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朵朵的哭诉都被母亲挡了回来,并且被她严加斥责,一时下不了台的她没再与母亲争辩,掩面哭着离开了。
嘉元公主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女儿跑远,没好气地歪在贵妇榻上,“没用的东西,偏又喜欢自作主张,这回就让她吃一次苦果长长脑子。”
侍女们看到公主表情不善,都不敢多言,这会儿谁都不敢上前去轻捻虎须。
气氛一度低沉下来,直到一个脸上有着刺字的布衣男子走进来,一众侍女都皱紧眉头。
嘉元公主瞟了一眼,怒声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现在这个丈夫失去了贵族的身份,只是碍于他为她顶了兽苑那事,所以她也不好将他赶出去,不然那影响就甚坏。
曾为右相的杨浦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他定定地看了眼嘉元公主,又想到刚才看到哭得不成人形的女儿拉着他的衣袖求他帮帮她,不要让她嫁给拓跋渊,她不爱那个男人,若嫁他,她宁愿去死。
杨浦到底心疼这个惟一的女儿,看着她哭成那样,本来想要指责她的话语无论如何就是出了不口,儿女果然都是父母的孽债,最终只能化做一声叹息轻抚她的秀发,“再哭就是花面猫了,我去与你母亲谈谈。”
女儿才破啼为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只是此时面对表情冷淡的发妻,杨浦发现嘉元公主是一个永远都只懂刚惕自用的人,他走至全身紧绷的她面前,“我不让朵朵嫁给鲁王,那个小子只是想报复她曾经拒绝他求爱的事情而已,并不是真心想要待朵朵好……”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嘉元公主暴躁地起身与他对峙,冷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打什么主意啊?与他那个贱人母亲一样,只是现在你的好女儿被人抓住她与他欢好,全开阳的人都在议论这桩丑闻,不然皇兄为何连个正妃都不给你那个宝贝女儿,就因她不配……”
“啪”的一声,杨浦出离愤怒了,这是一个为母者能说出口的话吗?只是打出去后,他又有几分后悔,“嘉元,我不是故意的,朵朵到底是你的亲生女儿,这样说她你又会高兴了……”
嘉元公主气极,这个没用的丈夫敢打她耳光,哪里还能听进去他的辩解,咬牙切齿地上前朝高她一个头的杨浦一阵好打,使劲了吃女乃的力气,就是不要让他好过,“杨浦,你给我滚,明儿我就上书给皇兄,我俩和离……”
杨浦一听,胸腔又积满了一肚子气,当从狠抓妻子的手臂,“嘉元,别逼我!”
丈夫那表情那动作就像要将她剖成两瓣般,嘉元公主不禁有几分害怕,这样的杨浦不是她记忆中的人,刚想要大唤侍卫进来护驾,他就一手推开了她。
杨浦看着她猛喘气的样子,眼里方才有了几分柔和,“好了,嘉元,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是皇上的爱妹,等皇上心情平复后,你再出面哀求他收回旨意,他必定会允的。”想来这么多年明祯帝从没有真正惩处过嘉元公主,可见这妹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你毕竟是朵朵的母亲,就当为她着想吧。再说也就当还了我为你顶罪的恩德吧。”
嘉元公主本想叫嚣几句,但在听到顶罪二字时,她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这回终于收敛了一些,“就这样办吧,现在皇兄气我气得要命,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与鲁王府这婚事我会想法子拖延,拓跋渊确实非朵朵的良人……”
杨浦得了她肯定的答复,那紧绷的脸色才稍微舒缓一些,这让他刺了字的脸看起来才没有那么恐怖,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就有人匆匆闯进来,“公主,皇上有旨……”
嘉元公主猛地与杨浦对视一眼,她才刚从宫里回来,实在想不出皇兄为何还要颁旨给她,她的眼眉突然狠狠一跳,这会儿她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内侍宣读了圣旨,居然是指她诬蔑睿王妃一事,她一听拳头就紧握,这件是千真万确的,何来诬蔑之说?她突然起身,恨声道:“本宫不服,来人,备马车,本宫要进宫与他们夫妻二人对质……”
宣旨的内侍额头起了冷汗,“公主,皇上的圣旨里面明令公主半年内要禁足在府里哪儿也不能去,尤其是宫里,还有……杨小姐的婚事定在半月后,吉日都挑好了……到时候还请公主嫁女……”最后已是说话都打颤了。
嘉元公主一脸低气压地看着这个大胆的内侍,何时轮到他来教训她?
