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南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情,声音轻飘飘的回荡着,更是让路怀宁忍不住对她生出了阵阵的怜惜,想要快点将她带到北荻去。
“江南,你生病了,所以现在身体有些不好,不能见风,只能待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路怀宁的声音很温柔,像和煦的阳光洒在她的心上,害怕将她惊醒了一般,循循善诱的说道。
“那我要回家去,烨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江南歪着头,眼神呆滞的流转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支撑着从地上坐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要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别出去,外面有很多敌人守着,他们会杀了你的。江南,你相不相信我,愿不愿意听我的话?”
路怀宁的心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紧张得掌心里,背后的冷汗都涔涔落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还不敢确定江南有没有被深度催眠,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着。
“我相信你,也愿意听你的话。”
江南温顺乖巧的声音听在他的耳朵里,让他喜悦得想要哭泣,明明知道她是在催眠的作用下才会这么温顺乖巧的听他的话,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感动了。
“那好,我要带你到北荻去生活,你会成为北荻的六皇子妃,以后等到我继承大统之后,你会是北荻的皇后。我会像现在一定对你很好的,你愿意吗?”
路怀宁的声音透过她的耳膜传进她的脑海中,她呆滞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身形也一动不动,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但是现在轩辕语澈拦在我们的面前,他用卑鄙的手段阻止我们相爱,他想要从我的身边抢走你,不让你嫁给我,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将你带到北荻去。江南,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帮助我们,只有你才可以。你现在就写一封告示,说你和北荻的六皇子是真心相爱的,你想要去北荻和亲,不愿意嫁给轩辕语澈,不愿意成为翼亲王妃,你让他断了你的念想,让我们长相厮守在一起,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阻断了我们在一起,快点写吧。只有你自愿写下这样的声明,正义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而不是让别人又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深情,也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江南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迷茫和呆滞更加的强烈了,双手支撑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怀宁心底闪过一丝焦急,修长的手指却飞快的磨好墨,在狼毫笔上蘸上了墨汁,就连纸都摊开在江南的面前了,就等着她快点写。
“来,江南,你说你愿意去北荻和亲,不想和轩辕语澈在一起,快点,写完了我就带你回家了。”
江南咬着唇,像个孩子一样没有一点意识,手里拿着蘸着墨汁的笔,在路怀宁期待的目光中,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身子一软,眼皮一翻,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在地上睡着了。
路怀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全身被冰冷的寒霜包围着,他的催眠术对上江南的时候竟然失败了,怎么会这样?
就连一直从密室的小孔注意着事情进展的轩辕雪衣都坐不住了,打开密室的石门走了进来,气急败坏的瞪着沉睡过去的江南,心里全是懊恼和无奈,瞪着脸上带着心碎神伤的路怀宁,咬着牙怒道,“怎么回事?她怎么就睡着过去了,你不是说你的催眠术很厉害吗?为什么对洛江南没有用?”
如果这件事情办不好,父皇一定会迁怒下来的,到时候他手中的权势又被削弱了一些,能不能安全的待在太子之位上还很难说。
路怀宁眼神变得异常寒冷,深邃的眸光变幻莫测,几乎要吃人的瞪着轩辕雪衣,周身笼罩着腾腾的杀气,那阴沉压抑的气氛,让轩辕雪衣感到遍体生寒,就连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满腔的怒火和已经到嘴边的责问竟然硬生生的在嘴唇边打结了,不敢再多嘴一句。
