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那人刚才好像是从岩洞方向出来的,修为很高,看不清衣襟上的绣章,兴许是咱们的师兄吧。文字首发”这个弟子只手摩挲着唇边绒绒的胡须,犹豫不定地说道。
“咱们斗峰的师兄们差不多都打过照面了,就算不认识也不会眼生啊?”
“嘁,你敢说都打过照面了?这么说在外面做任务还没回山的师兄你也都见过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较什么真啊!”
两人正聊着,就听身后有人插嘴道:“王昌毅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就是一直都没见着人……”
“人不是在前面站着呢么,赶紧瞅瞅,是他不?”
搭话的少年装模作样认了一番后,点头道:“如果咱们斗峰没有同名同姓的,应该就是王昌毅。”
“这不是废话么!”前面两人未等他说完就露出一脸郁闷的神色。
少年闻言后讪讪地笑道:“嘿嘿,我姓林,在家排行老七,叫我林七就成。”
“行行行,我叫王武,他叫王柳,废话少说,先给我们说说王昌毅是什么来头!”自称王武的少年语速很快,加上一脸的不耐烦,听得林七一愣一愣的。
“你,王五?他,王六?你们是亲兄弟啊?这名字起得有点意思,还好我姓林,不然就……”
“瞎扯什么蛋呢你这是!我是武技的武,他是柳树的柳!得得得,反正被误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懒得解释了都,赶紧的,王昌毅是个什么来头?”王武催道。
王武生的五大三粗,语速极快不说嗓门还大,一轮话下来听得林七各种难受,转眼就看着王柳和善点,于是就开口跟他说了:“王兄弟,你知道广琛吧?”
“知道,多好的一个师兄啊,性子好,待人也没什么架子,我老喜欢了。”王武插嘴道。
林七有些郁闷了瞅了王武一眼,不打算理他,继续跟王柳说道:“在秦正没入门之前尊主最看好的就是广师兄了,要是早个半年时间说不定就是尊主的入室弟子了,秦正当然也不差,要我说还是广师兄合适点。唉,收谁为弟子到底归尊主说得算,不然怎么有气运弄人一说呢。”
林七见王武直皱眉,心知这货有副急躁性子,当下也不卖关子了,直言道:“王昌毅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咱们斗峰有他这号人,可是,早在三年前王昌毅就住进岩洞最里层了。虽然没进入室弟子的石室,待遇却相差无几,里面灵气浓厚地真叫人眼馋,那个时候知道这事的人几乎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武好奇地问道。
林七瞪眼道:“我是王昌毅最要好的兄弟啊!怎么地,你们不信?”
王武撇撇嘴角对着林七上下审视了一番,嘴里没说什么,可那明摆着就是‘信你才怪’的眼神,而且林七一开始就说了只听过王昌毅,一直没见到人么,怎么突然成了最要好的兄弟了。
王柳一点也不计较,龇出一口白牙笑道:“信,我信,林兄弟你继续说。”
林七闻言露出一抹得意地神色,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你们知不知道岩洞最里层是有守门人的,入室弟子的位置常年空悬着,所以,这个给入室弟子看门的人半点不能小看。你想,那里面灵气浓郁的和修炼福地相差无几,几乎没有差别,让外面的兄弟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珠子都绿得一筐一筐了,谁让咱们斗峰被室峰夺走了本该属于咱们的修炼福地呢!”
“这么说,这守门人就是王昌毅?”王武挑眉道。
“你咋知道?”林七眨了眨眼睛愣道。“我还没说完呢我,这守门人其实跟入室弟子的待遇差别不大,只不过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罢了,如果是我进去,就是让我天天睡在咯的碎石子上我也愿意啊!换句话说,守门人就相当于半个入室弟子了,王昌毅在里面修炼了三年多的时间,换做我也牛逼了不是?”
