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终究北雪 第二十四章 你遗我半卷心安(中)

作者 : 绿锦年

唉,同桌发声,草,哪个说高度近视的。大文学忘了说,李志宏有个外号叫,那是因为一次语文课,班主任急急忙忙跑进教室,叫到,段长找你呢。只是把他名字给调换了一下顺序,却有一个很神奇的效果。我们语文老师顿了半响,回答了个字,哦。全班大笑。

从此他的名号一炮而红。有些由来就是无厘头。每每要开家长会的时候,一些无良的同学会跟父母说,我们老师。话还没说完,家长就开始呸呸地叫起来,那是个怪物,孩子,某个最近红火起来的旁门左道咋了咋了。纯属误会,不过家长反映也显得很无厘头。

我摇摇头,舆论啊,真是不能相信,近视啥呀。纯粹就是猴眼睛。

怎么了,什么近视啊,还有什么猴眼睛。李老师不经意已经出现在身后,一阵发凉。

呃。我们是在研究关于我们考上大学后,是不是就相当于古代的进士了呢。危急中脑子运转迅速。

那,怎么扯到猴眼睛去了。李老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

恩,那个那个是因为,我们意见不一致,我觉得啊,应该不能称得上进士的,张强就推下眼睛说,我们现在已经近视了啊。所以我一时无语就说他,猴眼睛的。

全班又大笑起来。李老师的脸显得无可奈何。下课铃声适时地响起。

老大,我知道错了。大文学在李老师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一脸硬是虔诚地说,据说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表情。

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教室。

长长地舒了口气。

对于我,李老师一直都是偏爱的。他曾经说过,他最看好的学生就是罗峰,将来他一定会是个作家,名词前加了个大字。微安也觉得很神奇,似乎我不应该具备这样的文采,她总是一副看不出来的神色。

文字,文字,有时像个避难所,很大的空旷的,可以把我完全封闭起来,或者像一朵花把自己完全盛放,在所有人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却不用任何人干涉。

就像我可以假装唱着快乐的歌隐藏起我的思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被微安强迫着要留下来复习功课,她每天都做着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是无用功的,不知什么原因,我也不想让她失望,总是将就地留下来了,两个人一起复习功课,总是教室里面剩下最后两束灯光的时候,时钟也指向七点半了。

过山车一样的日子,在不停不停考试中穿梭,向上向下快速变动,左右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日子并不舒坦。我竟开始每天在清醒来的时候祈祷,又是新的一天真好。开始预示着结束。我希望结束再快些。大文学

每天都要完成微安的功课,厚厚的习题,于是天天顶个熊猫眼出现。

五一居然放假两天耶。呵呵。

还没进教室,老远地就听见每个班级都有人兴致勃勃地大叫着。突然记起来,原来已经是五月份了,这样快。过了五月,六月也就只剩一个转身的距离了。

放假放假,我得意的笑,放假看我多逍遥。张强还大声而且投入地唱起了五音不全的歌。

纯属盗版。我冷不丁地说,一边把书包放下来。

呵呵,看在放假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咯。张强依旧一脸开心。要是平日就像豺狼扑上来了,我的脖子也肯定遗留他爪子印。我笑了笑。放假的魅力凸显无疑。

角落里的倒计时从昨天开始就固定住了。记分员抱怨写日期的手会微微颤动,索性就不再更新了,这样也不用饱受内心的煎熬,毕竟倒数的时间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时刻清楚着,同学们也不是很喜欢看着那压抑的日期,像计算世界末日一样的艰难。可是时间并不会因此而有些不同,我们都明白。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会发一下呆,想起前不久在哪个方位遇见了一个慌张的女生,她似乎赶紧要跑,起身拿盘子的时候地上一滑,盘子往后面一洒,正中我的衣服上,白色的衣服,黄色的油显得很突兀。

杜微安,为什么会是你?

皱了皱眉头,看来,你又欠我了哦,笑了起来,心里却是很开心的。

日子还是那样突然一下子快速溜走,快得来不及去留住,该死。我心里念叨,心里有紧绷的弦被挑动的颤动,像水的涟漪一直向外波及,还没有范围可以反弹回来那些紧张,只能无限扩张。

杜微安,为什么你也想要我好好读书?是因为也想让我有所谓很好的将来么?天色暗了下来,停车场里面有两辆车孤单地停在那里,我开口想问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语文老师总是鼓吹着高压出天才,钢铁是在高压中炼成的。而我倒是觉得当原料来得纯正自然些。如果你放眼望去都是钢铁,那还有什么乐趣,每次你看着别人就像看着自己的影子一样,人生无趣了。这些自然是废话。言语里的不屑应该也是因为叛逆的心理作祟,但是在高压情况下施压多少有些不人道。

语文老师经典语录,凤凰是要浴火重生的,经过高考的大火,不成凤凰就是废墟了。

桌上的书一叠一叠的,觉得有些压抑。凤凰和废墟都不是那样容易的。一个学长说,到时的废墟这个形容词都不足以描绘那种失败感。

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左右,桌上的试卷躺得很安然,连着几节课就要把这堆的试卷像选媳妇和丈夫一样仔仔细细地打量剥析一遍,再听老师们讲述那些是重点,和那家姑娘或先生俊俏也有雷同的效果。

逃课吧。念头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复述,越来越明显,到了非做不可的冲动上了。

于是索性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

早晨的天空明朗幽静。你在外边,早晨也在外边,你和早晨融为一人。突然想起微安说过的话。那时的她站在公交车外大声地说,脸上的笑容像泛滥的洪水一下子绵延到我的脸上。偶尔她会等我一起上学。

走在街上是一个人。如果在平时,微安早也就阻止了我的逃课或者也义无反顾地和我一起离开教室。可是微安在四天前突然间不见了。那天我们走在街上,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然后开始疯狂奔跑,后来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没有留给我任何信息。离开前一个晚上,我们还一起回家,说明天见。可是第二天,她就不见了。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空荡荡的桌子,很不习惯一个人的早晨,一个人的上下学。

考试卷发下来,没有那样一个人拿到自己面前,冷冷地看着我,然后我可以笑嘻嘻地说话,显得那样没有意思。

班级里有人在议论,听说是微安提前被录取了。可是消息来源可靠不可靠班上一群三八在讨论,可是我知道她的实力是一定够了的。

每天一个人上下学,竟然有了些寂寞,总是不经意就想起在自己右边安分地骑着车的她,总是要很晚回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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