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了解府中的情况,也了解王爷对郑嬷嬷的感情,所以她猜测,最后王爷就算知道郑嬷嬷所做的事,也舍不得把郑嬷嬷怎么样的。
叶繁锦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说:“我想到了,其实我也没打算把郑嬷嬷怎么样,我只想让他不要再这样下去,就足够了。以前的事情,怎么追究?她毕竟是王爷最信赖的人,在王爷心中地位不一般,我不能让王爷左右为难!”
艾草瞬间便感动了,她的主子,就是这样的善良,王爷能有这么一个女人,很幸福!
从会试结束到放榜,这段时间虽然漫长,却相安无事,郑嬷嬷异常老实,府里就算有奸滑之人,现在也不敢耍什么诡计,王府产业中那些铺面更是运行正常,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找不快。
放榜了,这意味着封玄离总算要回来了,叶繁锦觉得自己都快望穿春水,虽然封玄离并没有递信回来,说什么时候到府,但是叶繁锦觉得他很快就会回来,一大早,她便认真地坐在镜前打扮起来。
代桃兴致勃勃地给她发髻上插着簪花,叶繁锦想起一句话,“女为悦已者容”,这些日子,他不在府里,她都懒得照镜子,每天让代桃给她打扮,此时她才发现,她竟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不知是不是最近管理府中的事务,她的脸上带着一股威严,比以前那个小女孩儿成熟了,她怔了一怔,在前世,即使到十九岁,脸上也没有这种威严。
她忍不住模了模脸颊,原来人要经历了、历练了,才会改变。
代桃以为小姐担心自己不够漂亮,在一旁笑着说:“小姐,您已经很漂亮了,今天王爷若是回来,准能迷住王爷!”
叶繁锦轻斥道:“就你话多!”脸上的笑容却明媚起来,对于这话,她还是很爱听的。她抬起手,按了按脑后的绢花,说道:“你快去二门里迎迎,要是听说王爷回来,赶紧过来报我!”
“小姐,您都急成这样了?”代桃嘻嘻笑着说。
“快去,废话真多!”叶繁锦斥道。
代桃笑着跑出门,叶繁锦再看向镜中,不知何时,脸竟红了起来,她模模发烫的脸,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屋门口,手抚着门框,虽然前面隔了重重的墙与房屋,她仍旧站在门口望向远方,好似能看到他一般。
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也没有看到代桃回来,原本还算淡定的心,越来越焦急,他到底回不回来?为什么不给来个信儿?难道他不想自己吗?
诸多想法,在她心中盘旋,久久不散。
艾草都看不过去了,不由劝道:“侧妃,您坐一会儿吧,兴许王爷被什么公事绊住了!”
“对啊,虽然放榜了,肯定还会很忙!”叶繁锦喃喃地说。
艾草心里叹气,侧妃的一颗心,都装到了王爷的身上,看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之间的魄力与精明?简直成了失心之人!
快午时了,叶繁锦的眼睛渐渐黯淡下来,看来上午是回不来了么?她的腿僵了,小手也冰冷了,可依旧没有放弃,仍旧遥遥远望,尽管她看到的只有地堵高墙。
突然,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代桃,然而刚进门的那个男人,挺拔,迈着有力的步伐疾步走了进来,他一袭白袍,上面是竹的暗纹,风雅中带着贵气,他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之气,一进了门,目光便灼灼地攫住她。
她变了,那张熟悉的小脸,看起来成熟了,幼女敕的面颊,也有了一丝威慑力,带着当家主母的凌厉,可是此时,她显得那样脆弱,他一进门对上的便是她从失望到惊喜的表情,她满心喜悦,满心爱恋,表露无疑。
她忍不住飞奔而出,可是因为站得太久,腿早已僵掉,踉跄几下,就向前栽去。那桃红色喜庆的宽袍大袖,如同蝴蝶一般,绚烂地扇动着翅膀,发端一支蝴蝶金簪应景地振翅。他快跑几步,她栽进了他怀中。
“哈哈哈哈……”他抱住她,朗声大笑,抱着她在院子里一边笑,一边转着圈!
下人们见状,纷纷避了出去。
封玄离转了几圈,将她放在地上,那翩飞的袍服落了下来,他掐着她的细腰,具有攻击性的目光,直直地盯进她的眸里,低声道:“锦儿心悦我!”
