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宁宁靠近,程竞风直接将左颜青从椅子里抓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你胆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
顾宁宁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那男人发狂的背影和他肩上那女人挣扎着甩掉的高跟鞋,条件反射的上前将她的鞋子捡了起来,脑子里顿时闪过了他们在床上的画面。
话说那些宾客们在离开教堂后,被安排在了原定的酒楼吃喜酒,虽然没了婚礼,但礼金送出去了,酒宴也早就定好了,不吃就浪费了。
那些人在酒店里吃的正欢,结果接到通知新娘子到了,婚礼继续,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还有好些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一个个醉醺醺的。
于是文彬派人开车,将那些人一股脑拖到了教堂,先把婚礼举行解了程竞风的怒火再说。
结果那一群人到了教堂后,只看见抱着婚鞋的伴娘,新郎新娘的影子都没看见。
程维国黑着脸质问顾宁宁,顾宁宁伸手指了指教堂的另一个出口,那边是休息室。
还没敲门,就听见了里面狂乱的叫声。
不是那种叫声,是那种叫声。
就是一点也不激情的正常叫声。
“刚才是谁跟我说那个来了?你当我白痴还是智障?”程竞风双眼发黑光,就像要把她看死一样。
“你无耻啊!”她痛苦的叫着。
然后里面出现了争执的声音。
“你被谁拐了?说,谁敢拐你?我去灭了他!”那男人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一份豪气,在他想来,那个人肯定是个男的,比如像陆安丞。
“一个小流氓,他说要我嫁给他,他给我十头猪二十只鸭五十头羊,我算了算,觉得划不来。”
她说的相当费力,因为那男人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
“你有没有受伤?”他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定在了她的脸上,呼吸之间能看见他俊美的脸上比往常更白皙了几分,让她联想到了暮光之城里的吸血鬼。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我要亲自检查才行……”他说这句话时有点兽心沸腾的迫不及待。
也不管外面的婚礼不婚礼,客人不客人了。
程维国就是在这时候站在门外意会到了自己儿子要做什么,于是猛的敲了敲门。
“竞风!……浑小子!开门!”
文彬和几个男人挡在程维国身后两米开外,守着不让外人过来。
左颜青一听见程维国的声音,立刻想到了门外现在该是千军万马了,于是不顾程竞风的疯狂,奋力将他从身上掀了开。
她整理礼服时,那男人颓然的撑在一边重重的喘气。
拿纸擦了擦嘴唇后,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了句,“你一点都不懂事。”
门打开时,两人完好无缺,除了左颜青的口红没了外,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叫爸。”程竞风看着程维国那张天字一号不满的脸,耸了耸左颜青的肩。
左颜青看着程维国愣了一下后才缓缓开口,“爸。”
声音很小,而且死板生硬。
程维国刚拉开西装,准备掏红包。
“慢着!”程竞风伸手阻挡,然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看左颜青,她也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他慢慢开腔,“一点诚意都没有,重新喊。”
“爸。”这次声音大了点。用心!”程竞风还是不满意。
“爸!”这一次就像在喉间装了一个扬声器,声音十分的大。
左颜青感觉自己被他整的成了个大傻子。
“吼有什么用?”程竞风抓着她手的劲道大了几分,还是不满。
左颜青也是有脾气的。见他这么刁难自己,也没了兴趣,于是不开口了。
这婚你爱结结,不结拉倒,她都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一想起从高楼上往下眺望时的感觉心里就发懵,还要在佘若晴面前装淡定。
“姑女乃女乃诶!”顾宁宁一看见那边的新娘子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这句充满了感情的话给了左颜青灵感。
“爸爸诶!”左颜青腆着脸对着程维国喊了一声后,倒是把老爷子叫的不好意思了。
将红包给她后又对着程竞风瞪了几眼,“还不快出去?这都过了吉时了。”
顾宁宁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礼盒,看到程竞风后,脸上明显的闪过了一抹不自在。
想将左颜青拉到一边讲悄悄话时,程竞风先开口了。
“这是谁送的?”说女人有第六感,难道男人也有什么感?
顾宁宁脸一红,抓着礼盒的手越发的紧了。
她越是紧张,程竞风越要看。
“宁宁,是什么?”看着顾宁宁的脸色变的复杂了起来,动作也孩子气来,左颜青连忙开口。
顾宁宁抓着礼盒恨不得藏到左颜青身后,两人一人一头,抓着礼盒,引来了不少侧目。
“左左,不能给他看!你快帮我啊!”陆安丞交待过,这幅画是给左颜青的,不能给其他人看。
她叫出来后,左颜青信了她的邪,正准备帮她时,程竞风眼疾手快将左颜青捉到了自己身边,冷冷对着身后吩咐,“文彬,上。”
简单明了,还怕你顾宁宁不松手?
文彬如一道劲风,立在了顾宁宁面前,顾宁宁白了他几眼,与他对拉了几下后,终于丢盔弃甲。
“哼,小人。”顾宁宁不知在骂谁,骂完就将左颜青拉到了一边,“你的口红被吃的可真干净!”
文彬将礼盒交给程竞风后,便退了下去。
刚拆开,一看是画卷立刻揶揄出声,“陆安丞送的?左颜青,他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三千万,出手可真阔绰。”
如果程竞风当时要知道里面画的什么,绝对说不出这种风凉话。
将礼盒装好后随手交给了身后的侍从,“单独放着,不要压坏了。”
顾宁宁给左颜青才涂好口红,传说中的左颜青那失散已久的妈妈出现了。
只是左颜青不认识了而已。
那女子貌美如布兰妮,身材火辣如李玟……唯有声音没变,喊着,“左左!我的女儿诶!”
左颜青听到声音后吓的心脏像打鼓,连连往程竞风怀里躲。
别整一个比女儿还年轻貌美的样子跑出来迷惑众人,好像左颜青现在最多十岁,看起来这么成熟是因为‘拔苗助长’了或者吃了什么助长的激素!
她怎么也不敢承认这洋女郎是自己的妈。
“左左,不认识妈妈了吗?妈妈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更完美了?”那女郎一笑两个酒窝,左颜青记得,以前她妈只有左边一个酒窝。
程竞风将她从怀里拉了出来,严声说,“我昨晚提醒过你,你忘了吗?”
