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发烧,说糊话,以及在睡梦中不断地挣扎与翻滚。
夏唯一的意识始终处在崩溃的边缘状态,房间里人来人往的,她意识有时清楚,有时混沌。
沈希成回来的时候,夏唯一正梦见自己被沈希成绑在一颗树上,周围全是流着口水的狼。它们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吃掉自己,她一下子从梦中吓醒,眼睛猛地一睁,那个梦中的魔鬼赫然就在眼前。
她吓得尖叫起来,但凡是手能模到的东西,全部朝他砸了过去。
沈希成被床头柜上的台灯砸中,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在阴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恐怖。
她吓得浑身发抖,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阴冷的面容上有着鲜红的血,声音亦是阴森森的,他问她:“你没事吧!”
她意识模糊,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都僵硬了,恐惧袭遍了全身,奋不顾身的就往窗户的方向跑,然后想也没想的拉开窗户就要跳下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跳,就被沈希成一把抱住。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别怕。是我。”
他抱住她,用双臂紧紧的禁锢住她的动作,就像以前她每一次情绪不稳时那样,将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怀里,一遍遍的说:“不要怕,那只是个梦。”
她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呼吸也渐渐稳定。
她的意识慢慢回复平静,乖乖的任由沈希成搂着自己。他见她终于冷静,抱着她回到床上,他月兑了衣服躺在她旁边,双手依然紧搂着她。
夏唯一没有再挣扎或是反抗,她任由他将身体贴过来,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希成还在。她眨了眨眼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疼。这么说,昨晚不是梦了,她被沈希成搂在怀里睡着了,也是真的。
他还没睡醒,额头上的血已经干了,看起来伤口并不是很严重,看来她砸得不够重。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他立马就被惊醒了,看着她咧开嘴笑。
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她很想瞪他,可是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又觉得挺没意思的,索性扭过头不理他。
他挨过来,说:“不疼的,你别担心。”
鬼才担心你!夏唯一对他的自作多情很不以为然。还有,他不是说要出差一星期吗?怎么才两天,就回来了?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穿衣服,叹了口气,说:“怎么我才刚走两天,你就出状况啊!”他虽在责备,可是语气到没什么不高兴,模了模她的头,说:“烧退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夏唯一没动,她其实很饿,但是她吃不下饭。所有吃过的东西,全部都供献给了马桶和下水道。
“别任性,快起来,懒猪。”他伸手去搔她的痒,她往床的另一头躲了躲,她是真的吃不下。
“怎么又不说话?跟子安说话,却不愿意跟我说话。”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掀开被子先下了床,然后又半强迫她起来换衣服。
早餐是在卧室吃的,毫无意外,她又吐了。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沈希成的脸色很难看,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问:“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他在说什么鬼话。她越过他,不想理他,他却不放过她,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冷笑起来:“为了你,我放弃几百万的项目从L市匆匆赶回来,你就不能为了我好好吃饭?”
夏唯一觉得他的话颠三倒四,莫名其妙。她吃不吃饭与他回不回来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还有,他以为她不想好好吃饭保存体力好尽快逃走吗?只是她一想到吃的是他沈希成的饭,住的是沈希成的房子,她就恶心的想吐。
她的想法一直都清楚的表现在脸上,沈希成想装作不知道都不成。
她的表情以及每一个举动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他除了厌恶外再也没有了别的情感了。
绝望,或是痛心。
他猛地用力拖着她,反手将她压在床上,冷笑起来:“好,很好。那就做点让你觉得更恶心的事情吧!”
夏唯一轻笑出声,主动月兑了衣服趴在床上,他要做就做吧,这样明目张胆的羞辱比之前那种虚伪做作的关怀好太多了。最起码她不用提心吊胆揣测他到底想怎么整自己。
不就是性吗?他以为她还傻得跟以前那样反抗争扎,然后让他有更多的理由虐待自己吗?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她总能找到机会逃出去,到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下半辈子。
她闭着眼睛,静静等待那熟悉的痛楚早点到来,结果,等了半天,只等到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用力的关门声,她睁开眼睛,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