“注意你的态度,本殿不是你们云国的奴隶,你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幽冷嗜血的声音在密室里蔓延开来,阴森森的,像是从地狱里涌上来的一般,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轩辕雪衣忍着头皮发麻,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呐呐的说道,“我这也不是着急这件事情做得不成功嘛,你那么大的反应做什么。就连催眠术都失效了,那怎么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发出声明让她去北荻和亲。你又不能生米煮成熟饭,现在你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又不是光明正大的出使云国,要不然就给她下点药,让她和你纠缠在一起被很多人当场撞破好了,到时候她就算不想嫁给你都不行了。”
路怀宁脸色阴沉得厉害,复杂的眼神看着江南,心底闪过幽幽的叹息,难道就算这样,她都不愿意舍弃轩辕语澈和他在一起吗?轩辕语澈有什么好,他拥有的,自己一样也不少,为什么不肯对他敞开心扉,接受他的情意呢?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她身上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否则父皇一定会勃然大怒的。但是她如果自己不同意,北荻和云国的和亲也不可能完成,风国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子呢。”
轩辕雪衣恨得都快要吐血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不然这样好了,让那个很擅长伪造笔迹的人上来,以她的语气写一份声明,让她主动放弃轩辕语澈,最后让她在上面签字画押好了。”
路怀宁抱着江南,温柔而怜惜的将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嘴唇抿得紧紧的,内心却痛得差点碎成千万块碎片了,她那么痴情都是了轩辕语澈吗?为什么不肯将那样的痴情给他,他会给她一个最美好的未来的。
为什么她宁愿在充满荆棘的道理上撞得头破血流,都不愿意选择一条康庄大道来走。
“不能的,她要是醒过来,知道我们这么算计她,依着她聪明的脑袋肯定能够为自己开月兑,你别小看了她。要做就只能是真的,让她无话可说,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路怀宁直截了当的否认道,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除了真正出自她的说,才能让她无话可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她回去吗?难道你都不想要她做你的妻子了,白白便宜了轩辕语澈那个贱人生的杂种?”
轩辕雪衣心底的怒火燃烧得越来越旺,恨不得直接把江南打包送到路怀宁的国家去算了。但是如果没有名正言顺的和亲,那五座城池也不会到他们的手上,恨得都快要吐血了。
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真想对着江南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狠狠的扇一个沉重的耳光,让她总是给自己出难题。
就在这时,他忽然灵光一闪,一件被他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激动得有些话都说不出来,“本殿的属下曾经说过,父皇为了分开轩辕语澈和洛江南,研制出了一种叫做忘情水的药来,只要喝了那种药,就能够让人忘掉最深爱的人。前些天宴会上的时候父皇是想让轩辕语澈喝下去的,可是没想到洛江南太过警觉了,没有让他喝下去。那个忘情水是不是可以给洛江南喝下去,也省了我们的好些事情。”
路怀宁眼睛里迸射出晶亮的光彩来,搂着江南的手更加收紧了,对啊,催眠术不管用他还可以用忘情水啊,怎么把这么有效的手段给忘记了。
“你能弄到忘情水吗?如果能弄得到就快点去弄,还等什么呢?”
颤抖的声音隐隐带着惊喜,像是给了轩辕雪衣一击强心针,之前堆积在胸口处的那些懊恼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高兴得差点眉飞色舞了,“你等着,我立刻让人将忘情水拿过来。”
他就不信,洛江南真的这么走运,催眠术设计不到她,忘情水对她也没有用。
“快去快回。”
路怀宁低头抚模着江南娇女敕如同凝脂一般的睡颜,整个胸腔都被柔情填满了,眼睛里涌动着深沉的爱恋,在轩辕雪衣跑出密室去让人去弄忘情水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汹涌澎湃的爱意,在江南柔软甜美的嘴唇上落下了甜蜜的吻。
没想到睡梦中的江南好像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样,好看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手指不耐烦的啪的一声,用力的打在路怀宁的脸上,厌恶的咕哝道,“臭苍蝇,快点走开!”
