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一山开口说话,整个地下室空气中的压力,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直看得津津有味、目醉神迷的林如沛和云澜天这才回过神来,看一眼被刘一山扣住了脖子、颇有些沮丧和无奈的秦荆轲,二人互视一眼,同时大乐:“哈哈……说得对说得对,敢问一声秦大司令,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秦荆轲没有费心去挣月兑刘一山的掌握,而是脸上微微一红,叹了口气:“廉颇老矣,不能饭矣!”
刘一山就感到头有些蒙:“等等,我说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此时才回过神来的秦戈轩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由大急:“我/操!刘一山,你特妈快放开我爸。”
刘一山轻笑:“秦参谋长,求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吧?”
秦荆轲闪眼看了一下儿子,淡淡地答道:“放心,你爹我死不了,刘大当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在省委书记和你这个上校参谋长面前杀死一个现任中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
“不是,爸……”
“行了,别喊了,还不够丢人的吗?”秦荆轲再叹一口气,“父子二人联手偷袭,都奈何不了人家,你爹我想救你,一招还没使出来呢,就让人给生擒活捉了,这人丢得……真是,丢到他姥姥家去了哇。”
刘一山噗哧一笑:“秦司令说得对,我还没笨到会当着一个省委书记和一个上校参谋长的面伤害一个在职将军。”
刘一山边说边松开秦荆轲,并殷勤地双手扶着他,把他往沙发那边送去:“秦司令,您慢点,小心地上的坏沙发把您给绊倒。”
众人不由绝倒。
不是刘一山前倨而后恭,而是他觉得吧,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
没错,之前秦荆轲是在心中对刘一山产生了那么一丝的杀机,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国家级的军事秘密嘛;至于秦戈轩二话不说就朝着他下死手好吧,虽然是没想到,但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当时的态度确实很是嚣张,很是狂妄。试想秦戈轩堂堂军中骄子,怎么能够忍受一个小小的混混头子以那种态度对待自己的老子?
再看林如沛和云澜天的反应吧:在秦戈轩和自己动手的时候,这两个老狐狸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投鼠忌器的不安,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而在自己制住了秦荆轲以后,这两老狐狸的脸上,居然还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
而且吧,在幸灾乐祸的前提下,还要重复一下自己那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讽刺。
这种种反应,貌似太不正常了吧?
而最后,那秦戈轩让自己放开他爹的时候,语气虽然焦急而又生气,但却没有丝毫的恨意。
最主要的,是秦荆轲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仿佛有些什么意思在里面。
倏地,一阵轻微的倾轧声自一旁响起,刘一山愕然转头,却看到他右边的墙上出现了一个缝隙,并且那缝隙还在慢慢地变大。
这居然是一个室中室!
刘一山眼光倏地一凛:进来以后,他曾经暗暗地观察过这个地下室的内部构造。所以他敢以自己的性命担保他没有发现这四周的墙和地面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可是现在,这墙上,居然会又出现一个暗室!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会如此的隐秘?
在秦戈轩对他动手以后,特别是秦荆轲也加入战团以后,室内四人的一举一动便都在他的关注中。所以他确定,这个暗室绝不是这四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打开的!
那么,便可以确定一件事:暗室中有人!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被打开。那么暗室中的人,又是谁?
几乎在听到那倾轧声响起的同时,在刘一山的搀扶下刚刚落座的秦荆轲便迅速地站了起来,挺直了身子,肃然而立。
和他一起站起来的,还有原本在沙发上安然而坐的林如沛和云澜天。
听到动静的刘一山,转头看去,只见这三人脸上那戏谑的表情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肃穆与庄重。
就连刚才一脸怒容的秦戈轩,此时也是收拾了表情,双脚一碰,笔直地在原地站了个极为标准的军姿。
这……又是什么情况?
