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府内,刘悌悠闲地坐在自己的靠椅上,眯着眼望着站在一侧的刘孝,说道:“孝弟,找我什么事?”
刘孝笑道:“恭喜悌哥。”
刘悌淡然道:“嘿,小子居然跟我来这套,你要不要我也恭喜恭喜你呀?”
刘孝嬉皮笑脸地道:“那倒不用。悌哥,能否让小弟见识见识?”
刘悌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串南海鲛珠。”说罢,将一串晶莹剔透、大如鸽卵的珍珠放在几上。
刘孝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看来姐夫这批货价格不菲,否则毛家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本钱。”
刘悌瞪了他一眼,道:“我要告诉你多少次,不许在我面前叫那厮作姐夫。你不要以为他跟你套近乎有什么好心,哼!”
刘孝连忙歉然道:“对不起,悌哥。”
刘悌瞥着他道:“你的呢?”
刘孝露出得意的面容,拿出一颗核桃大的明珠,口中不住谦虚:“大小还可以,就是少了点。”
刘悌讥嘲道:“东海蚌珠有这么大,也算不错了。”
刘孝听出刘悌语气中的不屑:“悌哥,这珠子不好。”
刘悌冷笑道:“好,当然好。不过我看不惯你没见过世面的那份俗气。你看到你的珠子比我的大,便以为我的鲛珠要成串才比你的蚌珠珍贵么?嘿,没见识。让我教教你,……”忽然脸色一变:“什么事?”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总兵大人,城西探子焚烟示警,在十里外发现敌人。”
刘悌弹身而起,右手抓起倚在椅后的一对铁戟,左手将那串南海鲛珠拿上,便往外走。刘孝连忙将珍珠收回怀中,紧随而去。
刘悌率领着刘孝、角泽及十余名亲随风驰电掣般策马出城。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城门之外,杨放鹰满脸忧郁地对彭大风道:“彭兄,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彭大风点头道:“不错,看刘悌这股子着急劲,多半是朝中来了人或是发现了其他反抗元成邑的义士。如果是前者,我们的身份便有被揭穿之虞;如果是后者,等刘悌回城,恐怕会加强防备,不会让人随意离去。要走现在便走。”说罢转身向葫项关东门走去。
杨放鹰跟上道:“彭兄,若是刘悌去搜捕反抗元成邑的义士,我们岂可袖手旁观。”
彭大风叹道:“我们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夏总兵对老夫恩重如山,老夫所做一切,全以二小姐安危为虑,——绿@色#小¥说&网——,本真人就奈何不了你们了么?”说罢从腰件皮囊内拿出三块敕令,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地面开始震动起来,远方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蹄声;同时空中鬼声更加凄厉,飘来许多上有红色吸盘的鬼网,众人这才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鬼网亦长有吸盘,只是与身体浑然一色,不易察觉。
易天行道:“大家小心,这些红星鬼网含有尸毒,而且速度比一般鬼网快。”
这时沐月莲欢声道:“找到了,迷雾阵,左道小术,以邪咒逼出地底阴秽之气形成浓雾,辅以幻术,使人分不清楚实景虚境,迷失方向,困不得出。可以太阳真火破之。”
夏玉英叹道:“我们又不懂法术,到什么地方去找什么太阳真火?难道我们命绝于此?”
易天行与易锋寒相视而笑,易天行道:“靠,早说嘛。”
易锋寒拍了拍古梦涯的肩膀,道:“老三,看你的了。”
古梦涯潜运真气,沉声道:“来吧。”
碰的一声,易天行与易锋寒不约而同地猛力击打在古梦涯灵台穴上。古梦涯双目赤红,狂吼一声,左手一指点在自己右臂之上,再向外一扬,一道火光随指而出,化作一条火龙飞舞而去。火龙冲入浓雾之中,雾气犹如雪落沸水,瞬间消融,四周景物一下子清晰起来,露出十余名面色惊惶的道人。
羌鸩羽对准那中年道人手中的敕令,一扬手,四道碧绿光华激射而出。噼噼啪啪一阵脆响,那道人手中四块敕令被击得粉碎。围在易天行等人周围的鬼网与红星鬼网立即像失去控制一般,四处飘移,向最近的人展开攻击。众道人见状,发出惊恐的尖叫,开始四散奔逃。
夏玉英看着那些道人被自己养的恶兽追赶,心中大畅,转过头来正待称赞古梦涯一番,却见古梦涯与易锋寒靠着旁边的树木,跌坐在地,易天行虽然骑在马上,但面色苍白,一副随时要跌下的样子,心下大惊:“你们怎么了?”
