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我这边打扫完了,你好了没”一个穿着保洁员服的中年女人对着同样穿着的夏玲说道。
“诶,好了”。
“下班了,走吧”。
两人换下工作服,整理了下走出公司,一阵寒风灌了进来,女人搓了下手道“天可真冷啊”
“是啊!”
“唉,夏玲你的手要小心,冻疮都开裂了,这可会留下根,往后年年都会冻,只是我们做这事肯定要冻着手,你自己回去拿药涂抹涂抹”。
“知道了,春姐”夏玲对着女人感激道。
“我先走了啊,你自己小心”。
“嗯,春姐慢走”。
女人说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玲在一家酒店做保洁员,每个月一千多点的工资,工作十分辛苦,那张曾今美丽的脸庞如今已经蒙上了岁月的风霜,显得有些憔悴,眼睛里也满是沧桑,年将四十的夏玲发间已然有着些许白丝,夏玲紧了紧略显单薄的衣衫,继续向前走去。
“哎呀”,夏玲低着头走路,以至于没注意前方有人,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真是抱歉”,夏玲赶紧道歉。
身前的女人低着头拉了拉大衣的边角,没说话。
“怎么了?”夏玲没注意旁边还停着一辆小车,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女人身边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被撞到了”女人抬起了头,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张脸显得风韵犹存,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夏玲怔怔的看着她,她瞥了一眼夏玲就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夏玲机械的随着她将视线转移到男人的脸上,四十几岁的男人,一张阳刚的脸,浓浓的一字眉,如深潭般的眼睛充满着霸气,高挺的鼻子,抿紧的嘴唇,线条分明,整个人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夏玲的脑子一片空白,思想仿佛不能被自己所控制,就这么呆呆的望着男人。
“走吧”一边的女人挽住男人的手臂,男人看着夏玲征楞了下,听到女人的话,朝她说“好”。
夏玲还在看着远去的背影,她看到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皱了皱眉转过头去,女人问了他句什么,他摇了摇头,夏玲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心里仿佛被什么压住快窒息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涩涩的感觉。
“原来他娶的人是她……”夏玲模了模自己的脸,感觉有什么模糊了视线。
“他们没认出自己,他也没认出自己吧!”夏玲喃喃的说着,此刻她感觉特别的冷,她多么希望也能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抱着她,给她温暖。
夏玲抹了抹脸上的液体,转身向前走去。她现在这样都是自找的不是吗?丢掉了能给自己幸福的人,没有比她更傻的女人了。听父母说,他现在已经是少将了,前年回过一次村子,可想而知他是受到怎样的尊崇。她知道他曾数度回来找过自己,可是自己怎么还有脸再见他。父母每次一说起他就会对夏玲发火,骂她不知好歹,夏玲也很少回家,父母一如既往的恼她,认为自己丢人。
是的,那个男人叫沈耀军,曾今是她的未婚夫,可以这么叫吧,至少曾今他们是定过亲的,只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可惜当时自己看不上那个“粗鲁的大兵”,听自己的好姐妹说那样粗鲁的人肯定不会怜香惜玉,于是和另一个“文化人”搅合在一起,可惜他爸看上了镇里一家有点钱人家的姑娘,夏玲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像夏玲这样订了亲却和别人纠缠不清,况且最后还没成,村里的人朴实,却也嘴上不饶人,耐不住人言可畏,夏玲于是进了城里打工,在城里她又遇见了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夏玲长得很漂亮,男人对她很好,说好了年后就去她家提亲,夏玲很开心,耐不住男人的软磨硬泡就稀里糊涂把自己交给了男人,夏玲怀孕了,她很怕,让男人赶紧和她去把事办了,可是她没等来亲事,却等来了男人的老婆,原来他已经结过婚了,夏玲却傻傻的被骗的这么惨,男人老婆的巴掌和拳脚让夏玲的孩子没能见的了这个世界。
夏玲回到村子里大家都知道这么回事,于是夏玲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身体恢复了夏玲又走了,她去了另一个更远的城市,可惜命运再一次捉弄了她。
辗转反侧,兜兜转转了多年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认为可以相守的人,这个人叫何哲明,她嫁给了他,在原先的日子里她过的很幸福,虽然知道了她曾今的过往有些不开心,但对夏玲还是算比较好的,只是多年来夏玲不曾怀孕让他对她的态度有了些微的变化,而后知道了夏玲因为曾经的流产不能再怀孕后他们的婚姻走到了终点。
夏玲恨苍天不公,为何让她受这么多的折磨,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以前有多么幼稚,也为自己曾经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她就这么一个人在远离家人的地方挣扎着,忍受着身心的孤独。再也不敢去触碰婚姻,她后悔她当初放弃了沈耀军,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开沈耀军,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那么现在在他怀里的女人就会是她,他温暖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就会是她的,而不是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