那巴掌力气那么大,打得路怀宁的脸上浮起了五个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他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他就真的那么不讨洛江南的喜欢吗,哪怕是在睡梦中,都不肯让他占便宜。
可是他就像着魔了一般,她越是拒绝他,他对她的爱意就越加强烈,强烈到想要将她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只让他一个人欣赏,不让别人窥视她半分。
密室内难得的陷入了沉寂之中,借着轩辕雪衣让人去拿忘情水的空挡,路怀宁万分怜惜的抱着江南靠在墙角边,难得享受片刻的温情。
此时在柔芳阁却炸开了锅,轩辕闵柔脸色苍白,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花,后悔惭愧得想要死去。她的对面,站着的是怒火滔天的轩辕语澈,全身笼罩着冰冷的寒芒,瞪着妹妹,“现在哭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将人给找出来。你把最后一次见到江南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他内心同样忧心如焚,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能自乱了阵脚,现在把人找出来最重要。
“江南姐姐陪我进宫,我从御书房出来之后,父皇让她进去了,说是有些事情想要问她。我就带着所有的丫鬟和宫女回到了柔芳阁,让她和父皇谈完事情之后来柔芳阁找我,可是没想到过了很久都不见江南姐姐回来,我心里很害怕,就让柔芳阁里所有的人都去找了,都没有人看到她,我就立刻让人给皇兄你传递消息了。皇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以后没有你陪同,我再也不敢让江南姐姐陪我进宫了。你快去把江南姐姐找回来吧,她一定是被后宫哪个阴毒的妃嫔给掳走了,我害怕时间久了,会对她不利。”
轩辕闵柔泪如雨下,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一般,她真的很后悔,早知道江南姐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会在御书房外面等她,而不是在宫殿里等她。
轩辕语澈幽深的眸子里涌动着满满的心疼,就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心像被刀子凌迟一样的疼,疼得几乎要让他窒息,看着慌乱无措的妹妹,他愣是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了别再哭了,江南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现在这里休息会,我一定会把江南完完整整的带过来的。”
他冰冷的声音有着一股难以察觉的颤抖,箭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眼线都发动出去寻找江南的消息了。
“皇兄,你一定要把江南姐姐完整无缺的带回来。”
轩辕闵柔含着泪站在正殿门口,看着皇兄挺直脊梁的背影,那么的孤单萧索,悔恨更是占据着她的心。
轩辕语澈气势汹汹的推开御书房的门,锐利的眼神通红一片,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全身的杀气蔓延开来,好像要毁灭了一切。
“洛江南在哪里?”
他犀利的眼神透着强烈的失望,就连隐藏在心底的怨恨不小心都窜上来了一些,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那些话来。
“语澈这就是你对父皇说话的态度?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用有着深仇大恨般的目光看着父皇?”
轩辕祁渊皱着眉,不满的瞪着已经被女人迷惑了心神的儿子,失望的说道。
“少在这里给我打马虎眼,你找江南谈话肯定又是逼着她答应去北荻和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小算盘?洛江南在哪里,你最好将她的下落告诉我,否则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别想着拿我最在乎的人去实现你的野心。我说过,江南若是有什么好歹,我会用云国的江山来为她陪葬。”
轩辕语澈面目狰狞,五官凌厉得像魔鬼一般,说出来的话带着毁天灭地的阴暗气息,饶是轩辕祁渊,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混账东西,在你的眼睛里难道云国的万里江山都没有一个女人重要吗?洛江南有什么好,值得你不顾一切的牺牲一切?天底下比她聪明比她温柔美丽比她家世显赫的女人多得是,你想要朕随便一抓就能够抓出一大把来,你非得为了一个红颜祸水跟朕对抗,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将轩辕家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
轩辕祁渊怒目圆瞪,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手指用力的拍着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哐当作响,茶水摇晃不定,溅了蛮桌子都是。
“我没有心情跟你啰嗦,这件事情和你绝对月兑不了关系!尊敬的云国皇上,我先把狠话放在这里,既然你不肯把江南的下落告诉我,那就不要怪我把你的后宫搅得鸡飞狗跳。江南一定还在后宫,我要是在你的哪个妃嫔宫里找到江南,那个妃嫔也不用活了。”
轩辕语澈脸色铁青一片,恶狠狠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御书房,气得轩辕祁渊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来人啊,给朕拦住翼亲王!”
皇权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挑衅,轩辕祁渊恨得差点吐血,气急败坏的吼道。
话音落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虎视眈眈的拿着剑把轩辕语澈给包围了起来,看那架势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离开了。
轩辕语澈眼神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因为太过失望,反而冷笑了起来,瞪着从御书房里追出来的皇上,淡漠疏离的声音好像是从千里之外传出来的一般,“是你逼我的。”
衣袖无风自动,锋利的长剑出鞘,剑刃迸射出耀眼的寒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长剑用力在地上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借着剑的反弹力,身子飞快的旋转,在空中翻转出完美的弧度,犹如矫健的燕子一般,气势磅薄的朝着那些大内高手发起攻击。
那些领了皇上命令的大内高手也不甘示弱,群起攻之,武器对准轩辕语澈,全神贯注的过招,想要将他拿下。
轩辕语澈衣袖忽然翻飞,一阵尖锐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知名的银针凌厉的飞了出去,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密密麻麻的朝着所有的大内高手的身上招呼。
那些高手脸色惊骇的退下去,纷纷躲避那些暗器,轩辕语澈左手的衣袖浮动着,更多的暗器犹如密集的雨点一样落下来,怎么躲都没有办法完全躲开。
不多时,所有阻拦着他的大内高手都被银针打中,麻药在身体内蔓延,很快就动弹不得,维持着狼狈的姿势。
“逆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非要气死朕才开心吗?”
