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瑞听到秦正说的话后,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他发现了?!
秦正逼得他们发誓,袁瑞身为当事人怎么可能愿意发誓?天罚啊!天罚之下谁又胆敢违背誓言?袁瑞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文字首发今日受的辱,他还想找时间寻场子再补回来呢!要是真的发了誓,今晚就算是白白当了肉沙包了,这种委屈,他一辈子都没遭受过,让事就这么过去了,那怎么可以!可是,听秦正的口气,像是已经发现猫腻了,袁瑞心里紧张地七上八下的,不停地默念道:希望他没发现……希望他没发现……
“怎么,需要我指出来么?”秦正盯着袁瑞笑道,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嘲讽之意。
袁瑞心慌之余强装着镇定,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发过誓了,就按你说的,一个字都没少,真的!”
秦正扯了扯嘴角,抬脚向袁瑞走去。
难道真的被发现了?念头一起,袁瑞顿时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秦正朝着这边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他心脏上一样,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就在袁瑞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秦正在他面前停住脚步,蹲了下来帮他整理眼前的乱发,那神情好似关心朋友一般。
“你确定?”
秦正在笑,袁瑞看了却想哭,艰难地往干涩的喉管里吞咽着吐沫。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停地怂恿他:‘你是尊主的儿子,不能认输!’‘你是少主,身份何等高贵,在一个毫无背景的贱民面前怎么可以低头!’‘对,既然认定了就要死不认账!死不更改!他是故意诈你!让你在你手下面前丢尽脸!’
“我,我确定,确定!”袁瑞不停地点头,像拨浪鼓一般。最终还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占了上风,紧紧抱着一丝侥幸。
‘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袁瑞那凄厉地惨嚎声在众人耳边突然乍响,每个人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秦正下手的位置很是刁钻,巴掌的着力点放在袁瑞已经骨折右下颚。袁瑞受痛不住,直接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很想照镜子看看右脸上是不是多了一记五指印,或者是已经变形了?要不然怎么会痛地连脑仁都麻木了呢。
“现在你还确定么?”秦正淡笑着又问了一句。
袁瑞现在别提有多么后悔,早知如此就不逞能了,平白无故挨了一记耳光,还被打在了伤处上,痛上加痛不说心里面还饱受摧残。一边哽咽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秦正,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可这看似温和的笑容就好似催命符一样恐怖!
袁瑞突然发现,秦正和他所遇到的佣兵、流氓地痞不一样。他们喜欢用势力压人,喜欢在办事之前会放很多狠话,真正动手的不多。而秦正是前一秒还在笑眯眯地说着话,后一秒就下手了,而且出手极为狠辣,丝毫不留情面,就像刚才一样,冷不丁的直接甩他一巴掌,一点反应机会都不给。
‘啪!’又一声脆响,袁瑞再次哭出声来,叫的比上一次还要凄惨。
“为,为什么又要打我?”左脸没有任何骨折,袁瑞可以放心大胆地捂着被打肿的左脸。
秦正无辜地说道:“看着我发什么愣,刚才问你话呢。”
“刚,刚才问我什么?”袁瑞迷茫地问道,真的是被打糊涂了,满脑子都是秦正欺负他的样子,之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秦正无奈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刚一伸手,袁瑞吓得顺势一躲,后来才发现秦正伸手不是打他,而是整理袖口,这才隐隐地松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各种委屈。
“手还举得起来么?”秦正问。
袁瑞眨了眨眼睛,估模不准秦正要干什么,生怕再次被打,只好乖顺地举了一下右手。
“很好,”秦正的口气像称赞孩子一样。“对天发誓吧,给我认认真真的、一个错字都不准有,别想着耍滑头。”
经过秦正这么一提醒,袁瑞终于记起来要干什么,整张脸苦成一团,尽管不想照办还能怎么地?经过今晚这次他是不想再招惹秦正了,加上现在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月复部还有个血窟窿呢,几乎动弹不得,来时所带来的治愈符咒都用完了,想减轻点痛苦都不可能。袁瑞只想尽快离开这片针叶林,跟噩梦毫无差别的地方。
在秦正眼神的示意下,袁瑞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指头朝着黑漆漆的天际。
“我,袁瑞,在此向天上诸神发誓:今晚所发生的事绝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若有违此誓,天罚临身,尸骨无存!”誓言刚一说完,头顶上空立即传来一阵沉闷的雷鸣声。
契约达成,再无悔改之机!
