻又说道,“还有,你跟你母亲的姓,即墨,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你叫景一,你想过了吗?”
景一再次皱眉,真没想到,景程还真是会从她的名字上做文章呢。
“景一景一,因为从前,我跟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很多次,无论我们生男生女,我们都要取名为景一,意思是,天下就只有这一片风景最美!我……真是没想到,你母亲竟然……”
景程说完,景一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
说实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只当是母亲随便取的!不过现在看来,当年母亲跟景程之间,还真是很复杂呢!
只是,景一心中对景程的看法不会改变分毫。
因为,她的记忆告诉她,母亲墨歌是个非常非常要强和自尊的人,她独自一个人抚养景一长大,期间多少苦累的活计,都是她一个人做的,从不肯请人帮忙什么的。
而她的性格,也是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因此,几乎不用想不用推断就可以知道,必然是景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否则,她决计不会那么狠绝地离开。
景一抬眼,看向景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程吸了口气,说道,“我和你母亲,是在你母亲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虽然还没有真正地接掌景家,但是实际上,景家的大部分的事物,都是我在打理。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了你的母亲。认识你母亲之后,生活真的是非常非常美好,我们在一起,非常非常开心。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景程陷入了回忆当中,语气深沉,如泣如诉,分外动人,“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那段时光,也是我记忆里最幸福的时刻。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起勾勒我们的未来!然而……好景不长!”
“你母亲的身世太简单了,一个孤女,没有任何势力之类的。这对于景家来说,是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家主夫人的。因此,整个家族的人,都万分反对我们两个。”
景一忽然一笑,“就因为反对,所以你就放弃了?”
景程摇头,苦笑,“我怎么会放弃?我怎么舍得放弃?我是那么得爱她啊!你不知道,景家有一个规矩就是,没一任家主,必须要在十八岁的时候,就结婚生子,为家族延续香火。因此,我十八岁的时候,也在家族的安排下,和一个女子结婚了。其实事情很简单,这对于大家族来说没什么,很多大家族都是如此的,即便是三妻四妾的,也不在少数。我当时还没认识你的母亲,更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所以就遵循家族惯例,和一个女人结婚了。”
“只不过,那个女人在生产的时候,忽然发生了雪崩,死了。留下了一个男孩!现在也是你的哥哥,景辰。”
景一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了,心中更是冷得几乎结冰!而景程还分毫未觉,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家族的反对什么的,我都能够承受,我愿意为你的母亲承担。因为我很清楚,我已经将景家的事务都模了个透彻,马上就要接掌家权,而最关键的是,景家已经是四大世家之首,用不着通过联姻来巩固地位,我也真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我跟你母亲解释过,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们肯定会在一起!但你母亲,明显信心不足!”
“说起来也是怨我,我没有早些把景辰存在的事情,跟你母亲说明。我始终都不认为,景辰会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障碍,而我又因为别的事情焦头烂额,因此,我根本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茬!”
“那段时间,我跟你母亲说,现在稍微收敛一点,我们两个人假装分开一段时间,然后等到我确定形势之后,我们立刻结婚,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你母亲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她一向通情达理,但是就是脾气太拧,也太冲动!就在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的联系少了一点儿,而你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景辰的存在,于是,在跟我确定了景辰的身份之后,她听都不听我的解释,直接悄无声息一走了之!”
景程说到这儿,眼圈都红完了。
“我当时太忙,家族正面临交接,我根本顾不上去追她去找她!因为我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我去追她找她,而耽误了家族事务的话,对以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没有一点好处!家族长老们,绝对不会接纳一个不识大体,伤害家族利益的人成为景家当家主母!”
景程满脸的悲痛之色,简直是伤心欲绝,“我当时想着,只要挺过去这段时间就好,我过段时间再去找她,好好跟她解释,然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可是,当我忙完了手头上的急事,终于安定下来的时候,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她了!我几乎翻遍了整个华夏,却都不见她的踪迹!”
“我当时……简直就要发疯了,我甚至想要仍下景家家主之位,一走了之……可是你知道么,我不能!景家……当时没有能够接掌我的位置的人,我要是走了,景家……必将陷入混乱……我不能这么自私!景一,你可以理解吗?”
景程满眼渴求地看着景一。
景一却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因为,她的脑海里,正出现着一副景程的幻象!
从刚才的描述当中,仿佛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亦不是墨歌的错,而是时运不济,是巧合,是缘分未到,是不能怨任何人,只能怨老天的……
景一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什么样的话听起来最真实,最动人?
