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速度如电,下方的湖水颜色越来越浅,直到最后变的和普通的水再无区别,夜风才开始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看下方船只越来越多,夜风知道这里离岸边已经很近,于是他便慢慢的放缓速度。
一艘精美的画舫如利箭般在水中穿梭,夜风见此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撑船之人是一个虬髯大汉,这人显然是一个炼体士,他光着膀子,浑身肌肉盘根错节,散发着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
夜风胸口处的伤口虽然早就已经愈合,但是体内的生命元气亏损严重,再加上长时间的飞行他已经有些疲惫,略一沉吟后,夜风背后的蝠翼一敛,将它收入了体内,而后一个俯冲向画舫落去。
此时他在圣心观的地盘,而且还被通缉中,自然要了解一下附近的情况,夜风双臂微张,如飞鹰般无声无息的落在了甲板上,那名大汉见夜风从天而降,虽然吃惊,但却不敢造次,而是朗声说道,“仙师驾临,有失远迎!”
虬髯大汉声如惊雷,画舫中的众人,登时察觉,一名白衣修士自画舫中闪身而出,拦在了夜风身前,男子三十左右,身穿月白色锦袍,双臂颀长,样貌并不是十分英俊,而且身材还略显单薄,但眼神凌厉,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摄人的气魄。
“道长光临此处,真是蓬荜生辉!在下温宇楠,还请多多指教!”此时夜风头戴莲观,背着黑木长剑,身上披着一件古旧的道袍,微风吹来,卷起道袍,露出了道袍之上隐藏的点点血迹,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但饶是如此,温南宇依旧一副恭敬客气的样子,眼中并未露出轻视之色。
夜风见此不禁暗自皱眉,这人说话滴水不漏,显然不是易于之辈,如果换做是那些年轻的修士,见到夜风忽然落到自己的画舫之上,恐怕此时最少也要呼喝一顿了,如果脾气暴躁一点,身上有几手本事的,说不定就上来杀人了。
动手的话,夜风自然不会客气,当然这也是他所期望的,只要将画舫上的人擒下,自然想要什么情报就有什么情报,此时这人说话客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夜风也不好意思动手,见男子通报了姓名,夜风微笑道,“在下岳松,最近遇上了一点麻烦,在此迷失了路径,还请温兄多多指点!”在修仙界出家人并不只是以法号亦或是道号来做名字的,有的人是直接用姓名,即使满头长发的人也一样能是有道高僧,这点对任何一名修士来说,都不是什么值的大惊小怪的事,所以他自然不会担心自己报上姓名,会和自己的打扮冲突,引起别人的怀疑。
“温兄这位是?”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这人皮肤白皙,相貌甚是英俊,他身着紫色长衫,腰间佩着一把青色长剑,长剑之上满是古旧的纹路,离的老远夜风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的寒气,显然这是一把宝剑。
同时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名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体态壮硕,略显憨厚的黄衫青年,温宇楠见紫衣少年出来后,面露喜色,微笑道,“这位是岳松岳道友,岳道友神通惊人,少年天才,你们二位可要多多亲近。”而后温宇楠又转身对夜风道,“这位是成云兄,温某虽然痴长几十寒暑,但神通在成兄面前不值一提!而这位是崔膺兄,崔膺兄是名门之后,一身神通更是让温某自叹弗如!”
温宇楠说完,那身着黄衫的崔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虽然只是在一瞬间,但也没逃过夜风的双眼,夜风微微一笑道,“岳松见过二位道友!”
崔膺抢上一步,甚是诚恳的说道,“道友有礼了!”
夜风见崔膺甚是客气,不由的就和他寒暄起来,虽然说的都是一些废话,但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也算是十分融洽。
“不知道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成云见崔膺和夜风聊得投机,淡淡的问道,虽然他说的甚是轻声,但语气之中却有一股逼人的锋芒。
夜风看了一眼在成云说话之后立时收声的崔膺,以及在一旁笑容满面,一语不发的温宇楠,这才醒悟为何那温宇楠第一次见面就夸自己神通惊人,少年天才,原来他是为了激起面前这两人的敌意,好借两人来试探自己。
对于自诩为天才的人来说,自然会对这天才二字几位敏感,不过显然那崔膺并未上当,在温宇楠夸奖过他之后,他就向夜风伸出了橄榄枝,摆出了一副十分欢迎的模样,至于成云显然就没有二人老到,明显对夜风抱有强烈的敌意,“指教不敢当!”夜风冷冷的说道,既然不露一手,没法安稳的待下去,夜风自然不会避退,他本以为这画舫上都是一些二世祖一类的修士,没想到却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不禁微感棘手。
成云冷笑一声跨前一步,冷笑道,“我看道友和圣心观指名通缉的修士夜风,甚是相像,恐怕你现在是在逃避圣心观高手们的追杀吧,今天既然让我们三人遇到,自然不会让你继续逍遥下去,是你乖乖就擒呢?还是我们几个动手呢?”
温宇楠听此,劝道,“成兄这个可不要胡说,一切还有待查证!”不过他嘴上的虽然这样说,但是身躯还是悄无声息的略退了一步。
“不错,不错!岳兄和那夜风虽然有几分相像,但也不可造次!免得冤枉了好人。”崔膺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同样劝道。
夜风听此心头冷笑,这二人一个有待查证,一个不可造次,将关系撇的的干干净净,又摆出了一副不愿意干预的样子,显然是乐的隔岸观火。
“只要将他擒下自然就知道了!”成云冷笑一声,五指成爪,向夜风咽喉抓去。
这一招虽然凌厉至极,但明显未尽全力,只是初步的试探而已,看着面前的万千爪影,夜风冷笑一声,身上黄影一闪,向成云迎去,在爪影临近身体的一刹那,夜风身躯诡异后仰,在成云的腋下划过,同时他单手一抓,将男子腰间的古剑扯下。
成云见夜风从他爪影之下逃月兑,身躯在半空中一扭,身躯翻转,向滑向他背后的夜风抓去,他五指如钩,指尖笼罩了一层尖锐的劲气,如果夜风被他抓住,绝对要开膛破肚。
夜风恍若未觉,手中的长剑虽然来不及出鞘,但依旧向背后袭来的成云刺去,成云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躲避,一层金色的劲气笼罩剑柄,如长枪般,刺中了成云的肩头,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之声传出,夜风宛如刺在铁块之上,在也无法寸进。
“内甲?”夜风眉头一皱,五指凌空一抓,将成云扯到身前,而后他身躯翻转,脚下金芒璀璨,向成云脖颈踢去,成云见此面色一变,抬手向金色的腿影拦去,不过他手才抬到一半,一股锥心之痛涌出,手臂便无力的垂下。
砰!
夜风单脚一勾,向下使力,金色的劲气荡起一圈波纹,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涌出,如打桩一般将成云踢向了甲板,巨大的力道涌出,在木制的甲板上打出一个人形的孔洞,哗啦一声水声传出,成云身体跌入水中,消失不见。
温宇楠抢上一步,手中寒气一涌,使出了一个冰系法术,白蒙蒙的寒雾扫过,将那孔洞封死,而后他转首对夜风笑道,“看来这冰块,足够支撑到我们上岸了!”
“这样未免有欠光明吧!”清脆的声音响起,一名紫裙少女走出船舱,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