内侍大气都不敢喘,那握着圣旨的手不停地在打冷颤。
嘉元公主见状,方才神色和缓了一些,不再看他,而是披着厚披风坐上马车直奔皇宫,哪知才刚出了府门,外面就有侍卫把持,她大喝,“让开——”
侍卫头头朝她拱手行礼,“禀公主,皇上让臣来看守,禁足未到期臣就不能回宫缴旨,还请公主见谅,从今儿起,公主不能再越出府门半步,否则别怪臣无礼……”瞬间把腰间挂着的大刀抽出,表示他绝不退让的决心。
站在车上的嘉元公主见状,脸色由青转白,皇兄这回是来真的,当年查出她牵涉进白妃一案当中时,他都没有这样对她,为何现在却又如此绝情?
她不禁一脸的茫然,兼之又一脸的愤慨。
此时拓跋晏正携着李凰熙的手出宫,到头来今天的赢家还是他们夫妻二人,所以两人此时倒有了几分惬意的心情。
拓跋晏着人安置了小蛮,既然妻子许诺了饶她一命,那他就勉为其难吧,不过到底不大待见这杨朵朵的帮凶。
小蛮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李凰熙看了看她轻松的背影,伸手挽住丈夫的胳膊,“别为难她,这次她也立了功。”想到凭着明祯帝下的那道圣旨,他们夫妻二人可以暂时过一段安稳日子,嘉元公主出不了府那想要掀风起浪也得等半年后。她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大,双眼不禁弯成一轮弯月。
最后想到最后他们父子二人定了一年为期的事情,她的心里又有几分不爽,好在心知他是心向她的,那不过是安明祯帝心的拖延之策。不过私心里还是希望看到他出糗,遂问道:“对了,若我一年后仍未有孕,你就真的如你父皇所愿再纳侧室?”
拓跋晏斜睨她一眼,扶她上马车,嘴角抿紧,明知故问,这丫头果然没安好心。
“阿晏?”
听到她娇唤他一声,他想要置之不理,最后还是敌不过她,已坐到软褥上的他抱她在怀,伸手刮刮她的俏鼻梁,“你说呢?”
她的手轻轻地游走在他的胸膛上,“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你啊,阿晏,你若负我,我必不饶你……”那玉手慢慢地游走到他的衣衫之下,并且很不老实地渐渐往下……
拓跋晏不由得粗喘一声,这丫头越来越让人着迷,眼里的欲光一闪而过,既然她不知道死活地现在挑逗他,他也不客气,忍了这么久早就忍无可忍了。
马车刚出了宫门走得平稳之时,他就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吻上她的红唇,使劲地卷着她的香舌,拼命地吸吮……
“阿……晏……慢一……点……”李凰熙觉得舌头被吮得不禁生疼,忙伸手推了推他,哪知他揽得很紧,身子更如一座大山般压着她,由不得她反抗,最后更是将她的双手束缚住拉至头顶处。
他的吻开始游离到她的耳朵处,她发出如歌如泣的声音,因为刻意压制,听来更是撩人心神,“凰熙,你不是要我的答案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的心神俱乱,哪里还能听进去他说了什么?
“凰熙,你可知道我想这样抱你想了多久吗?若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啊,你可以怀疑世间的一切,就是不能怀疑我爱你的心……”他一面说着,那大掌却是不等闲伸进她的衣襟里面做乱,狠狠地搓揉着,听到她的呼息越来越重,他的眼眸里面的欲火也越烧越烈。
想到今晨,神医告诉他,说是李凰熙的身子已经康复,可以行夫妻之事,他的心就从晨痒到夕,这会儿已是如箭在发不得后撤。
“阿晏……”她凌乱起来的秀发披散在那红色的迎枕上,看起来格外的诱人,此时的她隐隐听到他的声音,只是无暇分辩他在说什么,大致都是些安抚她心的话。
久违的激情在她的身体里游走,一直隔靴搔痒这回终落到实处,她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不禁有几分后悔何必去试探打趣他,两情相悦已无须再问情真与否。
“啊……”
她张嘴轻吟出声,最后怕被人听去,不禁拉住他的手臂在嘴边咬住,不让因为身体欢愉发出的声音被旁人听去。
他掩内的欢愉,冷着声音朝外面驾马车的人道:“不用急着回府,在开阳城兜上两圈再回去。”
车夫忙应声,坐在他身边拉紧厚披风的夏荷不禁满脸涨红,里头传出细碎的声音如何瞒得过她这个过来人?
只是这会儿她不是感到无措,而是满心巨大的欢喜,她开始期待小主人的到来。
直到天色已黑透,天气寒冷不已时,他们两人才回到睿王府。
拓跋晏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厚氅衣包住李凰熙慵懒的软软的身体,她全身无力地挂在他的臂弯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朝他嫣然一笑。
拓跋晏看到她这样笑,那已发泄过的身体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急急地抱着她就要往屋子里而去。
“你们俩怎生地回来这么慢?”一道不客气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