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寝宫之中,云若裳眼睛之中散发出嗜血的光芒,浓烈的恨意带着杀机让她双眼死死顶住了那把剑。文字首发
眼看着床榻之上的人仍旧昏睡不醒,她轻轻站起了身体,来到了那把剑的前面,伸出双手几乎是颤抖的将那把剑从墙上摘了下来。
与这把薄剑外表不同的是,剑身很重,足有七八十公斤,这种沉重的剑更能为用它的人带来不可抵挡的攻击力,单单这一把剑从上往下砍下去,便足以造成严重的破坏力。
云若裳对这剑再熟悉不过,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是根本就拿不起这剑,她凝视着这把剑,聚集起力量想要抽出再看一下那浓烈的紫光。
手指扶在剑柄上,微微用力,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猛然间响起,与她记忆力不同的是,这把剑抽出来是如此的容易,以至于让她用力过度站立不稳整个人向着后面倒去!
左腿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抵挡住了剑身的重量带来的冲击,稳住身形她却只是惊愕的向着那把剑看了过去!
剑身抽出来的那一霎那,紫光冲天,照亮了这整个房间,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把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剑的紫光宝剑此时被从中断裂!
另一半仍旧藏在剑鞘之中,所以剑的重量并没有变化,可拔出来却只需要原本三分之一的力量。
她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端木凌墨出身军营,虽身为太子可从小便带领着众军士出征打仗,浑身上下带着肃杀的气息,而他这种冷酷肃杀之气,完全与这把紫光相符,这紫光宝剑可以说是全天下习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最后归于他也算是实至名归。
端木凌墨对这把剑的喜欢,也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每晚睡觉之前必定要反复擦拭,曾经被她嘲讽可以抱着剑睡觉得了。
而现在,这把被他视为比性命还重要的剑,就这样从中断裂横挂在墙壁之上,看看剑鞘之上的灰尘,怕是已经好久都没有动了,这让惨死在这般剑下的云若裳看见也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这是怎么回事?
据云若裳所知,这世界上高手虽然无数,可端木凌墨武功出神入化,内力更是雄厚无比,这一直是她不敢贸然出手的原因,端木凌墨加上紫光宝剑几乎天下无敌,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重创紫光!
再次诧异的看向床榻之上,均匀的呼吸声从那里传出来,房间之中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还没有察觉!
那么……云若裳眼眸一沉,端木凌墨为人极其谨慎,所以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云若裳嘴角一勾,上前两步,既然如此,他已经怀疑了自己,又何必再委屈求全?叱的一下子,她双手将那最后的纱帐拉扯到一旁,露出了里面沉睡的人。
云若裳再次震惊了,只低头看着床榻上的这个男人。
他侧卧在床榻之上,一袭白色亵衣妥帖的穿在身上,隐约将他姣好健壮精瘦的身体轮廓露了出来,眼撇着那样的身体,云若裳不由得心中一滞。
那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的腰月复,曾经被她环绕拥抱在怀,那结实的胸肌,曾经被她靠在那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那个时候,她是心安的。
而现在,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或许从始至终就从未属于过她。
最后,她的眼睛定格在他的脸颊之上。
那一双总是散发着阴冷寒意的星眸此时紧闭着,狭长上挑的眼线很长很长,在睫毛的遮掩之上去掉了往日的暴戾和冷酷。这样去看,他大大的凤眼竟然妖媚至极,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宫霓裳却是知晓的,他长相其实极其的阴柔,只是往日的冷酷遮掩了妖媚,尤其是那坚挺的鼻翼散发着属于他的硬朗,红艳薄唇紧抿,下巴也是绷得紧紧地,即便是睡梦之中也可以看出他的警惕。
这样的一个男人啊……
云若裳低垂下了眼帘,只要他对谁哪怕是一点的温柔,也足以让人深陷其中!就如同云若烟,就如同雪玉环,就如同司马茹,甚至是安飞然,林宛如!他们都被他这样的外表欺骗了!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嘲笑那些人,那个被骗的最深的人,却正是自己!
手指紧紧握住紫光宝剑,即便只有一点刀刃却足以让他毙命!
