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之突然介入拍卖会,使得众人愣在当场,呆若木鸡。文字首发
天下之大,谁人不知阮君之?数百年前的种种事迹经过一代代流传,恐怕连三岁小儿也能倒背如流。可以说,光一个名字就能使人畏惧,更别说真人露面了,仇天昊是武帝又如何,在阮君之面前只能算是个小辈,不值得一提。
仇天昊的脸色忽红忽青,转瞬间变为惨白,他才不过八十来岁,而阮君之却是在数百年就已成名的老怪物,修为早已绝顶,更何况还是一名六品秘术师,种种动人心魄的强横实力令他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越矩。
“刚才老夫听有人出价两千金锭,哼,天降神物岂能如此贱卖!”阮君之嗤之以鼻地说道。
仇天昊听了唯唯诺诺地立在原地,神情仓皇。姚老,也就是姚彦立连忙上前几步拱手道:“是是,陛下说的是,两千金锭的确是贱卖了……”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
阮君之扫了仇天昊一眼,直接对姚彦立说道:“老夫不会仗着身份欺压小辈,天陨琉璃,老夫出四千金锭!”
四千金锭,这几个字刚一说出,场内的众人如梦初醒,心跳如鼓敲,这简直是天文数字!仇天昊撇开一切不谈,纵是有心想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更何况阮君之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那里,他哪敢有怒言。
“老夫说过不会占小辈的便宜,你为何不出价?”阮君之抬手指了指仇天昊说道。
仇天昊面容凄苦地躬身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不,小辈不是不出价,而是拿不出高于四千金锭的钱……”
阮君之一挑眉,嘴角微微弯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还有谁想出价?”
话音缭绕了片刻,整座会场内寂静无声,几乎落针可闻。
秦正坐在暗室之内望着台下的阮君之,顿时感到有些陌生,由于一直以来思维都受到上一世记忆的影响,对元始界内的人物从未高看过,觉得也不过如此而已,若是置身处地的想一想,真把自己当作一介凡人来看,此情此景或许更加震撼。
一个修为绝顶、只差一步便成神的大人物,与常人来说是多么地触不可及,这是天和地的差距!曾经身为主神又如何,而现在不过是一个在凡人中挣扎的小人物罢了,秦正觉得自己有幸能成为他的徒弟,或许真是逆天改命的重大转机!
逆天改命,秦正不由地轻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逆天改命?
姚彦立眨了眨眼睛,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如说是空白更为恰当,静静候了许久,自从阮君之问话后无一人应答。是没钱还是过于敬畏,他也分不清了,见时机已到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天陨琉璃,四千金锭成交!”
终于结束了!
一场看似寻常的拍卖竟一波三折,重量级的大人物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挑动着众人脆弱的神经,拍卖会场内的每一个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浑身瘫软了下来,见阮君之没走,在座的条条神经顿时紧绷,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阮君之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天陨琉璃,心情大好,俊逸的脸庞多了一丝笑容,颇为和气地对姚彦立说道:“老夫随你去交接……”
“不用了,陛下的钱款由我来付。”
众人皆惊!这暗室中人到底是谁,竟然敢打断阮君之陛下的话!活得不耐烦了?
阮君之闻言眼睛一眯,慢慢偏过头,视线落向台上暗室。
“老夫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故弄玄虚。”一股强横的意念逼入暗室,在秦正耳边炸响。
“嘿嘿,徒弟为师父买账,天经地义嘛。”秦正笑嘻嘻道。
阮君之通过意念笑骂道:“放屁,拿老夫的钱当人情亏你说的出口!”
秦正感到阮君之的意念似乎要退去,连忙道:“师父,可别把我卖了,我还得继续装呢!”
