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逃离他的掌控,他却在此时压上来,他的手轻轻撩开她额前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重复道:“我爱你。夏唯一。”
他的语气与表情是那样认真,认真到夏唯一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了。
那些过去的片段却在此时浮上脑海,她的痛哭,她的求饶,还有那些附在她身体上的折磨与伤害。那些怎么可能是出于爱。她就是做梦也从来没想过,沈希成对她所做的一切是出于爱,哪怕是一点点好感,她也不敢想象。
如果那一切,真的是因为爱。那么,这份爱也太过沉重与残忍。
所以,她宁愿相信,他是骗她的。
一定是这样,就像上次那样,骗得她的同情与好感后,再狠狠的将她推入深渊。她怎么可以忘了他惯有的手段!
她所有的表情全部落入沈希成的眼中,从她眼中的不信任到挣扎,再到最后的拼命说服自己的执拗。他感到深深的疲惫。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只会想到最坏的一面。
她完全不信任他,这一点实在有够让人沮丧。不过,他原本也没抱太多希望。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眉间,翻了个身,将她的体重完全压在自己身上,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也不奢望你会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像今天的这种情况,你不需要一个人躲在衣柜里,那里又窄小又阴暗,空气也不流通,万一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岂不是要闷死在里头。”
他说的字字在理,可是夏唯一却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手与脚都无处安放,只能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付给他。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她的行动自由,她很想从他身上下来,可是他的双手将她圈的很紧。紧到他的心脏似乎随时可以蹦进她的胸膛。
他对着她的耳朵又说了一句我爱你。
夏唯一觉得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肉麻兮兮的话,更加不可信了。因为他以往一直是惜字如金,面对她时很少有语言上的交流。他们之前更多的交流是在床上,他压着她,将自己最丑陋的根本冲进她的体内,口中发出如狼一般的鸣叫声。
他有时也会对她和颜悦色,可是往往这种时光都维系不长。他总是会在她内心生出一点点小火苗时,用数九寒天的冰水将她内心的火苗浇灭,让她知道什么是绝望。
如今,她已经不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
就算他真的爱她,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不爱他,甚至可以说她恨他。
如果他愿意放她离开,她想她会努力忘了他。她不想报复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下辈子。
如此而已。
也许是她的眼神泄露了太多的内心,他那双有力的大手渐渐松开,她立即从他身上滚落下来。身体一得到自由,她立马让自己远离他。他像只粘皮糖一样附过来,附在她耳边再一次发表他爱的宣言。
真假!他说的越多,就越不值得相信。
“明天,我们去看希言好不好?”他见她不为所动,并且僵着身子不给他任何回应,终于直接使出了最厉害的杀手锏。
希言!沈希言!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与眷恋!他果然厉害,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软硬兼施的手段,果然高明。她内心鄙视不已,但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她确实很想见到希言,自从她上上一次逃跑失败,她因她受伤昏迷,她似乎快有两年没有见到她了。
“想不想见她?如果想,转过身来好不好?”他见她有所松动,见机提出条件。
夏唯一略作犹豫了片刻,便听话的转过身,对上他奸计得逞的笑脸。
有什么好笑的!她不满地瞪着他,他笑容却越发的灿烂柔和。他最近似乎经常在笑,其实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很恶劣,不但不理他,还常常故意对他露出憎恨的表情。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难道说,他在后面安排了新惩罚节目等着她!以致于他现在想起就乐不可吱?
实在不是她内心阴暗,而是过去的教训实在太多了,数不胜数。
“你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去看希言,她应该很想你。”他将她往怀里搂着搂,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