当然,不是一味指责别人,亦不是一味指责自己,而是什么都不怪,看起来无限大度,实际上……
景一真的想要冷笑三声,呵呵,好一个痴情的男人!
只可惜,这些话,骗骗那些小女孩儿还差不多,她这种外表萝莉内心妖怪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有时候,假话说得太真,本身也是一种破绽!
景程无声地流下了一滴泪,“我找不到你母亲,可是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刻忘记过她!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我已经永远失去她了,我再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一点儿关于她的消息了,可是……你出现了!”
景一淡淡一笑,“景先生,您就不怕错认女儿?如果,我跟你根本没任何血缘关系呢?或者,我是我母亲收养的也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
景程微微一怔,接着立刻说道,“不,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当初墨歌走的时候,应该是真的已经怀孕了,而她那么善良,她心里有那么爱我,她一定不会把孩子打掉的!还有就是你的名字,景一,我敢百分之百肯定,你一定是我的孩子!”
景一闻言,挑了挑眉,“您愿意认我这个女儿,不过我可不敢高攀您这个父亲。咱们还是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吧。其实,我和我母亲长得也不是那么像,说不定真是我母亲抱养的也不一定,要是弄错了,您不是亏大了!”
景程却根本就毫不犹豫,“不会的。还有就是,我今天来这儿,就已经决定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哪怕你是墨歌跟别人的孩子,又或者你跟墨歌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我都要认你这个女儿!你就是我们景家的小公主!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完全掌控了景家,而墨歌却已经身死……墨歌叫你景一,不管是真实也好,还是情感寄托也好,她都是想把你当成是我们两个的孩子!既然墨歌都能这样,我为何不能?而留你在身边……就当是我给墨歌迟来的补偿……”
景一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欣喜若狂,她只是认真地问道,“无论我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真的想要认下我这个女儿?”
景程万分确定地点头,“是!无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愿意,你以后就是我们景家的小公主!”
景一挑眉,“我考虑一下吧。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有一些难度。”
景程点点头,“我知道,孩子,这么些年,你受苦了。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儿委屈!”
景一却好似是忽然被这句话给感动了一般,低声呢喃道,甚至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以后绝对不会让我再受半点儿委屈?”
景程心中一动,立刻说道,“是,绝对不会!”
景一顿时就别过脸去,肩膀有些抽动,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道,“以前,师傅也跟我说过这句话。但是……师傅留给我那些东西之后,就走了,已经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师傅了……我还以,以后再不会有人再跟我说这样的话,再给我这样的承诺……”
景程此时,明显能够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但是他面色却是带着愧疚,眼泪又流了下来,看着景一说道,“景一……爸爸来晚了……但是,你以后一定不会再受到任何的委屈,爸爸保证!”
景程这般趁热打铁的承诺,景一却只是咬着唇低头,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方迟带着方老爷子过来了。
“方伯伯,好长时间没来看您了!您老这身体看起来不错啊,前些时候听说是有些麻烦问题?现在看起来,哪儿像是有问题,根本就是生龙活虎,连侄子都自叹弗如呢!”景程看到景老爷子过来,立刻就站起来,笑着说道。
方老爷子亦是红光满面,走起路来简直是虎虎生风,“哈哈,确实好久不见贤侄了,掌管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想必肯定是事务繁忙,贤侄还没忘记老头子,已经是很荣幸了。我这身体,前些时候确实都快垮了,若不是因为景一这丫头,只怕是老头子都活不到这一天了!”
闻言,景程瞳孔骤缩,但很快恢复正常,立刻说道,“方伯伯说的这是什么话,是怪罪小侄没及时来拜访么!哈哈,从前也是怕方伯伯您有所顾忌,只要是您愿意,小侄以后定然不时拜访!再说了,您老现在这身体状态,我看是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方老爷子哈哈一笑,“那就借贤侄吉言了。只要贤侄肯来,那肯定好,呵呵,日常的交流来往,谁还能说不让?”
景程也笑着点头,“当然当然。”
两人寒暄过后,方老爷子将话题提上了正规,“贤侄这次来……只是来顺路闲聊?”
景程沉默了一下,看了眼景一,随即说道,“其实……虽说平日里因为某些限制和避嫌的问题,我们跟方伯伯您的联系没那么多,但是真的,小侄从心里把景伯伯您当是值得尊敬的长辈!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瞒您,其实,景一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方老爷子只是微微皱眉,却并未反驳什么,而是看向景一,“呵呵,是吗?”
