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彤红的夕阳涂抹染红了远处的山峰云层,晚霞如血般弥漫散淡在天幕里。九月的天色秋高气爽,学校围墙外的后山的林木正生长得郁郁葱葱,球场上的绿草如茵,软绵绵的,风吹来夹杂着甜甜的青草香,不远处还有球队在逐鹿茵场。
此时此景你也许会感到很惬意,好爽是吧!可不一定,现下我和凯凯正为刚才的一场惨败输球,一身臭汗懒洋洋的挺躺在草坪上,口叼着狗尾草,抬头望着如浮也像沉着,瞬息万千的白云怔怔出神。我们怎么都没想到刚才的那场球我们文秘班踢得那么臭,就那么几下轻易被昔日手下败被水电班逼得体无完肤,成为本学期刚开场的一次大惨败。
凯凯说:“太惨了,这还了得啦?刚开学的第一场球就这么臭,以后还怎么跟人家打!”
我不以为然:“没什么,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也许刚开学大家没怎么准备,过了暑假,球技都生疏了。这次算了,下次得让他们输得无还阳之日!”
凯凯是我们班的体委,学生会体育部干事,班队队长。他对足球痴爱的疯狂程度令人望尘莫及,他的球艺在我们学校里是一流的,带球稳如泰山,射球猛狠辣准,守球如扑逮狡兔。他曾率我队在上学期为迎接“98法国世界杯”而举行的“校坛杯”上冲入“四强”最后虽与冠亚季军失之交臂,可在我们级里已是唯一一支杀入“四强”的球队。一时我们球队人气急升,大有日后江湖一统,独占鳌头之势。凯凯的大名更是令众多女球迷为之疯狂,令其它球队闻名而丧胆。在97级另一匹黑马就是水电班队,可我们厮杀较量了那么久,还是我们独占头魁,他们一直屈居老二。对此,他们是心怀怨忿,心大有所不甘的。总想瞄准机会向我们复仇,挑战我们的霸主地位。
刚开学没几天,水电班的主队大炮找到我们商议举行本学期的首场“友谊公开对抗赛”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16:00—17:30,。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两支球队如潮水般向对方球门攻去,我打前锋,凯凯守敌方后门,以往我进攻的犀利,系队里攻防守弱的关健。可不知今次是我们准备不足,还是一个暑假没碰过球了,踢得总不尽人意,过人之后的临门一脚有些漫不经心,射门n次后才一球进帐。而对方此后大扑反攻,我队很快失守,上半场结束比分1:1,但在气势上对方占了上风。
下半场继续,我和凯凯换了位,由他打前锋,我司职后卫。可我们的努力总也抵挡不住大炮他们那迅猛的飞球,越打越没劲,好几次我们都把球错传给对方。此时,对方的进攻势如破竹,我方防线彻底土崩瓦解,最终以1:3惨败。
我们分析了我们惨遭滑铁卢的主要失误,最后归根为“备战不足,士气不振,配合不当。”你看大炮他们战前磨刀霍霍,战中总有一大帮女FANS在那为他们摇旗呐喊助威。而我们仓促上阵,孤军恶战,无人前来勤师,连我们班上的那些女生也没派来个代表,全去钓凯子去了。
大炮躇蹰满志的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女FANS,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两位请节哀顺便,来日方长嘛!”
凯凯站了起来:“呸,看你趾高气扬的,别好了新伤忘了旧疤。”
大炮怪笑,领着他的女FANS嬉笑打骂扬长而去。
看着大炮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问凯凯:“大炮他还真他妈的风流,出入左右有靓女相伴,哪像我们形单影只孤苦怜丁的,凯凯你还好,你还有一位叫什么丹的,我就真的可怜啦!”
凯凯笑问:“怎么开始动凡心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视天下美女如无物呢?”
“以前不觉得,可现下看你们个个都在泡妞,还真有点忍受不了,看来哪天我也得找个GIRLFIEND,不然就赶不上时代发展的潮流了。”我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
“你想泡妞太容易了,你只要这么随手一挥,就有一大帮美女围过来。”凯凯做了个手势,有点夸张的说着:“思文,兄弟们还真不明白,像你在我们周围可是个人物,会踢球,能歌善舞,还能写一手好文章,简直是个通才,身边从不缺泛美女追随,却怎么对女生们退避三舍呢?难道你真是像大炮所说的那样内分泌失调,缺少雄性荷尔蒙激素?”
“我切!怎么连你出这么说,你别听大炮在那妖言惑众,我不想追女孩子只是现在还没出现目标而已。”
“噢!瞧你这么说大有‘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的感慨耶!”“不是吧,我才不信,我们学校这么多的美女,你居然没一个看上的,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看上一个。”
凯凯忙问:“谁呀?”
我说:“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了。”
凯凯说:“哪也简单,抢呗!”
