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达凯说着,松开十三的下巴,反手捏住十五的肩膀:“你好好看着,因为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等一会我就会把对他做的事,在你的身上一一重演一遍。文字首发”
‘咔吧咔吧’几声脆响过后,十五连连发出一阵阵的痛呼声,蒯达凯松开手以后,十五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小脑袋一歪,人也陷入了昏迷中。
密室中,程远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知道,十五胳膊上的骨头,已经全都碎了,并且永远都接不上了!
蒯达凯的脸上,却重又堆满了他那招牌式亲切的笑容:“小十三,你听到了吗?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我所用的手法,虽然没有大哥给你们讲的武侠小说中所说的‘分筋错骨手’那么厉害,但是这骨头想要再被接上的话,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信吗?如果不信的话,你自己试一试就知道二哥说的是不是假的了。你想试一试吗小十三?”
十三的脸色已是变得有些苍白了,然而他还是倔强地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看都不看蒯达凯一眼。
蒯达凯又笑了:“怎么,看得不过瘾吗?那二哥就让你再看一次好了。”
说着,抓起十五的另一条胳膊,又是如法炮制!
可怜的十五,已经连申吟都不会了。
十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起来,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浑身也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因为颤抖得太过厉害,以至于他想闭上自己的眼睛不再看蒯达凯和十五,也没办法做到。
说实话,十三是有些害怕的。
特别是在蒯达凯掐住十五脖子的时候对于那种感觉,十三是太熟悉了。
十三是一个东北猎户的儿子,有一次爹去打猎,十三偷偷地跟在了后面,不想他正在得意着没有被爹发现的时候,却被一头熊瞎子看到了他。幸好他的惊叫声惊动了前面不远处的爹,这才从熊口里逃过一命。
然而,父子二人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却被一条碗口粗的大蛇给当作午餐给盯上了,为了救他,爹几乎是舍身伺蛇,给他争取了逃命的时间。
然而刚刚和熊瞎子大战过一场的爹,太累了,累到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坚持到十三安全逃离蛇口就被那条大蛇甩到了一颗大树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在撞树的那一刻就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大蛇并没有因为午餐有了着落就放过十三,对于大蛇来说,比起这个壮年大汉,那个正在前面拼了命一般地飞跑着的孩子,可以当作一顿更加美味的晚餐。
没几分钟,十三就被大蛇追上了,大蛇那粗壮的尾巴只是一扫,十三那小小的身子就已经腾空了。
年幼的十三拼了命的挣扎,然而他的力气再大,又怎么可能挣得月兑那么粗的一条大蛇的禁锢?
十三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从脖子以下直到脚腕,全都被那大蛇紧紧地缠住了,大蛇的头距离他的头仅仅只有几十公分的距离,蛇尾划过他的脸庞,让他几欲作呕。
大蛇紧紧地缠着十三,却仿佛戏鼠的老猫一般,并不急于勒死他,而是欣赏着他那因为惊惧而瞪大了的双眼。
片刻之后,大蛇开始收网了,十三觉得缠在自己身上的蛇身仿佛突然之间爆粗了许多,挤得自己全身的骨骼都要断裂了一般。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起来,他绝望地想闭上眼睛,但是不知为何,他的眼睛就是合不拢年幼的十三并不知道,那是因为他脖子被勒的缘故。
就在十三的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浑身一阵轻松,那缠在自己身上的蛇身仿佛自动松开了一般,十三松了口气,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中。
醒过来以后,十三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权猎户是老院长的亲侄子,也是老院长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老院长就让程远来找过父亲,想把父亲接到他身边去。父亲当时并没有答应,因为他不想离开人老几辈都生活了几辈子的森林和大山。再加上,在那几年,靠着大山和森林,其实村民们的生活要又大城市好得多,所以老院长也就放弃了。
这几年,自然灾害已经过去了,生活也已经安定了下来,年迈的老院长对亲人的思念就更深了。
程远不忍看着老院长那么难受,就趁着最近没什么事,决定来找权猎户,让他去上海看望一下老院长,以解老院长的思亲之情。
不想程远一大早赶过来的时候,却听村民说权猎户已经进山了,热心的村民告诉程远,权猎户还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所以一般情况下,权猎户进山是不会过夜的,他可以去家里等着他。
程远找到他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在门口等了半天才听一个小孩说权猎户的儿子今天偷偷地跟在他爹身后进山去了。
程远当时并没有多想:山里面长大的孩子,进山逛一圈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越等就越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到了中午,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打听了一下权猎户打猎常走的方向,就直接进山去了。
他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权猎户的影子,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起来。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种不安来自哪里那个孩子!
他是偷偷地跟在父亲身后进山的,所以应该是什么吃喝都没带,如果他找到父亲还好说,如果没有找到的话,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他跑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中,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遇到。
想着,程远不再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慢慢溜达了,而是直接跃上树梢,开始快速而又警惕地寻找起来。
一阵山风吹过,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带入程远的嗅觉中,程远落到地上,找到了那头被权猎户击毙了的熊瞎子。
借着森林中传出来的微弱的光,程远的目光四处寻找着。
倏地,他目光一沉:从地面上那些落叶和草丛的情况来看,分别是有大型爬行动物经过的样子。
程远不敢再想了,急忙顺着那条被蛇压过的草丛飞奔而去,于是,他看到了一具尸体正是权猎户。
程远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于没有费事地去看那尸体到底是不是权猎户,就继续顺着压痕飞奔而行。
因为他知道,不管那是不是权猎户,他的身边并没有孩子,而草丛上的压痕仿佛向前延伸着,那就说明孩子依然有危险。
正是因为这样,程远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十三从蛇口救了出来。
所以,对于那种被勒住了脖子的感觉,十三极为熟悉,熟悉到从跟随程远回到上海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常常在这样的梦中被惊醒。
他既害怕蒯达凯像掐住十五的脖子那样对待他,又害怕自己会因为对这种窒息的感觉的本能的恐怖而出卖了程远。
十三心想:如果蒯达凯在放开十五以后直接审问他的话,他也许就会战胜不了那种来自梦魇般的恐惧的心理而把实话说出来了。
又或者,如果蒯达凯在折磨十五的时候拿开的不是十二而是他口中的抹布的时候,他也许会忍不住喊出声而把程远的下落告诉他的。
因为在那短短的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最少三次忍不住把目光放到程远蒇身的那个地方了只不过,因为他站的位置本就面对那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又是在地上,所以他眼光所及之处并不会引起人的怀疑而已。
但是蒯达凯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种窒息感对于十三来说意味着什么。
因为,对于程远救回来的这些孩子,蒯达凯从来就没有过问过他们的来历。对于他来说,那只是程远沽名钓誉、假仁假义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已。
而程远,则因为这些孩子的身世都极为可怜,他不愿意让别人因为好奇的原因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那些往事,而让孩子们多伤心难过一次,所以他从来就不把孩子们的身世告诉别人除了老院长以外。
因为,无论是哪个孩子,在最初被程远带回来的时候,都是在老院长家里度过的细心的程远知道,那些伤心的往事对于孩子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而这种和心理有关的事情,比起他来,曾经在福利院做过十几年的老院长无疑更合适一些。
蒯达凯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对这些孩子的不了解,让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知道程远下落的机会,也导致了后来那些故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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