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天烽谷的弟子,下手也忒狠了。文字首发”
不单单是斗峰这边吵成一片,连带着虚峰、女峰、牛峰等五峰弟子也是意见颇多,室峰弟子的举动显然引起了公愤。
高台之上,端木山双手紧握木椅扶手,怒视着杨天兆,门下弟子胆敢这般妄为,事先杨天兆没有授意的话端木山是不信的。本想责令喝止,可理由并不在他这边,华荣的处境看着凄惨无比,实质上连重伤都不算,端木山没有借口中止这场比斗。
坐在端木山身侧的虚峰尊主陆涛江一手抓住端木山的手腕,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老厮睚眦必报,门下弟子这般作为定是早先授意。你就算相帮你门下弟子说话,也要掐准时机,现在发难并不妥当。”
端木山咬牙切齿道:“等到他重伤?还是等到他身死?到了那份上一切都迟了!”
陆涛江叹道:“只要掌门和太上不阻止,弟子之间的比斗还得继续进行,除了坐看杨老厮得意,别无他法。”
“哼,我门下也不全是好欺之人,他现在得意,再比过几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端木山阴沉着脸,视线再次落到杨天兆的身上。早料到杨天兆擅使阴招,他也留了应对的后手,最终谁胜谁败尚且两说,过早得意未必是好事。
此时,杨天兆正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比斗台上弟子间的较量,对于端木山的怒目而视佯装未见。
二对一的比斗虽然沾了以多胜少之嫌,却没有超出最新制订的规则,任谁也无法说出不是来,哪怕掌门和太上。可以说,为了造成现在以多欺少的局面,是杨天兆有意为之。早在入门试炼之初,他就开始暗地里筹划,相较其他几峰,室峰收的都是一些出手狠辣、逞勇斗狠之徒。只需付出一点利益,无不甘愿听命由之,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而钱恰恰是杨天兆认为最好赚的。
……
“够,……够了,我认输!”华荣胸前剧烈起伏,乘着闪避的间隙急急叫道。
其中有个身材瘦小的少年立即顿住身形,一边抖动着肩膀一边桀桀怪笑道:“扈炎老大你听见了没?这小子要认输哩!”
扈炎嘴巴一咧,带着三分不屑七分得意说道:“斗峰不是硬气吗,老子今天非得看看有多硬气。”顿了顿见小弟停了手,当下破口大骂。“对手还没残呢,还不快给老子动手!”
少年被惊得浑身一颤,赔笑了数声,挥刀向华荣纵去。
“小子,遇见我老大你就等着挨揍吧,要怪就怪你是斗峰的人。”少年嘴里叨叨说着,下手丝毫不软。
刀影团团,拳影重重,两人左右夹攻之下,华荣气急之余不由地心中大骇,退避时受伤腿拖累慢了一步,‘刺啦’一下被那少年当胸划了一刀,顿时皮开肉绽血溅五步开外。
就在少年得手之后扈炎紧跟而上,‘轰轰轰’一连对着华荣胸口轰了不下十拳,台下一片惊呼,徐武眼见华荣的惨状气得脸都紫了,一嘴牙咬得嘎嘣作响。
华荣倒地呕血不止,意识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两个人影一下子成了四个,晃晃悠悠,耳边的喧闹声好似渐行渐远。
“……扈炎老大,小心别失手打死了。”身材瘦小的少年收了刀,小声对扈炎说道。
扈炎横了他一眼,往地上吐一口浓稠的吐沫,哼声道:“武师阶的武者哪能这么容易死?真是一点都不经打,没劲!”视线下落到陷入昏迷的华荣身上,连连嗤笑不已。
“扈炎老大说的没错,武师阶第二重修为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少年附和道。“还是扈炎老大牛逼,一番拳脚压得这小子都还不了手!”
“第四场比斗,室峰扈炎,胜!”守在鼎边的弟子面无表情地高喊道。
比斗刚一结束,徐武和秦正还有曹胜飞快地翻上了比斗台。
华荣紧闭着双眼趟在台上,胸前血迹斑斑,鼻间气息若有若无。徐武匆忙支起华荣的身子,剧烈地摇晃道:“华荣?华荣!华荣!”
“炎气攻心引起的昏厥,先抬下去再说。”秦正查看后说道。
徐武一听华荣没死,当即松了口气,起身和曹胜一起把华荣给抬了下去,两人在情急之中,没有半点怀疑秦正为何知道是炎气攻心所致。正当秦正准备跃下比斗台时,忽听耳后传来一声挑衅。
“细皮女敕肉的小子,敢不敢跟老子打一场?”