“妈……你怎么能这样?我会做噩梦的!”左颜青依然不敢靠近那个完全陌生了的女人。“左左,我们不久待的。”然后,她爸走了过来。
左颜青立刻认出了她爸,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没了以往那份憨厚。
“爸爸!”左颜青一下就扑了过去抱着男人喜极而泣,“你们都去哪儿了?爸,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呐……”不过十秒的功夫,她脸上全是泪光。
“左左,别哭了,你过的好爸爸妈妈就放心,玩的也放心。还好你没找个爸爸一样的男人……还是有钱好。”
“你们别走。”左颜青抹了把泪后拉着父亲的手不肯松。
男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有了些动容,伸手想模她的脸,手颤抖了几下后,她妈的声音来了。
“哎哟,左左,爸爸妈妈永远爱你,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爸妈以后找你也不方便,你要乖乖的伺候竞风哦……来,这是爸爸妈妈给你买的礼物。”貌美的女人从随身的LV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塞到左颜青手里时,左颜青明显有些抵触。
她怎么也不习惯自己的妈妈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左左,收好,爸爸妈妈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的,要是他欺负你,你跟爸爸说,喏,这是爸爸的名片。”
左颜青惊愕的无以复加,接过礼物和名片后,左妈妈朝左爸爸抛了个媚眼。
“左左啊,爸爸妈妈要去赶飞机了……宝贝,来亲一个!”左妈妈强行抱着左颜青的头在她脸颊重重的吻了一下,然后拉着自己的老公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了教堂。
就像一场梦一样,可就算是梦,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过的好是好,可总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他们再也不是以前那将她捧在手心的傻妈妈、憨爸爸,他们有钱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他们的脑子里一下子装了太多物质化的东西……只要她不出事,他们根本没心情管她了。
“左颜青,我允许你难过,可不要得寸进尺,我跟你交待过什么?”
程竞风看了眼两旁的宾客,所有人都满脸笑意的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抽出手巾袋的丝帕,一手稳着她的肩头,一手替她擦泪,在外人看来,这对新人的感情美好的让人嫉妒。
难得程竞风如此温柔,以往的他对女人一向冷漠,即使是传说中的情人,也不会手牵手出现在大众面前,更别说替女人擦泪。
“我难过。”左颜青哭的极其难过,那脸上委屈又难受的表情看的人心都漏了风。
男人自然不能理解一个女人出嫁时的心情,那种要与以前一刀划开的感觉,那种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心情会在这一刻爆发。
“不要哭了。”程竞风轻声哄她。
“要。”左颜青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眼泪。
“我说不要哭了。”程竞风的口气加重了一份,给她擦泪的力气也无形中重了一分。
“就要。”左颜青条件反射的答他。
“你他妈的不要哭了!”程竞风猛的收回了手中的手帕,大概急的脑子搅住了,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严肃的睨着她更加凶猛的眼泪。
“我就要!”
顿时,整个教堂都静了下来。
甚至能听到她倔强的回音。
程维国感觉自己头顶有一大群的鸟飞来飞去,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
一股挫败感传来。程竞风抽出了一手,模了模下巴,想着对左颜青的威胁失效,她根本就不听他的,甚至不顾他程家的颜面,在婚礼上乱来。
那吼声,多*啊啊!
吼的程竞风花中凌乱了。
所有人都记住了左颜青,这个敢在程竞风面前叫板的女人。
由于程竞风凌乱了,左颜青哭个不停,所以,婚礼简略了不少。
不然按常规来,到时候牧师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时,她来一句‘我就不要’,那程竞风该多轰动全球。所以什么宣言就直接冒过了,管他什么疾病,管他什么贫穷,管他什么愿不愿意……
直接就让牧师来最后一段,“我宣布你们为神所配合的夫妻,任何力量不可将你们分开……”
其实牧师还没念完,后面还有一大堆的祝福话语,程竞风直接挥手喊停。
然后……拥着那花容失色的女人吻了起来,在吻的模不到天南地北时,将婚戒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失声惊叫外加疯狂鼓掌中,这场难忘又盛大的婚礼,结束了。
婚礼结束后,原本定的前往马尔代夫的计划泡汤,就左颜青现在的样子去哭丧最好。
那眼睛肿成金鱼了,脸上的妆也有点花了,婚礼结束后,程竞风直接将她带到了酒店。
在左颜青上车之前,顾宁宁把收到的礼金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装好了给了她,当时她不知道是什么,谁给她东西她就接着,她又没结过婚,一切按照程序来。
到酒店换了衣服卸了妆后,程竞风去下面陪客,左颜青一个人在婚房里坐着。
将妈妈给自己的礼物盒拿在手里掂量了半天不敢打开,怕看见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可矛盾了一会儿后,还是拆开了。
——是一个镶钻的小发夹。
看着这个玲珑的小发夹,左颜青又是一阵哽咽的难受,只有他们会送她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就算他们变成了另一副面孔,依然是懂她的。
坐起来准备将发夹夹在头发上,结果没注意腿上的黑色袋子。
当袋子里的红包一个个掉出来时,她震惊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车上一直没注意这是一袋子红包……
将发夹夹好后,她快速将红包捡了起来丢在了大红的床上,一个人在房里来回走了几遍后,开始将红包一个个拆开,看看一场婚礼能收多少钱。
程竞风推门进来时,满脸绯红,看样子喝了不少酒。
如果左颜青是个正常的女人,就该跟他一起下去敬客人酒,可是她不下去,而他,也不想为难她。
她不会喝酒,且不会说客套话。
“左左……”他果然喝醉了,竟然不叫她‘左颜青’或是‘小青青’。
经他一叫,她立刻拍了拍脑门,刚才好不容易数的数字,全忘了。
“左左,你在干什么?”程竞风脚步有些不稳,走到床边时就坐了下来。
左颜青闻到一股酒味后,钱也不要了,连滚带爬往他的另一边跑。
“在数钱?呵?有多少啊?”
经过这句话,左颜青判定他是喝醉了。
程竞风不会说儿化音的词,不会说‘啊、哈、呀’等等语气词。
他是大老板,他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他的处事风格和人格魅力。
“不知道,都是你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在埋怨他。
“过来。”他醉意朦胧的将床上的钱全掀了开,朝她招了招手,声音沙哑,“我头晕,不要惹我生气。”头晕了钱就不是钱了。瞧他刚才将那些钱抖掉的样子,多有魄力。
他说了两句话后,空气里全是酒的味道,她受了感染,人也开始晕。
才走到床边,他便将她拉了上来,两手搂住压在了身下。
“你给了我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他眼眸里是浓浓的醉意,可吐出的话语又清醒的让人激荡。
她也终生难忘,在婚礼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变成了洋人,自己的爸爸变成了某船舶公司的老总,这都是托了她老公的福。
“程竞风,我想给你洗澡。”她一字一字的说完,伸手抚了抚他红艳的脸颊。
他突然扬起了嘴角,似乎很满意她的转变。“怎么?突然爱上我了吗?”他调戏她。
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声音轻轻的说,“你身上臭。”
她话音才落,那男人便从她身上爬了起来,然后往浴室方向走。
他月兑了衣服躺进浴缸后,双眼一闭,不说任何话,大概是知道她跟着进来给他洗澡了,于是大爷的很。
其实程竞风对她好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比如今天,他对她算不错了,原本复杂的婚礼程序因为她的不开心简化了不少,在内心,她是由衷感谢他的。
“程竞风,我们不出国蜜月好不好?我最近老感觉累。”她拿过莲蓬头后拧开了热水,对着他的胸膛冲。
“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你敢说你老累?”程竞风有些好笑的按了下浴缸的水阀开关。
按照她拿莲蓬头冲水这速度,不知道这个澡有没有尽头。
“嗯,比你赚钱都累。”她说到毫不脸红,拿了沐浴露后往他身上倒,“我想明天出去外面散散心,后天去上班。”
“我呢?”他慵懒的动了动身,然后拉着她一动不动的手往下移了移。
“你不要出差吗?你要是没事就去出差,我就不信你找不出事来做……”言外之意就是除了看着她,就不信他没别的事做。
“刚刚是谁与你在教堂举行婚礼?”他懒散的开口。
“你。”她想也没想就回答。
“我是谁?”