听到雷声,袁瑞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被周围还未来及熄灭的火光照得晶亮晶亮的。先前他以为随便发个誓就可以糊弄过去,没想到秦正贼精贼精的,愣是发现了猫腻,还被逼着认认真真地发誓。这下好了,今夜所受的委屈和毒打都白受了,本想着回去之后跟父亲哭诉一番都不行了,已经和神定下了契约,不想尸骨无存就得履行誓言。
“不错不错,神听见你说的话了,平时注意点言行,万一被雷劈了别说我没好心提醒你。”秦正笑眯眯地,心情别提有多舒畅了。
只打了对方两记耳光,正菜还没上呢就搞定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袁瑞说白了就是一个外强中干、逞威作福的公子哥,一旦碰见比他更狠的立马就服服帖帖焉了吧唧的。其实,袁瑞有个尊主老爹还怕没有武技可学?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袁瑞想学,他那尊主老爹肯定会想尽方法帮他弄到。修为高又如何,空有一身修为都不会用武技,一个只会享福的公子哥还能指望什么,秦正可以想象得到袁瑞是怎么把修为给堆上来的。
“你们的少主都发誓了,你们呢?”搞定了一个还不行,秦正一点都没忘记身后还有六七个围观的室峰弟子。
这些室峰弟子们恍然大悟后一个个面面相觑,有几个看了看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袁瑞。
袁瑞见状一扫乖顺之态,冲着手下横眉竖眼地怒斥道:“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想继续看我的笑话?快发誓啊,一群废物!废物!”身受重伤不宜大发肝火,何况右下颚还骨折了,牵动伤口后袁瑞再次疼得哼哼唧唧,眼泪鼻水齐流。
他气啊!这些人可不就是废物?!把他们带来后除了探路时帮了点忙,正事一点都没帮上,还看了一路的笑话,这叫他的脸往哪搁?此时此刻,袁瑞比秦正更希望这些手下发誓,今晚的事太丢人了,万一要是被说出去一句半句,他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在其他弟子面前作威作福?若不是因为在入了登堂弟子之后对天发过‘同门不得相戮’的誓言,导致不能杀人灭口,袁瑞真想亲手把他们一个个活活掐死!
这些室峰弟子没一个是傻的,被袁瑞骂得狗血喷头的同时也觉得很是委屈。他们倒是很想帮忙,可是秦正手里紧紧握着一叠爆炸符咒呢,看他说的话以及对袁瑞态度,是个十足十的狠人,保不准在他们上前的时候就被爆炸符咒给临幸了。
而且,他们还知道袁瑞带出来的治愈符咒刚才都用完了,袁瑞不是会忍着剧痛而舍不得用治愈符咒的人。既然跟着袁瑞混,自然对袁瑞的脾性了解的很清楚,片刻也不耽误,整齐划一地一个接着一个对天发了誓言,头顶上空雷声一声接着一声,恐怕远在斗峰的弟子们,被这些密集的雷声吵得连觉都睡得不安稳。
该打了打了,该发誓的也发誓了,袁瑞和他的手下们一刻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一个个眼巴巴地对秦正行注目礼,意思像在问:我们能不能离开了?
秦正挑了挑眉毛,环顾了一圈,他在寻找尤豹的身影。火堆虽然被打散了,点着的树枝零零散散落到别处,散发着微弱的火光,秦正只能看清二十步以内的景物,在这距离内没能发现尤豹的踪迹。
“尤豹,我知道你还在这里,给我出来!”秦正装作余怒未消的模样,大声喊道。
躲在远处的尤豹听到了秦正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戏还没演完,悉悉索索地顺着针叶树笔直的树干爬了下来。缩着身子,慢慢挪到秦正面前,哆哆嗦嗦,一副被吓得半死的样子。
真会躲!秦正对尤豹的急智很是佩服。看到尤豹的神情、动作装的惟妙惟肖,暗中点了点头,当着袁瑞等人的面继续把戏给演了下去。
“哼!”秦正先是冷哼一声,稍稍仰头不屑道:“在你背叛我时,可想过现在的情形?”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手中的爆炸符咒。
尤豹默不作声慢慢地抬起头,脸庞一片煞白,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害怕。盯着秦正手里的爆炸符咒,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倏地升起,刚才秦正的干脆和狠劲,他可是半点不落的全看在了眼里,冻得他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秦正他……该不会是想要戏演得逼真,对我用爆炸符咒吧?”尤豹心惊肉跳地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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