这时蹄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也愈加剧烈。易天行勉强答道:“快走,还有两群更厉害的东西往这边来了。”
柏九皋插嘴道:“羌三伯已经击碎了妖道的法器,不用担心。”
柏青怒斥道:“蠢货,现在那些恶兽丧失了管制,见人就扑,对我们更有威胁。你长这么大了,思虑还不及一个孩童!”
柏九皋红着脸不敢再说。
古心坚扶住易天行,道:“可是你与锋寒、梦涯这个样子,怎么走?”
易天行吃力地道:“刚才为了施展…老三力不能及的…火龙诀,他们二人…真元消耗…过巨,只有麻烦四表哥…和九天兄将…他们背上突围。我…我还可以支撑,大家…快走。迟则…不及。”
古心坚牙一咬,将易锋寒拉上马背,目光射向言九天。言九天苦笑一声,将古梦涯拉到自己身后,撕烂衣襟将其缚在背上。易天行腿一夹,胯下骏马飞奔起来,向林外冲去。古心坚惟恐他有失,紧随而去。其余诸人也都随即跟上。
没有跑多远,地上忽然拱起许多小土丘,易天行等人的坐骑纷纷人立而起,长嘶不已。言九天一拍腰间,绕指赤剑化作一道赤练击向面前的土丘,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一只形如琵琶、大如蒲扇、通体暗绿的蝎子被串在绕指赤剑之上,身体已然洞穿,犹自张牙舞爪,狰狞已极。
易天行道:“大家…小心!”沐月莲伸手往他肩上一搭,易天行感到一股阴柔绵长的真气流入自己的经脉,浑身如浸清泉,说不出的舒服,精神大振,继续道:“是穿地蝎,甲壳很硬,非寻常兵器可以刺穿,擅长穿地钻山,从地下忽然暴起伤人,奇毒无比。大家快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
众人闻言,立即分散开来。
土丘纷纷裂开,弹起无数穿地蝎向众人袭来。众人身后传来几声惨叫,想是那些妖道被毒物所伤。接着有两个赤雷八天王的后辈防备稍露破绽,一个被穿地蝎蜇中,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跌下马去;一个被红星鬼网扑到面门,惨叫着掩面倒地。夏玉英正待救援,却见漫天漂浮的红星鬼网和鬼网如群蝇扑食般涌上,将二人连同他们的坐骑一起淹没,眨眼工夫又再飞起,二人与马匹已被吸成干尸。夏玉英看得睚眦俱裂,怒喝声中,两枚霹雳梭飞出,击中前方土丘集中之处,两声连环巨响,无数支离破碎的穿地蝎、红星鬼网和鬼网四处飞扬,幸存的红星鬼网和鬼网感受到威胁,纷纷飘散,一时间开出一条路来,易天行等人连忙策马狂奔,急速飞驰,然而穿地蝎悍不畏死,虽然死伤惨重,依旧从四面八方潮涌而至,不久众人又陷入缠斗之境。这时易天行等人眼中出现了一群形如野牛、红瞳黑蹄,紫身蓝角的怪兽,挺着闪烁着蓝色电火的双角,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易天行脸色大变:“紫电魔牛!”
顾碣一路急驰,前往葫项关。抵达葫项关在即,他运足目力,望向葫项关城门,发现仇天刃一行正缓缓进城,连忙扬声道:“诸位将军且慢!”
仇天刃等人听见呼声,纷纷勒马观望,发现是顾碣到来,心知有要紧的事,巫云娘当先冲出城去,迎向顾碣。其他人也随即驰出城外。
巫云娘拦住顾碣,道:“你不是与潘侨一道返京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
顾碣咽了一口口水,嘶哑着声音道:“在下与潘兄护送兄长及陆、焦、郑、糜四位壮士的尸体回蓉,路上遇到刑部的传令官,下令通缉前西禁卫军骁将军火仲行、杨放鹰、寿千旬。这三个叛贼在巴郡时颇有勇武之名,我怕他们会截击传令官,便与潘兄商议,由他独自护送尸体回蓉,我则保护那传令官赶来通知诸位将军。”
这时大队人马均赶至顾碣面前,杜文琪台手扔给他一袋水,道:“歇口气再说。”
顾碣接过水囊,咕嘟嘟畅饮起来,杜文琪这才问道:“传令官呢?”
顾碣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道:“我嫌他跑得慢,便先来通知大家,他拿着文书随后就到。”
杜文琪皱眉道:“那他被人截击怎么办?”
顾碣笑道:“我已经把消息传到,他的死活都无关紧要了。”
刘孝冷笑道:“那朝廷还要颁布什么告令?直接找个人传话就行了。”
角泽扯了扯赫连沙衣角:“赫连柱国,此人可不可靠?”
