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报复我吗?”
欧瑾瑜问着话,并没有停止他的步步紧逼,他的大手不动声色地辖制住那张俏脸。文字首发
即使是在月下,即使是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他还是看见了浮动在她眼中的波光,有时候,误会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可以错就一段不可思议的艳遇。
男人的手微松,因为女人眼中一瞬的波光潋滟就如同威力无比的核武器,无须多言,亦无须多语,就只是朝他那么轻轻地一瞥,便足已瓦解他那颗原本无坚不摧的心,他几乎挫败在她可以杀死人的眸光里,他几乎在那一刻缴械投降,因为,他是那样地想念,因为,他是那样地渴望。
可是,他却不会知道,初夏眼中闪过的并不是含情脉脉的春水,那是她在极度恐惧中积攒下的点点泪光,只是她隐忍着,没有令它落下,她咬着牙对自己说,不能哭,就算一定要,在对面看着自己哭泣的人也绝不能是欧瑾瑜。
男人一时的分心,却给初夏创造了逃月兑的机会,她稍稍一侧身,余光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瞥见了一扇小门,那门小的似乎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身体,可她心里却突然萌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就是,逃跑。
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那上面看了又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那里,只是本能地觉得也许她可以从那里逃月兑这个男人的魔掌,此刻,似乎没有什么比离开他的掌控更加重要的事了。
她不知道那扇门会通往哪里,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可她却没有时间再去犹豫,她趁着欧瑾瑜的一个分神,猛地向那扇门奔去,哪怕那里会通往地狱。
等到欧瑾瑜明白过来,初夏已经像一只月兑兔一般窜向那个刚刚开启的小门,他一惊,来不及思考,人本能地追了过去。
狭长的走道里,男人低垂着身子在奔跑,他一边跑一边咒骂着,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修建这样一个不能让人直起身子的地方,可是他脚下的步子却没有慢下半分,因为,前方的诱惑还在,那只诱惑在自己心中的猎物一直在眼前奔跑,她不停,他又怎么可以放弃。
初夏不用回头,也可以听见男人紧随其后的脚步声,这黑暗的通道便如同一个大大的迷宫,她不知道它会通往哪里,手心里的汗水越来越多,因为她突然有些不敢确定这里会不会只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死穴,那么,她将再一次成为死在他手下的祭品,而她的突然逃跑会不会更加激怒他,她有些不寒而栗。
追逐在一团暗色之中,有时候他们的距离是那样的近,近的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浓重的喘息声,可每每男人伸出手臂,女人便又犹如神助一般,猛地加快了她的步伐,与他擦肩而逝,恨的他咬牙切齿,却更加地不舍放手。
她那双**的小脚丫一刻不停地奔跑着,形成了一个机械的循环,其实她快要累吐血了,以她的体力怎么可能比得过男人健硕的身体,怎么可能逃出男人的手掌心,只是人的意志力是那样奇怪的东西,后来,她才想明白,她与他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动物一样,他是一只不那么饥饿的兽,追逐不为猎食,而只是他闲暇之余的一个游戏,而她则是为了自己的生命本能地在奔跑,这是生存与生活的本质区别。
眼前忽然微微有些亮光,她的心头一阵狂喜,因为这意味着这里不是一个死胡同,而刚刚自己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她拼命向着光亮之处进发,带着最深切的希望加快了步子。
她推开门的出口,她不知道他们这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长途竟然使他们到达了酒店的后花园,郁郁葱葱的花廊之下,她伏低身子钻出来,头发上还粘着合欢花的叶子。
欧瑾瑜紧紧地随着她,那个小小的出口几乎要他崩溃,如果不是常年的运动,以及良好的身体适应力,他恐怕就只能无功而返了,心里叫骂着,这个女人还真是折磨人。
他忍痛擦着墙壁的边缘探出身子来,刚刚换上的衬衫也被墙壁上的边角撕裂了好几个大口子,他苦笑着,今天的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
初夏转头看见欧瑾瑜也从出口探出了身子,心里大惊地向前继续跑,欧瑾瑜眼看着女人像是疯了一样,不要命地狂奔,她眼中的恐惧让他心痛,难道自己就那么可怕吗?
