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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爷的最后一段话,不是冷了,而是带着浓的不能再浓的恨意:他岂能不恨?
他堂堂一个男人,却被这个该死的妇人霸王硬上弓!最不能让他容忍的便是:这个该死的妇人爬上他的床,不是因为暗地里喜欢他,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最最让他不能容忍的还是,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
所以,他恨透了江彩云。
江彩云看到那一颗红色药丸脸色大变,如同看到什么可怕的物事一样,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
红袖看着她,慢慢的道:“江姑娘不喜欢我们二爷送的薄礼?”
江彩云听到红袖的话,强自开口:“不、不是,只、只是……”
沈妙歌不阴不阳的道:“只是这礼物太合心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谢谢我二哥是不是?想来也是,如果万一肚中的孩子不是男孩儿,那日后正好可以再有些药丸来一次——借种。”
他的声音并不大,听到江彩云的耳中却如同巨雷一样。
她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吃惊的抬头看向沈妙歌;看到他冷冷的目光之后如惊醒一般叫道:“爷、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到江彩云还在以沈妙歌的女人自居,让沈二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江姑娘,你自称什么?我怎么没有吃过五爷收你的喜酒呢?”
江彩云神色慌乱,心里猜到可能自己做得事情,沈妙歌和沈二爷都知道了;可是她哪里能承认?
她只要亲口认下此事,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沈家杀的!
她咬牙:“五爷,妾身临盆在即,您怎么也要给妾身一个说法才成;不然,让妾身如何立于人世间。妾身、妾身可都是因为爷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沈妙歌拍了拍手:“好、好、好!”他冷冷的看着江彩云:“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你不认我们就拿你无法?你想没想过那药,我二哥是怎么得到的?哦,倒是我忘了;袖儿,二哥的见面礼已经送了,我们的呢?”
红袖轻轻扫过江彩云颤抖的身子:“韵香,还不把你们爷备好的东西拿来。”
一包东西掷到江彩云的身下,正是她交给那妇人的银子和首饰!
江彩云神色变了几变,却还是咬着牙道:“你们沈家和郑家就是如此待我的吗?始乱终弃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弄些莫须有的事情来污我名声,你们真不怕世人的……”
红袖一指江彩云道:“韵香,给我好好的报答一番江姑娘天高地厚的恩情。”
江彩云所依仗便是救过红袖和沈妙歌,她完全没有想到红袖会让人打她。
当第一下耳光打在她脸上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掌,是我们姑娘当日不应该救你!不然哪里会有后来的这些祸事!”韵香一边打一边数说着。
江彩云挨了第二下的时候,终于挺身反抗:她是江湖儿女,可从来没有只挨打不还手的习惯。
只是映舒等人在一旁可不是看着玩儿的,她身形一动,映舒和茶香便一左一右挟住了她。
红袖没有让韵香打她几下:“好了,江姑娘的恩情太厚,我们还是慢慢的还吧。”
江彩云狠狠的啐了一口:“我一定要让世人知道你们郑家是如何的忘恩负义!”
红袖轻轻一弹手指:“看来是我的感谢不够啊。”她看在江彩云如此大的肚子上,并不想真得伤了她,所以才只打了她几下便做罢。
“韵香,你们要好好的招呼一番江姑娘,让她们知道我们郑家从来是有恩报恩;”看着江彩云的双目,红袖淡淡的吐出:“有仇报仇的!”
韵香还没有动,沈二爷便过去一把捏住江彩云的下巴,伏耳道:“你几次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要赖上我五弟?”
江彩云别过头去,不敢和沈二爷对视。
沈二爷恨恨的道:“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江彩云闻言心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你实在算不得是女人;不,你都不能算是人——天下间就没有像你这样贱的人!”随便着话声,沈二爷狠狠的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江彩云被打得头发都散开了,口里血水还没有吐出来,沈二爷反手一掌便又打回来:“你敢如此对爷不敬,就应该知道死期不远!”
江彩云挨了两下重的,耳朵嗡嗡做响:被打得头有些发晕发沉,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便自喝自的茶:这种妇人就是打死也不值得可怜;而且她月复中的孩子是沈二爷的——这也可算是沈二爷的家事,他们夫妻更是闭紧了嘴巴。
沈二爷并没有想把江彩云生生打死:她是该死,可是孩子无辜!而且他也知道了江彩云在江府别院曾经大病一场,心知道那孩子可能有缺陷。
只是他自小无母,未成年丧父:对于亲情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偏执;他只知道,那是他的孩子。
“绑了!”沈二爷看着江彩云冷冷的道:“自前门送到车上去,应对百姓们说,她要托庇于郑府姑娘不答应,她便以自尽为要胁;郑将军也是百般无奈,只好如此送恶客了。”
江彩云一听急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害我?”