“呵”夏玲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哀伤而痛苦,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好姐妹,当初劝她放弃沈耀军的好姐妹,而她现在却在她说的“粗鲁的男人”的怀里,她成了将军夫人,她没认出她,是啊,他们已经二十年没见了,夏玲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美丽的小姑娘了,她的脸苍老而憔悴,穿着单薄廉价的衣服,而她却越发美丽了,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穿着华丽的大衣,显得那么高贵,那个男人肯定很疼女人吧,可惜夏玲当时却不知道那个“粗鲁”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细腻温柔的心。
“再也回不去了……”夏玲的心在流血,她好痛,她觉得这世界于她而言好像没有了任何意义。
夏玲茫然的向前走着,天已经黑了下来,她没有回租处,是的,她只是一个飘荡在外的可怜鬼,她没有家,没有爱人,四处冷冰冰的,冷的血液都快冻结的感觉,夏玲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到那里去。
夏玲走到一个公园的池塘边,坐在一边的石凳上,发着呆,她没发现,她发呆的时候,旁边窜出一个黑影,黑影猛的拉住了她的提包,夏玲反应过来,抓紧了包带,一边呼喊“抢劫啊,快来人”黑影听见夏玲呼喊,猛拽了下包,顺便用力的推了下夏玲,夏玲一个不慎,被黑影推进了池塘。
冬天的池水刺骨的冰凉,夏玲不会水,扑腾了两下就往下沉,黑影一看夏玲掉进水里赶紧一跐溜跑的没影了,夏玲心想我这是要死了吧,水往嘴里和鼻腔里灌,夏玲的意识渐渐模糊,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她好像看到有一团光团向她扑来,“那是什么?”这是夏玲脑子里最后的问号。
夏玲觉得自己肯定是已经死了,因为她觉得她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看到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事,关于别人的事,就像是一部电视剧一样,人们都说人死的时候都会看到自己的过往,现在就是这样吧!她看到了自己做的荒唐事,看到了好姐妹张艳和沈耀军,看到了自己苍凉的一生,她真是天字一号大傻瓜,夏玲自嘲着,然后感觉头脑一阵剧痛,接着意识离自己而去。
“玲子……玲子……起来喝药”头好痛,夏玲皱着眉,闭着眼睛,感觉有谁在摇晃着自己,喊着自己。
“玲子,玲子醒醒”夏玲的意识逐渐清醒,是妈妈,是妈妈在叫她,夏玲慢慢睁开了眼睛。
“玲子,怎么样了?”妈妈的手贴在夏玲的额头上。
“唔,头疼”夏玲茫然的回答着。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洗个衣服也能栽到河里去@#¥%”。
夏玲有点迷糊,“洗衣服?栽到河里去?”夏玲用手锤了锤头,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好像忘了什么。
“赶紧把药喝了啊”妈妈递给夏玲一碗黑乎乎的药,夏玲接过碗,“中药?”
喝了一口,好苦,夏玲的意识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她终于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了,她在喝中药,这个碗的样式很旧,是很久以前家里用的,夏玲抬头看了看妈妈,妈妈还挺年轻,头发基本都是黑丝,家里是没修缮过的样子,这是二十几年前自己家的样子。
夏玲抬起手,这是一双年轻白女敕的手,夏玲起来拿起床边的镜子,里面是一张美丽稚女敕的脸,夏玲伸手抚了抚脸庞,光滑而富有弹性。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爱美,都生病的人了还不忘照镜子”妈妈出去拿了个苹果又走了进来,看到夏玲照镜子便笑着朝她说道。
“再吃个苹果,我去做饭,再躺躺,一会吃饭”妈妈把苹果递给夏玲,然后走了出去。
夏玲依言躺在床上,她在消化着这个让人难以相信事件,她穿越了,这是夏玲得出的结论,或者说她重生了,是的,夏玲重生了,因为溺水她死了,然后,她又重生了,重生在了二十年前。这年她十八岁,去河里洗衣服,她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幸亏当时有人把她捞了上来,现在她就是因为受凉生病了。
夏玲神情复杂的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她重生了,她真的回到了过去,她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她现在应该高兴吧,这样她就可以抹去过去的污点,从头来过,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最重要的是,他,这次,自己绝不会再傻傻的错过他了。
“沈耀军,这次,我绝不会放开你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夏玲神情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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