景一不置可否,“我还没考虑清楚,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
一边上的方迟早已经听得目瞪口袋,眼神不断在景程和景一身上来回转。景程丝毫不恼,“嗯,不管景一怎么想,这个女儿,我是认了!”
接下来,景一还有事,要先离开,景程也没有挽留,而是给了景一一个电话号码,告诉景一,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给他。
只不过,在临走的时候,景一忽然说了一句,“京都……我还没去过呢。”
景程闻言,心中大喜,脸上更是激动万分,好像能够让景一去京城,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情一般。
离开了方家大宅,景一直接回到轮回拍卖行。
一路上,景一的脸上都是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昨天,她才刚刚从霍秀山那儿得到消息,下一次的鬼市,不久之后就要举行了,地点,正是京都!
当然了,其实就算是鬼市不在京都举行,这趟京都之行,她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解决,而这些,都成为了她修炼途中的障碍!这些障碍如果再不消除的话……
她真的会担心,在如此一个世界,她是不是也会像一般人那样,活个百十年,然后就泯灭?
时间很快,就在距离鬼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高考到来!
实际上,会有一部分的学生,从高二就开始参加高考。当然了,这并不是华夏明文规定可以的,不过事实上,是真的可以。
而景一,就是高二学生参加高考这个群体的其中之一。
是的,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学习上,学校频繁的考试也让她很是麻烦,因此,她选择,高二就参加高考!
对于很多人来说,高二参加高考,是多出来的一次机会,是一个提前的尝试。因为毕竟这一年参加高考,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压力的,考不好了还有一个高三呢!
所以反倒是有很多没有压力的高二高考生,出人意料地考出好成绩!
当然,那属于是偶然事件,必然事件是,平日里成绩好的学生,在高考的时候,只要情绪什么的正常,都会有个不错的成绩的!
景一,就属于是这大多数偶然事件中的必然事件!
高考过后隔日,就会有正确答案下发,方便考生对照自己考试的答案,估算自己高考的分数。而估分之后,学生按照自己估算的分数,报考自己分数能够得上的,自己又比较喜欢的学校!
不得不说,高考有一部分还是有些难度的,主要是景一没有去看高中的课本,因此,必定有一部分,是景一依照自己的理解或者是猜测,所以,肯定是不可能全对的。
不过呢,其实高二的学生,已经是基本上学完了整个高中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于是呢,就算是有些没办法回答上来,景一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
毕竟,只要是她脑子里有的知识,无论是怎么变换,她的神识都可以在瞬间组合出各种变幻各种可能……
报考大学的时候,景一唯一的标准是……闲,自由!
最好是能和现在一样,只要她可以完成考试目标,平时就不用去上课。
不过貌似据景一了解,现在的大学,很多都是必须要有出勤率的!这可成了景一的一个难题。但最后还是霍秀山的一句话提醒了景一:只要以景一的名义,向学校捐助几百万的研究经费什么的……那还有什么不好说呢?凡是都好商量!
于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眼下就是,景一想去那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
不过,景一还是选择了京都的学校,京都大学。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京都还有着太多的戏,等着她去看呢!
高考的事情和报考学校的事情都安置好了,距离鬼市的开市,也已经不足一周时间了。
楚凌宇去京都的话,太扎眼了。再加上,楚凌宇面临的是高考之后的中考,当然了,其实不甚重要,毕竟以楚凌宇的背景,即便是考零分,想上哪个学校又是不可以的?
只是,从景一对楚凌宇的教育中,一直可以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凡事必须要靠自己,只有自己能完成的,才是值得自己骄傲和安心的本事!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依靠自己的背景去上一个好学校,绝对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关键是,他的师傅会嫌弃有这么一个没用的徒弟!说实话,景一的看法对楚凌宇来说,简直就是扣在头上的紧箍咒,比什么都来的管用!
景一和霍秀山到达京都之后,直接就入住在了霍秀山提前买好的公寓里。
公寓不算大,但布置得非常温馨,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寓非常清静,处在一个相对来说很孤僻的地段了,当然了,孤僻也就意味着安静!
肯定了,价格不会高,不过,对于一个现在账户里有十几万亿华夏币的人来说,再贵的房子,又能有多贵?
因为考虑到景一的需求,霍秀山买的另外一幢别墅,可是非常非常昂贵的了。地处京都著名的旅游胜地,风景如画的香山。
老实说,在这地方弄别墅,绝对不是一点点的钱就能够办到的!
