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荒谬,一边笑一边摇头。
夏唯一被他这样看着,极其不安,但心里却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或许是苏子安说了谎也不一定。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他却突然笑出了声,手指触及她的脸颊,绕着她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描绘。
很痒,很不舒服,她偏头想要躲开。
他却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眼眶红得可怕。
“夏唯一。”他叫她的名字,咬牙切齿。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笑容隐去,无力的叹了口气,目光沉痛:“夏唯一,你有没有想过,或是意识过,我们是夫妻。”
夫妻?她不得不低头认真思索夫妻这个词。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自从他们从民政局领完证回来,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提,她都以为自己彻底忘了这件事情。
她的人生在遇到沈希成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婚姻或是家庭以及爱人。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人要陪自己终老,她想,除了沈希成也不会是别人。
因为,他的感情太过霸道,他说他没她活不成,他还说,他死她陪葬。
而且,沈希成在她身上或心里留的烙印太过深刻,即使她注定要孤独终老也注定一辈子都无法将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去除干净。
这一切,与爱无关。
不爱沈希成,也不会爱上别人。这也许就是夏唯一这一生的写照。
“我很抱歉。”她真的没有办法将他当成丈夫来对待,这段关系,本就是他强求的。
他不再说话,手指依然掐着她的下巴不动,目光冰冷。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他终于松开手,任其垂下来,微微的吸了口气,道:“我知道。”
这次轮到夏唯一沉默。
他继续说:“之前害怕你反感这个新身份,我一直很小心的避免了这个话题。”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睛自始终于与他对视。夏唯一不动声色的后退,她隐约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很擅长攻心术。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也许从他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她所有的反应或许都在沈希成的计划内。
比如说看妈妈,看希言,逃走,示爱,苦肉计,以及为她安排学校。
“我可以给你足够多的自由,你可以上学,工作,或者一切你想要做的一切。”他先是抛出了一个大大的馅饼,然后接着说:“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不好。”她不得不指出问题所在:“你在转移焦点。”
他挑眉,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夏唯一学他挑眉的动作,问他:“苏子安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不觉得那是值得我们浪费时间讨论的事情。”他显得极不耐烦。
“你刚才还说她救过你的命。”她被他的态度惹怒,不由的大声起来。
“她是救过我,所以我给了她身份,地位,还有金钱。甚至还同意让她住进家里,我自认为我已经尽了报恩的义务与责任。至于她身上有没有伤,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他态度强硬起来,语气更谈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