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横眉怒目,瞪了我一眼道:“说将军不在就是不在,你们快快离去,此乃军营重地,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一用力,便把我推开两步。
“事情紧急,这位大歌还请通报一下得好。”我不甘心,又扑上前去。那守卫大怒,“说不行就是不行,再纠缠不清,就把你抓起来当奸细论处。”说罢,又是狠狠一推,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冷冽在后面伸手即时扶住了我,淡淡地道:“看来还是要用这个说话才行。”
他把我扶好,伸手拨出长剑,直指守卫,那守卫大惊,“你想干什么?”
“让开!”冷冽冷冷地道,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峻的气势,那守卫一时被冷冽震住了,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喝道:“大胆狂徒,难道你还想独闯军营不成。”
“正是!”
我见状忙上前摁住冷冽举着长剑的手,摇头道:“这是军营,不能乱来。”
冷冽朝我淡淡笑道:“放心,我只想把你送进去。”
我点头,想也冷冽不是鲁莽之人,便宜又把手放了下来。此时,见冷冽亮出武刀剑,不少士兵已经围拢过来,个个手拿兵刃,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冷冽。冷冽一声冷笑,拉住我的手,疾步向军营内行去,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传来兵器的交接声,还有士兵的惨叫声。等到身影停顿,我再定睛一看时,十七八个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哀号。
“哇,好厉害!”我睁大眼睛叹道。
“多谢夸奖!”冷冽淡淡地回应着,手上确是毫不迟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就这样我们一路杀向营中那顶最大的营帐。
场外的***动,终于引起了帐内的注意,就在我们距离主帐五十米时,我们被拦了下来。一个身着软甲,三十岁左右的人手执长剑,一双鹰眼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个人的气势竟与冷冽不相上下,冷冽出身杀手,身上自是有血的味道,可眼前这个人,常年纵横沙场,也是在血雨腥风中滚过来的,两人一见,竟是不分伯仲了。
“这个人很强,血腥味很重,”冷冽以他杀手敏锐的直觉判断着,松开我的手,道:“你先在这里呆着,我一定会带你过去的。”
我点头,嘱咐道:“小心点。”
冷冽执起手中的长剑,横在眼前,冷声道:“在下有事要与袁将军商议,凡请让开。”
那人也把长剑举起来,直指冷冽,冷冷地道:“擅闯军营者,死。”
“那就废话少说吧!”冷冽长剑一划,带着一阵冷风直向那人挥去,那人不闪不避,飞身迎面而来,“叮”地一声,两剑相交,溅出一丝火花,那人身形不停,顺势向我扑来,冷冽迅速回身,我只见得到人影一闪,冷冽已经挡在我的前面,长剑一挥,那人见一击不成,格开冷冽的剑式,向后跃起去。
一交手,看来都是不相上下,冷冽出身杀手,武功自是不弱,但那人驰骋沙场多年,出手果断,直截了当,避开与冷冽的正面对击,只要把我捉住,冷冽自是不再敢轻举妄动了,好厉害的人,我又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冷冽也紧紧地盯着此人,一时间场内的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主帐内出来一人,对着那人说道:“袁副将,请住手!”复又对着我们说道:“将军要见你们,两位公子,这边请。”
冷冽收起长剑,向那人抱了抱拳,“有劳了!”
我见状,也忙学着他的样子,抱着拳道:“有劳了。”遂跟着那人一同步入主帐。
一入主帐,居然见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人,“墨离!”我惊呼。
墨离见到我,也是一脸不置信,“于侍仪?”见到我的一身装束,又忙改口道:“于兄弟怎么会来这里?”
我上前两步道:“我也是来找袁将军的。”见到墨离,我已经猜到他此行的目的。同时也暗暗把李铁骂了个够,说什么三皇子因顾虑我一直按兵不动,还害我以为他真的就儿女情长,优柔寡断了。本来还准备了很多话,等见到他的时候想好好说一番的。现在看来,三皇子虽失先机,但也早就部署了后续计划了,害我白担心一场,还把自己骂了个半死。
我暗暗嘘了一口气,见到主帐内的另一人,此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着,身着常服,虽然没有身着盔甲,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威自怒的气势,就知道他一定就是云远锋书信中所写的他的生死之交——袁杰袁将军。
我忙上前对着他行礼道:“于凉意见过袁将军,事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袁将军冷哼一声,声音浑厚,“看来你此行也必是与他一样的目的了。”
我看了一眼墨离,他点了一下头,我了然,应声道:“还请袁将军助天殿下一臂之力。”
袁将军默默不语,端起案上的玉壶,满满地斟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看似面有难色。我不解地看向墨离,他轻轻摇头说道:“袁将军自从云大将军事件后,就已经对朝廷心灰意冷了。”
这时,袁将军沉声说道:“若不是舍不得大哥一手创立的青锋营就此解散,袁某早就解甲归田了。”说罢又重重地一拳捶在案上,惊倒了案上的酒杯,纯香的酒水漫漫浸透了放在案上的宣纸。
袁将军恨恨地道:“大哥一心为朝廷,可是那皇帝是怎么对待大哥的?诛杀令啊!”袁将军神情越来越悲愤,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了,“诛杀令!那狗皇帝居然对一个忠心为国,以至劳累过度、活活累死在战场上的人下诛杀令。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保什么?不保也罢,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
袁将军恨恨地喘息着,那捶在案上的铁拳越握越紧,“我知道当今的三殿下文武全才,去年大败南邑,是位难得的贤主。但是,再怎么说,他终究还是狗皇帝的儿子。袁某自从大哥死后,就已立誓,不再为朝廷卖命了。袁某并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起大哥的不值,袁某实在无法参与,但是,如果是为保家为国,袁某一定会勇往直前,决不退缩,只至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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