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涉猎武道一门打的是遮掩星术师身份的主意,既然学武技当然想学最好的,星术师贵为神道、最易成就神位的法门,殊不知,前景光辉的同时也是个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的倒霉蛋。文字首发
一些初入星术一门就大肆行走与世间的星术师,对星术一门懵懵懂懂,以为融了星核将来必定能成就神位,于是张扬跋扈不可一世。运气好的或许因此傍上显赫世族,享受福荫安心修炼,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自由受到制约,甚至签下卖身契也是在所难免,运气不好的话,稀里糊涂地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走上修炼一途的人们,无一不把成就神位作为一生的最高点,谁拥有星核,谁就走上了修神的捷径,这种致命的诱惑有谁能抵挡?围杀星术师,抢夺星核,通常都是残忍且疯狂的,没人会觉得有违良心,在这些人眼中,星术师跟秘宝、珍宝没有任何区别,谁能抢到便是谁的。
若是碰上吃人不吐骨头的势力,主动送上门等于羊入虎口,与其养个来历不明、其心难测的人,还不如宰了省事,星核留给中意的小辈修炼来得安心实在。所以,一些模爬滚打历练过来的星术师都知道,想要活得久一点,就要学会低调做人,在修为微末之时还要远离世俗默默地修炼,这样才能减少身份暴露的机会。双拳难敌四手,谁也不敢牛逼闪闪地主动去捅马蜂窝。
然而也有些不愿远离世俗的,便想到了神武双修用来增加自保之力,元始界内数十亿武者之中,没有人能够说出同时身兼星术师身份的有多少人。
众所周知,高阶上乘的武技只有入了门派才能习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期间所付出的艰辛何止多出一倍,说是整天提心吊胆也不为过。能不能顺利如愿暂且两说,世俗人多嘴杂其心叵测,难以相交,指不定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就是冷不丁背后捅刀子的。长此以往无不锤炼出深沉地心机,凡是遇见陌生人都先往坏处想,尽力避免接触,生怕在大意之下枉送了性命。
这是秦正逢人避让,不喜与人有身体接触的原因,完全是下意识的。要不是看在天烽谷有武师阶上乘的武技,还有修炼福地能够帮助他加快提升修为的份上,当初拿了星核后早就拍拍走人了。武技固然诱人,星核更诱人,孰优孰劣是个傻子都能分得清。
留在了天烽谷,只有入室弟子才能够学到武师阶上乘的武技,秦正之所以郁闷,是不想拜端木山为师,因为这样会有损阮君之的名誉。
对啊,阮君之!秦正一喜,怎么忘了这茬!阮君之除了是个六品秘术师之外还是个武帝,怎么可能会没点压箱底的好东西?此时此刻,秦正心中郁闷尽数散去,觉得完全没必要去担心今后会没有上乘武技可学!先前是心烦则乱了,连摆在眼皮底下的解决之法都没瞧见。
秦正练武期间,驻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男有女。男弟子多是惊羡秦正会的武技居然这么多,暗自揣测肯定是个背景不弱的世家公子,不然没法解释,比较之下,只在无际塔学到武技的弟子们顿感自惭形秽,同时暗妒不已。女弟子所观察到又是另一番景象,面露迷恋之色而不自知,纷纷暗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妙人,初看只觉得俊朗,再看就不知不觉挪不开眼了,好似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吸引着她们一般。
“啪,啪,啪。”
三声突兀地击掌之声传入秦正耳膜,秦正收势站定,转眼望去,忽见四周围着一圈子人不禁一怔,心里默道:“该不会都是围观我的吧?难不成之前所练的招数都被一一瞧了去?本想随便练练的,一不注意竟忘了时辰,真是失策!”