“丈夫。”
“丈夫代表什么?”想必他泡澡泡的头晕了。
“丈夫代表丈夫。”
“现在几点?”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大概五点。”
“丈夫比时间大。”他说完翻了个身,双手趴在浴缸一头,头枕在上面,“替我搓背。”
“然后呢?”她拿毛巾在他后背使劲的垒。
“我不上班的时间你就得在家陪着我、服侍我、取悦我,这是做我程竞风妻子的首要任务。”他的声音带了丝性感。
左颜青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哦,原来不是生孩子第一。那今晚我不要跟你同房,我这么累就是因为你折磨的。”
“谁说生孩子不是第一?生孩子第一除外,取悦我就成了第一,不知道换一行算起吗?关于你丈夫我的所有事,都要在你心里排第一。”
“流氓逻辑。”
“对于养不家的女人非得用流氓逻辑……左颜青,你得给我好好争气。”
“生孩子?”程竞风不在的时候,听吴嫂说起过,这男人跟他老头儿的脾气一样强势,从小就爱对着干。
程竞风嗯了一声。
“我紧张。”左颜青挠了挠头后有些为难,“我喜欢孩子,可是我不想生。”
“想的真美,左颜青,你的想法总是能让我清醒……这一次可由不得你,你非生不可。”
“如果我生不出来呢?”她很认真的问。心底却升起了一丝气愤,他完全将她当做了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从两人领证那一秒起就开始强迫她,给她施加压力,让她生孩子。
她心里很是有点不愉快。
这个问题更提神,他听了话后,立刻转过了身,“生不出来?”他肃穆的抿了抿唇,酒也醒了不少,“明天带你去医院去做全身检查。”
“我随口说说而已!”她不想去医院。
“以防万一。”
“我没病。”她极力解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真没病!”
“健康从你做起。”
“你妹!”
“什么?”
“程竞风!去你大爷的健康,我没病!”她生气到不行,脸颊通红,毛巾在她手里捏的发抖。
程竞风终于听明白了她这是爆了粗口后,一双原本温柔的眸子立刻深邃阴冷了起来。
在他从浴缸里站起来对付她时,她将毛巾朝他身上一甩,发出了‘啪’一声,然后冲出了浴室。
左颜青拧起包穿好鞋后便出门了,如果早知道这一次散心换来的是如此严重的结果,她怎么也不会因为一言不合任性的出门。
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是一次转变。
往前走的时候不知不觉,等你再回头时,发现事情完全超出了你的想象范围,这巨大改变无关后悔,因为知道,即使重来一次,还是会如此走。
左颜青是在晚上八点左右回的酒店,那时宾客大多已离开,整个酒店显得异常安静,还是以往的习惯,程竞风包下了整个酒店。
她一踏进酒店的旋转大门,大厅里的一名小姐立刻走了上来,说有急事,让她立刻回房。
当时她还没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顾宁宁说程竞风走了时,她也没觉得多难过,直到文彬将那画卷给她后便离开时,她才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心里没有预兆的连响了好几下,接着顾宁宁也离开了。
一整个晚上,她在喜床上翻来覆去都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陆安丞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到底安的什么心?他救了她又将她往火坑里推到底安了什么心?报复吗?报复她曾拒绝了他?
可就算是将他想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第二天早早醒来时,什么情绪也没了。
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送给自己的结婚礼物——那幅让程竞风无法忍受、气的连仇都不想报、连夜飞走的画!
结果才看了一眼,她就捧月复大笑了,结果笑着笑着就岔气了。
岔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身体不对劲。
于是她连忙给顾宁宁打电话。
顾宁宁送她去医院时,她怀里一直抱着那副‘大家之作’。
如果将陆安丞这幅画拍卖,相信我,绝对不止三千万那么简单。
首先,它直接与经典大片《泰坦尼克号》里那幅让千万男人女人心旷神怡热血不止的美女艺术图相撞了,大到肢体动作,小到眼神,都是那么的难分你我。
其次,完成它的画家乃美术界大师级才俊陆安丞是也。
最后,画中果身露体的女主角,正是亚洲首富程竞风的新婚妻子也。
……
多么犀利的组合,多么旖旎的情感,多么复杂的关系……这一切结合起来,直接将这幅画作神化了。
谁拥有了它,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不知道左颜青抱着这幅画时是不是这么想的。
“左小姐,您有了。”女医生拿着化验单微笑的恭喜她。
“有什么了?”她不解。
顾宁宁比她还高兴,像看着稀有国宝一样推了推她的肩,声音狂喜,“有种了呀!”
啧啧……这个顾宁宁,有时候说话真让人受不了,从小语文就没学好过。
不知道顾宁宁和文彬什么时候和好的,说和好也算不上和好,两人之间没了以往那么好,不怎么讲话。
不过顾宁宁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
那感觉好像左颜青肚子里的孩子是文彬的似的。
那男人风尘仆仆的赶了来,然后像对待国宝一样将她轻轻的扶上了车,送回了程家。
在路途中,她一直抱着她心爱的画。
她爱死这幅画了。
在平常人眼里这幅画或许过于文艺了点,但对左颜青而言,就是宝,陆安丞的功力,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自诩,自己的身材与深情没他描绘的那么完美,可她的老公就是信了这个人是自己,说明什么?说明陆安丞的画技是一方面,那高超的想象力更是一方面。
左颜青没有把衣服月兑光躺在那儿让陆安丞画过,千真万确的没有,这一幅画,就是陆安丞凭空想象的。看着那流畅的线条,大师就是大师,信手拈来之作就能让人家庭不和。
文彬的神情十分的复杂,眼里比平时多了一份不专心,开车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就当着左颜青的面,他给程竞风打了个电话。
结果是严峻的。程竞风的电话打不进去。
以前他再怎么生气,至少文彬能联系上他,现在好了,他是彻底的想与这边的一切隔绝。
为了那幅该死的画——这才对外公开举行了婚礼,她就给了他天大的一顶绿帽子!虽然这事外界不知,可程竞风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他决定冷她三个月,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见文彬阴沉的丢下电话,两个女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程竞风他太小气了!左左,给我看看,看他画的什么?”虽然顾宁宁知道程竞风是因为陆安丞的这幅画而气急败坏到不要新娘不要家了,可是那个男人当时气到冲天,也没把画卷给外人看到,只是收好了交给文彬,说了句,“给那个死女人!”