赫连沙道:“不清楚。”
角泽与赫连沙都是天生的大嗓门,虽然压低了声音,其他人仍旧听得清清楚楚,二人的举动更像是故意作戏,让顾碣难堪,众人不由心中暗笑。
顾碣肺都要气炸了,大声道:“如果我顾碣有半句假话,叫我身首异处!”
仇天刃冷冷地道:“我相信他,巴山顾家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胆敢造反。”说罢目光射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刘悌:“刘总兵,你是否有话要说?”
刘悌一凛,知道被仇天刃看出自己有心事,只得吞吞吐吐地道:“两天前火、杨、寿三人连同赤雷八天王中的七人带了一小队人马抵达本关,说前来协助我们捉拿叛党。”
刘信怒道:“混帐,他们怎么说你怎么信?”
刘悌申辩道:“他们除了带有刑部的通缉文书,还向我展示了西禁卫军代统领的任命书,上面有西禁卫军代统领无墨的印章,绝对没有错。”
顾碣道:“可能是晁长庵盗用无墨的印章,帮助他们逃月兑。”
刘悌大声道:“一派胡言,晁骁将军是皇上的心月复,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顾碣道:“我也不知道,是那传令官说的。对了,他还说赤雷八天王率领士兵造反。”
刘悌怒道:“更是胡说,我刚才才与赤雷八天王中的彭大风在一起。”
仇天刃寒声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城先将彭大风等人拿下再说。”其他人也无异意,于是众人策马扬鞭,驰进葫项关。
到了葫项关,刘悌立即喝道:“快叫彭大风和杨放鹰出来!”
李宛上前答道:“杨骁将军和彭近卫都统已经出城了。”
刘悌背心一凉,暗骂了一声,急道:“逃了多久?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李宛徐徐道:“他们二人说鬼撞墙有异动,便前去看看究竟。何来逃跑一说?”
刘悌气急败坏地道:“鬼撞墙?!我看你才撞鬼了!”
刘信怒喝道:“不成器的东西,别把气发在别人身上,你应该反省反省自己。就算有无墨的印章,赤雷八天王隶属于东禁卫军,西禁卫军代统领怎么能调动他们,难道这样你都不起疑吗?”
刘孝忽然插嘴道:“他们一行办理公务,居然还带着孩童,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们了。”
刘悌火冒三丈,反手便是一个耳光:“妈的,你不早说!现在来马后炮!”
巫云娘道:“他们二人应该未走远,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刘信怒道:“刘悌!你不是说他们一行来了不少人么?其他人呢?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赶快讲!否则被我知道,你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刘悌大惧,不禁汗流浃背,垂头低声道:“他们一行人中,只有彭大风和杨放鹰留在城内,其余的人说是有秘旨带给族主,当天便过关了。另外就是我今天早上放了几个商人过关。”声音停顿了一下,抬起头道:“不过他们是真正的商人,不但说话有根有据,而且身怀重宝。”
刘信将双拳握得咯叻作响:“你怎么知道人家身怀重宝?在这种非常时期,你居然还是死性不改!拿出来!”
刘悌身体一哆嗦,从怀中取出那串南海鲛珠,可怜巴巴地道:“信哥救我。”
刘信目光一瞥,冷笑道:“不过是串次品,你为它身败名裂,值不值得啊?”
刘悌疑惑道:“我看过了,的确是南海鲛珠,不是次品。”
刘信怒发如狂:“天下共有十七种鲛人,它们的眼泪落地都会化为珍珠,但功用各异,南海中最常见的便是泣珠鲛人,这种鲛人别无所长,是鲛人中寿命最短、智力最低、力量最弱的种族,其他的鲛珠或多或少具有特殊的功用,惟独泣珠鲛人眼泪化作的鲛珠没有,也就是你手中的这种。除了能卖点钱,这东西一无是处。你很缺钱么?!何况再珍贵的宝物,有你的命宝贵么?简直不知所谓!”
刘悌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万贵不自量力,跑上来打圆场:“刘柱国,刘总兵其实只是一时糊涂,您又何必生气呢。”
刘信冷哼道:“我教训自己的族弟,还轮不到你插嘴。”
刘悌也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这时童无邪飞奔而至,刘悌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道:“童副将快来,我向你引见诸位将军。”
童无邪拱手道:“请诸位大人恕卑职无礼,城东发生怪事。”
刘悌心中一紧:“快说!”
童无邪道:“现在申时将至,鬼撞墙一带依旧浓雾不散,刚才又有火光冲天,卑职请求查探。”
众人一愕,角泽道:“难道杨、彭二人真的是去查看鬼撞墙的情况?”
