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跟随宇文护回到长安,直接住进了宰相府,说是住,其实跟囚禁没什么两样,我被宰相府的侍卫们严密监视着,即便偶尔出府,也是陪着大冢宰出游。大文学韩子高,完全失去了自由。
我请府里的仆人到客栈喊来我的随从,他们初看到我时,都认不出我来,我强忍眼泪对他们说:“你们都回京城吧,去对殿下说,子高的使命已经完成,但是,子高回不去了,请殿下忘了我吧。”
随从们听完都哽噎起来,说:“我等受过大人诸多恩惠,如今大人不得走,小的们怎可舍大人自去,大人非要赶我们走,回去之后临川王殿下也会责罚我等,还不如让小的们留在长安听由大人差遣。”
我想想他们说的也对,我男人的脾气出了名的坏,他们就这样回去,一定遭殃,于是命其中两个先回建康向我男人报个平安,告诉陈蒨,任务已经完成,让他放心。大文学
过了两天,宇文护说晚上有贵客到访,要我侍宴。
当晚,来了两位仪容不俗的公子,一个年纪和我相仿,长得容貌伟丽、神情秀朗,另一个年纪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我看着他觉得面善,好象在哪里见过。
宇文护微笑地指着我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老夫新娶的小妾。”
他们态度极其恭敬地躬身向我行礼,说:“微臣参见夫人。”
宇文护拍着他们的肩膀说:“你们看她,姿色比念奴如何?”
他们这才敢抬眼看我,俱带着赞叹的语气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大文学”
“哈哈……”宇文护狂笑不止,最后竟然用衣袖擦眼泪,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笑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宇文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拉着我的手,指着他们对我说:“子高,你不是要探望始兴王的吗,这两位就是始兴王和长城国世子啊!”
我大吃一惊,原来面前的两位公子,就是陈顼和陈昌,怪不得那人面善,原来他是我男人的弟弟,越看越觉得这兄弟两人长得相象,弟弟的个头更高些。
终于见到我男人日思夜想的弟弟,我喜不自禁,赶紧跪倒叩首道:“小的拜见始兴王殿下、长城国世子大人。”
宇文护抚须对他们二人说:“刚才老夫跟两位开个玩笑,这位是韩子高,奉临川王之命前来长安探望始兴王。”
“韩子高?!”他们口中喃喃念道,然后,陈顼说:“你不是我哥的男宠吗?现在跟随大冢宰大人了吗?”
他的话象锥子一样刺痛了我,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充满不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原因我男人一人知道就行,跪了良久,见他们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我自已站起身伺坐在宇文护身旁。
酒过三巡,宇文护突然一把将我按倒在地,他沉重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醉眼朦胧地说:“美人,我想要你啊!”然后,他几近疯狂地扯开我的衣裳,我没有挣扎,不能挣扎,这个人的任何要求我都只有接受,我知道宇文护并没醉,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做给陈顼他们看,他要陈顼写信告诉哥哥,韩子高有多么水性扬花,好彻底斩断我对陈蒨的念想。
我侧脸看到陈顼和陈昌,他们照旧喝着酒吃着菜,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就司空见惯,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只是想活下去,他们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
我盯着陈顼的脸看,这张脸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蒨的时候,那时,蒨就像他那么大,三十二岁,而我只有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如果没有遇上蒨,我想我不会喜欢男人,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韩子高,现在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失了心的美丽玩偶。
陈顼发现我一直在看他,他的眼神很是困惑。
没想到,在这里,千里之外的长安,还能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修眉入鬓,凤目含情。
我笑了,眼角滑落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