她上前两步,慢慢蹲下自己的身子,就这样近距离看着他小麦色的肌肤,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突然在心中嘲讽的笑了一下。
“皇上何必再装下去?”终是不忍在这样对着他,云若裳淡淡掩饰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
端木凌墨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上眼皮一动,睁开了那双毫无朦胧睡意的眼帘。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在身边,即便是闭上双眼,也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放松感。
他斜挑着眉毛向云若裳看了过来,这个云家庶女此时拿着自己的紫光宝剑,正定定看着他。
他的眼神从她面无表情的脸颊之上划过,最后定格在紫光之上。
“你喜欢紫光?”端木凌墨并未起身,仍旧是慵懒的躺在那里,淡淡说道。
云若裳抬眼瞥见他脸色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白,不像是生病所致,倒像是长久的内伤,不自觉的再次低下了头,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断了紫光,又伤了端木凌墨?
难道说……是他?!
“又有谁不喜欢?”云若裳低低的声音透着沙哑。
端木凌墨终于站了起来,就这样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随意的伸出了胳膊,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更衣。”
云若裳挑了挑眉,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龙袍,接着来到他的身后,伸出了手为他披上衣服,慢慢整理繁琐的衣袋。
端木凌墨身形再次一僵,此时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仿若回到了三年前,仿若身后为自己更衣之人正是语笑嫣然的她!
这样浓烈的错觉让他不禁回过头来,却瞥见了那陌生的脸颊。
片刻间,失落再次占满了他的心头。
“你可想朕立你为妃?”忽的,端木凌墨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云若裳微微一愣,猛然间跪倒在地上,不敢言语,她可不会傻到以为端木凌墨喜欢上了自己,现在他要动安家了,自然要维持朝政之中的平衡,而现在云家如此听话,云思言又是他的心月复大臣,自然要开始提携云家了。
只是为何要从自己身上开刀,他可以对云若烟百般宠幸啊,云若裳有些不解。
“你母亲的病怎么样了?”见她不回答,端木凌墨继续往前面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怎么又提到母亲的病了?云若裳不解的低下了头。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若早知道他这么轻易的便喝了刚刚的茶水,自己为何在屡次进来这个房间都不知道往那茶水之中下点毒!
“朕派人去查了,你母亲并未生病。”端木凌墨再次短促的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让云若裳猛然间惊愣的抬起了头!
他察觉到了?
如果这样,自己为何还要(6)跪在这里跟他说什么话!这样想着,云若裳便想要站起来,可还未动便接着又听到了他下一句话,“我们来做个交易?”
交易?
云若裳更加不解了,摒弃了自己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认真的想着端木凌墨话里的意思,这才惊觉,自己差点误会了他的意思!
是自己告诉他家中大夫人传话进来娘亲生病了,也是自己屡次告诉他自己是被大夫人逼着进宫的,所以他才会问自己是否想做他的妃子,甚至是说出了交易这个词。
他以为自己已经被家中大夫人逼得没有办法了,所以这才伸手相助?
利用云家,她只是一颗棋子,可当年利用宫家他还会虚情假意与宫霓裳亲亲我我,而现在,他是连着这样的虚情假意都不想再有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云若裳苦笑着,把话挑明了,或许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更加的让她喜欢。
云若裳不再假装害怕,抬起了头,“皇上为什么选了我?”
毕竟这个问题与其在心中反复猜测,不若直接问出来来的干脆。她亦知道端木凌墨也是一个爽快人。
端木凌墨望着这张镇定自若的小脸,刚刚的小心翼翼尽数去掉,眼神之中闪过精光的光芒,甚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骄傲的气质。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日在池塘里的女子,水滴在她身上跳跃着,晶莹的仿若跳跃的精灵。
“因为你够聪明。”原本可以不用回答的话就这样说了出去,端木凌墨转身坐在了上面,脸颊之上闪过一丝不可查明的打量,“过几日,我会封你为妃,这些日子,你或许会受些委屈。”
委屈,云若裳自然懂,只有受了委屈,才能够在成为妃嫔之后反击,才能将他这后宫搅得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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