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秦正睁眼道:“你想做甚?”
“赢你!”拿话激道。、ka$nzw.“敢不敢应战?”
秦正有点蒙,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片刻之间没办法定论的输赢。
定力范围广泛,小到身心本能**的诱惑,大到浮名近利的诱惑,修炼、技艺等方方面面无不靠定力,没有定力一事无成。突然提出比定力,端的是什么心思?秦正很困惑,自然无法回答。
见秦正半天不说话,隐隐有些焦躁,脑子里不禁开始纷乱了起来,离家前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悄然显现……
‘家族的使命就是你的追求。,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族长双手负后,冷漠地斥道。
‘父亲?!’
族长的眼瞳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仿佛这里极寒的气候冻僵了他所有的温情,眸子锐利如冰。‘这里没有父亲,也没有儿子,在你没有资格与我交手之前……别想。’
难以置信父亲会无情至此,滴落的眼泪转瞬间冻成一粒冰珠子掉进了积雪里。站在眼前的父亲是那么高大、陌生,巍峨如山,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觉得死死守护在心口的最后一丝温热也失去了,仿佛整个人瞬间冻成了冰块,被眼前人一脚碾得粉碎,尸体与脚下卑微的冰原融为一体。
‘族长,如您所愿!’说完默默地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这是他仅剩的勇气。他要逃离这片窒息……再窒息,根本无法呼吸的阴影,逃避身上所背负的沉重包袱,以及看上去光耀无比的身份。
一点也不想成为族人仰慕的少主,一点也不!如果可以,他只想做回父亲溺爱过的儿子。
‘,你真的要离开家?’
‘没有父亲的家还是家吗?’冷笑。忍住,一定要忍住,哭,意味着输得彻底。自从体内的‘印’觉醒之后,往日温和的父亲也一并消失无踪,此时此刻,他不知道除了笑之外还能如何,哪怕心痛到极度想哭。
族长立在刺骨的寒风之中,凝望久久不语,忽然语气有了一丝松动。
‘好。我准你离开,但是你不要让我失望。’
‘定不会让族长失望。’冷笑连连,话意里沾染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倔强背后心哀如死。父亲……不,族长,永远记得那对凝望他的眸子,冷漠如冰不带一丝感情,仅仅一瞬间的融化却是怜悯。
怜悯?料准了他会遍体鳞伤回家跪地乞求?这让的自尊心受到强烈的挫败,前所未有。
初入世俗,他渐渐发现自己并不如族长眼中那般无用和孱弱不堪,很享受他人投来的仰慕。
第一次遇上在佣兵工会买星的秦正,他忽然有种难以言状的优越感,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
可是,偶然间遭遇秦筝,优越感眨眼之间轰然坍塌,转变成一种难言的自卑在心头迅速蔓延。手足无措中,除了摆出显赫的家世、地位,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配得上她,留住她。秦筝的出现,这让他感觉到自己有活着的错觉,心还会跳,没有冻裂在峰顶那猎猎寒风中,没有葬在族长的脚下。瞬间想到回家后要遭受的严厉惩罚,只要她在身边,所有的痛苦他愿意承受,只要这丝温暖不灭。
……怎奈,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短暂,就好似错觉?上天的吝啬,他只觉得冷。
当从秦门宫主听到‘玄家’二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没有任何来由,在无法战胜的对手面前,他弱如蝼蚁,什么也不是。知道守护不住东西就要被抢走,顿时激起了他心底深处的暴戾,如秦正这个恶棍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些时候抛去自尊无耻一回,感觉真的很好,甚至有点上瘾。
族人心地淳厚,不屑使用宵小手段,毫无节操的秦正令他不齿之余又倍感威胁。他想赢,看到了月色下的斗技场时想赢的念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强烈,似乎只有赢了才有资格叱责秦正的诸多不是,而不是屡屡隐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唯一有充足信心的只剩定力,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一点能比秦正厉害的地方,如果最后连定力也输了……不,比定力一定不会输!
“敢不敢与我在定力上一比高下?”复问道。
“你想怎么比?”
秦正真不想搭理,好像不理耳边又得不到清净,只好无奈地看着他。
“坐怀不乱。”
“何意?莫非比谁先起欲火?”秦正疑惑中看到冲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由地恍然失笑,原来这小子是脸皮薄,在拐弯抹角地找理由和借口去刚才的温柔乡呢。不过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世间有哪个男人不?佯装正经的人他见过太多太多了。秦正凭着对禁欲方面颇有一番心得,自认不会输给眼前这个愣头小子,于是起身道:“走吧,还去刚才那家烟满楼。”
“就在这里!”