看到那么多的大内高手都没有拦住轩辕语澈,轩辕祁渊气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气急败坏的吼道。
“是你逼我的!谁让你把我的江南给藏起来了,我不要了他们的性命都已经算不错了,你想要毁掉我的幸福在先,难道还想着我能够若无其事的给你绽放一个笑脸吗?父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江南没事,云国的江山就是安全的,你若是敢把我的女人给卖了,你就看看后果是不是你能够承受得起的,我绝对不会跟你开玩笑,别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轩辕语澈嘴角噙着寒冷的笑容,最后一根银针飞快的刺进轩辕祁渊的手臂上,寒冷的声音像是极地的冰川一样没有一丝温度,“父皇,你也尝一尝被人逼迫的滋味吧,这是普通的麻药而已,几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解开,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我要带着人在后宫里搜查江南的下落了,你还是安心的在屋里待着吧。”
“混账东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不怕朕削了你的爵位吗?”
身体动弹不得的轩辕祁渊心底涌起了强烈的恐惧,眼睛里冒着凶光,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一样,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声。
“如果连娶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行,我还要这个爵位干什么?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只追求所谓的权势。”
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轩辕语澈转身离开了。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
荣公公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凉,扶着神经全部被麻痹的轩辕祁渊担心的问道,尖细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分外的刺耳。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扶朕进屋休息啊,快去请大夫来给朕看看到底怎么了。”
轩辕祁渊满腔的怒火发不出去,咬着牙恨声吼道。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执迷不悟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作对,放弃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真是气死他了。更可恨的是,明明他那么执拗,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肯回头,自己竟然还那么疼爱他,想要将云国的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上来,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是,奴才扶皇上进去。”
荣公公被吼得一阵哆嗦,恶狠狠的冲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递了一个眼色,那些小太监立刻上来帮他扶着皇上在御书房里的龙床上躺下来。
“皇上,奴才这就让人去请太医来。”
太监总管忍着心底的害怕,战战兢兢的说道,快速的跑了出去。
轩辕祁渊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为儿子的执迷不悟感到痛心和失望,洛江南有什么好的,天底下比她好的女人多得是,自己的儿子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心窍,非她不可呢?
不是他不通情达理,不让语澈和洛江南在一起。谁让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难道真的让他开口说,哦,五年前是我的儿子不顾一切的强占了洛江南夺走了她的清白?那语澈不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婬贼了吗,而且夺走的还是未来嫂子的清白。这样的事情说出去,皇家的脸面何在,朝中的文武大臣,天下的黎民百姓会怎么看待语澈?就连品性都有了污点,谁还能支持他成为太子,谁还能支持他继承大统?
语澈也是聪明的,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是说不通呢,为什么非要和洛江南纠缠在一起呢?就算洛江南真的去了风国,成为了风国的公主,家世显赫,门当户对,可那毕竟是风国的势力,哪里是想要随意的使用就能够指使得动的。
钱姝涵就不一样了,背后有辽远王撑腰,掌握着雄厚的兵马,就算再怎么样,都是云国的臣子,皇上想要用臣子做什么,他还能不从吗?哪怕再功高盖世的臣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他的心里当然更加看重的是钱姝涵,或者是五年前没有被逐出丞相府的洛江南,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语澈的将来铺路,那个傻儿子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呢?
轩辕祁渊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全身僵硬得不能动弹,却在心里幽幽的叹息一声,现在只希望皇后那边已经将事情办成了,并且把洛江南放了出来。
不管皇上怀着怎样的愿望,那边轩辕语澈却是铁了心一定要找到江南、。
在江南被掳走的小桥上看到熟悉的银针,轩辕语澈的心都快要碎了,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光芒,“羽墨,羽书,分别带人在各位娘娘的宫殿里给本王强行搜!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江南给我毛发无损的找出来!”