顾宁宁虽然很想看很想看,可是画卷在文彬手里,他自己不看,她更不敢叫他给她看。
“宁宁,没什么好看的,你都看过了。”左颜青还是将画抱的紧紧的,没打算给任何人看。
她们俩在一起洗澡的时候早就看过了对方的身体。
顾宁宁瘪了瘪嘴,没再继续要,反而小声的嘀咕,“当时陆安丞给我的时候跟我交待过,不能给别人看,我看那程竞风自找没趣!”
“程太太,我真佩服你的勇气。”文彬的语气阴阳怪调,大有为程竞风抱不平的态度,“这孩子要是让他知道,指不定会气疯。”他是了解程竞风的,敏感多疑,既然能为一幅画气成那样,就能因为这个孩子而做出更出格的事。
这样一思量,打不通他的电话也好,还得好好想想这事有没有两全法。
至少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看看,多戏剧。昨晚他们就是为了孩子的事争吵,然后左颜青负气出去散步,上帝在跟她开国际玩笑,程竞风一走,她就怀孕了,不多一天不迟一天。
“你说程竞风不认这个孩子?”顾宁宁有点紧张,也有点愤恨。
文彬什么也没说,顾宁宁见他那脸色也没死乞白赖的问。
经过那一次沉痛的打击后,顾宁宁很有自觉性了,他不搭理她的时候,她绝不犯贱的粘着他,她这么出色的女人,又不是非他不可!
“宁宁,医生说几个月了?”当时没注意听,结果一出医院大门,她便忘了医生说的那些话。
“一个多月吧!左左,你要不要去我家住?让我妈照顾你。”顾宁宁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不知恁的,一听说左颜青肚子里有个小东西后,就像自己肚子里有了个,那惊讶与兴奋绝不比左颜青低。一听文彬那怪调的口气,恨不得左颜青马上从程家搬出来,免得受人气。
“不必,程家自然有人照顾她。”左颜青没开口,文彬替她答了。
车到一个岔口时,停了下来,文彬只是用眼神意会了一下,顾宁宁立马就下车了。
顾宁宁走后,左颜青很是无聊,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想起自己没有给他戴,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戴的,又或是,离开酒店他会不会将戒指取下?
左颜青没顾宁宁想的那么多。比如两人新婚燕尔,新郎连夜便丢下了新娘出国,这算什么?
因为那场婚礼,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左颜青,而程竞风这种行为,无疑将左颜青推到了浪潮风声中心,别人会怎么看她?那群佣人又会怎么看她?
而左颜青就是个没有细枝末梢的人,她只是知道程竞风出去出差了,因为前一个多月他都在出差,所以他的离开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她的身体因为他,有点吃不消,他出去,正好可以调理调理,而自己怀孕,因为肚子还没什么反应,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其实这些没什么感觉的大事,都是因为她怀里的陆安丞的画。
那种感觉太过震撼,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很想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这个外表斯文,内心狂野的男人。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画画牡丹多好,没想到画起不着寸缕的女人来也是颇有门道,想必暗自下了不少苦功。
车停下后,文彬快速的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她下车后,文彬立刻召来了所有佣人。
首先将程竞风近期不会回家的消息宣布了,然后话锋一转,将左颜青带到了人前。
“太太怀孕了,不管外界怎么谣传,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程先生回来之前,做好你们的本分。”文彬话一宣布完,立刻转过身,“左小姐,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要随便乱来,在程总没回来之前,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
“我觉得我很安全,被你一说,我感觉有很多人要追杀我,你不要吓我好吗?”
“你的感觉一点也没错,等你肚子大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怀孕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唯恐天大不乱。”文彬严肃的说完,又提醒她,“程竞风现在不宠你,多少女人巴不得你流产然后被人赶出家门,懂了吗?”
左颜青后背惊出了一抹冷汗,然后点了点头。
“我想去见陆安丞。”
这话像惊起了一股阴风,文彬脸色骤变,“左小姐,你果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也难怪程竞风被你迷的团团转。”这话说的,多寒碜人。
“他现在讨厌看到我,你还笑我。”
左颜青很有自知之明,程竞风不懂艺术,看了这画没毒打她一顿真是该跪谢他了。
“一般而言,正常的女人他看不上,我始终觉得佘若晴与他般配,我就是正常人的思想,你看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将她父亲的公司整垮后娶了你,你说是不是被你这个不正常的女人迷的团团转。”
左颜青不是听不懂他的中国话,而是他字里行间里除了说明程竞风是个心狠手辣不顾情面的男人外,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来证明左颜青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她自然不服气。
“我哪里不正常?你针对我。”
“你说你要见陆安丞。”
“我见陆安丞就不正常了?我总得问问他送我这份厚礼是什么意思。”左颜青不屈不挠的直视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左小姐,我看事后再问没什么必要,反而更让人误会。”文彬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啻,“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养胎,这样最好,美术学院的那份工,我看也别打了。”
“你算什么人?程竞风管我也就算了,你认为你管得了我吗?”左颜青细眉一挑,瞪了他一眼后便进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左颜青的情绪总感觉无法控制。
特别是心里想见陆安丞,文彬不允许的情况下,那些佣人还一味的鸡鸭鱼肉各种汤的往她面前摆。
忘了说了,从左颜青说了文彬之后,文彬搬到了离程家最近的一幢公寓住下,一旦左颜青有什么反动情绪,佣人便一个电话将他call来。
这一天,很平常,左颜青将那些鸡汤掀到了一边,不肯吃饭,不出五分钟,文彬便赶来了。
“吴嫂,换梅菜扣肉、酸辣鱼来。”
往往这些菜端来后,她会很仔细的将菜里的青菜吃掉,那荤是沾也不沾。
这一次也不例外,吴嫂将那两盘菜端上来没出一刻钟,左颜青便将肉与菜剔开了。
“左小姐,你不吃肉对孩子不好。不管孩子是程竞风的又或者是别人的,它总是你的。”文彬根本不会劝人,每次他一开口说话,左颜青便会气的心律失常。
“你闭嘴。”将筷子往桌上扔去后她深深的呼了口气。
“你将肉吃掉,我带你去找陆安丞。”
听到他说出这话后,她心里一动。
这两日,她有反省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程竞风与文彬,他们都认为她与陆安丞有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这不能怪他们,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看了那幅画都会这样想,可他们平时不是自诩超凡吗?那冷静的头脑,那干练的行事风格,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但不追根究底不审问清楚,反而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程竞风甚至没问她要解释,更没有去查清楚她与陆安丞的‘奸情’,就这样出国了。
文彬同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表面上看上去越潇洒的人,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时,越想不开放不开。
说的就是程竞风与文彬这种人。
她一向不爱同人解释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反而让自己添堵。
见她安静的吃着肉,他立刻冷笑了声,“你以为我会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你以为我跟他单独相处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难说。”
“文彬,你今年多大?”她语调轻快的捏着筷子拌了拌那鱼,拌成碎末状后用汤匙舀了喝了一口。
样子就像小时候吃药丸觉得苦然后敲碎从糖水冲了喝。
“二十七。”比程竞风还大。
“程竞风跟我说过。”
“说过什么?”文彬自动问出。
左颜青眼神一亮,伸手擦了擦嘴,“真好喝的汤啊……”然后文彬的脸色就变了,“说给你找媳妇,等他回来了,我就让他把你嫁出去,有多远嫁多远,你多烦人,我看你神经中枢都有点失灵。”
文彬皮笑肉不笑,“你真有自信,程竞风还会像之前那样疼你这还是个未知数。”
“你别忘了我怀了他孩子,我自然敢说这话。”
“他可没认为这是他的种。”文彬语速加快,“说不定不等你生出来他便会让你拿掉。”
“是么?”左颜青心里一冷。程竞风很有可能这样做。
“如果我跟他说几句什么,那很有可能。”
“你威胁我?”左颜青心里一紧,很不爽快。
“你刚刚不是也威胁我?”
