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略 第190章 一念成痴(6)

作者 : 筑梦者

李凰熙仍是歪着头打量他,“我在想你倒是好魅力,何时连在北魏都有了这般的红颜知己?为了你连颜面都不顾,追男人追上门来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满是嘲讽的意味,脸上挂着看似揶揄的表情,实则眸子里一片森冷。

白晏却没有与她计较,坐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一吻,“看你这醋酸得我在几条街外都能闻得到……”

“我才没有吃你的醋。”李凰熙是死都不会承认她在意,眼眉往上一挑警告地看着他别乱说话,“你再给我胡乱安罪名我可饶不了你。”

白晏哪会跟她计较这些个小事,对他而言,是喜于见到她这一面,连声哀告了一番,她方才收起爪儿窝在他的怀里。

这时他才正经道:“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到过北魏……”

他的眼睫毛扇了扇,那段经历其实他不大想谈,不过为了解开妻子的疑惑他还是诚实告之。

那一年,他为了更了解自己的身世踏上了北魏的土地,桓嬷嬷亲自给北魏的帝王送信,父子二人就在之前他们待的那个小城镇见上一面,同行的还有北魏帝王最信任的妹妹嘉元公主及她的女儿,就是那杨朵朵……

那一面,北魏的明祯帝看到失落在外的亲儿,痛哭流涕,百般地要求他随他回开阳,甚至许下只要阿晏肯认祖归宗,他必定以皇位相赠这样的承诺。

李凰熙听了半晌,挣开他的怀抱,回头看他,“你连皇位也能舍下?”不知现在北魏的帝王是何想法,但她还是相信当年北魏的帝王说的是真心话,毕竟人的情感在失而复得的那一刻是最真诚的。

白晏握紧她的手,“凰熙,可是你却在南齐。”

一句话,他在对她诉衷情。

李凰熙的眼睫毛抖了抖,半垂了下来,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打在她的心弦上,却是份量十足,脑海老是响起他这一句话……

他因她在南齐所以情愿舍下皇位,舍下世间每一个男儿追求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仅仅只是他想成就与她的姻缘,是这样吗?

她的心颤抖的厉害,她该信吗?

在他的心目中,她真的抵得过皇冠的诱惑,扪心自问,若换成她,她是否也愿为了他舍下这世间尊贵的地位?

白晏定定地看着她微垂的小脸,心知现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所言非虚,两手扣住她的肩膀,“凰熙,我不是在给你压力,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对我公平一点,好吗?”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别一杠子就把我打落在水……”

一吻难以满足,看到她没有拒绝,借机揽住她坐在膝上抱住她的头颅,热烈地吻着她绯色的嘴唇。

李凰熙的脑子如浆糊一般,在他的挑逗下渐渐回应他的吻,就连他的手伸进她的衣内轻轻抚模,她也没有拒绝,迷迷糊糊地与他亲热了一回。

他没有再进一步,而是气息紊乱地收了手,别开头喘着气平息体内的情潮。

她则趴卧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脸上不禁绯红一片,宛如那十来岁初识情滋味的少女,心也跟着加快速度跳动着。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般不经事,他们都老夫老妻了,没有那么多浪漫的事情,可是找了无数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她此时似乎回到了当年被他触动心弦的那一刻……

定定思索了一会儿倒也想通了一些事,也罢,他说得对,再好听的话现在也只能听着,留待他日再检验,是龙是蛇时间会给出答案。

白晏平息内的燥热,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头顶的秀发,现在仿佛回到两人最初相处的时光,他差点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似乎曾经的那些磨难都已经远去了,没再缠绕着两人。

“那杨朵朵那么小就看上了你?”

