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就好。”陆迪不客气地翘着二郎腿,卿卿顿时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咖啡,打发着快把她冻住的时间,一口一口地啜饮着。
“教室里的事你也不要怪我,刀子没收好,刮了你的裙子。”
“不会,我明白。”
陆迪蹙眉,明白什么,她真的明白?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让人这样戏弄还不反抗。
看着她像个受气包似的,低着头就知道捣鼓着面前的咖啡,陆迪心中隐隐不忍,长指狠掐上自己大腿,告诉自己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那个女人浑身都是阴谋,她女儿这副乖乖女的样子指不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喝完了吗?”他问。
她点头,擦了一下嘴。
“那走吧。”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不易察觉的弧度漫在嘴角,“不早了,早点睡。”
走出星巴克,卿卿还心有余悸,陆迪就这么一通电话把她叫了出去,又是道歉又是请她喝咖啡的,临走的时候还让她路上小心,近期受他压迫的小心脏立刻受不住了,“扑通扑通”跳得很欢,直到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她身上,她才拉紧了衣服,一路小跑。
整栋寝室楼一片漆黑,她轻轻拉了一下门,,锁了,掏出手机一看:11点20分。
p大寝室楼熄灯锁门的时间是11点整,过了11点,大门自动上锁,等到第二天6点才会有宿管来开。
值班室的窗户漆黑一片,卿卿抬起了手又放下。
大爷应该已经歇息了。
夜幕像匹头饥渴的狼,张着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睁着绿幽幽的眼睛盯着她。寒意袭来,她抖了下,找了个角落,蹲下,还好,这里还有避雨的地方。
蹲得久了,双腿发麻,顺势坐下,底下是一片冰凉,她缩了缩身子,低叹一声。
她不是白痴,看到漆黑的寝室就知道她又一次被那个所谓的小叔叔给耍了。
原来,两杯咖啡不是没有原因的。
雨珠像断了弦,顺着车窗滑下,抿着唇的俊脸倒映在模糊的茶色玻璃上,隐隐可见一丝挣扎,搭在方向盘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收紧了下,终是踩了油门。
“卿卿?”
昏昏沉沉的脑袋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她抬头,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小麦色的诧异面孔,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伸出手,才抬了一下,眼前便一黑。
“卿卿,卿卿!”凌诺看着怀里冰凉的身体,收了双手,一把抱起她。
单人寝离这里有点距离,他有伞,却没有手空出来撑,只好月兑上的衣服挡在她身上。
漆黑的夜,光着膀子的修长身体怀抱一个娇小的人,雨丝疯狂地打在他身上,镜片上一片模糊,凌诺眯了眼,凭着感觉快速赶着。
很多年后,当他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享受着娇妻在怀,儿女绕膝的天伦时,想起当年的这一幕,依然庆幸,当时,护着她的是他。
镶有保时捷张扬黑马标致的轮胎重重划过地面,在空旷的校园里激起刺耳的响声,溅起污水无数,静待数秒后,车轮一转,以极快的速度朝相反方向驶去,决绝又冷漠。
凌诺将卿卿放到单人床上,尽管有他衣服的遮蔽,她还是淋湿了,单薄的女敕黄雪纺贴在瘦小的身躯上,隐隐可见玲珑的曲线。
他摘下眼镜,起身,拉了窗帘,闭了灯,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裤,就着黑暗,给她换下。
被雨水冲凉的手指碰到同样低温的玉如肌肤时微微停滞,竟有种贪欲想多停留一会儿,握紧五指,凌诺一闭眼,再睁开时,分外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