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上一世从观察中得知,拍卖行里一旦有延寿丹参与拍卖,侯安定会到场,不论竞价者何人以及被追捧到何种天价,一律全被侯安收入囊中,无一例外。文字首发,所以,明日归锋城的拍卖会,秦正没有理由相信侯安会不出现。
延寿丹,品阶甚高,炼成者极少,由于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深受有权有势的高位者大加追捧。侯家的太老爷身具‘妙算’这一独门秘技,夺人气运之时必损寿元,秦正不由地想起天烽谷参加入门试炼时,偷听到侯安跟太老爷对话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
‘我,我自损十年寿元,为你从大气运之人身上夺得一丝气运,为你改命,你!你让我如何说你!’
‘我真不知……不知……’
‘罢了罢了,你先占住战歌城,我让夏达去会你。’
‘太老爷,太老爷?’
……
回忆到这,秦正的脸色阴沉无比,侯安为了给太老爷延寿,必定不会放过延寿丹!
预知到焕颜丹将与延寿丹捆绑拍卖,秦正想要拍得焕颜丹送与西子,就必须得从侯安手里竞下延寿丹,看来与侯安第一次交恶要从拍卖开始了。
“现在赶去归锋城还来得及。”秦正心道。“明日辰时拍卖会才开始,在此之前得弄到进去的请柬。”记得阮君之说过,帝级卡比百八十张请柬还好用,可是眼下阮君之远在北境,不便暴露两人的师徒关系,如不到万不得已,秦正压根不想拿出帝级卡大肆招摇。
“公子要的果子都在这儿了,您看……?”伙计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放在了的面前。
淡淡扫了一眼布袋,从中拿起两个鲜女敕多汁的果子看了看成色,满意地向伙计点了下头。
秦正拦住退身而走的伙计,说道:“不忙走,结账。”
伙计仔细看了一下桌上的各色菜肴,结合脑中残留的印象,还未等他报出价钱就看见一小块金子落入手中,抬眼再看,付钱的白衣公子已经走远了。
见秦正不声不响走出旅店,立即将装着新鲜果子的布袋收进储物宝器赶紧追了上去。
“走这么快是不是想甩掉我!”
“要是能轻松甩掉你,早就甩了,或者任你沉入江心是个不错的主意?”
秦正没好气应了一声,纵身跃上了屋顶,闭口不言后脚跟上。街上行人太多放不开速度,大晚上两人在屋脊上奔走不是很引人注意。
直到相继出了城门,辨认出秦正所走的官道通往归锋城,皱眉不解道:“什么事能急得你连夜赶赴?”
“明日辰时的拍卖。”秦正如实道。
露出诧异的神色。心道,辰时?依照眼下赶路的速度,早上再走也能来得及吧?当初怀着满腔杀意为了找到秦正的下落,在秦国待了将近半年多,把六座城池翻了个底朝天,知道从碌渡走到归锋用不了两三个时辰,全力赶赴的话可能两个时辰都用不了。
“你还记不记得归锋城主?”
“记得,怎么?”
秦正笑道:“追讨酬金,要不要一起去?”
看出秦正的笑容里带着些许奸诈,心有不喜道:“要去你一个人去。”等赶到归锋城都大半夜了,骚扰城主起床只为了追讨酬金,这种丢人的事他才不屑去做。
“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对我如此放心了?”秦正放缓脚步,笑问道。“在秦地宫你助我一次,渡江时我帮你一次,两相扯平已经互不相欠。”言下之意,他不欠的人情,要走要留是一念间的事。
蹙眉想了想,模不准秦正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明面上说是找归锋城住追讨酬金,暗地里示意他会随时离开,如果不跟紧点,保不准真的被秦正给溜了。可是,大半夜的上门找城主追讨酬金未免也太丢人了,今后被嘴杂的人传开了去,他要以何种面目见人?