她的声音响起时,白晏眼里的那一抹迷离情思顿时飘远,这时她的声音多的是好奇,没再含有那莫名的猜忌与敌意。

他尴尬一笑,“其实我与她没相处过几日,只是没想到她会与拓跋渊一道来,倒是让你受委屈了,只是我与她真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之所以与她交谈几句无外乎是礼节尔……”终究怕她误会,他赶紧解释清楚。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她一挑秀发笑道,嘴上矫情了一句,心底还是满意他的态度的,刚才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她还是看到的,话锋一转,“她不是已经是寡妇嫁过人了,还好意思来缠你,这北魏的女子究竟是大胆还是不要脸……”

“在北魏这无可厚非,北魏的帝王是赞同寡妇再嫁的,这点上比南齐要人性化一些,对寡妇也不会另眼相看,只要男方有意,即使是高门大户娶寡妇为妻者也是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个在世人眼里炙手可热的杨朵朵?”白晏解释着两国不同的风俗,“开阳那处胡汉杂居,民风倒是颇为开放……”

李凰熙有几分咋舌,在南齐,寡妇到底是不光彩的,更遑乱再嫁?一般人家能纳为妾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那似这杨朵朵般还光明正大的追着男人跑。

这回她在深思着,自己已是南齐决策圈里顶尖的存在,在权力的追逐中,包括她的那位厉害至极的皇祖母,怕是也没想过一些腐朽的思想仍在做怪,她的眼界到底不够宽,只看到南齐的一片天空,还是那一片她只能看到的,至于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成堆累牍的折子来了解终究不够全面。

白晏也没有打断她此刻的感悟,手指卷着她鬓边的秀发玩弄着,成为一个统治者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治下的人民拥有最大的幸福,如何能令自己的措施得到最大的执行,如何改变固有的不合宜的顽固思想……

这一条路其实很长,上一辈子,他坐在那个烫的皇座上也没敢说自己做得能有多好,但是他在试图改变,而这一世他的凰熙又是这么一个女人,更容不得他想着与她逍遥江湖,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这一天初初打开心扉开始交流开始,白晏与李凰熙似乎迎来了另一个春天,两人不再刻意去想现实的差异,相处的气氛虽说比不得关系最好之时,但能看得到暖阳缓缓升起。

李凰熙的精神状态也有所改善,不再那般消极的样子,而是脸上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此时马车行驶在北魏的国土上,她让夏荷将车上的窗帘都卷起,美目看着外面的青翠欲滴的幼苗,春天的脚步已经到了,到处生机一片。

待看到那一颗熟悉的幼苗之时,她微挑眉看向外边骑在马上给她讲解北魏风土人情的完颜雄,“没想到完颜将军还是对甘薯一物如此感兴趣,看来我倒是功德无量。”

完颜雄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她大言不惭,眼角也看到那甘薯的幼苗,这一物当初从南齐带回来的时候,明祯帝是不大赏识的,只是他大力推荐,说是南齐打算大干一番提高粮食产量恐有战事云云,他们也不能落后太多。

明祯帝才下旨让人试种,收获颇丰之后大力在北魏推广此农作物,两国虽有战事,民间的贸易却没有停止,由商人私带出关卖予北魏,结果不过短短几年,北魏的大地上甘薯一物已是寻常可见之物,多少人家靠着它度过了粮食短缺的时候。

“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哪能你南齐人的肚子能填饱,我大魏的民众却饿肚子?”完颜雄笑道。

即使他没有明说,却心知肚明没有她刻意放的水,这一物要在北魏的土地上出现起码要晚个几年,过程也不会如此顺利。

没错,当年隆禧太后就曾想下旨不让甘薯一物流出大齐,李凰熙却道:“此物目前虽说稀罕之极,但是这要广泛推广的农作物,我们是禁不来的,它们迟早有一天会在别处开花结果,如此一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静观其变即可。”

那时候隆禧太后想想也有道理,最终叹息一声同意了她的意见,因而有了多年后的她亲眼看到她当年播下的那颗种子,在异国他乡生根发芽。

白晏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一别,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刻意朝那些青苗看了一眼,趋近李凰熙,手搭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后悔了?”

她瞪他一眼,哼一声,“我像是那般小气的人吗?总归是造福于民的作物,我没有那么狭隘。”

他伸手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我就知道我的凰熙最是大方,最是深谋远虑……”

听他给她戴高帽,她眼一翻,“我就知道你是拐了个弯儿来讽刺我。”

他笑了笑,没有辩驳,而是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眼却是弯成了一轮新月。

完颜雄一副受不了这对夫妻腻歪的样子,“你们当我是不存在的吗?老子好歹还在你们眼前晃,你们好歹收敛一点好不好?”