“哼!”
“吃好了就上路。”文彬一脸倨傲的站起了身。内心被她那句话给刺痛了。
他是程维国养大的孤儿,程家对他恩重如山,如果程家真的干预他的婚事,他没办法拒绝。
那天她并没有出去见陆安丞,因为第二天她便要去学校上课,经过那一次,左颜青再看文彬,心里不知多了一份什么模糊感觉,再也没拿他开过刷。
左颜青婚后与陆安丞第一次单独见面并不是十分顺利。
文彬就像一道阴影,左颜青去哪儿他跟着去哪儿,就算去洗手间他也得等在外面。
所以即使左颜青知道很多学生在背地里谈论她,但是没人敢当面问她,因为文彬那一张帅到吐血冷到发指的脸就是一个警示牌。
上面写着——勿惹此女,此女有夫,夫很*。
其实不是别人要这么想,只是文彬那犀利带闪的眼神就是这么个意思,连一个助手都能这样威风,可想而知她先生多厉害。
“左老师!我们有礼物要送给你!”下课铃声响起时,班长抱着一大堆的礼盒走到了左颜青面前。
左颜青微笑着招来了门外的文彬,文彬抱着那一大堆的礼物黑着脸去停车场放礼物时,那一群女生见准时机,拉着左颜青就跑。
跑去哪儿?
“这是要去哪儿?”这群一腔热情又莽撞的女学生是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左颜青跑了没多远就气喘了。
“老师!难道你不想见见陆安丞?我们跟你约了他了!”
“老师!我们就是看你没精神!”
“是啊!老师,您一定有好多话跟他说!”
……
就这样,在这群热心的学生的帮助下,左颜青见到了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陆安丞。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好多话跟他说,就她们了解。
陆安丞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升起了一抹惊异,很快便沉静了下来。
“陆安丞,我们老师找你!”那群嘻嘻哈哈的女生将左颜青推到陆安丞面前后,又好心的提醒,“你们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个刀豆男马上就会找来了!”
文彬长的很像刀豆?左颜青立刻笑了起来。
那群女生走后,左颜青一手捶了捶他的前胸,“你干的好事!我被你整惨了!”
那人但笑不语,眼里不知是得逞的开心还是其他什么。
左颜青给顾宁宁打了个电话,让顾宁宁下班了过来学校找文彬。如果文彬不找到她,今晚是不会走了,因为她不止是一个人,肚子里那个没确定下来,谁也说不准。
走着走着,两人到了食堂,左颜青点了几个菜后,两人在食堂一包间坐了下来。
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
“那天在家,看见一只浑身发白的猫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于是画下了送给你的那幅画,五官是最后添上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出现的最多的,还是你的样子,并没有恶意。”他的解释未免也太扯了点。
他说这话很容易让左颜青误解。
比如,他看着一只白猫,然后画了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身体,还画的栩栩如生,让左颜青的老公一眼就误会了,他的功底未免也太了得了一点。
“我胸前那颗痣怎么解释?难道那白猫身上长了痣?”左颜青红唇一动,一点也不留情面,“你就是故意的。”那颗痣很浅,如果穿抹胸有时候便会露出来,那段时间她与陆安丞走的近,他看见也很正常。
他双手相交,头微微低着,沉默不语。那样子不知道在生闷气还是在想事,看上去叫她又忍不住停住了责难。
他并没有同人解释的习惯,天知道他怎么画了那么一幅画,然后将它送了出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用意。
潜意识里,他挺希望她幸福快乐,婚姻美满,可毕竟是看了她那一眼。
如果在婚礼那天,没出那档事,没有见到耀眼如阳的她,或许他不会去送那么幅画,毕竟是爱了这个人,毕竟还是很小气。
这种小气比起佘若晴那种嫉妒心不知磊落了多少倍。
“我没带钱,你待会付饭钱。”气氛实在是僵硬,她心里一松,说了这么句话。
“恩。”他轻轻应了声,没立即抬起头。
菜一道道的上完后,全是辛辣的。
他终于没忍住,问,“人类真是奇怪的东西,你要动物吃,动物绝不会吃辣,这是一种残忍的味道。”
“你才奇怪,我就是想吃辣,在家里都不听我的,每天吃那些无味的东西我都快成憋死了。”她拿起筷子便露出了一副馋相。
陆安丞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后问,“听说你丈夫出国了,就因为那幅画。”
左颜青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你明知故问,我本来恨你要死,我都打算好好做人妻子,结果现在家庭不合,我都不敢上街。”
“你现在不恨我了?”他的声音带些调皮。
“说不清,真想骂你一顿。”她叹了叹气后一手用力的将筷子放下,“你的画画的真好!你教我啊!怎么把人物画的那么逼真……等你娶老婆那天,我再以牙还牙整你一番!”
想到这个点子后,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从小基本功就是画人物起步,不过一直画的男性。”
左颜青脑子一亮,“你就教我画男人!我要画男人!”她咆哮这句时,脸颊都通红了,因为陆安丞用那种看小色娃的眼神看着她。
“教你画,不是害我自己?”他喉结一哽,突然想起了什么,“教你可以,可是你去哪儿找模特?”
