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上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棚户区,林天很难想象,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居然还有这么一篇地方,和巴西的平民窟一样,在这里,条件好一些的人,支起了移动板房,看起来白花花的一片,倒也像个样子,更是有许多人,直接用塑料纸和遮雨布,搭建了一个小窝棚,林天用报纸之类的东西堵住太阳,就算是一间房子了。浪客中文网文字首发
小成的家,就是这么一个窝棚,林天过去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给一件衣服上钉扣子,旁边还放了一堆,看起来,是做这个营生的。
“请问,是小成同学的母亲吗?”林天问。
中年妇人抬头看到林天,一个错愕,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您是?”
“我是小成的老师,这孩子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我过来看看情况。”看到这一幕,林天不忍心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
“哦,原来是老师啊,请坐”妇人站起来,双手用力的在裤子上蹭了蹭,跑过去给林天倒了一杯水,杯子还用的是九十年代的罐头瓶子,没有把,烫的人没地方抓。
窝棚里出来个小小的灶台,一张床,林天在床上坐了下来:“小成同学几天都没来上课了,您知道他在哪里不?”
妇人摇摇头:“这小孩从小性格就叛逆,嫌贫爱富,老师骂我和他爸爸没本事,挣不来钱,自从上中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每个月都是我把钱打他卡上,说实话,我都半年没见过他了。”说起儿子,妇人摇摇头,目光里满是失望,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让她成了邻里之间的笑柄。
林天心里一沉,看来这条线索又断了。
无奈之下,只好起身告辞。
步行出棚户区,刚要发动车子,王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大哥,那小子让我逮住了,你快点过来。”
林天发动车子,快速赶去,昨天小成成功将风风骗入所谓的组织之后,龙哥奖励了小成一百块钱,小成大喜,今天早上一早揣着钱上网吧去了,结果正好网吧有个战魂帮的小弟,当场喊人过去就把这家伙给按住了。
林天过去的时候,只见王猛五大三粗的立在网吧门口,跟前还站在几个小弟,小成蹲在角落里边,哆哆嗦嗦。
人是王猛的人看丢了,所以王猛格外卖力,林天来之前,好好的把小成招呼了一顿,这家伙架不住,什么都说了。
“大哥,这丫的居然骗风风妹子去搞传销,要不是等你来了让他带路,我早把他废了。”王猛说着狠狠的一脚踹在小成身上,这家伙摔在地上,额头都是血。
“起来。”一个小弟上去招呼了一下,小成咬紧牙关再次爬了起来。
“前面带路吧。”林天点燃一支熊猫,淡淡道。
小成毕竟还是个孩子,被这么多人一招呼,不尿裤子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说话,哆哆嗦嗦站起来带路。
空旷的出租屋内,风风正坐在小板凳上,接受他们所谓的知识,风风是个聪明的女孩,昨天一看架势,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索性先假装同意加入他们所谓的组织,等到有机会了再说。
看着风风坐直的身子,龙哥对这个新来的“美女”相当满意,不吵不闹,听课专心,龙哥相信,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深深领悟传销这门课程的精髓,然后成为自己忠诚的下线。
至于别的事情,龙哥根本不怕,房子在四楼,窗户上装了栅栏,门是从里边锁的,屋子里边除了桌子什么都没有,一个小女生,她能干什么。
龙哥正得意洋洋的幻想着成为老板的春秋美梦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龙哥问。
“龙哥,我。”外边传来小成的声音。
龙哥走进去拿出钥匙,转身去开门,至于会不会来别人,龙哥根本不担心,做传销的,为了这个窝点的存在,周围有两个固定哨卡和三个移动哨卡,如果有警察或者工商人员出没的话,龙哥会在第一时间内得到消息的。
用钥匙打开门,龙哥还没来的及躲闪,门就一脚门人踹开,站在门后边的龙哥更是被这一下给撞飞了。
等龙哥眼冒金星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放出去的几个哨卡,都鼻青脸肿的站在一边,几个大汉从门外蜂拥而入,其中一个把他从领子提起来,左右开弓就是一顿耳刮子。
传销人员长期饮食恶劣,营养不良,这一顿耳刮子下去,龙哥当场就废了,耳朵里问问作响,眼前一片朦胧,甚至连人说话都听不清楚了。
王猛将手里的龙哥随手甩在地上,原来还以为是个多危险的人物敢干这样的勾当呢,结果就这么个怂货。