顾碣冷笑道:“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彭大风和杨放鹰这两个叛逆一定是见机逃逸了。”
角泽怒道:“凭什么相信你这贱民的一面之词。”
顾碣脸都气白了,手握剑柄,双睛中凶光闪烁。
杜文琪悠然笑道:“别争了,我们去看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叛党绝逃不过我们的掌心。”
刘悌连忙命令角泽与童无邪去调动城中左、右两营的人马,一面道:“诸位将军远来辛苦,还是休息一下,调查鬼撞墙的事就交给卑职。卑职定将杨、彭二人带到你们面前,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刘信摆手道:“不用,我们一起去。此次追击叛党,诸事不顺。在坠马山中,我们不但未能把轮回枪拿到,献给皇上,还丧失了五名皇上招揽的高手,我们已经很难向皇上交代。一路上又屡失先机,除了常柱国击杀了公孙云灭这个小孩以外,其他人直至抵达葫项关,仍未能擒杀任何敌人。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了元世英、元世雄两兄弟,偏偏又碰上了无始尊者这个妖僧,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将二人救走。虽然常柱国追了去,但没有人施以援手,以他一人之力,要对付无始尊者谈何容易。何况无始尊者必定逃往他的巢穴,届时他人多势重,恐怕常柱国不但讨不了好,反而要吃亏。我们再不有点作为,怎么回京面圣,难道想告诉皇上我们连区区几个叛党都捉不住?何况叛党中还有那么多小孩!”
顾碣一愣,他当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心中不惊反喜,心恃道:“算你们倒霉。既然你们寸功未立,现在敌人踪迹已现,我只要能杀得一、两个叛党,轻而易举便是大功一件,嘿,真是来得及时。”当下说道:“那我们快去。”
刘悌道:“信哥,还是等军队结集一起去吧。鬼撞墙一带你是知道的,小心一点好。”
刘信闻言,沉吟不语。
吴泰笑道:“鬼撞墙一带怎么了?”
刘信皱眉道:“鬼撞墙只是一片树林,不过因为百年前有个妖人死在那里,其后被一些愚夫愚妇认为林中有妖孽作祟,所以凶名在外。但是传言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
扈京合掌道:“贫道愿意替将军解除疑惑。”说罢,闭上双目,左手捏诀,右手一指鬼撞墙方向,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睁眼道:“林中果然有妖人,而且法术不弱,居然行法截断了我与鬼使的联系,令我打探不出虚实。”
路怀臣冷笑讥道:“装神弄鬼。”
扈京怒瞪了一眼,闭口不言。
刘孝上前道:“信哥,如果叛党中有小孩,那他们绝对没有过关,我们只需要严守岗位,就不怕他们逃月兑,然后可以好整以暇地去寻找他们的藏身之处。彭、杨二人和那几个商人刚走不久,绝逃不出我们葫项关铁骑的追击,不必着急。彭、杨二人的党羽已经走远,我们鞭长莫及,但是我们只要通知族主,除非他们能飞天遁地,否则没有人能在瑶郡躲避我们刘家的搜捕。”
吴泰道:“刘副将怎么知道出关的人里面没有小孩?”
刘孝笑道:“过关诸人中,虽然有孩童,但那是彭大风等人的孩子,是否叛党仍未足定论。至于那些商人,就算是叛党易容的,小孩身材也绝对不会有那么高大。”
吴升阴沉着语气道:“我见过古炎的儿子,虽然才十三、四岁,身材已经与成人相类,稍微易容一番,便可以冒充成人。其他那些小孩如果也是如此,副将大人的推断恐怕不妥。”
刘孝正待争辩,李宛接言道:“而且据我所知,上乘的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身材。”
刘孝指着李宛,怒道:“你他妈的检查过那些商人,当时怎么不说!”
李宛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当时便说过,有的易容术我只是听说,并不能识破,我并没有把握分辨他们是否易容。当时我既然没有发现他们有易容的痕迹,自然要据实相告总兵大人,总不能胡说一通,冤枉他们。”
刘孝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刘信冷眼瞥了李宛一眼,才徐徐说道:“刘孝,你也太不争气了。你身为葫项关副将,不管那些人是否叛党,你都应该拦住他们,不令他们过关。而且这么大的人了,以后要三思而言,不要信口开河,徒惹人笑。还不赶快去通知族主,拦截彭、杨二人的同伙。”
刘孝听得刘信直呼其名,心中刘信对自己已经十分不满,不愿与自己兄弟相称,心中大惊,话都不敢回,立即转身去找纸笔信鸽,给刘宗写信。
这时童无邪如飞奔至,抱拳道:“诸位大人,左、右两营士兵已经集结在城东,随时可以出发。”
刘悌偷偷看了刘信一眼,见他阴着脸毫无表示,只得麻着胆子传令:“李副将,你率领前、后两营将士守城。刘副将、童副将、角副将,你们率领左、右两营将士,随我进军鬼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