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衡回到住所时韩四问他去了哪里,他只推说北京城大,走迷路了。浪客中文网文字首发韩四信以为真,可仍旧埋怨正衡说他今天在众人面前表现太差,让大帅丢了脸面,以后可要小心侍候,大家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全靠这次行动,万万不能有半点大意。正衡随便应承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屋内睡下了。
正南又尝试着联系了几次父亲,可甚至没有达到白天时的效果,索性也就暂时放弃了。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还让他大有难以轻信的感觉,尤其是竟然见到了年轻时的曹,或者说应该是夏侯水才对。
就在几个月前,正南刚和曹一起去了北海,可曹却对他和父亲的这段经历闭口不谈,以至于正南从父亲留下的半本日记推测出,他们两人自年少分离后就再也没有相见。曹应该算是自己的叔父,可印象中,父亲在他儿时从未跟他提及过还有这门“亲戚”,所有关于正家和夏侯两家的渊源,正南都是近两年才在日记中读到。先前正南还只当是两家自从分散后再无联系,时间越久就越是在思想上疏远了,而今再看事实显然与此大相径庭,曹虽然说不上是刻意隐瞒,可至少也算是知情不报,这其中一定有着某种至关重要的关联。
在正南看来,曹并非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如果非要说出什么缺点来,无非是对于钱财的贪恋较之旁人更甚而已。老实说正南更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做什么事都明码标价,彼此之间没有工于心计的城府,更何况刚才从他与父亲的交谈中也可以发现,他对于父亲的安危很是在乎。他们之间这种不是兄弟更胜兄弟的感情,照道理说应该不会影响到关系的转变才对,除非,曹后来做过什么对不起父亲的事情,这就另当别论了。
说来说去,曹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以及这次众豪侠盗掘皇陵的计划的实施结果,邪魔们肯定十分清楚,对于正南来说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从他们那里获取答案,可他甚至都没有兴趣做出一次尝试,因为邪魔明摆着并没有剥夺他自行发现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乐趣”,不然哪会到现在还一声不吭呢。按照邪魔的说法,父亲正衡在此次行动中犯了错误,因此才要他来帮助修正。再结合邪魔让他拿到一样东西的前提,看来十有**是父亲并为帮助他们拿到,难道这次将会像上次北海之行的发丘印一样,最后是被曹渔翁得利了?
正南想了又想都不得要领,索性也干脆不再想了,父亲的鼾声渐起,自己也随之困倦袭来,朦胧间入得梦去……
转天天明,韩四一大早就把大家召集在了院子中,指着正当中摆满各式物品的石桌告诉他们道:“大帅说了,今时不同往日,不能太过招摇,兄弟们大多是从山西潜入京城的,想来也没敢带着吃饭的家伙,这些东西是大帅凭着当年在当地结交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你们每人都捡几件趁手的带在身上,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使用,免得招人耳目。分好了就此散去,白天在城中**活动,晚上回到这里休息,后天早上天一亮我们就出发,直奔遵化……”
那**个人一看就是兵油子出身,韩四话音未落,他们就顾自争抢起了几把好枪,正南瞄到一眼,里面不过是有几把比利时勃朗宁,其余的一概都是王八盒子,要说起来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可放在那个年代,对于底层士兵来说算是不错的装备了。
正衡并没有加入到争抢的行列,而是斜靠在木门上,悠然地吸着香烟,待到那些人轰然散去,这才信步走到石桌前,捡起没人要的日本武士刀长短各两把,分别别在腰间和塞在军靴里,然后对着远处的韩四打了个响指,指了指门口,示意自己出去转转。
正南还当父亲有什么特别的计划,没想到他出了住处只是四下里闲逛起来。虽然昨天跟着父亲回来,可正南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处民宅的具体位置,北京城的布局整齐,可大小胡同是在太多,更有些经年累月后改了名字或者干脆就被拆掉的,对正南来说实在无法辨认。
没走多远,正衡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巷子正当中,掏出根烟来点燃后吸了几口,然后忽的侧过身子。正南这才看到,原来路边摆这个算命摊子,不过让他大感意外的并不是这巷中空无一人却有人摆摊算命,而是那算命先生不是旁人,竟是昨天在大厅内为首的张姓天师。
正南见惯了各地的算命先生,对他们的着装道具很是了解,眼前这位张天师与他们比起来并无二至,除了身后立在地上的“幡”上,写着着实奇怪的几个字。
算命先生的“幡”在行内亦作“平金”,大字多书写诸如“神算”、“卦合”之词,上下附带师承何处、道号易语等等,可这张天师的幡上并不如此,而是上书四个大字,瘦金体自左至右、自上而下道:连山归藏;旁边两侧小字分别是:一切秘密皆河图,修真必悟道洛书!