王武和王柳耐心地听完林七叨叨完后,忍不住扑哧一声憋着嗓子相视笑了起来。心道,林七还真是块活宝,说话各种逗人,一套一套的,可信度虽然不高,权当作听个乐呵也不错。
场上,梁启明早已站起身来,盯着王昌毅一言不发,表情没有先前那般惊愕了。
蓝音因为王昌毅突然出现,从梁启明剑下险之又险地捡回来一条命,此刻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不已,惊魂久久未定,洁白的脖颈上血污一片,一个半寸深裂口还在汩汩往外流着鲜血。伤口仅离喉管分厘之差,幸好梁启明是一剑刺下去的,而不是一划而过,王昌毅要是迟来一息,她恐怕已一命呜呼。
蓝音不知道王昌毅为何要救她,到底算是救命之恩,一边伸手紧紧捂住脖子上的裂口,一边挣扎着向王昌毅行跪礼:“蓝,蓝音……叩谢大,大哥……”
王昌毅用眼角斜睨蓝音一眼,只手一挥,打断道:“我只是不想室峰的人死在斗峰上。”
蓝音哑然,闭了口不再言语。长长的睫毛一开一合,其中隐隐有泪珠浮现,只见她下巴微抬,目光在人群之间不停的游离,最后落向立在岩洞入口处的秦正身上,表情似悲似泣像有难言之隐,又像是有好多话要说。
夏连滢突然横在秦正身前,遮挡了个干净,面带嫌恶之色冲着蓝音啐道:“贱女人看什么看,本公主的驸马岂是你能随便看的!今天有人救你,本公主大人大量暂且留你一命,别不识好歹!”
蓝音动也不动,一直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含泪欲泣的望着秦正这边,不知情的还以为蓝音或许真有什么隐情。这种角度只有夏连滢能看到蓝音的目光已经悄悄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在那楚楚尤怜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掠过一道阴狠。
夏连滢是被宠大的,不是被人吓大的,又岂会畏惧视为情敌的蓝音,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嗤笑道:“怎么,还有力气想杀本公主?哼,尽管来啊!还能怕了你不成?”
蓝音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浅笑,眼中杀意尽收,又恢复成原先那般柔弱不堪的模样。
“姓梁的,过来。”夏连滢勾勾手指。
得了夏连滢的一声招唤,梁启明立即有了精神,斜插在地上的长剑也懒得理会,直接小跑到夏连滢跟前,挤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讨好道:“长宁,还需要我去做什么?”
夏连滢伸手指着半跪在两丈开外的蓝音,对梁启明命令道:“一会离开斗峰后,你就杀了这个蛇蝎贱女人!”
“这……”梁启明回头瞅了一眼蓝音,又瞅了瞅神情严肃的王昌毅,面露难色。
“怎么,你不愿意?”
听到夏连滢不满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梁启明慌忙摇头,口中连道:“愿意,愿意,只要长宁你喜欢,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乖,这样才听话。”夏连滢立即绽放出美丽地笑颜,拍着他的肩膀夸赞道。
梁启明被夏连滢地笑容闪得眼前一阵恍惚,不禁痴痴地看着她,夏连滢的一眸一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他的心,仿佛忘记了此时此刻还身在斗峰,忘记了之前还在杀人,忘记了周边还有众多围观的斗峰弟子正在指指点点看他的笑话。梁启明不是傻子,别人的眼神和表情他都能读得出来,可他不在乎,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因为夏连滢正对着他欢笑,她需要他、离不开他正如他离不开她一般。
至于夏连滢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他,梁启明心里拎得很清,他只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有利用价值,也只有这样,夏连滢才不会轻易舍弃他。
斗峰弟子们注视着梁启明的眼神由嫌恶渐渐转为怜悯,里面还有一丝不屑的意味。刚才梁启明使出的剑技的确令他们每人都大为吃惊了一把,出招速度之快,招式狠辣不留情,那股势如破竹的气势刹那间令人倾倒。但是,当众人看到梁启明回到夏连滢身边后,顿时变成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忠犬时,除了感到怜悯和可惜还能如何?
有人不禁质疑:为了爱,真的有人愿意抛弃所有的名誉和尊严么?只为博她一笑?是否值得?答案是与否,看看现在的梁启明就能知道。
梁启明爱夏连滢爱得深入骨髓,秦正何尝不是爱西子爱得万年难忘!
秦正也曾爱的卑微,但他把最后的尊严留给了自己,用这份尊严博来了迟到万年的心。现在,他知道了上辈子西子为何在被迫与侯安成婚后选择了自尽,何尝不是为埋藏在心底的爱留下了最后一份尊严?
“西子?”秦正恍然回首,这才发现立在身后的倩影早已不在。西子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不重要,秦正所在意的是:这辈子,你的心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无法和你说,重生后最高兴的,莫过于你还活生生的,还在我触手可及之处,哪怕今生的你不在拥有绝美的容颜。”秦正凝视着西子刚才站的地方,思绪不禁飞向上辈子亲手为西子立的墓前,还能清晰地看见墓碑边上镌刻的小字今生缘,手相牵,手牵手,梦相连,共渡今生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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