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早晨,微微的白雪压弯了枝头,空气中远远一片冷凝的气息。
郊外永宁墓园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其中一座墓碑前,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正在抚模墓碑上的石刻。冰冷的触感,侵入心脾,给他原本痛苦的伤疤又加了一层霜冻。
石碑上,隽永的铭刻着一行字。“亡妻江盈盈之墓,夫韩莫宇2009年立”
“盈盈,我还记得你临死前说的话,你说我冷血,你说我残忍。盈盈你知道吗,我是真心爱你的,但你却对我的爱视而不见。你知道,我的背后背负了多大的负担吗,那是我一生下来,家族就赋予我的重担。我的父亲无能,我不能亲手看着祖辈的产业就毁在我父亲这一代。盈盈,你知道吗,你就是我心底最后的一米阳光,我好不容易才混到了配得上你的身份,我向你求婚,但你却不答应。我很伤心,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你,但你为什么要假装爱上我,骗取我的信任,然后再帮着我的仇人来对付我?盈盈为什么?为什么,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再次像你求婚,你却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拒绝我?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恨我恨到宁可死掉也不愿意再面对我?”他说。然后将手中一束白色的百合放在墓碑前。笔直的身体垂立,眼中满是深情与哀伤。
他似乎一夜没睡,头发有些凌乱的样子,下巴上也是没刮的胡渣,精神有些萎靡,双眼更是通红,看起来像是喝了一夜的酒。
“盈盈,你告诉我,我韩莫宇,哪里比不上肖志东,你说。”他瘫软的坐到了墓碑边,然后从一地的酒瓶中,拿起一瓶酒,一仰脖子,一口喝干。
“盈盈,我爱你,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你为什么不能让我好好的爱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好好的生活。”他自言自语道,依靠着墓碑边,发丝正好抵到江硬硬这三个大字上。
他梦里多少次梦到过她,但现在却再也无法见到她……
好讽刺,她爱的女人竟然不爱他,而是恨透了他。
她临死的时候,留给他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好残忍,你好冷血,我永远都恨你。”
他一次次的渴望梦到她,但每次梦到她,她却都会和他说这句话。
他好痛苦,用酒和女人来麻痹自己,将这一切的记忆全部尘封,但却真的能够尘封起来吗?
那些封禁是那么的脆弱,记忆总会毫不留情的如泉水般涌出,刻骨铭心的爱,也让他痛入骨髓。
“盈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决绝的告诉我你不爱我,你只是说你恨我,你恨我。但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能从你的眼底感觉到你的浓情,那种浓情,让我不愿放手。是我看错了吗?盈盈?”他用细长的手指抚模着她的名字,如同爱人就在眼前,如梦如幻,似乎是她的脸。
他又将地上的一瓶XO喝光,火辣感穿肠入肚,他的胃疼得像是被火烧。
他很想醉,但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盈盈曼妙的身影,还是一次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在指着他的脸,对他说,你好残忍,你好冷血,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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