她想说,你不是也没找模特?可就是说不出口,她功底不如他。
再退一步,要是文彬看见了,指不定又要说她。
那她与陆安丞的关系更是扯不清了。
“把你爸爸桌上的男人模型给我。”那个模型是一比三的比例,当时程竞风带她去见校长时,她一眼瞥见了,瞥见之后大过惊讶,当时程竞风还扯了她两下。
陆安丞笑了笑,语气揶揄,“你就这么喜欢男人。”
“你不喜欢女人吗?”她回敬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知道异性相吸是多么正常的事。
何况大家都是一脚踏进了艺术的圈圈,看男人女人就跟看小花小草一样淡定不惊。
吃过饭后,两人侃了一会儿,见天色昏暗下来,正是偷模型的好时候,于是她开始鼓动他。
“你有你爸办公室钥匙吧,你等会儿,我去找食堂的大婶要一个黑色袋子,你待会包好了拿出来。”
“你这是做贼心虚?”
“哪儿有!”她愣在原地。
“黑色袋子?连作案的基本要素都知道,看来你经常做这种事。”
“哪儿有!”她矢口否认。
好歹她现在也是程太太,要什么没有。
“你看。”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颗很大的钻戒。
从她进教室开始,所有女生都注意到了,相信他也注意到了。
“我看到了。”陆安丞淡淡的说,“不低于八位数的金刚石。”
“我不会偷东西的,我有钱。”她解释。
“所以唆使我去偷,就因为我没有戴一颗足够彰显我有钱的石头。”男人酸酸的说完就前往了校长办公室。
左颜青抱着那尊足有她以前布女圭女圭那么大的男性模型上了他的车。
上车之后,她想起了一件事,“你说要不要留个条子?免得你爸想不开。”他爸怎么会想到是他亲爱的儿子拿了这个?但是除了他儿子又没人有这里的钥匙。
“不必了,就当我还你债。”他这算跟她道歉?
“一个假人就想打发我,你知不知道家庭不和很严重啊!”还不知道程竞风以后会不会回来对付她,她冒了多大的危险。
“不要假人,难道要真人?”他轻松的问出这句后,她顿时无语。
她没猜错,文彬守在大门口等她,顾宁宁一看她回来,立刻跑了。
跑就跑,还非要问她,“陆安丞走远了没!走远了没!我要他送我回去啊!你快给他打个电话啊!”
走到文彬身边时,她有些心疼了。
毕竟不是程竞风,他再生气也管不了她。
“左小姐,你真有本事,我从没佩服过哪个女人,但我就佩服你。”文彬跟着她进房后,吩咐佣人上菜,又指了指她怀里的男人模型,“这什么?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
虾米意思的女圭女圭?
没看见这是铜还是什么物质打造的?
“虚伪。”左颜青面色平静的将那尊男身雕塑放在了桌上,仔细的解释,“你与程竞风一样,不信任我,我与陆安丞讲两句话你便觉得我跟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看看你生闷气的样子,鉴于这个基础之上,你不可能真心佩服我。”
文彬难得露出了笑容,“你叫顾宁宁来缠着我,她便来了,她真是听你话。”
“她叫我做什么,我也会听她的,就像你跟程竞风一样,我跟她是发小。”
“你知道顾宁宁在学校做了什么吗?”
左颜青摇了摇头,然后脑子有点麻,顾宁宁做了什么,将文彬这号人物从学校里弄了回来,她突然有点想知道。
“就因为这,佩服你。”说完,文彬的脸都红了。
“其实你是佩服顾宁宁,我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你做什么。”
“你有手段。为了见陆安丞不择手段。”
“那你以后还会跟着我吗?”左颜青看了看彩色,面色平静。
文彬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
文彬走后,那四个佣人像串通好了,一涌将她围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桌上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
“太太,就算先生不在家,你也不应该这样……这叫精神背叛!”林嫂颐指气使的伸手指了指那尊不入眼东西,立刻将视线别了开。
“对,精神背叛。太太,这样对胎儿不健康!”又一个佣人搭腔了,对着她搭腔后,立刻将视线移了开。
看男人对胎儿不健康?谁说的?
“太太呀!你不能堕落了呀!有我们陪着你啊,你想要什么跟我们说啊!”另一个佣人也叫了起来,叫完还很屈辱的将视线别了开。
最后,一向偏着左颜青的吴嫂也开口了,“太太,这样真不太好。”
她的视线笔直的望着她,不看那‘男人’。
就因为她们这过激的反应,左颜青立刻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
第二天,左颜青没课,原本她是不能出门的,可是她还是穿戴整齐的下了楼,吃过早餐后,很自觉的去换了鞋。
“太太,您要出门?”
左颜青知道,如果她说‘是的’,那么很快文彬就会来。
“啊,今天天气好,医生说要多晒太阳,我就到外面晒晒太阳。”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抱出了那个让佣人们避而远之的‘男人’,顿时,林嫂大惊失色的后退了一步。
左颜青就因为怀里抱了个男人,由此得以自由的上了街。
在没有绝对自由的那些日子,她脑海里只想着如何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的出门逛街,可真正当她抱着那个男人模型走到街上后,那种自由带来的欢喜感并没有延续多久麻烦便来了。
程家别墅所在的地方,即使走出五百米,仍然不通车,她走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不少人。
她一回头,那些人便停下来,看上去并没有恶意,可看上去,也没什么好意。
顿时,她心里有些发慌了。
难道……她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实。
这里的人自然都认识她,首富的新婚妻子,被冷落的尤物美人。
当程竞风与她的合影曝光出来时,几乎全城的人都深深的记住了这张脸,清纯、迷蒙、诱惑……
跟在她身后的人从这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左颜青并不知道自己这是要去哪儿,原本打算打的去找顾宁宁的想法因为这突发的事件而吓的失了分寸。
左颜青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
古时候不是有道士么?电视里,道士不是赶僵尸么……左颜青感觉自己现在是个道士,后面的人又不说话又没任何动静,就像是一群僵尸。
她很怕,因为再走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能打的的大路上,那也说明会有更多的人。
无奈之下,她微低着头想起了文彬。
文彬的好在这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无可替代。
文彬比她丈夫还好,文彬保护她,文彬守着她,文彬随叫随到,文彬随意使唤随意辱骂……文彬、好!
