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尸 10. 穿风衣的神秘人

作者 : 马若水

10.穿风衣的神秘人

下雪了。

大街上,呼呼的风儿夹着细密的雪花往来肆虐,弥漫起一股阴冷的气氛,虽然是商业街,虽然是周末,这样的气氛也足以大挫人们外出的热情,街面上人影稀寥,难觅往日的热闹与喧嚣。

天亮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我赶忙穿好衣服跑到楼下的楼,画廊里面异常昏暗,看来齐小杰还没有来上班。我拧亮所有的灯,把店门推开通通风,因为画廊关了一夜的门,空气不流通,使得里面的墨味很浓重。

那张恽寿平的扇面终于在昨天夜里画完了,我把它稍微做了一点儿浅旧,就镶在了事先准备好的画框里,我给齐小杰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反正画廊的工作也不忙,我想他昨天晚上必定又和李叶亲热得太晚了,所以没起来……

我正想着,店里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是那个要买扇面的人,我说扇面已经画完了,他说下午来取!我放下电话,无所事事的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不大,但雪花小而且密,有些像是小冰渣,从脸上划过时的感觉很不爽,一点也没有雪花应有的柔和。我仰望天空发了一会儿感慨,然后打了一个喷嚏,我不得不转身朝店里走,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的眼角的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东西,那似乎是一个人,一个隐藏在某个角落的神秘人。

那人也似乎发现了我,立刻拐进了离他最近的一条街。我不管不顾的跑起来,好在我对这附近很熟悉,我知道那人拐进的那条街是个死胡同。

很快,我就跑进那条街,那条街很窄而且空空荡荡的一个行人也没有,我快步朝前走,仔细的观察着每个隐蔽的角落……直到我看见了一个背影……

那是一个并不魁梧的背影,他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似乎还带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电话正和电话那边的人交谈着什么,仿佛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路人。

那人的演技很高超,若不是今天这条街冷清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真是不容易发现他!那人依旧朝前走,直到发觉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他的肩膀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这表明前面的那堵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得不转过身来,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站在路中间,紧紧地盯着他暴露在雨伞下面的半张脸,他的嘴唇还在蠕动着,表示对方的电话还没有挂。他一步一步接近我,就在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这条路上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二是他的身材很瘦削,要是单挑的话,我未必就会输给他。

那人仍旧继续演戏,他故作吃惊的放下电话,抬起头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我居然认识他!

“三疯!怎么是你啊!”我惊叫道。

“你是……马若水?”三疯不确定的说:“不对啊!你怎么瘦了!我记得当初你足足有两百多斤重啊!”

画室里,三疯和我寒暄了一阵就坐在了沙发上,我打量着三疯,觉得他的变化很大,比原来要精神多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大衣的领子很高,可以把半张脸隐藏在衣服里,而且他还戴着一顶大檐帽,就像日本电影里的侦探一样。

我和三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记得我上初中,他比我大两岁,他上高一。我们和一个中学美术老师在一起学素描,几乎天天在见面,非常熟悉。等我也考上了美术高中时,三疯都毕业了,他因为文化课不好,没有考上美术学院,他只身去了北京,考进了一所民办的影视学校,弃画从影,开始学习表演……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我在美院读书的时候,曾经跟同学打听过他,同学说他从那所民办的影视学校毕业后成了北漂,也度过了一阵地下室生涯,后来认识了一个女演员,经她介绍也参加了几部电视剧的拍摄,但都没有多大起色。

令我不解的是,三疯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而且他还穿得这么有个性,还鬼鬼祟祟的跟踪我……

我的好奇心大起,决定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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