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有余,当正南再次来到房山的这片平房区的时候颇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文字首发
他在街口就注意到绿水青山一直经营着的那家饭店已经转行成了棋牌室,还在担心姐弟两个已经不辞而别,怀着忐忑的心情迈进院落时,刚好和青山打了个照面,一时间两个人都有几分尴尬,过了半响才由正南率先拍了拍青山的肩膀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正南被青山像一般的访客一样让进了房间,看到正厅当中摆放着的于世达的遗像,站在前面深鞠了一躬,反身坐在沙发上时青山早已将杯清茶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他和青山自打从北海回来后第一次见面,一时间有太多的话不知如何开口。当初在赤塔州的酒店里,与王贵鬼魂的那番谈话还有如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历历在目,那些原本正南并不打算告知青山的关于于世达的事情也正是在那种情形下全被和盘托出,包括于世达是如何巧妙布局,目的旨在将发丘印据为己有等等也正是从那时候起,正南开始感到与青山绿水之间忽然多出了一道隔膜,以至于他们几经辗转终于回到北京后竟然立刻就各行其路,直至今天都不曾有过哪怕一个电话的联系。
正南相信姐弟俩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他们之前对自己如此信任,却在忽然之间发现他对他们有所隐瞒。严格说来,于世达的死与自己并无关系,而且他最终落了个曝尸荒野的结局很大程度上都要算是个意外,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正南宁愿能够用自己的性命换回他们叔侄的团聚,也不想落下青山因此对他的埋怨和嫉恨……
然而这些话也只是存在于正南的脑中,如果非要说出来难免有做作的嫌疑。此番他之所以鼓足勇气后再来找青山,只是想努力挽回这段渐行渐远的友情,在他心中无论孰对孰错,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没有理由纠缠其中自寻烦恼。
“那个”正南百般考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将最近发生的事告知青山,“shining前两天来找我,说是曹愿意将发丘印还给我们,不过我擅自做主没有收下,又让她带回去了……”
青山“嗯”了一声后语气异常平淡地说:
“也对,既然发丘印是在港农手上摔坏的,理应由他来承担一切后果,现在想将其推给别人也未免太小瞧了我们,保不齐私底下还揣着什么阴谋诡计,琢磨着算计谁呢!”
正南从青山的话语里没有听出什么感**彩出来,不过他既然以“我们”相称,最起码说明在面对曹带来的问题时他仍旧还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如此说来,情况似乎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般严重。
“对了,怎么没看到绿水?”
“她啊,出去找房子去了前几天我们把饭店兑给了别人,琢磨着换个环境,这两天正在核对之前的账目,如果你不来她还要去找你退还股份呢!”
正南心下一惊,虽然对原因已经猜到了几分,可还是追问道:
“怎么做的好好的忽然关门了呢?”
“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害你白白亏钱就不好了姐姐和我打算换个小本生意从头再来,自负盈亏少赔当赚,总好过总是连累别人吧……”
说话间绿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正南开始还一愣,进而才打了个招呼,略显疲惫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正南见绿水比照起在北海的时候还要憔悴上不少,心想姐弟两个肯定是在这段时间既忙于于世达的丧事,连带着还要找寻新的住处,受着两下里一挤兑遭了不少的罪,而自己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没有出现,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将手伸进了口袋,模出了那张200万的支票放在桌上。
“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们觉得南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别太过嫉恨我就行了……”
青山和绿水对视了一眼,好像没弄明白正南的意思,随后才慌忙的摆摆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这钱他们可万不能收。
绿水说:“今儿你来的正好,我已经把饭店的账目理得差不多了,算下来略有盈余,刚好把本金和红利一起给你带上这几年也算是多亏了南哥你的照顾,不然就凭我们姐弟俩的脑袋,在这天子脚下早就混不下去了……”
正南打断了绿水的话问道:“这么说你们不是在生我的气?”