华荣站在人群之前满脸称赞之色:“秦师弟瞒得我好苦,那天倒叫我白担心了。”
见华荣走了过来,秦正没好解释,反问道:“华师兄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还是好事!”华荣嬉笑了一会,转而放低了声音又道:“尊主叫我唤你前去斗殿,走吧,边走边说。”
“尊主身体好些了?”秦正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平时想要见上尊主一面难得很,华荣来得正好,他早就想找机会说一说,要是能断了端木山收徒的心思最好,不然只能离开天烽谷了,失去修炼福地来提升修为,还不至于令秦正感到肉痛。
华荣抬手示意秦正不要说话,直到走出了演武坪才说道:“方才人多嘴杂,被人听了去指不定又要风言风语。尊主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气血逆行损了心脉,经过数天修养已经恢复了八成左右,要不是惦记着你,这伤还得养上一阵呢。”
随着修为越高,低品阶的治愈符咒渐渐派不上用场,像端木山武尊的修为,一旦有了伤,动辄需要三品或四品治愈符咒。如不是在对敌之中,鲜少有人舍得浪费,端木山另可花上点时间来养伤算是在情理之中。
“惦记我作甚?”秦正问道。表面上装作一脸诧异,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怕是惦记着二品秘术师吧,若是在一开始没有华荣多嘴,端木山怕是不会这么锲而不舍。
“不用感到惊讶,我估模着应该是重提收徒一事。”
“华师兄资质也不差,再说还有徐师兄和广师兄呢,我恐怕有些不合适,数日前因为我的缘故让斗峰丢了颜面……”秦正推辞道。
华荣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打断道:“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这事跟你没关系,都是室峰眼红所致,反正这仇我们记下了,等到七峰大比之时定要让他们好看!”
一路上华荣对室峰怨气难平,秦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斗殿近在眼前。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华荣顿住脚步对秦正说道。
秦正推开殿门一脚踏入大殿之中,殿内四角各支着一口巨大的火盆,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室外缓和不少,端木山此时正端坐在台阶上面的高背雕花木椅上,相距甚远,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轮廓。
“弟子见过尊主。”秦正躬身向端木山远远地施了一礼。
“到本尊前面来。”
端木山说话时中气不是很足,待秦正走近后才发现端木山原本红润的圆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可见那一气之下所受的内伤并不轻。
“那一日,你可觉得受了委屈?”端木山慈祥地问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袁瑞一通指责和诬陷,导致他在其他几峰的名声烂得一塌糊涂,不过现在的秦正对这种小事看开了,没觉得有什么。袁瑞以为闹得秦正拜不成师便沾沾自喜,却不知正中秦正下怀,要是被袁瑞知道坏心办了好事,会不会气死?
秦正向端木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如此甚好,再过几日本尊还要再办一次收徒观礼。”端木山很是欣慰的呵呵一笑,见秦正眉头微拧,不解地问道:“可有疑虑?”
“回禀尊主,弟子觉得当个登堂弟子足以。”
“大缪!”端木山将笑脸一收,不悦道:“你拥有这么好的资质岂能不思进取?”
“弟子此心已决。”
端木山眉头一挑,心中很是诧异,门下弟子无不把头削尖了拼了命的表现,就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赏识。秦正倒好,铁了心地把这么好的机会往外推!难道是因为那日丢了脸面觉得受了委屈,又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所以才这么说?秦正看似沉稳,终究还是年轻气盛,想通了后,端木山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本尊知道你面皮薄,其实你觉得受了委屈,我们斗峰何尝不是受了委屈?那又如何,面子上的事和前途比较起来不值得一提,如果是因为这事不愿拜本尊为师,那就不必说了。”
秦正眨了眨眼睛把头低了下来,心里默道:“听端木山的口气似乎是认准了,非要收我徒不可,难道真的要把阮君之给抬出来端木山才会放手?等等,阮君之去了北境,恐怕要三年五载才能回来,我再怎么压制修为也坚持不了三年啊,那学武师阶的武技岂不是泡汤了?看来还得继续留在天烽谷学武技。”
想到这里秦正有些泄气,如果这时候抬出阮君之,端木山肯定不敢收他为徒,同时也意味着天烽谷待不下去了,……看来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沉寂了许久,就在端木山等到不耐烦的时候,秦正这才抬头缓缓道出:“尊主要是执意收我为入室弟子,室峰肯定会寻诸多借口生事,我人弱势危丢些脸面倒没什么,斗峰不能因为我的缘故使得威信再次受损。如果我能在七峰大比中大胜室峰,到了那时定能堵住室峰的嘴巴,还有,如果我在斗峰待个三年五载,尊主再收我为入室弟子,任何人也无话可说,如此一来便两全其美了。”
端木山默默地听着,不时地点头,望着秦正的眼瞳越来越慈祥。
秦正说的不错,考虑周详,端木山心中不由地一暖,想不到除了广琛心思细腻,秦正也是这般,刚才还是小瞧他了。资质绝佳,还是个二品秘术师,非但不持才傲物还懂得舍己顾全大局,这样品行正直的徒弟上哪找去?想到自己不惜代价只为把秦正这个秘术师和斗峰牢牢捆在一处,不禁老脸一红。
两相一比较,端木山愧惭之余觉得自己的那点心思有点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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