景一对香山别墅也挺满意的,不过香山别墅,倒是适合她平时短暂的修炼之用。
如果说京都有什么不好的,那首选第一条,肯定是污染!
空气污染特别严重,以至于,空气中的灵力,稀薄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这对于景一的修炼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因此,必须要想办法,聚集大量的能力。
在这种环境下,首选的当然是阵法了!
说起来,景一就在一开始的时候,使用过一点点的阵法,之后太忙了,再加上找不到合适的玉器,弄不出来更高效的阵法,所以她就再没用过阵法。
而现在到了京都,不用阵法是绝对不行了。实在是空气灵力稀薄到了近乎没有的程度!
而景一在市中心的时候,看着那拥挤得简直是人挤人的环境,她是真的很无奈,这对人体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城市,怎么就那么多人,挤破头地想要进来,想要扎根儿?
做阵法,需要合适的玉器,而京都有着非常著名的潘家园。当然了,这里面各类钱币瓷器字画等等的,什么古董都有。玉,当然也是不缺的!而且大多都是打着古玉的旗号!
景一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霍秀山在泡药浴,而且因为景一给他改了药方和功法,所以霍秀山的功力进境,也是一日千里!
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景一不想打扰他。反正,若是论识别古董什么的,她绝对能算是专家里面的专家。
当然了,她不一定能够说出那些专业的名词,但是判断真假,绝对不成问题!
况且,景一也绝对不会怕别人骗她,首先,能骗到她的话,也算是一种本事!
打车到了潘家园,一大早的,就一片热闹之声。
这儿可是比南市的玉器市场要热闹得多,毕竟单单从规模上,南市的玉器街就绝对没办法同潘家园相提并论的。
而物品的种类上,更是让景一大开眼界。
从所谓的战国时期的陶器,到汉代的陶俑,再到唐代的唐三彩,又到元青花,青花瓷……当真是包罗万象!
各种各样都被称为世界奇迹的孤品频出,一旦看到你有兴趣,摊主立刻开价从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
只是,老板,您这元青花,瓶底儿,能不能别用简体字写,华夏制造?
还有啊,元青花?呵呵,您这造型跟现代工艺品一样的器型,是元青花的器型?
就算是欺负咱不懂行,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吧!
景一被这一路上的千奇百怪的赝品,哦不,很多都不能称之为赝品,因为人家根本连做赝品的意思都没有!就是差的十万八千里的东西,安上了同一个名字。
景一一路走来,神识也一路扫过,果然是……什么都是假的!
所见不多的几件真品,大多是残次品,有的修复品,有的是真假拼接品……总之,就没一个能看的!
景一万分无奈,还有很多的所谓古玉。
好吧,她能说,那些古玉上的沁色,您能做得别那么假么?
那些青铜器啊什么的,她看一眼就知道是扔在茅坑里做旧的!
实在是……
景一疑惑万分,难道,真品已经绝迹了?
不至于啊,按照现在人们对于古董的理解,只要是古代人用的还算是能看的东西,或者说是文人书房里那些零碎到从前的人们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到现在就都是宝贝,是被人追捧的。
还有啊,古人某些随手涂鸦的东西,只要是出自名家之手,到现在就是价值连城!
景一忽然想起来,要是让她曾经的那几个记名弟子,给她写几首诗的话,现在岂不是坐着收钱?
景一一边走,一边用神识扫过地上的东西。其实她并没有刻意去查看,不过是神识顺便扫过,也不费力的。
可是忽然,景一猛然站住,又往后倒退了几步。站住了。
“哎小姑娘来看看,来看看,这可是成化斗彩,听说过吗?成化斗彩鸡缸杯,绝对的价值连城!前儿些日子,稥港苏富比拍卖行拍出的一只完整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成交价可是三千多万啊!而且还在升值!瞧瞧,咱这儿这么多,要不是没几乎去稥港,哎,咱造成亿万富翁了……”
听着这摊主心口胡诌,景一简直都要给他跪下了!
“老板,成化斗彩鸡缸杯,据说存世量不超过五只,你这都……足有十七八只了吧!”景一随手拿起一个两个把玩。
那摊主见景一看东西的手势,就知道眼前这小姑娘并不是一窍不通。
“嘿嘿,看您说的,这东西,全凭个人眼里和气运不是。得,不说别的,您要是看着好看,一千块一只,您随便挑!”老板放下豪言。
景一翻看了几只杯子后,说道,“这东西可不好说。不过我也就是看着好看,真品我可买不起,拿回去做个装饰也不错。看着做工还算是精致,两百块一只,我挑五只!”
