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正朝他走来,冷峻的脸庞露出一抹得意,暗道:这个恶棍终于肯愿意向我低头了,来的正好,筝儿的事一定要问个清楚!
十年的等待,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世事无常,十年间难保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ka$nzw.方才‘印’突然出现异动,说明秦筝已无性命之忧,如果能从秦正嘴里撬出秦筝的下落,说不定用不了十年便能与她相见了。上次情急没来得急细问,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打听出秦筝的下落,焦急的心情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秦正在袁会谦的注视下来到面前站定,心情有些忐忑,能不能成先试试再说,不行再想其他办法。靠向椅背稍稍仰起头颅,定定地看着他,脑中不由地浮现出秦正卸去高傲变成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
“手给我。”秦正说道。
神色一诧,看了看秦正,感觉到有点莫名其妙。
“把你的手给我。”秦正伸出左手,耐着性子把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想干嘛?”狐疑道。
秦正眉头一拧,显出几分不耐烦,嘴里含糊道:“机会只有一次。”
袁会谦此时就坐在旁边,距离不足一丈,一双带着探视的眼睛眨也不眨,似乎对两人交谈的内容起了疑心。
说得这么含糊好似话中有话?暗道,犹豫了片刻伸出右手,与此同时心里也在好奇秦正在搞什么把戏。
“只要愿意伸手,计划就成了大半!”秦正心中大定,抓住的手掌稍稍转了一个角度,在掌心迅速写下了几个字。眼尾余光瞥见袁会谦脸色变了变,这边注意到嘴唇蠕动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秦正赶紧道:“你不是想知道么?”
闻言愣住,眼神紧跟着一亮,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抽回手向秦正点了下头,墨瞳中隐隐透出欣喜之色。秦正的要求在他看来不值得一提,只要能得到一丝筝儿的消息,哪怕再多费点力气也值得。
秦正见事已办妥,目光慢慢移向了袁会谦,深意地勾唇一笑。袁会谦对此感到困惑和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弄得神神秘秘?
罗永望眼看秦正避而不应,有逃避拖延之嫌,他一点也不着急,对同僚怒视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秦正身主五行之金,由于火克金的缘故不可能生出炎火之气,他就是料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搬出门规来说事。若以修为相阻,难免会落下闲话有损名誉,但是用众所皆知的门规来做文章,除了宫主之外任谁也无话可说。他看得出宫主没有破例的意思,不由地低头嘿嘿笑了两声,心中得意非常。
秦正转过身,通过心念叮嘱大白一会注意配合行事,大白虽然有点不明所以,却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秦邪挥舞着小爪子试图引起秦正的注意。“等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如此急功近利,长老的位子就这么想要?!”
“长老之位有什么稀罕?”秦正不屑道,两眼微眯,瞳仁中闪过一道锐芒。“人活一口气,任凭他人羞辱非我能忍!”
“那你一旁待着去,让我上去吃了他!”秦邪盯着罗永望舌忝舐了一下嘴唇,跃跃欲试,强行吸取灵魂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武王阶的灵魂相比地窖中的灵魂看起来更加美味。
秦正惊出一身冷汗,冷不丁猛地掐住了秦邪的小脖子。“我警告你,胆敢乱来就试试!”秦邪能吞食灵魂不假,可是罗护法的修为已达武王阶,一身精纯庞大的修为岂是他所能承受的?上一次差点被撑到爆体的滋味,秦正还记忆犹新,万一被秦邪贪了嘴,倒血霉的可是他!
“用你的小脑袋瓜子给我牢牢记住,我要是撑爆而死,你也活不了。还有,没有我的许可,胆敢幻变成我或者秦筝的样子,你就死定了!”
“你又欺负我!我不过是想……”
秦邪不停地挣扎,瞅着秦正渐渐泛冷的眼眸,垂下小爪子叹了口气,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委屈。不过是想好心帮帮忙,顺便慰藉一下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他到底哪里有错?转念想了想,觉得性命的确要比饿肚子重要得多。情绪低落中,秦邪不禁忆起秦正主动喂他吃妖魔晶核的那一幕,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孤独了好久好久,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都听你的,我会很乖很乖。”秦邪转眼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抱着秦正的手臂玩耍起来。
秦正伸手把闹腾的秦邪放回肩上,终于松了口气。刚才他最担心的,莫过于秦邪不顾一切幻化成人身,被看见了会怎么想?幻化成他的样子倒能寻些借口搪塞过去,万一秦邪玩念一起幻化成秦筝的模样,后果不堪设想!