狐疑之中的刘一山,再次把头转向了这四人的目光所在那个正在一点一点变大的缝隙。
这时候,那个缝隙已经不能称之为缝隙了,因为它已经扩大到了大约有一扇门那么宽。
刘一山也不再多想,只和其他四人一样,盯着那扇突然出现的门,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中,倾轧声终于停止了。
一个略显清瘦的身影自暗室中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秦戈轩下意识地双脚一碰,右手倏地抬起,‘唰’地一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呃……刘一山就有点蒙:谁呀这是?要知道秦戈轩可是个标准的上校参谋长嗯,虽然是参谋长前面带个‘副’字,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上校’的级别给让一个上校‘下意识’地行军礼,那这个人的级别肯定比他还要高。
而且,还得是个军官,否则的话没必要行军礼不是吗?当然,远在中南海的那些‘首长们’例外。
来人面容严肃地冲秦戈轩回了个礼,然后面带微笑地看了三大巨头一眼,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说吧。”说着,自己率先落座。
看着三人重新入座,来人把目光重又放到秦戈轩的脸上:“你也坐吧,不用那么拘礼吧?”
“是,谢谢梁局。”秦戈轩啪’地一声又是一个立正,方才落座。
这个‘梁局’出来以后,就仿佛没有看见有刘一山这个人存在一样,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而其他四个人,也仿佛同时把刘一山给忘记了一般,把他无视得相当彻底。
刘一山就有些郁闷。
而在郁闷的同时,还有着些许的纳闷:怎么这个所谓的‘梁局’,看着依稀仿佛……有些面熟?
会是谁呢?
刘一山很自觉地扮演着‘隐形人’的角色,很努力地在脑海中思索着。
这边,梁局看向略显拘束的秦戈轩,很慈祥地开口问道:“服了吗?”
秦戈轩的脸色难得地一红,‘唰’地一下自沙发上站了起来,站得笔直,大声喊道:“报告将军,服了。”
梁局含笑点了点头:“那么,对于我们的决定,还有意见吗?”
秦戈轩双脚‘啪’地一碰,目不斜视地喊道:“报告将军,有意见。”
“嗯?”梁局略显惊讶。
秦戈轩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我会保留我的意见。”
“哦?为什么要保留?”
秦戈轩双脚又是‘啪’地一碰:“报告将军,因为我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呵呵……”梁局笑了,倏地笑容一敛,冲着秦戈轩断喝一声,“稍息……坐下。”
“是。”
眼看着秦戈轩重新落座,那梁局这才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一直站在一边努力思索的刘一山的脸上:“怎么,刘大当家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
“啊?”刘一山愣而抬头,“你在跟我说话吗?”
梁局笑了:“不是你,难道这屋子里还有第二个刘大当家吗?”
刘一山惊讶地回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认识我?”
“你不认识我?”梁局反问。
刘一山再愣:“我应该认识你吗?”
“呃……”梁局顿时便有些无语,“我觉得……应该……算是认识吧。”
“算是?我只是觉得你好象有点面熟而已,不过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又是在哪见过你。”刘一山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按说不应该啊,你这么大一人物,我如果认识你的话,应该会有印象的才对。”
“呵呵,”梁局含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人物?”
刘一山朝秦戈轩努了努嘴:“堂堂的上校参谋长都要给你敬礼,你还不是大人物?”
秦荆轲眉头一皱:“怎么跟梁局说话呢?”
刘一山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梁局已是摆了摆手:“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在我的印象中,刘一山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甚至于用‘过目不忘’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今天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我来呢?”
“印象?”刘一山再愣,“听你的口气,我们很熟吗?”
“应该算是很熟吧?”梁局呆了一呆,“反正我觉得熟。十几年前……我想想,应该是十二年前……对,就是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我十四岁……”刘一山努力地回想着。
“嗯,我们在一起呆过十六天,并且是同吃同住了十六天。”梁局笑得慈祥。
“同吃同住?”一个影子突然在刘一山脑海浮现,刘一山猛地抬头,失声惊叫,“你是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