李凰熙冷睇他一眼,讽声道:“没听过非礼勿视的吗?你还不把眼睛闭上,莽夫就是莽夫,大字不识一个。”

“你说谁呢?”完颜雄瞪眼道。

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完颜雄与李凰熙就熟稔了很多,曾暗中互为对手的两人现在却能安然地聊着天,证明世事没有绝对。

坐在后方马车里看着这一幕的小蛮转头朝她的主子禀报了几句,杨朵朵也撩起车窗帘子远远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讥讽的话,很快就将车窗帘子放下,“别管人家的闲事,反正她一个南齐女人在大魏要站稳脚跟可不是拥有了五殿下的爱就行的,一回到开阳,我就求舅父给我与五殿下赐婚,这可是增加五殿下对大魏的情感,舅父不会不许的。”

这是她的优势与王牌,再加上明目张胆地与李凰熙做对,于她可是半分好处的事情,歪躺在迎枕上,“你素日里也不要惹那主仆二人,打个幌子与那侍女交好,让她们放下对我们的戒心。”

小蛮的心里是恨极了夏荷,不过小姐的吩咐却是不得不遵,一拍胸脯道:“小姐尽管放心,小蛮会将事情处理好,不会再犯之前的错。”

因而每当夜里停下借宿民宅的时候,小蛮总是主动帮夏荷做事,例如打水啊什么的,还主动提点她北魏的风俗,免得她不知情而犯错,总之就是一副极力打造姐俩好的态势。

不管夏荷怎样的板脸孔冷嘲热讽,小蛮脸上的笑容都不改越发显得真诚,譬如现在,厨房里,小蛮早早就行了火,看到夏荷进来,忙招手道:“夏荷姐姐,这边,火我已生好了,不过这儿终究是农家小院,没甚材料,我家小姐又嘴刁,也不知能做些什么给享用……”

夏荷放下手中择好的菜,板着脸道:“你家小姐爱吃什么不用跟我说,我只管公子与夫人的吃食。”说完,上前掀开锅盖加了一瓢水到锅里。

小蛮的脸背地里扭曲了一下,面向夏荷的时候又是那般笑容可掬,“夏荷姐姐,这是我向这住户讨来的鸡与蛋,你家夫人的身子弱拿去给她补补吧……”

夏荷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下蛋鸡,搞不好人家就靠这只鸡过日子,这小蛮也好意思讨来,不过恶人不是她做,再说已经宰好了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她也不含糊一手接过准备给李凰熙**汤,公主的身子要养好这食补还是最见效。

“对了,夏荷姐姐,你家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小蛮又凑近夏荷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夏荷斜瞟她,“水开了,你还不过去看看?”

小蛮见她不好说话,咬咬下唇到一边掀开锅盖准备给杨朵朵做吃食。

并不宽敞的农家小院的厢房,白晏有事离开了一会儿,李凰熙半依在那重新铺好了锦被的床上小寐,还没有睡着,听到有陌生人的脚步声响起,她猛地睁开眼睛。

“吵着你了?”杨朵朵笑问。

李凰熙斜睨她一眼,“如果我说吵着了,你就不进来吗?”都已经做了,还说些假惺惺的话,真够让人恶心的。

她对这杨朵朵没有多少好感,但是自从两人公开照面后,一有休息的时间她就会进来与她拉关系,这据说是明祯帝最宠的妹妹嘉元公主的女儿,看来脾气似乎很和蔼,如果她是养在深闺十多年不经世事的少女怕也会忍不住与她交心。

杨朵朵一听到她不善的话,眉毛一皱,“我没有恶意,你为何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我一向信奉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杨小姐,你与我素昧平生,不过是陌生人,你这般低声下气地接近我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目的?”杨朵朵又笑道,只是手卷紧了下裳。

