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有人在摇晃我,我从梦里醒了过来,眼前浮现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是杜龛,我的恶梦还没结束吗?
“子高,你在哭吗?”杜龛搂着我问:“是在做恶梦吗?”
“呵呵,”我笑了笑,是啊,不管在梦里,还是在梦外,同样都是恶梦呵。大文学
“你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更美了呀!”杜龛痴迷地又把我压在身下,他眼睛里又升腾起欲火:“子高,我还想要,再给我一次吧。”
我能拒绝吗?拒绝有用吗?没用的。我媚眼一笑说:“来吧!子高是伺候大人的,大人想怎样就怎样,子高一定奉陪到底。”
姓杜的兴奋地一边往我身上攀援,一边说:“子高,你的容颜让人痴迷,你的声音让人陶醉,你的身体让人着魔,你的那里让人欲仙欲死,你从外到里是个完美的尤物啊,你要是我的人,我决对不会让给别人来分享,陈蒨他真是个懦夫,一定很惧怕我,所以才同意让你伺候我吧。大文学子高啊,我好喜欢你。”
我听到自己的冷笑声,这人说他喜欢我,可笑啊,我再也不相信床帏里说的话了,他们只是喜欢我的皮相、身体罢了。
要不是王頠派人来请杜龛,这姓杜的还舍不得起床,他临走前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我,说:“子高,如果哪天你不想跟着陈蒨了,就来找我吧,我手下看到这块玉佩就会让你来见我。”
杜龛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我好几眼,才出门而去,听到屋外闹哄哄一阵,然后归于宁静,他们已经走了吧,我手里把玩着那块玉佩,这是一块精美的缕花双凤雕玉,可惜不是我喜欢的人送的,现在我已没有喜欢的人了,我随手把玉佩一丢。大文学
本来,我应该穿衣去伺候那人,但我身子发懒,好累啊,整个人动也不想动,我拉上被子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突然觉得好冷,凉风贯身,我睁开眼,发现锦被已被人掀去,再转头看,是那人,陈蒨,正咬牙切齿地站在床前,他从来没对我这副样子,好像要吃掉我一样。
“明公,你来了啊,子高马上就穿衣服伺候您。”我准备起身穿衣。
陈蒨突然狂吼一声,他把被子直接抛到床下,连带着那块玉佩也摔到地下,那男人愤怒地大喊:“你还收了他的信物?”然后对着玉佩猛踩几脚,玉佩顿时碎成几瓣,那男人上前双手捏住我的肩膀,用眼睛数着我身上的吻痕,咬牙发狠道:“说,你给了他多少次?”
我淡淡一笑,心想,你发什么神精,不是你要我伺候姓杜的吗?问这话都显多余,“三次而矣。”我连看都不想再看他。
“三次?还而矣,”那男人上来就给我两耳光:“贱人,你骨子里就是个贱人,水性扬花的贱人。”
“呵呵,”我苦笑道:“子高本来就贱,否则怎么愿意做您的娈童。”
他暴怒了,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下,一顿地拳打脚踢,我拼命地护住自己,一边高喊:“你凭什么打我,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难道忘了吗?”那男人仍不停手,我转而哀求他:“明公,求您,求您别打我了,别再打子高了。”
可是那人完全疯了,根本就不停手,照他这样打下去,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那我死的也太冤了。他可以用打我来泄愤,而我的愤怒呢,我找谁去发泄?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趁那人不备,突然伸手击中了他的肩井穴,那人立时身子一晃瘫倒在我身旁,是他教我的,击中这个穴位,人会半身麻木,没想到我第一次出手竟然用在教我的人身上。
他凄然一笑道:“我竟然被自己养的狗咬到了。”
狗,他说我是他养的狗,是啊,他先前对我再好,也不过是对一条狗好了,他,从来没把我当、人、看。
我愤怒地一拳击在他脸上,他英俊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个於青,我还想再揍那男人几拳,不过可惜,侍卫们已经冲进来,他们把我按倒在地,我想这下完了,想不死也不行了,我韩蛮子好命苦,怎么做都逃不过今天去。
那男人被侍卫长解开穴道,一下从地面窜起身来,抽出佩剑,怒不可遏地向我走来,我始终恨恨地看着他,他挥起手中的剑,我轻轻地叹口气,闭上眼,倔强地伸长脖子,等着他砍下我美丽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