“白天再去也行,为何非得在大半夜?”纠结道。
“我喜欢,你就说去不去吧。”
咬了咬牙没有吭声,有种默许的意思。
秦正一挑眉峰加快了赶路速度,心中颇为得意。追讨酬金不过是个借口,只要把诓去城主府,能拿到请柬的成功率大大提高,料想城主胆子再大再肥,也不敢得罪手握两大神殿身份铭牌的使者。要说城主为什么会有请柬,还需要问么?坐落在归锋城的岘首拍卖行分行,得罪谁也不会得罪一城之主,不论城主去与不去,请柬必会早早送到,这是颜面问题,所以秦正一点也不担心会扑个空。
皓月当空,官道两旁的山体林木披上了一层银色纱衣,一黑一白两个少年,时而一先一后时而并肩疾奔。中途一辆马车与之相错,车夫唯恐看花了眼,刚才眨眼间掠过两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吓得他背后凉意迭起。
车厢里,一位双足跏趺的老者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视线瞥向窗外,一时想得出神。
“……暮老?”睡在对面的少年起身轻唤道。
被唤作暮老的老者收回目光扫了他一眼,双手结印与月复,双目半敛道:“没你的事,睡吧。”
少年小心翼翼偷瞄了暮老几眼,忐忑中缓缓躺下睡了。少年虽然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暮老的声音沙哑难听,闻者由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惧意。他害怕暮老身上的气息,但对前往的地方却有着难言的膜拜之心。
两个时辰不到,灯火摇曳的归锋城近在眼前。
秦正刹住脚步长吁一口气,回头看见落后他一丈有余还气喘吁吁,不由地哈哈大笑。只要一脸郁闷,他就有种莫名的开心,欺负这个整日冷面的小子还蛮有趣的。秦正笑了一阵,抬手抹了抹被风吹乱的耳鬓,得意道:“小子,既然输了还不赶紧叫声哥?记得喊大声点啊。”
‘嘁’了一声,墨瞳紧盯着秦正,心中的不满顿时喷薄而出。
“你作弊,有种公平来一场胜负!”
“喂,我哪有作弊?是你在半路上跟我提出比速度和耐力,怎么,现在输了想不认账?”
“当时你已经领先我一丈有余,现在算算距离,我根本没输!”
秦正知道所说没错,当即无话可说,身形一晃,从土坡上飞掠而下往归锋城走去。
看秦正不再争论,调匀了气息追上去言语相激道:“为什么不说话,心虚了不成?”
“只是懒得跟你辩,跟心虚有什么关系?”秦正暗中翻起白眼,搞不懂为何总喜欢跟他争输赢。瞧见前方的吊桥还未收起,几个士兵直挺挺地守在城门两边,不见一丝偷懒之举十分恪守律己,感慨这与大夏又是个不同之处。
洁白的月色下,高耸巍峨的城墙斑驳不均,墙面上的一些地方有着不少残缺,而下方大大小小的破洞、豁口已经堵住了,残留着修缮过的痕迹。走过吊桥,护城河里的河水看上去颜色很深,不似第一次看去那么澄清,隐隐还能嗅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可见那一日妖兽攻城有多么惨烈。
表面上没再多言,心里面多少还有点愤愤不平。一路追赶而来,他拼劲了全力也没能赶超秦正一分半步,挫败的心情实在难以平复。
自从秦正的修为达到武宗阶,觉察到丧失了唯一的优势,时常惴惴不安,便想方设法在别的方面争个输赢。如今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赢,加上秦正时不时以大哥自居,加重了的不爽,他实在想不出身上还有哪一点比秦正强的地方。
秦正或许忘了,可没忘,就在脚下这座归锋城,他俩之间有一场约定的胜负还未了结。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城主府前,秦正率先打破了平静。
“事先与你说好,一会记得看我眼色行事。”
秦正说完刚走出几步,脑中恍然再现了当初在秦地宫屡屡追责他的情景,于是转过身又道:“呐,这回我可提前说了,你小子别到时候又揪住这点不放。”
忽然感到一丝不妙,蹙眉道:“不是说追讨酬金吗?难道你还有别的目的?”
“什么目的不目的,不过顺带而为。”秦正含糊地晃了过去,来到府邸门前叩响了门环。
一共敲了三次,才听见有人应门。
一个看上去像府里管事的中年人探出头,打着哈欠,语气不耐地嚷道:“都这么晚了,敲什么敲?有事等天亮了再说!”
“在下有急事找城主大人,劳烦管事通报一声。”
管事抬起困乏的眼皮,看了秦正一眼,半片狰狞森白的枯骨面具霎时映入眼帘,立即给吓清醒了,张着嘴巴惊魂未定道:“你……你是何人!”
“在下姓秦,名正,剑阶佣兵。”秦正说道,拿出城主情急中塞给他的扳指。“管事只要将此物交给城主大人,大人自会知晓一切。”
管事定了定神,接过扳指迎着月光仔细观察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恭敬地对秦正施了一礼。“还请公子稍后片刻,小人这就前去通报!”说完撩起衣袍急匆匆地走了,连府门都忘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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