“既然没有目的,那就恕我不奉陪了,请出去吧。”李凰熙径自下逐客令,连给她找借口等着与白晏回来说话的机会也不给。

杨朵朵看着这冷脸的妇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一介来历不明的妇人连她的面子也敢驳,手已按到了腰间的鞭柄,最后还是生生按捺住自己的心火,重新脸上挂着笑容,径自坐在床沿,一手拍在李凰熙的手背上,“刚才是我糊涂,误会了你的心意,既然你问到了,那妹妹我也不瞒你。五皇子回到开阳必定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能过得好,这点你不否认吧?我的家世想必你也听说了,只要我愿意,我的爹娘也会站在我这一边,必定会成为五皇子在开阳的助力。”

李凰熙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眼前自信的女子,没有当即大骂出口。

杨朵朵看她态度似有转变,忙惊喜地更似推心置月复地道:“那拓跋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可不是个善茬,但是我告诉你,比起封来晋王的二皇子与封为秦王的三皇子,他可不够瞧,你是五皇子的女人,怎能不为他的处境担忧呢?姐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姐姐二字一出,李凰熙顿时就嘴角一抽,这杨朵朵看来比她还要大上一两岁居然喊她姐姐,知羞不知?

杨朵朵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姐姐是南齐人,自然不知道开阳的局势,再说五皇子对姐姐情义深重,姐姐可有想过以自己尴尬的身份到了开阳会成为他的拖累吗?”

“所以我最好就赶紧回头往大齐跑?”她嘲讽地道。

杨朵朵摇了摇头,这时候听到她开腔,她一时兴奋连她话里的嘲意都没听到,只是一味地道:“五皇子对你的情义我都看在眼里,哪会让你离开?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女人能得一有情郎即使是死也值得了。妹妹我对你们伉俪情深是深深羡慕,又哪会不为姐姐着想?”半身倾向李凰熙,似商量实则是告知的语气又说:“妹妹愿为姐姐分劳,到时候有妹妹罩着,妹妹敢拍胸脯绝不会任人看低姐姐分毫。”

“这么说我还要感激杨小姐的一番心意喽?”李凰熙似笑非笑地问。

“看姐姐说哪里的话,妹妹哪需要姐姐感恩戴德?”怕她真个装傻占了她的好处什么也不做,那她不是白用功一场,这么一想,杨朵朵又道:“妹妹只求姐姐能容得下妹妹在五皇子的身边,甚至能在五皇子的面前为妹妹美言几句,妹妹就感激不尽,到时候你我姐妹同心,必定能助五皇子建功立业成就一代名君,你我姐妹二人必定也是那蛾皇女英史书夸赞……”

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她必定想法子弄死这个南齐女人,属于她的荣光可是半点也不能让给别人,她信自己的美貌必能笼络得住白晏的心,她最是不怕等。

李凰熙听到她这番本无耻偏她却说得理直气壮的话,顿时有大笑的冲动,好一个北魏的名门贵女,原来不过如此德行,“只怕到时候没我立足之地……”

“怎么会?”杨朵朵怕她不信,忙又保证一番,最后更是握住她的手,“即使妹妹占了正妻之位,也绝不会薄待姐姐的道理,姐姐尽管放心……”

李凰熙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深,一把抽出她握住的手,两眼紧盯着她,“杨小姐的意思是我必须为了保命及荣华富贵把丈夫卖给你?”

什么卖不卖这么难听的?

杨朵朵在心里不屑地想,这个女子真没水平,脸上却是笑道:“姐姐在瞎说什么?妹妹……”

“杨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可没有与我一般大的妹妹,你可不要乱讲混淆视听,再说你给我许诺了这么多好处难道还不是在卖丈夫?这夺人丈夫的偏还理直气壮,我今儿个真是大开眼界了。”李凰熙这回的嘲讽之态溢于言表,不怕这杨朵朵看不到。

杨朵朵不乐意了,她坐正身子冷声道:“你也无须如此清高,据我所知,五皇子的元配可是那位南齐的公主,远远不是你,你不也夺人丈夫,现在你我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高贵。”

