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一脸淡定,也是冷着面不发一声,袁会谦笑不出来了。文字首发,想的好是好,事情进展得也足够顺利,可紧要关头出现的岔子却是秦正!这他万万没有想到。
“怎么回事!是个人决计忍受不了这种挑衅和羞辱,这小子怎么淡定地跟没事人一样?!”袁会谦暗骂道,眼尾瞟了瞟没有任何举措的,不禁皱紧眉头,脸色阴沉了下来。
油盐不进且背景深厚,不能得罪,而秦正的贪婪油滑正是的弱点所在,按理说不该出现意外。难道看走眼了?不可能!袁会谦立即否定,他不信秦正在面临挑战之后还能继续淡定下去,看来要加一把火了。
袁会谦抬眼一扫,视线落向驻足在台阶之上,其中的一位护法身上。
罗永望,为了跟高博彦争夺长老之位,数年以来一直都在埋头苦修,中途不曾间断,几天前刚刚突破修为壁障达到了武王阶。
一出关就风风火火闯入宫追问高博彦怎么样了,难道要告诉他高博彦已经死了吗?袁会谦郁闷地想到。如果秦正不出现,高博彦一死,长老之位无疑是罗永望的,秦门多了一个武王,对外界也算多了一个极大的震慑。
可惜事有变化,稍有迟疑时机不待,袁会谦绝无可能放弃攀附神殿的机会,对于罗永望的自荐只能作拒绝处理。
此时的罗永望,双手握拳,脸色铁青,注意到袁会谦投过来的目光,瞳中闪过一道晦涩不明的恨意。他怎能不恨?以前自荐被袁会谦屡屡拒绝,私下以为是修为不及高博彦的缘故,于是闭关便拼了命地埋头苦修,指望出关之后能够一举拿下长老之位。
孰料,出关后袁会谦对他依旧还是拒绝。为什么?罗永望悲愤之余又很想不通。他现在是一名武王,在外面都能划地为王自立门户了,难道还不够资格当秦门的长老吗!
总坛开启,身为秦门七大护法之一,接到宫主的诏令不能不来,一听是长老登位大典,气得当场一口怨气堵在了咽喉,好半天才喘过来气。终究是争不过高博彦,谁让高博彦深得老宫主宠爱呢,念及此处,罗永望心里哪怕有再多不满也只能苦涩地咽下。
片刻后当他处理完杂事返回总坛,登上高阶目睹到秦正的第一眼,罗永望顿时就傻了。
“神啊!谁能告诉我看见了什么!”一个修为才武宗阶第一重的小子,竟然大刺刺地坐在本该属于他的长老位上!!高博彦呢?此时高博彦现在何处?!倘若长老位上坐着的是高博彦,罗永望自认还能挤出笑脸恭迎,只是眼前的景象令他断然无法接受。
众人反对,意料中的事,哼哼,门下弟子闹的声势越大,罗永望的心里就越舒畅。
“看!眼下这么多人反对,可见你是多么有眼无珠!”尽管胸中怒火滔天,也不敢当众指责高高在上的秦门宫主袁会谦,只能恨恨地想想而已。弟子们可以抱团瞎起哄,身为护法胆敢忤逆惘上,足以落下被灭满门、万劫不复的境地。
见袁会谦看着他,罗永望愣了一瞬,赶紧收敛情绪躲开了目光,唯恐被抓到现形。
“你还对长老之位念念不忘?”
耳边突然响起袁会谦的声音,罗永望身躯猛地一震。是传音入密!暗道不好,心思乱成一团麻,冷汗开始止不住地往外冒,腿脚也跟着泛起酸软。
袁会谦心里门清,细想此人虽然有些贪心,但对秦门却是忠心耿耿,眼下借他吓唬吓唬秦正,事成之后给点补偿便是。正当他正准备传音让罗永望出面时,看台上突然爆出一声强有力地怒喝。
“这不符合规矩!”声音之大,盖过了所有人。
总坛的嘈杂顿时为之一静,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六七岁,面有半指须髯的青年人跃下看台,满脸怒容走向总坛的中央空地。霎时,所有弟子目光齐聚,不禁佩服起这人的胆量,他们闹归闹,不满归不满,挺身试法的蠢事是决计不敢做的。
“你说,哪里不符合规矩?”袁会谦心里暗喜,表面上神色不动地问道。
那人先是遥遥朝着袁会谦鞠了一躬,尔后一手指向秦正,大声说道:“历代长老能以一挑十,试问这个秦正可有此番能耐?”
