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梁大志提到战魂,遥远的记忆在刘一山的脑海中出现,他不由喃喃道:“那么,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
梁大志不由诧异:“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战魂的一员,那么,无论你对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如果梁大志真的曾经是战魂的一员的话,那么他会有这样一个‘本能’,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每天过着的,都是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
“你知道战魂?”
刘一山点了点头:“战魂,是值得任何人都尊重的战士,因为他们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私心杂念。”
梁大志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刘一山的脸上:“看起来,对于战魂,你不仅仅只是听说过,而算是比较了解的了?”
刘一山坦然点头:“不算是太了解,知道那么一点点吧。”
“一点点是多少?”
“他们的信念:‘国家和人民第一,军人的荣誉第二,我第三!’”
“这个信念,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梁大志此时的态度很不好,然而刘一山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因为他知道对于中国来说,‘战魂’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而以刘一山的情况来说,这些本不应该是他能够了解的东西。
所以,刘一山毫不介意地回道:“半年之前,我曾经和‘战魂’中的一员有过一面之缘,他说他叫楚枫。”
“楚枫?”
刘一山点了点头:“嗯。楚枫楚天立。”
梁大志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半年之前?镰取?”
刘一山再次点了点头:“是的,镰取。”
“原来是你。”梁大志笑了,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对你多做介绍了。不过,该给你的解释,我还是要给的。我入伍的第二年,便被抽调到了‘战魂’,并被破格提升为‘战魂’第一支队的支队长,长年在外执行任务。你既然知道‘战魂’,便应该知道‘战魂’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更应该知道‘战魂’所执行的都是什么样的任务了。
“长年累月地游走在死亡线上,与死神打着最直接的交道。几乎每隔几天,我便会亲眼看到早上还用臭袜子捂我鼻子的战友死在我的面前;又或者是中午还跟我‘石头剪刀布’谁输了便帮对方洗饭盒的战友倒在我的怀中;甚至于,就在两分钟以前还帮我夹菜的战友,会在两分钟以后、并且就在我的面前,被活生生地炸为碎片!
“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经历了太多这样的生离死别,我的‘本能’,就慢慢地变成了‘面对危险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做出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变成了‘在危险面前必须用最凌厉、最能够一次性解决问题的方法来对待危险’。因为,倘若我的‘本能’不能够保证我一击而中,并且是‘一击必中’,那么我面临的,便很有可能是又一次的生离死别和人鬼殊途!”
说着,梁大志的双目,已是有了些许的红丝:“所以,战魂所有的人,慢慢地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必须在第一时间内让它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如同你所说,你那招‘黑虎偷心’,在五行拳中就有着不下十种破解的方法。但是你也必须承认,‘冲天豹捶’无疑是制敌效果最好的一种。所以,数十年来的习惯和‘本能’,让我毫不犹豫地就用上了这招。”
轻轻地叹了口气,梁大志接着说道:“除了战魂的经历之外,我所谓的‘本能’,还有一个原因。而这个原因,和我现在的职务也有关系。”梁大志抬头看向刘一山,“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他们要叫我梁局,同时又称我为将军。那是因为,我现在是中警局的一个副局长,中将军衔。”
刘一山心中猛地一震:中警局!
中警局全称中央警卫局,又称公安部第九局,就是我们俗称的‘中南海保镖’,编制属解放军序列,其前身就是有名的8341部队,而第一任局长,便是毛、泽、东当年的贴身警卫汪东兴。
“以前在战魂的时候,我们的失败换来的是人鬼殊途。但这毕竟还是可以接受的。可是自从被调到中警局以后,我们的任务,要的就不是成功率了。因为哪怕我们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但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一、甚至是零点零一的失败,便是任何人也承担不起的。因为这个失败,换来的不仅仅是人鬼殊途,还有祖国的荣誉和人民的利益。试想一下,倘若因为我们的失误,而使我们保护的首长们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意外的话,来自国际政治上的抨击我们还可以承受。但是由此而带来的,必然是国家和社会的动荡,这样的责任,没人能够担当得起。所以,这便更要求我们的工作必须是百分之百的。于是,我们需要的‘本能’,就必须是万无一失的!”
刘一山叹了口气:“二师兄,你不必再解释了。我说过了,仅凭你曾经是战魂的一员,你所有的行为,我便都可以接受,更何况仅仅只是一个‘本能’呢?我想,其实你刚才已经对我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以你的‘本能’来说,你应该会用更毒辣的招式的,对吗?”
梁大志就笑了:“小师弟,我很想用你们年轻人的话对你说一句:‘理解万岁’!”
“呵呵……”刘一山呵呵而笑,继而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
“你说。”
“既然你是第九局的局长,既然你所要做的事情都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有关,那么为什么,你的‘职责所在’会让师父动怒?”
“因为你!”
“你说什么?因为我?”刘一山不由讶然。
梁大志苦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是因为你。”
“你的职责,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我的职责跟你没有关系,所以师父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刘一山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我不明白。”
梁大志想了想:“这么说吧,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可是师父不同意。”
“哦?”刘一山眉毛一挑。
“不过,并不是说师父认为我想让你做的这件事不对,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师父怕你误了大事。”说到这里,梁大志话锋一转,“你刚才说,你昨天去见师父的时候,师父说他原本也打算打你的,对吗?”
“是的。”
梁大志深深地看着刘一山:“师父给你解禁了吗?”
刘一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梁大志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长长地叹息了:“这么说,师父还是答应了?”
刘一山皱眉:“我说猪哥,你能把话说清楚了吗?”得知梁大志并不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而惹得一心大师生气,刘一山对他的怨气也已经消失了。
而梁大志,在听到刘一山这一声‘猪哥’以后,欣慰地笑了:“原本,我去找师父的原因,就是想请他老人家为你解禁,好让你能够更有把握地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任务?我?”刘一山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
刘一山不由皱眉:“猪哥,你是中警局的局长,想必你所说的任务应该和国家利益有关了吧?”
“是的。”
“拜托,猪哥,我只是一个黑社会大混子,不是军人好吧?再说了,有了战魂那样的队伍,什么任务完成不了?用得着赶我这个鸭子上架吗?”
梁大志神色不由得一暗:“战魂曾经派出了一个支队共十二名高手去过,可是连对方的第三道防守线都没有突破,还损失了三名战士!”
刘一山心中不由巨震:战魂的成员,全都可以称得上是泰斗级的高手,十二个人,居然没能突破对方的防守线,这要怎样森严的戒备才能够做到?
叹了口气,梁大志继续说道:“据回来的战士们说,根据他们所得到的情报,对方最少还有两道防线,而这两道防线,绝对比之前的三道防线更为森严。而现在,由于他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惊觉,对方的防守,肯定是更为严密了。”
刘一山不由骇然:“这么厉害?”
梁大志再叹一口气:“是啊,正如师父所说的那样: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这些事情,本不应该让你参与的。当然,并不是说普通的老百姓主不应该为了国家的利益做事情,而是像‘战魂’这种事关国家机密的高层次的绝密所在,是不应该让你知道的。所以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刘一山沉默片刻:“那是什么地方?”
“听说过阿尔卡特拉兹监狱吗?”
“阿尔卡特拉兹监狱?”刘一山惊讶地反问,“你说的是旧金山的恶魔岛监狱吗?”
“没错,就是它。”
“啊?”刘一山不由得惊讶万分,“那座监狱不是早就已经被关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