“怎么,老夫的徒弟就这么让你小子见不得人?!”阮君之通过意念传达的声音顿时提高八度。
“不不不,小子我还有后招,现在过早暴露不好,师父体谅则个。”秦正满头大汗解释道。他还准备半年后进入天烽谷呢,曾经星核就在天烽谷试炼秘境中无意中得到的,如果现在身份暴露了,天烽谷哪里敢收阮君之的徒弟?如此一来,修炼星术一门岂不是泡汤了?这可是重中之重,半点马虎不得!无奈这事一言半句解释不清,只能留到以后有时间再和阮君之慢慢透露了。
“罢了罢了,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老夫先回去,一会你结束后立马给我回来,听见没?”阮君之对秦正为人处事很是放心,兴许是懒得计较,随意嘱咐了一番便将意念撤了回去。
姚彦立小心翼翼注意着两边的动静,生怕阮君之被暗室里的秦正给激怒,武帝举手投足的破坏力他心知肚明,只消一息,这间拍卖会场别想保住了。
天下人谁不知阮君之脾气古怪,喜怒不定,更不会轻易卖任何一个人情。姚彦立暗暗叹了口气,为秦正感到可惜,只怕这少年是刚刚入世不久,过于自负不顾家中长辈的教诲,以为仗着钱多帮人付账便能攀上点关系。哼,如果把阮君之当作一般人来看待那就打错主意了,阮君之要是这么好巴结,无数人早就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看到阮君之脸上阴晴不定,姚彦立越发觉得可惜,如此年轻便能制作出接近五品的符咒,可惜呀……
“姚家的小辈,既然有人乐意付钱,老夫就先走一步。”
阮君之伸手虚抓,绢布上的天陨琉璃倏地落入手中,只见人影虚晃,定眼再看时阮君之已经离开了。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脑子全部都卡了壳,不是说阮君之最不愿受人恩惠么,怎么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恍然醒悟后见时机不待个个捶胸顿足不已,四千金锭固然是个天文数字,但是能拉到阮君之倾家荡产又何妨!即便举族负债几十年也不亏啊!!
仇天昊自始自终被阮君之无视,虽说像阮君之这样高度的大人物无需对他客气,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名武帝,自尊心相比常人更甚,心里总归有些不畅,默不作声掀开通往拍卖会后堂的布帘也离开了。
秦尚坐在席位上神色呆滞,自从阮君之骤然出现,就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信仰。他以为师父仇天昊是最强大的,最受人尊敬的,一路走来受尽巴结,身为仇天昊的徒弟,秦尚感到无比自豪。却没想到,世上还有能够压得仇天昊一个字也说不出的人,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都是武帝,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目光落向仇天昊进入布帘后的背影,竟觉得有点萧瑟,听到身后议论四起,嘈杂不堪,谈起之前所见所闻无不兴奋至极,而这些听进秦尚的耳朵里却转变成了奚落,怨恨地回头扫了一眼,掀起布帘愤然而去。
拍卖会已结束,没有拍到东西的人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需要钱货交接的人一个个都走进了岘首拍卖行的后堂,秦正也退出暗室,走进后堂,在一处最不受人注意的角落里坐下了。
姚彦立有条不紊地交接各种款项,交接结束的买家深知身藏重宝,不易逗留,便急匆匆地走了,随着人越走越多,坐在角落里的秦正越发地显眼起来。
姚彦立把之前拍卖所得的七百金锭存入帝级卡中,笑着恭维了几句躬身交还给仇天昊,仇天昊接过手时脸色平静,嘴唇紧闭,抬脚刚走了几步,眼角余光忽然瞥到角落里的秦正。
秦正被这道锐利的视线惊地心头颤了颤,故若无事般与之对视。
仇天昊眼睛微微一眯,沉寂了一会才说道:“你就是暗室中人?”
秦正愣了一下,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后生可畏!”仇天昊扔下一句不知所云地话就离开了,神情落寞的秦尚紧跟其后。
现在后堂之中只剩下秦正一人,姚彦立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正,感叹道:“昨天我唐突询问了阁下的师承,阁下只道了陛下两个字,想不到……想不到哇,小老儿竟看走了眼。”
“呵呵,姚老错怪,家师为人低调,不愿见我拿他老人家的名号四处招摇。”秦正说谎不打草稿,语气诚恳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姚彦立苦笑着摇摇头,接过秦正递出的帝级卡,从中划走四千零六十金锭,目光无意中撇过剩余的存款时,吓得手猛地一哆嗦,差点让帝级卡失手坠落。暗中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稳定了心神,扯着嘴角不自然地笑道:“阁下的师父好厚的身家!”
好厚?有多厚?秦正心中刚泛起好奇的念头,就被姚彦立打断,只听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普级卡对秦正说道:“刚才扣除的是拍卖所付的钱款,这张卡的钱是岘首拍卖行给阁下的赔偿,请收好。”
秦正点点头接过普级卡往怀里一塞,没当一回事,向姚彦立客气了一番便推门走了出去。
静候一旁的黎珊悄悄走到姚彦立的身边,轻声询问道:“姚老,这个少年……”
“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也要交好,千万不能得罪!”姚老截住黎珊的问话,坚定地说道。转身时隐隐中又带了一声叹息,刚才他在用帝级卡划账时,发现存款数额之前有一个‘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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