“是,王爷。”
羽墨和羽书带着众多的侍卫雷厉风行的穿梭在各个妃嫔的宫殿里。
轩辕语澈回过头的时候,迎面急匆匆的走来了两个宫女,和他面前还有三尺距离的时候,飞快的屈膝行礼请安。
忧心如焚的贵族男子哪里有心思折腾这些,挥了挥手让路过的宫女走开。
其中一个宫女忽然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动作迅速的将一个纸团塞进他的手里。
轩辕语澈浑身一震,等到那两个宫女走远之后,不着痕迹的摊开掌心,才发现纸条上写着的内容是,皇后宫里的宫女到太医院去向医政讨要忘情水。
“来人啊,随本王前往凤鸾宫。”
强忍着惊恐和害怕,轩辕语澈冷声说道,脚下的步伐像是飞起来了一般。
江南一定是在皇后的宫里,他们想要用忘情水来对付江南,让她忘记自己。
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迸射出嗜血的寒芒,轩辕语澈忍不住握紧了掌心,心砰砰的跳着,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祈祷着,“江南,千万不能喝忘情水,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把你救出来。你不能把我给忘记了,求求你了。”
如果江南也把他忘记了,那种蚀骨般的疼痛,失去她的一切,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快点,都不许磨蹭,前往凤鸾宫!”
轩辕语澈足尖点地,施展轻功狂奔着,只希望一切都还能够来得及。
凤鸾宫的地下密室里,路怀宁捧着香气四溢的鸡汤,看着陷入沉睡中的江南,脸色有些复杂,很多的隐忍和挣扎,“江南,真的很抱歉,但是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我也只能这样做。”
他将那碗鸡汤吹了吹,拿着勺子耐心细致的喂到她的唇边,宠溺的声音带着炙热的深情,“江南,快点来喝鸡汤,喝了鸡汤身体就好了。”
那些鸡汤喂到她的嘴里,她却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像孩子一样吐着泡泡,将所有的鸡汤都吐了出来,像是意识到危险一般,硬是不肯吞下一口鸡汤。
不管路怀宁怎么喂,她的身体都自动的进入防备状态,根本就没有喝下去一丁半点。
轩辕雪衣在旁边看得火大,皱着眉对耐心细致又温柔的路怀宁说道,“她是不是在装睡啊,你何必那么怜惜,直接撬开她的嘴巴,将一碗汤水灌下去就好了,省得她还吐出来,别等到轩辕语澈找到这边就麻烦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考验他耐心的极限,明明是处于劣势的,现在偏偏让他没有办法对付她。
路怀宁这个家伙,又宝贝得不得了,简直要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融化了。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最信任的宫女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惊恐,颤抖着说道,“太子殿下不好了,翼亲王已经带着很多的侍卫气势汹汹的朝着凤鸾宫赶来了,娘娘让您想办法务必将洛小姐的事情给办成,要赶在翼亲王到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洛小姐弄出凤鸾宫去。”
轩辕雪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想到轩辕语澈这么快就赶来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切的催促道,“你别再怜香惜玉了,快点给她灌下那些药,时间来不及了。”
路怀宁脸色阴沉得厉害,想到那个横刀夺爱的男人,恨不得让他去死,也顾不上心疼江南,径直撬开江南的唇,捏紧她的下颚,香气四溢的鸡汤放在她的唇边,眼睛里涌动着热切又狠厉的光芒。
这次他一定要让洛江南彻底忘记轩辕语澈,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狠狠心,他猛的倾斜了碗,温热的鸡汤灌进江南的嘴里。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直陷在沉睡之中的洛江南动作迅速的挥开碗,只听见哐当一声,瓷白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而洛江南一直紧闭的眸子陡的睁开,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在眨眼的时间之内迅速的推了路怀宁一把,撒开腿飞快的朝着密室的门口跑去。
“抓住她!”
轩辕雪衣骇然大惊,厉声喝道,和路怀宁两人加快速度冲上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逃月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