她没有闪躲,迎着他充满爱意的目光,反问他:“你现在才知道么?”这句话,带着撒娇之意,她抬手拽住他衣领,问他:“怎的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我想你?”
“呵呵,锦儿会质问我了?”他说着,突然将她抱起来,她惊呼一声,他竟然像抱孩子一样,将她竖抱起来,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那手还恶劣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她的心慢跳了一拍,这男人,到底是去监考还是上青楼逛了一圈?怎么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恶劣了?她抱着他的脖子,头一扭,在他后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步伐迈得更快,几乎是跑进屋,连门都顾不得关,直接就奔到内室,将她甩到床上。
艾草在后面跟着快速将内室门带上,然后避得远远的。
内室里,叶繁锦闷哼一声,紧接着,他便压在她的身上,她慌忙地推他,“王爷,不要,现在是白日!”
“你知是白日,还勾搭我?嗯?”他恶劣地问,手下已经将她腰间的宽腰带给散开了。
“我没有!”她理直气壮地说。
“还嘴硬?一会儿看你是不是嘴硬?”他说着,已经压下头,胡乱地吻了起来,太急切,他吻上她轻颤的睫,坚挺的鼻梁,最后是诱人的红唇。
他含糊地说:“傻丫头,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人下人们来报,谁知道你一上午等在门口,真是傻!我的锦儿,总算、总算在我怀中了……”紧接着,一个绵长的吻,什么白天不白天的,此刻他一定要她,一定要!
他的吻,已经让她彻底融化,一双杏眼雾蒙蒙的,忽闪起忽闪落,媚意横流,不知不觉中,他的指尖已经完全将她的小衣都挑开了,露出那轻薄的黑色火红牡丹肚兜,映得她妖冶异常,那饱满的轮廓,还有这浓重的颜色与她白皙的冰肌玉骨相映衬,冲击着他的眼球,手下的力道,也重了起来。
刚开始她还只是急促的喘息,然而他的力气大了,不免会弄痛她,那声音也变成痛苦的吟叫,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力气,却无法忍耐地攻略城池了,可能是太久没有见面,她早已相思成灾,准备好接纳他!
对于她的反应,他很高兴,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他的女人,心悦自己!
郑嬷嬷本来听说王爷回来了,想马上就去找她,然而她还没走到侧妃的院子,便听说王爷进了侧妃的屋就把门关上也不出来,代桃在院外赶人,不让人进院子,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郑嬷嬷这心都凉了,男人啊,一沾了女人的身子,就身不由已了,要是侧妃再吹吹枕边风,那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她在王爷院外等了一会儿,可没有出来的迹象,再看侧妃院前那个叫代桃的小丫头,一脸眉飞色舞的神色,她干脆跺脚回了房,要是侧妃在王爷耳边说了郑左弄个汉子来府里的事,郑左这小命岂不是没了?她可是王爷的嬷嬷,王爷能到今天还不是他拼了命的护他周全?现在她连侄子都护不住,是不是太冤了?
这一次,她打定主意,不论说什么,都要保住郑左!
会试放榜了,飞双简直是跑着奔进门,大呼小叫地喊:“小姐、小姐!”
钟雪恩正在房里绣花,订了亲,就要沉下心来绣嫁妆,她虽然是将军府里的小姐,没有那些繁文缛节,但这些还是要做的。
她抬起头问:“飞双,火烧了?瞧你急的!”
“呸呸,小姐,您可是要嫁人的了,怎的还能说这般不雅的话?将来要是让姑爷听去,那就坏了!”飞双着急地叫道。
钟雪恩抿嘴笑,“那你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飞双一听这个,马上笑着说,“是未来姑爷,中了、中了第一名!会试第一呀!”
钟雪恩愣了一下,手中的绣品掉在地上,她突然站起身,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奴婢看得仔细呢!”飞双一个劲儿的点头。
钟雪恩脸上露出一股笑意,欣慰的、含羞的,她什么话都没说,弯腰又捡起绣到一半的东西,继续低头绣了起来,不过比起刚才的专注,现在又多了几分心不在焉!
飞双不由笑道:“小姐、小姐,您想笑就笑吧,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别人!奴婢保管不给您说出去!”
钟雪恩抬手白了她一眼,“没事做了是不是?要不要本小姐给你找些事?”
飞双一听,瞪大了眼睛,吐吐舌头,悄身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