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碎了,摔成好几段,静静地躺在地上,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大文学
陈蒨的脸刹那间变成煞白,沈君理哆嗦着嘴唇说:“韩子高,你疯了吗?这是陛下御赐的玉如意,你也敢砸?”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我平静地望着沈君理道:“沈大人,现在我没法做驸马了,砸碎玉如意是死罪,您不用送我去婚第,直接把我执交廷尉吧。”
……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抬头看看冰冷的四壁,廷尉府的牢房见不着阳光,只有昏暗飘忽的烛火,我躺在草褥上发呆,那人现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啊?我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呢?唉──,为什么我这么傻,为那个人值得吗,成性的男人,我死后,他应该很快忘了我吧,想到这,心里就痛。
胡思乱想之间,牢卒在喊我的名字:“韩子高,出来。大文学”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手铐脚镣走出牢门,很奇怪刚出门,牢卒用布把我的眼睛给蒙上,蒙眼睛干嘛?哦,我懂了,我的案子再清楚不过,无需审理,现在直接就把我送去闹市口斩首,顿时心里没着没落的,再也见不着那人啦。
感觉我被推进车子里,颠簸了一会儿,又被人拉下车子,开始步行,四周很安静,怎么不是闹市口啊?哦,明白了,找个地方把给我秘密解决掉,是啊,公主被拒婚,古往今来,好像还没听说过,这样丢皇家脸面的事,怎么可能公布于众呢!
跨过好些道高高的门槛,总算让我停住了,有人解掉我的手铐脚镣,蒙住我眼睛的布也被松开,我揉揉眼睛,没想到,竟然身处在华美的宫殿里。
“长风万里踏征程,金戈铁马了此生。大文学我本无情台城柳,恐误陌上看花人。”
在我身后,传来好听的女声,咦,这不是我写给见琛的诗吗?是的,那声音告诉我,吟诗的人正是见琛啊。
我转身看到了见琛,这回她脸上没有遮纱,唇边那颗朱砂美痣,看得我心悸不已,一见之下,她的样貌我全部记起来了。
“见琛?……”我又惊又喜道。
“为什么要拒绝我?”见琛痴迷的眼神注视着我。
“你知道答案。”我低下头,怕看她那种眼神,那种眼神会让我迷失自己。
见琛摇头怨嗔道:“韩郎,你是个傻瓜,我把玉如意给你,就是想把你从我那个霸道又自私的堂哥身边解救出来,你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我不用你救,是我自愿的。”我说。
“那你,倒底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呢?”见琛逼视着我。
唉,为什么,她和陈蒨都爱向我问这个同样的问题,我默然不语。
“是他吗?”见琛又问,我仍是不语。
“你既说不出来,就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了?那么,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虽然玉如意砸了,但是只要你和我成婚,我父皇会恕你无罪的。”见琛说道。
“不,我知道,只是说出来,我怕伤了你。”我无奈答道。
“那你就是爱他更多一点了?”见琛恨恨道。
“我是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和我对太守大人的喜欢不一样,所以没法比较,见琛,我想,你是我的知已。”我抬眼望她,她黝黑的双眸渐渐失去色泽,变得苍白。
“知已?!呵呵,这么说,你从来就没爱过我?”见琛摇头道。
她转身坐到榻上,拨弄琴弦说:“可是你们是同性啊,我不信我陈见琛会输给一个男人。韩郎,我真的好爱你,求你不要拒绝我,知已更容易成为一个好妻子,不是吗?”
我正要开口,见琛把食指放在唇中道:“韩郎不用急着回答,听我弹奏一曲,再做决定好吗?”
她开始抚琴,这次不是《流水》,也不是《高山》,而是《凤求凰》,见琛一边拨弦一边唱道:
凤凰和鸣兮,其音锵锵。翱翔四海兮,意在求凰。
曾见君笑兮,经年不忘。日日忆君兮,思之若狂。
抚琴代语兮,诉说衷肠。愿结连理兮,携手相往。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比翼双飞兮,白发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