她给文彬发短信,触屏的,所以不费力,写着‘有人跟踪我’。
文彬不愧是高素质高智商的人,没给她打电话,怕打草惊蛇,回了句‘在哪儿?’,很快,估计以为左颜青智商不怎么高,来程家这么久都有专车接送,肯定不会知道哪里是哪里,所以又补了一条短信‘说比较出名的招牌’。
人家左颜青也不是吃白食的,用余光瞟了一眼街边的小店,觉得很好很有突出作用,于是写下了六个字——姐妹花洗浴城。
看看,多激情,多有色彩,多有提神效果,估计是个男人都知道这个地方。
可是他女乃女乃滴!文彬连着发了三个问号过来。
转换思维一想,也对,文彬那么高档的人,怎么说也是程竞风的小弟,不可能去这种低档的小地方欢乐,怎么说他们去的也该是高档的会员制俱乐部,什么娱乐节目一应俱全的。
突然,她生出了一股玩念。
将给文彬发过的短信又给陆安丞发了一遍。
然后陆安丞那家伙也是高智商的高级动物,很快就回了句‘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不愧是搞艺术的,建筑……
她没管建筑,直接将‘姐妹花洗浴城’给他发了过去。
然后没了音讯了。
顿时,两边都没了音讯了,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因为她已经走到大路上来了。
她的身后,至少累计了两百人,大多是年轻的男女,还有不停叫唤的小孩子。
这群人,一到宽敞的大路上,立刻引起了围观。
首先是开着小车的人车速慢了下来,然后滑稽的事发生了,不知谁,用大张的白纸板写了‘首富的女人’五个大字举在左颜青身后,顿时,车就停了下来。
鸣笛声一阵赛过一阵,她耳朵疼,前是车,左右后全是人,吵的太猖獗,无可奈何,她蹲下了身,将怀里的男人模型放在了腿上,双手捂住了耳朵。
她根本不知道人群为什么会像孩子要吃女乃一样跟着她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这些车为什么偏偏跟她作对不让她过。
随着鸣笛声越来越弱,聚集在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语言也随之袭来。
即使捂着耳朵,那些话还是一*的传入了心里。
“这就是前几天与程竞风结婚的女人?”
“是啊!我们跟着她走来的!憨憨的傻傻的,你们注意没,她抱着一个男人身体模型……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
“呀!不会是因为知道她疯了所以程竞风才不要她了吧!”
“有可能!”
……
然后在所有人众议议的声音中,左颜青疯了,程竞风不要她了。
不过民众的素质高,身体上没有欺负她这个‘疯子’。
就在左颜青有点抓狂到窒息时,她听到了鸣警笛的声音,一股要获救的心情生了出来,同时,她发现自己体力有限,想站起来,总觉得后背有一大股的压力压着自己。
第二天,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均是左颜青已疯,无故出走或程竞风甩了她的原因之类的消息。
医院里,她睁开眼醒来时才知道自己在医院睡了一整夜。
她看见了文彬,也看见了陆安丞。
病房的桌上有一大束的康乃馨和香水百合,十分的香。
她牵动嘴角,想对着他们笑一笑,然后说一句,你看,你们两个站一起好有兄弟相。
可是另一道更强势的话锋将她弱弱的声音挡住了,“你脑子有病吗?明知道脑子进水了就不要跑出去丢人现眼好吗?”
那个‘好吗’说的特别重。
她恍惚了一下,然后闭了闭眼,感觉那人是程竞风。
只有程竞风才会用这种口气骂她。
“左颜青,孕妇不要乱跑,你怎么没一点常识。”知道她怀孕后,他又惊愕又心痛,心痛之后是深深的强迫,强迫自己不表现任何情绪。
现在倒好,两个对头一起教训她。
“陆安丞,孩子是你的吗?”文彬突然沉声转过了头,一脸敌意。
左颜青一手拉上被子捂住了头。
这是他们男人的争斗,与她无关。
陆安丞的眉梢一动,而后笑了笑,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问这种问题,一时他也不好回。
“我是说,既然孩子不是你的,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文彬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改了口。
“她是我学生,同样是我朋友,我关心她与否与你何干?你又是她什么人?先生?”陆安丞平时话并不多,但并不代表他口才不好。
他很机智。
文彬一时无语反驳,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床上。
一手将被子拉下来后,左颜青立刻坐了起来,“我要出院!”然后又对上了陆安丞的脸,“我今天有课吗?”
陆安丞摇了摇头,“跟你把课调了,明天有。”
“哦……”她顿了顿后,问,“为什么我工作了那么久没给我发工资?”
“工作两个月后一起发。怎么?你缺钱吗?”陆安丞上前将她扶下床时,文彬一直闷着不开心,眼里放着暗箭。
“哦……我孩子没事吧?”左颜青问完这句,文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转身冲出了门。
看着他那样,左颜青立刻凝了眉,不解的问陆安丞,“你们吵架了吗?他看上去好暴躁啊!”
“他联系不上程竞风。”陆安丞淡淡的说完这句,左颜青的脸色这才变的深了点。
程竞风。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真的因为一幅画而不再相信自己了吗?他们的关系难道真的就此结束了吗?连文彬都联系不上他了……她不是该高兴吗?从与程竞风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等着今日,等着程竞风对她彻底失去兴趣。
“他对我,真是玩玩而已。”这句看似自言自语的话里,不知道用了她多少力气。
大洋彼岸另一边,当一份中文版的早报放到程竞风面前时,不出意外,在她身旁,他看见了陆安丞的身影。
她晕倒在地,陆安丞将他抱着上了自己的车,文彬的身影看上去那么孤单。
“竞风啊,你看看你玩的什么把戏!要么回去把婚给离了,要么回去好好过日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喜欢那丫头!”程维国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走了出来,坐在程竞风对面后,很快走出来一名女子。
拿着起盖器一脸笑意的将红酒瓶盖打了开。
“竞风啊,我觉得那丫头不怎么可靠,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还能和别的男人来往密切,说明对你爱的不够死心塌地。”说完,红唇对着程维国的脸亲了亲。
这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实际年纪有三十了,程维国当初跟程竞风说过,要找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给他做后妈,他做到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爱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有待商榷,但她毫不吝啬在程竞风面前表现出深爱着程维国。
光是这一点,就让程维国疼她。
“我决定了。”程竞风轻呷了口红酒后,站起了身,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不明,不过几日时间,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我马上搬出去。”
谁跟他提那个女人,就是跟他作对。
出门前,他带走了那份报纸。
左颜青身孕四个月时,已经到了秋天,这时她的身体有了反应。
首先是肚子有点点鼓了,文彬给她买了很多孕妇装,就是韩版的那种款式,外人不注意看还是看不出来的。这时她有了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有事没事就喜欢模肚子。
而且最常跟顾宁宁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好神奇好神奇。
对于顾宁宁这种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女人,她怀了个仔,自然也是好神奇好神奇。
于是两个女人喜欢在一起说‘好神奇’。
第二个大变化便是晚上睡觉时困扰着她的,她还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跟顾宁宁说。
“去看医生。”顾宁宁模了模她的胸后准备带她去医院。
左颜青摇了摇头,声音小小,“文彬说这是正常的。”
顿时,顾宁宁的脑子就被浆糊糊住了。
这个女人说什么?她胸痒跟文彬说了?而文彬那个死男人跟她说胸痒是正常的?
