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对烽火城很熟悉,模黑带领着几人在众多街道和小巷之中穿行,毅然像个地头蛇。文字首发
随着他们越走越偏,周围的屋舍渐渐变得破败,最后在一个窄巷前停了下来,华荣指着小巷深处说道:“到了!”
庞飞伸长了脖子朝巷子里看了看,嘴里嘀咕道:“黑灯瞎火的,里面有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华荣笑道,借机卖了一个关子。
几人跟在华荣后面陆续走进窄巷,绕过一个满是尿骚味的拐角,忽然看见一抹昏黄的火光从破门中透了出来,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和酒香混淆后的怪味。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势乱嘴杂。”广琛掩住鼻口皱眉道,作势要离开。
曹胜接话道:“就是,我去过的酒馆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了,再不济也比这里好多了。”
华荣拉住广琛说道:“就要势乱嘴杂才好,不然怎么能够打探到许多别的地方没有的情报?而且,别看这里一副破烂不堪的样子,一般人进去能不能吃得开还两说呢!”
广琛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也就留下了。
“那还等什么,我肚子快饿瘪了,赶紧弄点东西吃才是正经。”徐武揉着肚子不耐烦地说道,拨开华荣走到酒馆跟前,一手用力推开了腐朽的门板。
‘嘎吱咣当!’
门板应声月兑离了门框,直直倒了下去,激起一片尘土,里面喧嚣的声音为之一静,不由地将目光齐齐投向徐武。
“这,这门……”徐武愣在了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门板。
这时,酒馆里面有几个人离开桌子,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大刺刺地站在徐武面前。
“哪里来的?”其中一个生地满面胡须、膘肥体壮的汉子,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问道,一脸凶煞之气。
徐武缓过了神,正要张口解释,站在汉子身边的瘦子抢言道:“这片门板的岁数比你我都大了数倍,让你喊声祖爷爷都不亏,每个进店的兄弟无不小心翼翼地当祖宗给伺候着,你倒好,一来就拆门!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老子地盘上闹事?说!”
一通抢白把徐武给问地手足无措,他用的力气并不大,门怎么就突然掉下来了呢?刚到了地方,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心里别提都多郁闷了。
“哟,铁砣你在呢,好久不见啊?”华荣在徐武身后笑嘻嘻地向瘦子打起了招呼。
瘦子‘铁砣’眼皮一抬,瞧见是华荣,神色缓了缓,一手指着徐武口气依旧恶劣地问华荣。
“他是你的人?”
“呃,对,是我兄弟。”华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点头笑道。
铁砣又指向广琛等人。“后面的几个都是?”
“对对,都是我的兄弟。”
华荣点头不迭,只身上前附在铁砣的耳边说了几句,铁砣的脸色方才好转,向身边膘肥体壮的汉子使了个眼色,汉子会意,伸出一双海碗大小的手掌把门板重新给安装了回去。
“因为我跟华荣是老相识,所以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下回进门时给老子小心点!”铁砣不客气地说道。
“瘦子是什么人?说话这么牛逼哄哄?”徐武把华荣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
华荣看了徐武一眼叹了口气,走到众人面前低声说道:“刚才的瘦子,道上都叫他铁砣,是个非常有名的情报贩子,这家酒馆也是他开的。一会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或听到了什么,都要当做没看见,千万不要滋事,明白不?”