秦正转过身迎向扈炎的目光,握着剑鞘的左手渐渐捏紧,淡笑道:“尚有此意。”嘴角含笑,语气却冷冽非常。
“好!”扈炎咧嘴笑道。“老子在第二轮等着!”见秦正一口应下,高兴非常,似乎觉得眼前人又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华荣状况不佳,急需治愈符咒治疗,上午广琛一直没出现,不知道现在是否在场,秦正没工夫陪着扈炎瞎磨叽,转身跃下比斗台,首当其冲还是华荣的伤势要紧。
少年目送秦正离开后,不解道:“第二轮比斗不还是抽签吗,扈炎老大这么快就约定对手了?还有,这人是谁呀?”
扈炎眼中精光一闪,阴笑道:“老子才懒得去管他是什么人,第二轮比斗是抽签没错,你也不看看主持这次七峰大比的人是谁。”
“啊!你是说”
扈炎横眼斥道:“快他玛的给老子闭嘴!嘴巴严实点,别给老子捅篓子!下去。”
……
秦正在斗峰队伍里找了一圈,没能找到徐武华荣等人的身影,直到有弟子说他们在队伍后面支起的帐篷里。当他掀起安置华荣的帐篷布帘时,广琛已经用治愈符咒为华荣治疗过了,说是已无大碍。徐武和曹胜忿忿不平地来回走着,怎么看都是怒气难消的模样。
“未用治愈符咒之前,华荣的伤势惨不忍睹。”广琛的脸色一直都很阴沉,见到秦正后微微好看了些。
徐武接口怒骂道:“何止惨不忍睹,简直是施虐!”
“除了胸前、膝盖、手臂上的刀伤之外,全身上下尽是拳印。每个拳印下的骨头看似完好无损,其实已经在崩碎的边缘,暗劲透体震伤了脉络,导致炎气失控齐齐攻心……”曹胜恨恨地说起华荣的伤势。
徐武越听越是火大。“玛的,室峰这回疯了!刚才壁峰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两个弟子在比斗台上也被室峰的人狠虐了一通,一身骨头尽碎!”
“只要施救及时,不过多费点治愈符咒罢了。”广琛不像徐武那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反倒是细细揣摩起缘由来。“室峰这么做,除了让各峰弟子受点皮肉之痛外,对他们自己有什么好处?”
秦正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想摆月兑以前的阴影,上次七峰大比,室峰不是用计夺得首座么?”
“有几分道理。”广琛微微点头道。
徐武冷哼一声。“你们敢说这次室峰没有用计谋?!擅自对比斗规则作出改变的可是室峰尊主的主意!”
广琛和曹胜闻言后不禁皱眉沉思起来,徐武说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
这时,一个斗峰弟子闯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穿上一口气,急呼道:“徐,……徐师兄!”
徐武正烦躁不已,广琛深知徐武的脾性,在这节骨眼上哪有耐心把话听完,便出声说道:“把气息喘匀了,有话慢慢说。”
可是这名弟子却摇头,死活不愿挤出时间喘口气,视线直直落在了徐武的脸上。
“徐师兄,室,……室峰尊主他,他刚才抽到你了,正在,正在叫你呢!”
徐武一扫颓势,眼中精芒大盛,‘唰’地一下拔脚而起,头也不回地往帐外冲了出去。广琛与秦正面面相觑,留下曹胜一人看守着华荣,两人齐齐也跟了上去。
“哎,不是说室峰和我们斗峰一直都是死对头吗?我得祈祷一会抽签的时候,室峰的人千万别抽到我……”
“刚才华师兄被打得好惨,不知道徐师兄会怎么样。”
“你就瞧好吧,徐师兄比华师兄要厉害多了,我领教过的!”
“希望如此吧……”
两人走到了队伍前端,沿路听到的都是弟子们的议论声。广琛不由地对秦正苦笑道:“华荣受了重创,对斗峰影响不小。”
秦正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笑了笑,将视线聚焦到已经站在比斗台之上的徐武身上。看了半晌,不见徐武有什么动静,不禁诧道:“徐兄已经抽过签了?”
广琛摇头,抬手招来一个斗峰弟子,直接问道:“徐武方才抽到了哪些人?”
面对师兄问话,这个双颊带有雀斑的少年哪敢有所隐瞒,像倒豆子般统统倒了出来:“回广师兄的话,徐师兄击鼎后只掉落了两张纸签,一个是虚峰的卢天行,另一个是室峰的袁瑞。”
广琛颔首,三言两句打发走了师弟,笑着对秦正说道:“徐武人粗心不粗,知道控制击鼎的气力,而且运气也不错,让他碰见了老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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