说这话时,她紧盯着李凰熙的面容,下巴微抬。

李凰熙顿时恍然大悟,这个杨朵朵是来刺探她身份的,这只怕是她的目的之一,不管自己承认与否她都没有损失,这北魏女心思倒是弯得厉害。

她一拢秀发,笑道:“那这是我与阿晏的事情,真与杨小姐无关,他现在正被我迷得晕头转地,可是半点也看不上你。”嘴角往上扬得更厉害,“再说我的丈夫身价可不值这些,杨小姐开出的条件岂不是在侮辱你嘴里尊贵的五皇子?即使你拿出千金散尽所有,我也不卖不让。”

最后笑容一收,手指向大门处,她道:“杨小姐请回去吧。”

杨朵朵的脸这回终于被气红了,看着这油盐不进的南齐女人,站起拂袖而去,她就等着看她到了开阳送死。

李凰熙看了看她的背影,冷哼一声躺回床上。

白晏回来的时候正查看李凰熙,哪知一靠近就被她抓住手利牙一咬,硬生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月牙印,“谁惹你不快了?”

“还能有谁?”她冷冷道。

白晏的眉头皱了皱,“不理她便是,我自会解决她。”

“怕有人念着是表兄妹舍不得下手。”她忍不住激他。

白晏笑着捏了捏她的俏鼻梁,“又吃醋了,什么表兄妹,能值几个钱?”他从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夏荷端来了煲得浓香的鸡汤,白晏一闻到味儿就伸手接过,“来,我喂你,这一路吃食都不太好,你且忍忍,到了开阳再给你补补身子。”说完,舀了一匙到她的嘴边。

李凰熙张口吞下,犯不着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不用问那神医,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因那引产而破败了不少,都是暮春时节,那杨朵朵都换上了俏丽的春装,她还要裹着大氅驱寒。

一如现在她待的屋子,还需点上那火盆。

吞了几口鸡汤,这味儿到底不太好,她还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层油腻,即使夏荷尽心烹制了,但是腥味儿还存在。

“我看这小院里的人也不富裕,夏荷,回头你拿银子补给人家,免得说我们贪了他们的鸡。”李凰熙吩咐道。

夏荷忙道:“这鸡是杨朵朵的侍女抢来的,奴婢可没有做那腌脏事,待会儿奴婢就拿银子去给那农家夫妻,主子放心。”

李凰熙这才松开了攒紧的眉头。

白晏细心地又喂了一匙李凰熙,“回头让完颜雄陪你一道去。”

夏荷惊讶地看了眼白晏,不明白一件小事为何还让完颜雄这大将与自己一道去,这男主子是不是过于小题大做。

李凰熙闻言抬眼看了丈夫一眼,眼里含着一抹笑意,看来更是动人心魄,他倒是想得周到,别看是件小事,若是搁在北魏的贵族身上没人当一回事,但她的身份就是最尴尬的,别到时候惹下一身腥。

白晏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遂没有多言解释,而是哄她多喝点鸡汤,看到她皱眉不肯再开口,他也没恼反而是搂她在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等她不经意间再喂一口,饶是这样,才堪堪把一碗鸡汤喂完。

夏荷看到这里,眼里微微湿润,对于夫妻二字有更深的体会,默然地退了下去,站在屋檐下,再看到阿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旁,这回她转头道:“今儿个夜里你到我的房里吧。”

阿三猛然抬头看她,她终于想通了要再给自己机会,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只是夏荷害羞没再看他,急忙转身到厨下料理晚膳。

翌日,那杨朵朵再看到李凰熙的时候,仍能笑着打招呼,似乎两人昨日的不欢而散只是一场梦,连李凰熙都叹为观止,朝丈夫道:“你这表妹当真脸皮厚如城墙。”

这时候倒是觉得自家妹子李安熙脸皮是薄如纸,当日她只一点破,她就明白没再过多的纠缠,听从她的话乖乖地到皇家庵堂祈福。

一路上走得再慢,也在夏季之时到达了开阳,北魏的心脏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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