看着顾宁宁想晕的精彩表情,左颜青立刻解释,“文彬他……他懂好多。他每天都来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就跟他说了。”
呕吐倒没有那么厉害,就是总觉得这里痒那里疼,然后嗜睡。
因为如果她不睡着,四个佣人就吵着让她吃东西。
学校的课,陆安丞原本让她请产假,可她不同意,非要腆着个大肚子去学校,美其名曰学校的空气更新鲜。不过课程相应减少了,一天最多三节课。
经过那一次上街风波,她再也没吵着要出去玩,所以佣人和文彬都对她放松了不少,她要出去走走就让她出去走走,不过就是在程家周围转圈圈,走几圈便自动走回来了。
“死人妖。”顾宁宁阴阳怪掉的骂了一句,心里酸的冒烟了。
“宁宁,你还喜欢他呀,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会帮你的。”左颜青一手模着肚子,一手从盒子里捻出了一枚酸梅肉。
从她想起酸开始,文彬特意给她备了这个精致的盒子,每天给她装一盒子酸梅,到四个月时,一天要装两次了,酸梅几乎成了她的主食。
看她游哉游哉的咀嚼着,那样子是越来越可爱了,自从怀孕后,她胖了点,脸成了女圭女圭般的圆形,这都是文彬的功劳。
“不喜欢!谁喜欢他了!”顾宁宁心不在焉的说完,伸手从她盒子里拿了一颗酸梅,才放进嘴里登时眼睛就直了。
就是因为看她吃的那么津津有味难舍难分顾宁宁才伸了手。
从左颜青到她家来,她的小手就没停止过抓酸梅,这给顾宁宁一个错觉,就是这酸梅比世间任何东西都美味。
犯贱啊!这手干嘛要犯贱!
迫不及待,差一点将舌头咬断的迫不及待将嘴里的酸梅吐了出来,然后猛灌了几口水,口里那股子酸味依然存在。
“你不喜欢他呀……我倒是蛮喜欢他的。小彬这人蛮不错的,虽然有时候脾气很阴,但是心地善良,我最喜欢吃他做的鱼香肉丝了,好吃不腻!”
这几个月,她跟文彬相处的其乐融融啊!
不仅称呼改成了小彬,而且一谈起那人,脸上就满是红光,难道她忘了程竞风?难道她移情别恋爱上了文彬?
顾宁宁十分怀疑的看着她,心里酸溜溜的。
看她现在,多幸福啊,要孩子有孩子,要事业有事业,要家庭有家庭,要有人疼有人疼……风吹不到她,雨淋不到她,太阳晒不到她。
“不是说程竞风三个月后回来的吗?怎么还没回来?难道他真的不要你了吗?”顾宁宁一问,左颜青伸到酸梅盒里的手立刻僵住了。
不提还忘了想,一提左颜青就记起来了。
“不要就不要,怎么不说我不要他了。”她嘟着嘴说完就收起了自己心爱的盒子,然后要走。
“气越来越大了!”顾宁宁瞪了她一眼后将她拉住了,“我妈要做饭给你吃,特意请假回来的!”
“你真不懂事,阿姨救死扶伤多忙啊,你让她请假多不好。”
“是她自己要请假的!”顾宁宁干吼了声,然后调戏般的伸手模了模她的肚子,“左左,你就别去上班了,每天过来让我模模,我给你发工资啊!”
“你怎么这么色?”左颜青忍不住拉开了她的手。经顾宁宁一模,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模就行,我模就不行,你怎么这么小气?你看看多有趣啊,以前那么平坦的肚子,一下子就鼓了起来,就像吹气球一样,砰一下,就这么大个了……走路会不会一甩一甩的?”她的问题越来越深了,“左左啊,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图片,就是一个孕妇,肚子这么大个……”她用手比了比,大概要临产那么大,“你知道吗?她打了个喷嚏,结果那孩子就从双腿之间……你懂得,就那么飞出来了!哈哈哈哈……”
顾宁宁笑的不行了,一手捂着肚子,一脚跺着地面,还在演绎着孩子从双腿之间飞出来的情境。
左颜青突然就怕了这个女人,要是她哪天好奇婴儿的构造,会不会找她妈借把手术刀,把左颜青的肚子剖开?
越想越恐怖……等到了晚上时,左颜青没摆月兑孩子从腿间飞出来的阴影,做了个噩梦,结果第二天就爬不起来了。
佣人们不知道她是病了还是怎么了,也不说话,就是闭着眼在床上哼哼。
文彬来的时候她没哼了,在滚。
“吃坏东西了?”文彬一手模了模她的额头。
一见文彬来,她也不滚了。
“你说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从肚子里滚出来?我看到一张图片,那孕妇打了个喷嚏,然后孩子就飞出来了……”她怕啊。
文彬的脸色一沉,思忖片刻后,“是顾宁宁说的吓你的,是不是?”
她不做声。
“在没生之前不要去见她了,那人心术不正。你要开始胎教了。”文彬拿了一沓书放到了床边,“你今天看书。”
她随手拿起那书,一看见‘圣经’二字,立刻打了个哈欠。
“我画画行不行?文彬,我那个男人模型呢?你是不是给我扔了?你给我当模特行不行?”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文彬立刻消失在了她闺房。
等到肚子七月时,程竞风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左颜青的肚子真像吹气球那样快,不过隔了几天就大了点,她自己都能感受的到,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穿衣服成了一件比吃饭更痛苦的事。
虽然有佣人时时陪在身后,但不知恁的,那种不想怀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连去学校上课,也有佣人陪着,毕竟文彬是个男人,一些事不方便。
从佣人将教室们推开,左颜青一步一步走上讲台开始,所有学生都会屏息看着她。她每次都会课前十分钟来,只要上她的课,那群学生都会提前到教室等她,聊聊天,才开始上课。
这是她想着来学校的原因之一。看着她青春活力,精神旺盛,她会更有动力去相信,这生活,真是很美好。
已经到了冬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棉质的宽松大裙子,一手拿着教材一手提着画具,走上讲台后,重重的呼了一下气。
随着她一呼吸,所有学生都提心吊胆了起来。
“老师!怀孕是什么感觉?”一女生十分兴奋的问她。
“老师!怀孕好不好玩?”
……
然后教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就因为几天不见左颜青的肚子又大了些。
她命佣人将教室门关上后,然后小声的讲自己的怀孕心得。
“这怀孕啊,一个字,累啊!两个字,真累啊!”
“老师,这是两个字三个字,不是一个字两个字!”
左颜青嘴角一抽,“呃……这个怀孕呐,就像……”一时之间,她想不出了词,于是开始深思,“就像……就像嗯嗯不出来!痛苦的是自己,外人不但帮不上忙,还一个劲的要你吃……”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给这群正处在春心萌动的时期,思想开放的社会的女孩们提醒,“不要随便跟人那个。”
底下先是一安静,然后立刻又炸出了新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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