“铁砣?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曹胜憋住笑意,不以为意道,如同贫民窟般的糟糕环境令他凭空升起一股轻视。
华荣肃颜道:“你以前跟师父接触的都是地上的人物,这里是地下人物的聚集地之一,地下的规矩相比地上要复杂危险得多,等下管好嘴巴,老老实实地吃你的饭喝你的酒,不关你的事千万别随便插手。”
“好吧,我知道了。”曹胜撇撇嘴应道。
华荣看得出来曹胜的眼光颇高,对这里的人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当下也没继续说什么,张口对门外喊道:“秦正,你们都进来吧,没事了。”
“秦师兄,华师兄说没事了,那我们进去吧?”庞飞凑到秦正身边说道。
秦正点点头,跟在广琛后面走进酒馆。
酒馆里乌烟瘴气,令人作呕的气味比室外更甚。
里面的人东倒西歪,地面上不仅丢满了啃剩的骨头,喝空的酒瓶也散落地到处都是。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大口地吃肉喝酒,高声交谈,其中夹杂着许多污言秽语,亦或是各自抱着衣着暴露的女人四下掐油,浑如忘我。
庞飞何时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目瞪口呆,清秀的脸庞不禁红了起来。
华荣拉了一下庞飞,给他使了个警告的眼色,低声说道:“不要看了,跟我走。”
庞飞‘哦’了一声,慢慢往前挪动着脚步,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女人胸前的深沟猛瞧。哪知,那个女人非但不掩饰还故意拉大了领口,露出一片丰满的酥胸,醉眼丝丝地向庞飞抛了一个媚眼。庞飞见状如遭雷击,脑子顿时变成一片空白,忽感鼻腔一热,伸手模了模,原来是流鼻血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华荣在角落喊道。
庞飞如梦初醒,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耳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
“你怎么流血了?”徐武奇道。
庞飞脸庞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没个出息,”曹胜嘲笑道。“要不要等天亮之后带你鸡棚开开眼界?”
当庞飞听到‘鸡棚’这个字眼,脸庞更加红了,他再无知也晓得‘鸡棚’是对‘买春地’粗鄙的称呼。
“我,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庞飞说地结结巴巴,没有半点说服力,下意识抬头瞄了一眼邻座的秦正,眼底闪过一丝悔意。
曹胜觉得有戏,笑着鼓动道:“嘁,这有什么,早点破了身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不然以后见着女人会走不动路。”
“够了,”广琛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示意让曹胜少说两句,转头对华荣说道:“我们都坐下有一会了,怎么没有伙计过来?”一般酒馆当食客进门都有伙计带路,顺便询问要些什么酒菜,这里却反其道而行,都是各做各的事,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
华荣挠挠头皮,笑道:“哦,这里有这里规矩,不过酒菜我已经跟铁砣吩咐过了,一会他会派人送过来。”
等酒菜上桌的时间里,秦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酒馆内部形形色色的人,恍然中觉得,这里跟战歌城里的某间酒馆非常相似。那里有着一段为数不短的记忆,他记得上一世跟左永住在那间酒馆的杂物间里,整天都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口音,泡在仿佛亘古不变的酒臭味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可否认,那段时光不论过去多久,秦正都不曾遗忘。
这时,酒馆的另一个角落里有个像是老鸨一眼的中年妇女,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悄悄地打量着秦正一行人。
“铁砣,那一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看起来不像是在地下混的。”
铁砣吊儿郎当地说道:“花姐,照我们这行的规矩,打听消息是要付出点代价的,要不,送两个女敕雏给我玩玩?”
被称作花姐的中年妇女立即甩了铁砣一记白眼,张口啐道:“不愿说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敕雏能卖多少钱?我岂能送你糟蹋!”
“嘿嘿,花姐莫气,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铁砣嬉笑道。“告诉你也行,不过以后有了好货别忘了我就成。”
“行行行,一句话的事,快说说他们都是什么人!”花姐一听铁砣改了口风,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铁砣附耳说道:“从天烽谷出来做派内任务的,一群待宰的肉羊。”
花姐的眼神顿时一亮。“天烽谷?此话当真?”投向秦正一行人的视线立即变得热切了几分。
“那还有假,之前跟我搭话的小子是我们烽火城的,五年前进了天烽谷,他姐姐是华珍,有着一手鞣制妖兽皮毛的好手艺的那个。”铁砣说道。“刚才他都跟我说了,跟他一起来的都是他同门师兄弟。不过花姐既然想做生意,华荣就算了,我还有几个生意在他姐华珍的手上,别坏我门路。”
“知道了,宰生不宰熟的道理我懂,不会让你难做的。”花姐说着,起身扭着肥臀朝着秦正走了过去。
“几位小哥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
徐武广琛等人没什么心机,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只有曹胜露出一丝深有意会地笑容。
“这里上菜是出了名的慢,等也是等,不如由我介绍几位貌美的姑娘先陪你们消闲消闲?”花姐一边说,一边在身后做出手势,马上就有几名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款款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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