秦正愣道:“这里就你我两个大男人,怎么比?”
举起手掌,空空的掌心处缓缓凝聚出了一个小水球。“由我施展御水术,若水滴走遍全身而不起欲火,便是赢家。”
“哎哎哎,打住打住!听起来怪恶心的,没事吧你?”秦正感觉好似有无数毛虫爬过背脊,浑身鸡皮疙瘩四起,不禁用古怪莫名的眼神来回上下打量。
露出不齿的神色,冷目道:“这是我族中每人必修的水系功法,你想哪去了?”
常人不知忘情纵yu,对于水武来说等于自毁根基。所在的氏族,无一不是身主五行之水,深知固守肾水之精乃是重中之重,自有一套独特的禁欲之法,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末流功法在于堵,一流功法在于疏。此疏非彼疏,不违人性且达到顺其自然的禁欲之法才不愧一流之名,然而通过采补之术强取豪夺、损人利己实在太过阴损,遭人不齿和唾弃从而贬为末流此乃题外话。
秦正‘嘁’了一声,狠狠搓了搓膀子死活不同意‘以身试法’。“既然是比定力,就不要弄这些虚的,有种跟我去烟满楼,不然,休要再提!你敢还是不敢?”
双目一瞪,回想之前在烟柳巷中看到种种不堪入目的景象,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开什么玩笑,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去?!
秦正见状,低头哼笑了数声。才年仅十五,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未经人事又是个绝对禁欲的雏,他压根不信这小子真的能够做到坐怀不乱。女人的撩拨就像挠心的小爪子,那种诱惑可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秦正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上一世游历古兰时,因误会而撞巧,被古兰妖女罗莎琳挑逗时的绮靡场景,紧张、担心、羞涩、害怕,还有一种难言的兴奋,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在古兰妖女罗莎琳的攻势下,好几次把持不住险些**,要不是脑子里拼命把她想象成一具烂肉腐尸,压下一些欲火仓皇而逃,恐怕早就jing虫上脑扑上去了。妖女之所以被称为妖女,一旦沾了身可是会死人的……
回味起那种**难耐、苦逼到死的滋味,秦正不信进了烟满楼被众女围攻后还能扛得住!只要这小子敢进门,不消半刻肯定立马竖杆子!嘿嘿,不硬是一种淡定,想硬不硬是一种修炼,禁欲乃是功夫活!
就在和秦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数十丈开外掠过一道白色人影,衣袂猎猎作响,夜深人静听起来格外清晰。
秦正闻声注目凝视,辨认立在远处的人影,虽然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子,从身形来看,是个女人。
“都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屋顶上闲逛?”秦正嘀咕了一声准备收回目光,恍然间,感受到那人投过来的视线,心头猛地一跳!锐利,却没有丝毫杀意,没来由的熟悉。
念头刚一升起,秦正立即脚蹬屋脊远掠数丈,冲着那个人影奔了过去,若是猜错了便罢,倘若猜对了可是意外之喜。令他感到高兴的是,长身立于屋脊之上的女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仿佛在等着他接近。
随着‘咔咔’两声脆响,秦正双脚稳稳落于屋檐上,赶得太急没来及收势失脚踩碎了瓦片。
“相隔这么远,你怎么知道是我?”女人好奇道。
秦正露齿笑道:“相隔这么远,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稍稍偏过脸目光落向了别处,附在脸上的薄纱被夜风荡起了一角,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月光笼罩下,一袭水白裳裙的西子显得格外出尘飘渺,恍若乘风归去,秦正看得呆立了半晌,直接忘了问她为何会身在秦国。
“……真搞不懂你。”西子发出一声轻叹。
秦正正要开口,一道小小的黑影像箭一般急射而来,两只小爪子牢牢抓住了他的肩膀,入肉三分。
“喵?”秦邪瞧见秦正吃痛地一蹙眉,立即收了爪子,投过去一个无辜的小眼神。他看秦正走得匆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下没收住力道。
西子忽地‘扑哧’一笑,她看得出站在秦正肩上幼兽跟它主人一副德行,连犯的错误都一个样。
秦邪不认识西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不禁透出审视的神色。
西子凑上前观察了一阵,向秦正称赞道:“哪里找来的小东西?好可爱,脸像被人踩过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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