袁会谦没有应答,反将视线投向了左侧的秦正。
秦正知道袁会谦在看着他,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来人的修为他看不透,说明远在他之上,如此公然挑衅必定抱有极大的信心。袁会谦不恼不怒不喝止,可见早有预谋,以为来个人指名挑衅他就会妥协?那也太小看人了。
秦正起身离座,慢慢踱步至高台边沿,俯视道:“你在向我下战书?”
“是又如何!”那人仰视怒目道,见宫主不阻拦,胆子又大了几分。
秦正垂眼一笑,沿阶而下,与沈一奇错肩而过时,稍稍颔首以示尊敬,接着抬脚继续往下走。
“这人有武宗阶第八重的修为。”秦邪忽然懒洋洋地说道。
秦正一愣。“你能看透别人的修为?”
秦邪放开嘴里的尾巴,龇出尖牙,透过心念得意道:“当然,我可是全天下最最美的,也是最最聪明的,这点微末小事还能难住我?”
面对秦邪地自恋自夸,秦正不禁莞尔。想想秦邪的来历有够神秘,还身受宇宙规则的约束,能看透别人的修为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原先心里多少还有点顾忌,从秦邪口中知道来人的修为,秦正这下子彻底放开心思了。既然如此,那就来场大的,正好可以试试完整的骤雨剑技有多大威力!也让袁会谦知道,他答应做秦门长老,可不是为了当个傀儡!
秦正走到青年人面前站定,开口道:“你知道我,而我却不知你姓甚名谁,这不公平?”
“我姓秦,名光远!”秦光远像示威般,将下巴一抬,近看秦正的身形没他魁梧,立即小瞧了几分。
“哦,秦光远。”秦正轻轻地点了点头,半片枯骨面具下的左眼中闪过一抹红光,也不看他,错身走往看台的方向。
秦光远怔了怔,下意识揉了下眼睛,刚才好像看见秦正的左眼发光了?转念后自嘲地摇摇头,一定是眼花了,人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发光,不过面具倒是挺诡异的,叫人看了不寒而栗。秦光远心里嘀咕着转过身子,眼见秦正对着看台一通连指,心中讶然,想不到秦正还真的下去挑人去了。
“你,你,你,……”
莫名其妙被秦正点到的人,一个个露出迷茫的神色,有点模不着头脑。
“刚才被我点到的,自觉上来,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秦正朝他们勾勾手指,说完也不等对方愿不愿意,返身来到秦光远不远处。
“好无耻……”秦邪小声嘟哝道,继续咬起尾巴。亏他一路不停地报修为,对秦正只选低不选高的行径露出一脸鄙视。
秦正只当没有听见秦邪的抱怨,肃颜对秦光远说道:“倘若我赢了你们,你可服气?”他又不是傻子,对方修为能低就低点,低出太多免得落人闲话,过高的当然不能选,选了岂不是自找虐?
秦光远闻言,仰头发出一阵长笑,他笑秦正打肿脸充胖子,自不量力。之前被秦正点到弟子终于恍然大悟,二话不说直接纷纷跃下看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遮掩不住的喜意。秦正不过才武宗阶第一重,区区初期就敢挑他们武宗阶第二、三重修为的,不怕装腔不成反倒丢人现眼吗?
秦光远笑罢,看了看接二连三走过来的同门,对秦正大声应诺道:“只要你能单挑赢了我们十人,我就对你口服心服!”
“好,痛快!”秦正抚掌笑道,视线扫向其余九人。“你们?”
“只要你能赢我们,我就对你心服口服!”
“我也是!”
“我也一样!”
……
九人迫不及待地应诺下来,眼里不约而同都露出了轻视之色,凭着武宗阶第一重的修为,胆敢夸下以一挑十的海口,真不知道是狂妄还是无知!想那么多作甚,公然以多欺少,打的还是名义上的长老,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先上手再说!
袁会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安地瞄了坐在右侧的一眼,蹙眉暗道:秦正应该是硬着头皮才答应迎战,怎么真的去找来了九个人?还专挑修为比他高的,以一挑十,到底行不行?
就算是沈一奇的亲传弟子……若出了好歹可是会坏了大事!想到这里袁会谦有点坐不住了,清了下嗓子问道:“秦正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的很清楚,不劳宫主费心!”秦正应道。
袁会谦看秦正铁了心,毫无办法,只好道:“也罢,修为切磋点到为止!”他这句话是说给门下弟子听的,警告他们不许乱来。
七位护法面面相视,觉得继续站在台阶上有碍观瞻,于是一一选择落了座。几位知道秦正是沈一奇亲传弟子的护法,不由地正了正颜色,传言骤雨剑技天下无一人能学会,他们倒要亲眼看看,傲立在总坛中央的少年学到了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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