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嘿嘿乐着对刘文锋道:“我是个最忠实环保主义者,你信不信?”
刘文锋看了李非半晌,才点点头:“我信,你一个正牌大学生,不去大城市工作,却来这个山沟里混这份一个月两千不到的工作,除了真心喜欢这种环境,还真是没理由。”
“算了!咱是小人物,做不了什么的,别想了。走,办公室玩电脑去。”李非拖着刘文锋窜进了电站办公楼。
从附近的森林即将遭到砍伐的消息传到黑水洞电站到现在,大家都是在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上的班。
有人愤怒,有人无奈,有人麻木,有人冷漠。
就是没有一个人期待。
愤怒的人,是李非他们,他们想聚在一起,上街游行抗议,
无奈的人,是年龄稍长一点的老员工,整天唉声叹气为这些树木祈祷,祈祷老天一雷劈下来,劈死那些目光短浅,只知道吃子孙饭的混蛋。
麻木的人,是老马他们,整日浑浑噩噩,因为他们已经愤怒过,无奈过。
冷漠的人,是经历过那个意识疯狂的年代的老员工,他们明哲保身,不敢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以免临退休了,还要出什么变动。
但是,大家对周围这青山碧水,都有着一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李非也恨恨地暗自道:算了,趁着周围的环境还没被破坏,抓紧晋升到魔导士级别,然后开溜吧!
下了夜班的李非没回宿舍,他想抓紧时间去北林场中央恢复魔力。
可是一进林区,李非很苦恼。
因为昔日罕见人迹的林场里竟然出现了三三两两的游人。
以前这里偶尔也会有人来游玩,这并不稀奇。由于林区离县城比较远,路况也不怎么好。周围的农村居民又少,人们并没把这里当成一个休闲的好去处,所以来的人也少。
这稀稀拉拉的人群引起了李非的警惕。
如果这些人是游人,那么他们的行为就不能让人理解了。
这些人不寻找风景好的地方驻足欣赏,也不往林区山岭上爬。只是一个劲地往林深树密的地方钻。他们进了林子也不安分,而是从兜里模出皮尺、钢卷尺一类的测量工具,丈量那些参天大树的胸径!
就连在林区最深处,李非也陆陆续续碰到了两伙行色匆匆的路人。
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李非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他最不愿意听见的词汇。
青冈木……油杉……银杉……香楠……五果枫……地板材……棺材材……造纸材……蓄木量……砍伐指标……收购价……发财!
发财?发财!
这些狗日的哪里是什么游人!他们是那些吃子孙饭的木材老板!
刚改革开放的时候,这种人就应运而生,他们走村窜寨摇唇弄舌,挥舞着手里的钞票,鼓动乡民,在短短的十余年间,就将立青县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砍伐一空!
现在,部队走了,轮到黑水洞林区了。
李非知道,县里肯定早就坐好了防范盗伐的措施,但是,李非担心,盗伐会换成合法采伐。
盗伐不过是周围的乡民东一棵、西一棵地零敲碎打,合法采伐就不同了,人家有指标,可以大模大样地雇上成百上千的人,对一片片森林进行毁灭性普伐!
谁会和钱过不去?
李非没办法静下心来恢复魔力了,他草草打了几遍拳,就披上衣服,离开了林区中心。
一回到电站,李非就觉得气氛不对。
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除了在厂房上班的人,办公楼、仓库、保卫、后勤、检修都应该有人在的。
但是现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厂房的方向,那里的水轮发电机还在运行着,那里应该还有人在上班。
到厂房里找到值班的同事,李非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出事了。
在进电站马路的森林最外缘,有人抢伐树木!马书记和站长正带着几十个员工往那边去了
李非大吃一惊!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刘文峰的电话。
这小子今天上班,现在肯定和马书记在一起。
电话接通,那边的刘文峰喘着粗气对李非吼:“快来!这里好多人!他们都疯了!他们要砍树!啊!不要抢老子的手机!老子不是在报警!”
后面一段话,不是对李非说的。
李非马上跑到电站站区,看看四周,没有任何代步工具,连保卫科的巡逻自行车也不在了。
李非一咬牙,掏出“天使之泪”法杖,对自己施放了一个“战神附体”。
然后,飞奔!
路两边的树木飞速向后退去,李非的身影就像一道淡淡的影子。
全力跑了将近二十里,李非看见了电站的专用车正停在前方。
跑到车边,往车里瞄了一眼,车里空空荡荡的。
肯定是马书记让车停在这里的,这个心思缜密的老家伙,对处理这类突发事故很有经验。
车如果太靠近事发地点,很容易成为冲突失利方的宣泄口,所以将车停在对方的视线之外,是很明智的。
他们肯定就在附近,李非停下脚步,仔细倾听。
前方,一公里处,有大量的人员聚集。
李非马上撒开丫子,向人声鼎沸的前方跑去!
刚刚跑到,就看见马书记和站长带着三十来个电站员工,正和几十名来历不明的人对峙着。
这些面目狰狞的人,个个手持板锯、大斧、柴刀,甚至有人手里还拎着油锯!
就是电影里演的,那些电锯狂人用来杀人分尸的凶猛道具!
在他们身后,已经有数百平方米的森林已经倒下了,地上留下的新鲜的树桩,白生生地刺眼。
黑水洞电站的员工们,正个个面色苍白地在战战兢兢的马书记的带领下,倔强地站在这群人的前进道路上。
“让开!莫挡老子的财路!”一个满脸凶戾的光头大汉手里拎着轰轰作响的油锯,瞪着站成一排的黑水洞电站员工。
“兄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这么搞是要不得的。”面无人色的马书记口齿还算流利。
“废什么话?你们都是国家粮吃着,铁饭碗端着,哪里晓得我们农民的痛苦!”大汉不耐烦地咧嘴骂道。
“我们早就不是吃国家粮了,我们现在自负盈亏……”一脸书生气的孙站长颤抖着道。
“盈亏你妈了个逼!滚!”大汉挥了一下手里的油锯,锋利的锯条差点割到对面的马书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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