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复又将她揽入怀中,黑眸不动声色,薄唇微启,已是开始下了命令,“传令下去,自此,将栖霞升为公孙夫人,入住安心阁,由专职太医问诊,再配以几名公公太监伺候,安心待产。”
“大王,万不可如此大意处事啊。谁知道这小蹄子月复中的骨肉是不是大王的,皇上”
“王后!”
秦落依嘶吼打断轩辕夕的叫嚣,面容阴沉,双眸中带着不容小觑的怒火,“你如此怀疑妹妹我,如此怀疑栖霞月复中的胎儿,难不成你是怀疑大王年老不能生育了吗?”
王后轩辕夕被她的这句话哽住,半晌不能言语。
萧远山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并无多话。只是神色严肃地吩咐耶律齐小心为秦落依受伤的手小心包扎好。
轩辕夕见事态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悻悻地早早告退。
其他一干人等亦跟着退了下去。
辽王望着秦落依被包裹住的雪白的小手,又小心地吹了吹,“孤的错。竟然伤到爱妃。实在是孤的错。”
眼泪再度落下,秦落依失魂落魄地望着萧远山,“大王,不再怪落儿了吗?”
辽王宠溺地吻了吻她,笑道:“孤疼落儿还来不及,如何去怪罪。孤只是心焦。”
“大王心焦什么?”她扬起臻首,一脸天真地问道。
萧远山刮刮她的俏鼻,“孤心焦的是,连那位小宫女都怀了孤的孩子了,为何爱妃的月复中一直没有动静?”说完,深深地望着秦落依的小月复,那炙热的眼神好似要烧出火一般。
闻言,秦落依的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辽王不解,狐疑地望着她,伸手想要拭去泪水,却反倒惹来更多澎湃汹涌。
“大王,臣妾本不是多嘴之人。臣妾一心只想侍奉大王,可是”她哭着抱住他,哭的肝肠寸断。
“可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她望着他,红唇嘟起,却是委屈至极,“大王您老是告诉落儿,大王是否从一开始就将落儿当成是禧妃的替身,所以才如此疼爱落儿的?”
萧远山神色一暗,抚着她的动作亦变得僵硬起来,“谁告诉你的?”
“大王”
“说!”
“是丽妃姐姐。她说,落儿之所以得宠,全然是因为臣妾与禧妃相像的缘故。臣妾”话到伤心处,却再也无法言说下去,徒留那滴滴泪珠难堪落下。
萧远山沉默地望着她,半晌后,将下颚抵在秦落依发丝上,叹着气道:“孤可保证,今生只会宠溺你一人。”
佳人的纤指轻轻地抚上他壮硕的胸膛,秦落依释然一笑,“落儿亦是。”
两人深深相拥着,直到桂公公因为朝廷之事再三催促,辽王才不依不舍离开。
秦落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切防备卸下,回复本真的自己只是颓然地望着受伤的手。满脑子想着栖霞的表情,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的处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坐在古琴边上,双手抚模紧绷的抚上琴弦,轻轻拨弄几许,继而,忧伤琴声浑然天成。
她细细地弹着,泪水再度落下。
朦胧泪眼间,有人正拾级而上。她定睛望去,却见去而复返的耶律齐站在门前,目光深深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