夜色撩人,可是他们之间的行为却怪异若此,一个人跑,一个人追,慌乱中时不时传来女人轻微的申吟声,她刚刚扭到的脚踝更加疼了,可她却不敢停下,她怕再一次落入他的手中,她怕会伤得更深,她怕好不容易走出的自己会在他的禁锢之下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欧瑾瑜紧紧拧起眉头,他的心突地一紧,慌忙地伸开手臂,他疾呼出口:“你给我站住!”
站住?初夏第一次觉出他的可笑,如果站住我才是大傻瓜呢,如果站住我就会成为你的鱼肉,任你宰割。
他越是这样说,她偏偏要逆他之意,跑得更加快速,还不忘了边跑边回身张望着身后的男人。
欧瑾瑜无奈地摇头,即使加快了脚步,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猝不提防地跌进那大大的游泳池里,一下子那个小小的人影就被水灭了顶,甚至来不及叫上一声。
“咚”,初夏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吓了一跳,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她只顾着看身后的欧瑾瑜有没有追上来,哪里还看得见前面是路还是水,何况以她这样的近视眼在这么黑不隆冬的地方基本就算是半瞎,等到她意识稍有恢复的时候,她已经被呛进去好几口水,她本能地扑腾着,啊,我不会游泳,可是这是她心底的声音,没人会听到。
她的挣扎只会令她越来越下沉,她的意识开始分散开来,却突然有一双大大的手掌擎住她的身子,它们紧紧地托起她的腰肢,将她的头尽量地高举过水面,那人似乎在夹着她向岸边游。
求生的**令她再次扑腾起来,两个人的身体也在这一刻不停在水中旋转,她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夹住对方的脖子,生怕那人把她丢下一般,许久,她才被对方拽下手臂,她听见男人低喘着说:“要是不是想死,就老实点!”
也许是初夏落水的声音太过清晰,有人在那一刻大叫着:“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那一刻,楚天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天台愣神,那里没有初夏,也没有欧瑾瑜,就只剩下原本系在她发上的缎带孤单地躺在地面上,他悄声将它捡起,轻轻放在鼻下,那上面还留有她的气息,可她却不见了。
那一声呼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包括楚天,当他急急忙忙地追到楼下的时候,游泳池旁已经站满了人,不管什么时候人们似乎都对看热闹这件事乐此不疲。
人群中,楚天隐约看见浑身湿漉漉的欧瑾瑜正托着初夏的身体,那种被叫做人工呼吸的东西经他们做起来,完全像是在**,楚天手里的缎带不知为什么扭曲起来。
初夏慢慢张开颤动的睫毛,欧瑾瑜那张脸却伏在自己的脸上,他们的唇齿相依,她本能地张开手臂,可是那一个本可以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却被他用强有力的手臂阻止,他对她冷眼相向,嘴里轻哼着:“没见过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人!”
他竟然说自己忘恩负义?对着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她的头就是不疼都不行,可是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会是**的?
落水,相救,那个死死托住自己的手臂,慢慢地回忆,初夏的嘴突然惊讶地大张着,生生地形成了一个字母o的形状。
她可爱的模样看在男人的心里,他微露笑意,虽然很淡,却是货真价实的笑容,他趁着混乱在她的耳侧轻语:“嘴张那么大干嘛?想亲亲吗?”
她狼狈地推开他的身体,周围的人不会知道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轻薄的话语,他们只会看到欧家少爷舍身救人,而那女人却毫不领情。
她踉跄地向后退去,根本没有支撑起自己的力气,一不留神再次向后跌去,好在身后有人适时地抱住她的身体,她回眼看去,她激动地回抱着来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对待楚天,她第一次如此地亲近,她紧紧陷在他的怀里,娇声道:“楚天,带我走,求你!”
楚天宠溺地揽住她颤抖的身子,眼睛却一直看着不远处的欧瑾瑜,他稍加迟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说:“好,我们走!”
欧瑾瑜仍旧俯子没有站起来,直到威廉走到他身边,直到他问出了一句欧瑾瑜最不想听见的话:“那个人为什么是楚天?”
随后,威廉的手讨厌地拉拉欧瑾瑜破碎的衬衫,又碰碰他滴着水的头发,嘴里却带着嬉笑的口吻说:“欧瑾瑜,你这是干嘛呢?打野战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欧瑾瑜眼里的火焰立即喷向他,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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