“阁下不是想让我服气吗?”罗永望突然朗声道。“犹豫了这么久,莫非是在想方设法怎样凝聚出火焰虚形?”
罗永望的话立即引来一片嘘声,沈一奇说过秦正身主五行之金,此番逼问使得秦正原有的难堪更加深了一层。其他几位护法以及默默旁观的弟子们,现在都巴不得秦正能够留在秦门,如此年轻的秘术师求都求不来,罗永望倒好,不支持也就罢了,还屡次三番地出言羞辱故意撵人出门,有点血性的弟子一个个都忍不住了。
“罗护法怎么这样啊,也太欺人了!”
“就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罗护法该不会跟秦长老有旧怨吧,不然为什么老是跟秦长老过不去啊?”
看台上的近万名秦门弟子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间哗然四起,一反常态转而为秦正抱起屈来。
罗永望一眼扫向看台,环顾了一圈。侧耳凝神听了只言片句,脸上笑容渐收乍露几分尴尬,当他想到此举能够一讨宫主的欢心,尴尬之色尽数褪去,胸中凭空升起一股胆气。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些弟子何尝不是墙头草,现在帮秦正抱不平,早先恨不得跺几脚的又是谁?罗永望扯了扯嘴角哼哼两声,不屑地撇过脸去。
‘噗’地一声,一团赤红的火焰突然爆开,想烟火般霎时映红了高台。
众人皆惊,齐齐瞩目望去,只见原先一无动作的秦正面前燃起一团熊熊烈火,随着他双臂缓缓张开,赤红的火焰迅速爬满全身,好像整个人被点燃了一般。
罗永望见状失控地前踏一步,眼珠微凸,嘴里连连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身为金武怎么可能凝聚出如此旺盛的炎火?!”他修炼的是火武一支,一眼就看出秦正身上的火焰时实时虚,显然是将要结出火丹的征兆。罗永望想不通了,秦正的修为明明才武宗阶第一重,怎可能凝聚出武宗阶巅峰时期的炎火?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滚滚热浪沿阶披散而下,修为远在秦正之上的护法们稍稍运气阻挡便不受干扰。
沈一奇嘴巴微张,惊愕了片刻。下意识与好友面面相觑,脑中不禁混乱一团,其余几名护法也是呆若木鸡,愣愣地盯着高台之上。金武居然能凝聚出炎火之气,难道秦正就不怕引火入体相克自身属性吗?自毁根基的事也做得出来,未免太胆大了……
“罗护法身为武王,应有王者气度,不知现在还有何话可说?”秦正的声音幽幽传了出来,似有萎靡之态。
无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还是天地灵气,亦或是星辰精华,所有的所有,说白了都统称为能量。谁也不会想到,秦正被贪吃的秦邪早早种下了一朵白焰,白焰相当于万火之种,有了火种还怕没火么?秦正冷哼,罗护法借此刁难与他,真当他无计可施?任由羞辱?
不等罗永望开口,沈一奇脸色大变,怒叱道:“为了争口气自毁根基,秦正你疯了!”苦寻多年,终于找到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弟子,爱护还来不及,今日当着他的面自毁根基,这叫他如何能承受这番打击?
事已至此,想要出手阻止为时已晚,沈一奇气得浑身不由地剧烈发颤,猛地抽出三尺青锋直指罗永望,寒声道:“我沈一奇在此向诸神发誓,必将手刃罗永望!罗永望一日不死,我沈一奇一日不踏入秦门半步!”
一誓允下,空中顿时响起阵阵闷雷,震得整座总坛颤了又颤。
秦正被逼到‘自毁根基’,沈一奇怒然发下誓言,罗永望的手无举措,袁会谦的错愕,众弟子的呆愣,所有的事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到令人来不及作出反应。
短短两三息的时间里,秦正发现,通过极限转化后的火焰开始由盛转衰。体内充溢的能量迅速被耗之一空,身体的无力加上脑中眩晕加剧,脚下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
做极限转化之前,秦正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维持的时间也忒短了点……就在炎火熄灭的那一刻,秦正感到眼前一黑,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只吐出了一个字。
“该死!”咒骂了一声,愤然起身接住了失去意识的秦正。
早知道秦正是个疯子,当初就不应该阻挠他出秦地宫!万一秦正有个三长两短,筝儿的消息可就彻底没指望了!相当恼火,想要秦正向他低个头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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