龙哥倒在地上,缩成一堆,全身颤抖,那还有半点老大的样子。
风风正在听他们所谓的“新市场营销计划”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怎么逃月兑,这一声打斗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传销人员也都吓傻了,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忘了动作,事实上,他们什么也干不了。
“大哥哥。”看到林天的那一刹那,风风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哭。”林天走过去,轻轻的将风风拦在怀里。
小姑娘肆意的哭泣着,肩膀一抖一抖,仿佛要将这二十多个小时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大哥,这些人怎么办?”王猛指着蹲在墙角,一脸哆哆嗦嗦的传销人员。
“每人一只手。”林天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不是怕出人命,这绝对是轻的。
王猛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风风丢了,是他的责任,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弥补,听到林天的吩咐,王猛从腰里拿出一把匕首。
“风风,我们出去。”林天不想让她看到血腥,揽起风风的小蛮腰,将她抱了出去。
屋内,哭天抢地,血流成河。
不一会儿,王猛出来了,手里的匕首上滴着血珠子,胳膊上也一片血红。
左手上,提着一个人,正是所谓的龙哥。
“如果有人问起来,你这手怎么了,你怎么说?”林天扫了龙哥一眼,淡淡道。
“我就说不小心碰的。”龙哥已经疼的脸变形了,鲜血躺了一地。
“去你妈的,能碰成这样吗?”还没等林天说话,王猛一个耳刮子扇了下去。
“王猛,别这么暴力。”林天说着低头在龙哥的耳边说了一句,龙哥含着热泪点点头。
看着林天带人离开,龙哥才用残从的左手从兜里模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打了120,要是再迟一会,估计这里的人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医院过来一看,十几个没了用手的人,血流如注的躺在地上,急忙组织救护,同时报警了。
只是,去了的警察,却被这十几个人给气的鼻子都歪了,讯问的时候,这些人只有一句话:“我们自残。”
既然这些人不说,那也没有什么好管的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林天带着风风回到了医院,又加派了人手,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折腾,半天就过去了,找那个在丁氏小区内故作玄虚的人,又耽搁了些时间。
在林天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马三的消息,说是已经将那个来买猫的人拍了下来,让林天派人过去去,林天砸吧砸吧嘴巴,你直接发过来不久完了了。
谁知道马三回了句:“哥哥,我一卖猫的,手机哪有彩信功能啊,这是我借别人相机拍的。”
林天无语,开车去了趟马三那,不过拿到照片的时候,林天却很恼火,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丁氏小区的保安队长,白富贵。
马三身上的味道,和林天昨晚在白队长车上问道的味道一模一样,那是一种酸酸的尿骚味,不是猫尿还能是什么。
林天心里有底,叮嘱了马上一句,让马三不动神色,下次白富贵过来要卖猫的时候,还卖给他。这才开着车子离开了事情。
既然是白队长这个内鬼搞的,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只是,林天有些想不明白,白队长为什么要搞这些。
此刻,白队长正在办公室里,捧着茶杯,不过头却靠在椅子上,俨然已经睡着了。
突然,手里响了,白队长一个哆嗦,手里的茶全倒在了裤子上,不过此时,他哪有时间想这些,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
“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白队长小心翼翼的道。
“那为什么没有消息?”女生质问道。
“可能这件事情还没有传开吧,再过两天,如果传开了,我想,效果会出来的。”白队长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再给你一天时间,要是办不好,哼。”女人冷哼一声,不给白队长任何机会,挂了电话。
白队长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欲哭无泪。
果然,欠的债,迟早还是要还的啊。
文字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