若不是昨天听曹讲过这姓张的来历不凡,正南对于带着这样一挂幡的人一向是不屑理睬的。这些年来算命先生见得多了,算来算去唯有临去闽南前,在潘家园后巷碰到的那个还算有点水平,可仍旧只是精通周易,对于连山归藏则是不敢轻言,更别提河图洛书了。
据正南所知,河图与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神秘图案,历来被认为是河洛文化的滥觞。河图洛书是中华文化,阴阳五行术数之源。最早记录在《尚书》,其次在《易传》之中,诸子百家多有记述。太极、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风水、等等皆可追源至此。相传,上古伏羲氏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来源。又相传,大禹时,洛阳西洛宁县洛河中浮出神龟,背驮“洛书”,献给大禹,大禹依此治水成功,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定九章**,治理社会,流传下来收入《尚书》中,名《洪范》。因此《易系辞上》上才有了“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之说。
河图上,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蕴藏着无穷的奥秘;洛书上,纵、横、斜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15,十分奇妙。如果化繁为简,按照现代科学观念解读河洛的话,应该将其定义为一个八进制的平衡矩阵,也就是八卦的雏形,不过古人的智慧显然不止如此,至于其内蕴涵的现代人无法领悟的精髓,就与同样早就失传的《连山》《归藏》一样,不仅不为世人所知,甚至难于窥探一二了……
眼前这位张天师既然敢打出这样的平金,要么是他人如其名通晓古今,要么是沽名钓誉故弄玄虚,不过不管如何,仅凭这一幡就足以吸引正衡的注意,倒是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正衡在方桌前坐了下来,道:“先生,我要算个命!”
“老夫今日不卜吉凶,只谈易理,客官若是有心自可畅谈,若是无意请速离去!”
正南心想这姓张的还真是与众不同,上门的买卖不做,却要跟人闲聊,难道是认出父亲也曾在昨天的聚会中出现过了?按理说应该不会,除非他的瞎眼是装出来的,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更何况父亲在其中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就算是明眼人,也未必一下就能辨认出吧?
正衡却似乎并不以为怪:“请先生圈定范围!”
张天师指了指后面的幡道:“可在其上则其一二谈之,对错不论,如若有缘,本座愿将珍藏图谱一本赠与客官……”
“好,我就以河图为题,妄析一下这河图之数吧献丑了……”
正衡略一沉吟,娓娓道来:
《河图》包含六道之数,分别为天地之数,万物之数,五行之数、大衍之数、天干交he之数、以及六甲纳音之数……
河图**有10个数字,1,2,3,4,5,6,7,8,9,10。其中1,3,5,7,9,为阳,2、4、6、8、10,为阴。阳数相加为25,阴数相加得30,阴阳相加共为55数。所以古人说:“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即天地之数为55,”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即万物之数皆由天地之数化生而已;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所以一为水之生数,二为火之生数,三为木之生数,四为金之生数,五为土之生数。六为水之成数,七为火之成数,八为木之成数,九为金之成数,十为土之成数。万物有生数,当生之时方能生;万物有成数,能成之时方能成。所以,万物生存皆有其数也;
五行之数即五行之生数,就是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也叫小衍之数。一、三、五、为阳数,其和为九,故九为阳极之数。二、四为阴数,其和为六,故六为阴之极数。阴阳之数合而为15数,故化为洛书则纵横皆15数,乃阴阳五行之数也;
大衍之数50即五行乘土之成数10;同时也是天地之数的用数。天地之数55,减去小衍之数5得大衍之数50,其中小衍为天地之体数,大衍为天地之用数。所谓“大衍之数50其用49”,就是用大衍之数预测的占筮之法:以一为体,四十九为用,故其用四十又九;
河图之数十,乃十天干之数也。交he之数为: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为朋,四、九为友,五、十同德。正是万物生存之数。所以甲己合为一、六共宗,乙庚合为二、七同道,丙辛合为三、八为朋,丁壬合为四、九为友,戊癸合为五、十同德。十天干经交he之后,化为天干交he之五行,将河图五行之体化为天干五行之用;
天地之数55加上五行之数5,合化为60甲子五行纳音之数。十天干之阴阳五行与万物相交,同气相求,同声相应各发出12种声音,无声无音不计,按河图北、东、南、西、中成象五位五行共60纳音。乃天地五行声音之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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