姐弟俩又面面相觑了一阵,这才由青山说:
“我们还一直当是南哥在生我们的气呢这趟北海之行我们叔侄三人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尤其是三叔他的有些做法实在欠缺考虑,如果早点知会我们流宫当中的凶险,大家不用以身涉险自不必说,云海兄弟也不至于白白搭上一条性命了正因如此我们姐弟才会自觉有愧,于是决定找个地方远远躲开,免得被你责骂呢……”
正南听到这里免不了开怀大笑起来,原来他和姐弟两个之间竟也会有如此误会,彼此都当对方是在生气,这种狗血情节或许只在小妹爱看的韩剧中才会出现吧。
“不过”绿水看了眼青山后话锋一转,“我们一直有件事瞒着你呢,只怕说出来你真要生气了……”
“嗯,是这样的”青山接过青山的话茬,犹豫着说,“南哥你还记得王贵曾经说绿水最容易被鬼上身吗?其实他说的不错,姐姐她不仅身体性阴,对鬼魂的抵斥能力很低,更是自小就能看到鬼魂。三叔说这叫阴阳眼,只有极少人才能具备,虽然难免要生活在昼夜见鬼的恐怖当中,却也是模金倒斗时可以利用的一大优势也正是因为有了姐姐这双眼睛,三叔才对我们干这行没有横加阻拦。当初还没起程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曾对我们欲言又止地提及过,说是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在北海捞到个难得的宝贝,以后就交由我来佩戴,这样我们姐弟两个也就都算有了防身之物了……”
正南心想这也怪不得他们于世达本就老谋深算,没有对他们明说就是怕事前走漏的消息,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他才不会因为姐弟两个没能事先洞悉于世达的企图而过分责怪他们呢!
不过正南转念一想,如果事情仅是这般简单于氏姐弟应该不会对此讳莫如深才对,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事情?青山说绿水具有旁人没有的阴阳眼,能够洞悉附近的鬼魂,如此说来一开始……
绿水见正南似乎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便道:
“是的,自从在石室当中与三叔他们会合后,我其实已经觉察到了他老人家的异样,只是还不太肯定,这种感觉后来越发强烈起来,但因为一时害怕甚至连青山都没敢告诉,等到大家到了天葬椁上的时候,我也曾悄悄的问过三叔他是否已经死了,可他让我暂时不要声张,我就一时一时糊涂地……”
绿水说着说着啜泣起来,惹得正南顿生怜意,赶紧道:
“每个人都有**立场,不然世界早就大同了,哪还会有我们这些盗墓的饭吃?不管正确与否只要坚持总归会得到别人的支持和谅解,这也算是朋友之间另一种形式的坦诚相待吧。对于三叔的死其实老早港农就给过我暗示,可在那么危急的情形下我哪有时间细想,也不过就是到了临出天葬椁的时候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说,即使你一早就跟我说了,估计当时我也只会当你发疯而不做理睬呢所以说过去的就过去了,没必要再过分自责,你看我们这不是冰释前嫌了嘛,这对我来说比别的什么都更加重要……”
说到这里正南忽然有所感悟般地从领口拽出了龙尾石展示给姐弟俩看,并问她们可曾记得这个东西?
青山说:自然记得,不仅在去北海的路上见你摆弄过几次,最后在赤塔州的宾馆里,王贵见发丘印摔毁后魔性大发,卷起那股阴风差点将大家吞没,当时要不是你临危不乱地拿出这件宝贝,将将那凶恶异常的鬼魂化于无形,我们说不定早就一起殒身在那里了当时就想问你这究竟是个什么宝贝,可还一直没得空呢。怎么着,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啊?
正南慨叹了一声后道:这说其来可就话长了,不过好在我们有很多时间,既然朋友之间要坦诚相待,我也不能再有隐瞒不是等下次我找个机会给你们看看我父亲留下来的那半本日记,里面的记载要追溯到清朝末年了,那时候我的祖父还是京畿一代的地主富商,虽然富甲一方却膝下无子,对此甚是苦恼,直到有一天家里来了三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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