沈二爷看着她:“那你爬我床的时候可曾问过我愿意?”
“我、我没有!二爷不要污我清白。”江彩云兀自强辩。
“清白?你的清白?”沈二爷狂笑:“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你居然对我说什么清白!来啊,绑了!没有听到爷的话是不是?”
自然不会有人同江彩云客气,把她的手脚绑了,并没有伤到了肚子。
江彩云口中依然不依不饶,就是赖上了沈五爷,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沈妙歌如果不认,她就要让世人评一评这个理儿——反正她也活不下去了!
红袖淡淡的道:“呱噪!”
韵香接过一旁递上来的臭哄哄的不知道何物,一手捏住了江彩云的下巴便塞了进去。
江彩云看要胁什么的都不管用,在仆妇们来拖她时,她可怜巴巴的看向沈妙歌: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儿。
只是她求错了人。如果她如此看向沈二爷,说不定他会念在孩子份儿上饶她几分;但是她到这种时候,还眼巴巴的看向沈妙歌,如何不让沈二爷着恼?!
沈妙歌被她看得心中着恼,忍不住就要再把杯子掷过去;红袖拦下了他:有沈二爷在,她如此求恳沈妙歌就是自讨苦吃。
沈二爷过去盯着江彩云的眼睛,轻轻的道:“你这双眼睛明亮的很啊,我弟妹因为你差一点失明,我看不如你把眼睛留下来赔给我弟妹好了。”
江彩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口里开始求饶;她对沈二爷有种莫名的恐惧。
沈二爷却没有放过她,用扇子在她的眼睛上点了点:不是很轻但也不是很重,让她的眼睛一下子痛得流出了泪水来。
沈二爷却道:“哭什么呢?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早些时候想什么,想一步登天?想一下子登上高枝变凤凰?你掂没掂过自己的份量?!”
江彩云疼得哪里还敢说其它,她真怕沈二爷一气之下把把她的眼睛废掉,只是一个劲儿的求饶;可是她如此的求饶却让沈二爷的脸色更加的阴郁——他居然被一个如不堪的妇人倒采了花!
韵香等人服侍江彩云十分周到,泪水给她擦得一干二净之后才拖着她向外行去:一路上只她的臀部着地,很小心的保护着她的肚子。
郑府门前的百姓们并没有散去,听到郑府小厮们的话,人人都狠狠啐了几口江彩云:到她被抬上车子时,身上沾了不少的浓痰、口水之物。
两个小丫头倒是好吃好喝的被郑家招待过,所以看到江彩云如此只生出厌恶,并没有上前给她解开绳索;对着郑府的人连施礼道谢,说自家主子不懂事给贵府添麻烦了云云。
百姓们听江彩云的丫头都不替她说话,更加确信她是无良妇人;更有几个激愤的百姓,对着牛车扔了几块石子。
回到小院前,小丫头不想伺候江彩云下车,便去请那个婆子,那婆子也是勉强把她扯到地上,然后和小丫头合力用春凳把她抬起了院子便紧紧关上了门——四邻已经不少人出来看热闹了。
用剪刀把绳索剪断,江彩云立时把口中的东西抽出,伏在地上便是大吐特吐一回;然后跳起来便想打两个小丫头。
只是如此折腾之后,她带着身子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小丫头没有打到,她倒是一不小心跌了一个狗啃屎。
然后便月复痛不止:居然要生了!
婆子在一旁并没有十分着急,先扳着指头算了算:“哦,也有九个月了吗?”。这才出门去叫产婆。
江彩云生产的时候却极为不顺,疼得她叫了三天三夜,最终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了,才把孩子生下来:她看到孩子之后倒是极高兴——是个男孩儿!
沈府的人知道后,只是沈二爷悄悄的在晚上翻墙进来看了看摇篮中的孩子:他要回去求求老侯爷等人,让他把孩子带回府去。
嗯,想起来,他也应该成个家了;沈二爷翻墙回府的路上,不自禁的想到:自幼定的妻子将要过门便死掉了,算一算也有三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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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亲们。开会开得我有些困,呃,当然也可能是我中午没有睡足的原因?嘿嘿。不过码起字来,一会儿便精神起来。
自从我码字开始,我的同事们都说我是个很不错的人:看我们头儿,开会自己做记录。也致使大家开会准备东西更充分,会议时间更长了。偷偷泪,女人不敢说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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