“这可是你说的喔,就是你那个什么杨丹呀!怎么样好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吧。”我哈哈大笑。
凯凯一听知道我在戏他,可他挺认真的说:“你我兄弟之间什么东西都能共,但绝对不能‘共妻’。”
我们躺在草地上胡侃,从尘埃落定的“世界杯”到今年夏天的特大洪水到抛出“两国论”的李登辉,后又把话题转扯到凯凯和他的丹丹上,凯凯的女友杨丹可是我们级里多才多艺的校级名花,爱好歌舞,喜欢绘画,她曾是我们文学社最好的美编,后去校刊任版面设计“总监”,还是校文娱部看重的“实力红星”,特别让我欣赏的一点是她画的花鸟山水国画很有发展潜质,故我有意趁她还没成名之际,用从地摊上买来的几本言情小说换得她几幅山水画,或许日后定能值大钱。至如凯凯是如何“勾”到她的,这点我无可奉告,我向来在这方面缺少必要与不必要的热情,不像他们一谈起什么靓女名花总是兴奋莫名的。对此,大炮总不怀好意地说我不像个男人,不是缺少雄性激素,就是那宝贝儿不行。自入这学校以来,我对女生们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的,我与女生们的交往虽也接触不少,可纯粹是工作上的需要,不像大炮凯凯他们总三头两日时不时的携着三两女生进咖啡厅泡舞场看午夜场不停的演译着浪漫。
关于我对女生们的基本态度也难怪大炮说我缺少荷尔蒙激素之类的不是理由的废话,因为我在学校好歹是个人物,凯凯称我为“通才”虽有言过其实但还是有点事实可依的。我有两大爱好,我除了在球场上生猛外,还不断地在校园小报上发些小文章,偶尔也搞些小艺术纯之又纯的事。说了你也不会吃惊吧,我身上的头衔一大堆,官方的民间的都有,什么文学社常务理事、摄影协会副会长、校团委委员、团委宣传部副部长、校报代理社长兼主编,有些职务这学期还会上升或正名。这些令人头晕的头衔在女生面前是很光彩的,可我没好好地把握利用还罢了,我对女生毫不会怜香惜玉,只会盛气凌人的吆喝指使,甚至冷却伤害美人意,搞得我周围的那些女生们对我大失所望,个个骂我为“冷血”。
在这里得提一下大炮,大炮是水电班的,在学校我们基本齐名,他爱踢球,也喜炮制文字。我和大炮的关系是复杂而微炒的,既是冤家对头又是知已朋友。一方面我们一直在文争武斗,我们先在球场上短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在文学社我们又各异旗帜,为各自的政见观点而针锋相对,后来我执掌了校报,他也接印了校刊,人家都说,好文好武必,论文论武我没输给他。“论色”我就甘下风了;另一方面我们又“英雄惜英雄”我们时常粘在一起边喝酒边说些彼此都感动的话。我和他什么都可以谈,大炮这人还算挺哥们的,也很爽率,好听的与难听的他在你面前都口无遮拦。
他经常在我面前如数家玲地说她又认识了“勾”上哪个靓女,他和她们之间的各式各样的浪漫情史像毫无版权意识的卖给我。我听多了也不客气,把大炮的一些“风流韵事”写进了我的小说里央。总体上我把大炮写成一个风流成性、道德败坏,像披着羊皮的狼似的公子。大炮看后气得口吐白沫,还差一点翻白眼,连喊冤枉啊!呼天抢地的,这点我绝不冤枉他,他确实太那个了,身边的女孩子走马灯似的不停的换,每当此时,我就像“救世主“般训斥他:“大炮呀!你得为你家祖上积点阴德,千万别乱搞妇女同志,干些伤风败俗的事。”大炮听罢立马就会用些“阳痞”“早泄”之类,电线杆广告上那些难听的下三流的“术语名词”来攻击我。我往往见好就收,我不再发挥以往那种为真理而不屈大战的忘我牺牲精神。在这方面我得承认我知识面的不足与疲泛,大炮的床头上时常摆放着厚厚的一大部诸如《性文化索秘》、《婚前必读》等等此类书籍,相信大炮他已为了“业务”或者“学术”上的发展需要而把它们研读得滚瓜烂熟、炼就得纯火炉青了。好几次我讥诮他是不是以后想写黄色小说,大炮不屑与我争辩:“这是男人的需要"。总之,我和大炮日后还得为了一些鸡毛蒜蒜皮的事而继续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喏,刚才只不过是略羸一场小球便目空一切,趾高气扬起来,我不是君子,但这仇还得要报,越快越好。
我和凯凯躺在草地上直至暮霭无声地漫流,学校四周亮起了灯火。这时广播播放着那首很令人心动的刘德华的新歌《冰雨》。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这是在等待沉默苦海
一份情默灌溉,没有人去管花谢花开
无法肯定的爱,左右摇摆只好把心酸往深心里塞,我是在等待你的回来(嗯)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一个人静静发呆,两个人却有不同无柰,好好的一份爱啊,怎么会慢慢变坏,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指,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是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你就像一个子手把我出卖,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悬崖上的爱谁敢愿意采,还是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我们别有一番感触乱哼着走回去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