“唉哟小姑娘啊,两百块一只我都保不住本啊……”
景一似笑非笑,“两百一只还保不住本啊?呵呵,我从前在瓷器之都看人家现场烧制,顶多就是一百块钱到边儿了。就两百块,您说卖不卖吧。反正我也就是图个装饰,难不成还真图它能卖三千万?”
“得,得!您喜欢就拿去,哎,就当是给你带货了。小姑娘挺精明的啊!”
景一说着,挑了五只,让老板装了起来,还塞了点儿干草,“本来就是当工艺品送人的,磕了碰了可不好。”
数了一千块交给老板,景一就拿着东西走了。
只不过,刚走没多远,景一就把其他的四个杯子全都拿出来丢到垃圾桶里,就留了一个。
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个真品!
景一本身对古董没什么兴趣,但是这东西,当年她也用过,看到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怀念!
要知道,那个时候,这东西的价格也是不便宜的,而且主要是宫廷御用,偶尔会有一些赏赐给臣子,她的记名弟子,得到了一对儿,就拿来孝敬她……
还记得,当年在无涧崖后,那一对成化斗彩鸡缸杯,竟真的被她用作是小酌之用,当然,一人一只,和她面对而坐的,还有那个人……
景一猛然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
忽然之间,最近这么多次想到他?
是呀,一睁开眼到如今,几百年的时间悄无声息过去,那个人……是已经得道飞升,还是……化为这历史长河中的一缕飞灰?
景一情不自禁地将那个杯子拿出来,拿在手上……
成化斗彩鸡缸杯,胎非常薄,因此特别不易保存,这也是现如今存世量稀少的重要原因。成化斗彩,基本上算是华夏彩色瓷器的巅峰之作了,绝对的珍贵非常!
景一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瓷器,冰凉细腻的触感,一如几百年前她感觉到的一样……
可以说,景一这动作非常非常吓人。
如果是一个赝品,或者是工艺品,那没什么,破了也就破了。而她手上拿着的,可是真品啊!这要是万一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到,不小心落地了,碎了,那可真是肉疼!
当然了,景一和一般人的心态可不一样,在她手里,这个鸡缸杯,就算是价值几千万,那又如何?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她从前用过的一种老物件而已。
再者,以她的功力,只要她想拿好一个东西,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失手的!
当然了,看景一这样随意地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成化斗彩鸡缸杯的东西,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她这样随意拿在手里的,会是真品!
景一也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是要找玉。
只不过,当她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古玉时,却相当失望。
玉都是古玉,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出土之物,也就是说模金者在墓中弄出来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并不能说不好,因为有很大一部分,其中的沁色什么的,都非常漂亮,如果是把玩的话,确实是不错的东西。当然了,这些东西对人体并未多大的好处,因为这种东西在墓葬中埋藏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吸收了足够多的煞气,如若阳气不胜的人经常接触的话,他们的身体就会受不了,会被煞气侵蚀,从而患病!
即便是正常人,盘玉的话,也不应当玩儿这类的。
景一倒是不怕其中的煞气,可问题是,被煞气侵蚀的玉质,其内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已经不那么通透了,而且若是再用来通导灵力的话,灵力会被煞气侵染,她使用起来,必须要先祛除其中的煞气,否则的话,煞气会顺着她的经脉进入丹田……
走了几乎大半个潘家园,景一当然找到了不少能用的玉。可是景一依旧发愁,毕竟这些玉看起来虽然不少,但是依旧不够布置起来一个大阵的。效果也不是很好!
忽然,走着走着,景一看到了一家古玩店的门口,铺设的大理石,也叫汉白玉。
景一顿时灵机一动!
汉白玉中有很大一部分,通透性很好,尤其是通导灵力的效果很好,而且,用汉白玉布阵的话,也更简单得多!
阵法大了,那么形成的效果也会积少成多!
只是,这么布置的话,可就相当于是布置一个宅院的阵法了。
景一决定,先去看看霍秀山买的那处香山别墅。如果别墅的位置还算不错的话,她倒是可以考虑,给自己弄一处长久的栖身之所!
景一想到这儿,就算是决定了,甚至有些隐隐的兴奋。
深吸口气,转身就要走。
可是,她刚一转身,古玩店里却是传来了一声娇喝:“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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