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房,苏亦耘就堵在门边,反正人逃不了,这才放开她。
“好,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不过,我先说。”他霸道地自顾自地说:“我说想结婚绝对不是因为我大哥说的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是我自己想收回和你一辈子只做盖棉被纯聊天那种朋友的蠢话,在游乐园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别的男人没有办法给你幸福,那就由我来,只要你点头说愿意就好,在安安出现之前我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要你嫁给我,绝对跟『奉子成婚』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妈说的话你更不必放在心上,我知道就算把整个苏家加上我一起送给你,你也不屑一顾,安安对你而言是无价宝,你对我也是,我是气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安安的生母,还打算辞职抛下我,带儿子远走高飞,才会故意设计你现身,我承认自己多少是有点想借安安绑住你的私心,因为我爱儿子,更爱你,如果你母子就这样一起从我身边永远消失,我真的无法接受。”
现在是在对从没想过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告白兼求婚,苏亦耘知道被拒绝的可能远大于被接受,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仍旧难免紧张,说着便解开束缚在脖子上的领带,先透口气再说。
“我知道,在你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谭景闳一个男人,你对我没有朋友以外的感情,就算我这几个月努力对你放电,你还是无动于衷,在你眼里我可能远远比不上那个人——虽然本人一点都不认为比起谭景闳我有任何逊色。”他很呕,带着满满醋意补上一句。
“不过要比起爱你,我绝对胜过他千百倍,在他心里没有你,在我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我不是要逼你立刻跟我结婚,便至少请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让我证明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幸福。”
他犹豫了一会儿,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艰难地再度开口。
“如果试过和我交往,最后你还是真的完完全全无法爱我,我也保证会让安安待在你身边,不会让你看不到儿子,虽然很不甘愿,不过到时候我会老实退回朋友的界线,默默守护你们母子。”他光说就觉得心如刀割,马上又补上但书。
“但是如果你哪天突然觉得可以接受我了,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好了,换你说。”
都说可以换她说,她却只是安安静静捂着嘴,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直掉泪,像自己真是会吞人的巨兽,把她吓得话都不敢说,光看就让他既心疼又自责。
“好了,别哭了,我刚刚不是故意凶你,只是害怕失去你,一时失了理智,口气坏了点——”
“我从来没有爱过谭景闳……”
邹丹菱哭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刻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
原来这阵子自己感觉到的全是真的,他放电电得自己浑身酥麻,还老说些引人想入非非的话,不是吃饱撑着寻她开心,是真的在暗示她,他爱她,想和她从朋友变情人,甚至成夫妻。
“你这个大笨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爱我?你没事就乱放电,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是你自己说一辈子都不可能爱我,是你自己说的!你这个大坏蛋,一点都不懂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要带着安安离开你,还那样凶我,呜——”
邹丹菱气得不断抡拳槌他胸口,年轻时说不可能爱她说得那么直率又斩钉截铁,现在说句爱她却玩暗示又拖拖拉拉,让他们差点因为误解彼此真心而从此失去对方,让安安冤枉失去得到父爱的机会,她满肚子委屈和埋怨,不出出气会呕死自己!
“你没爱过谭景闳是什么意思?你明明说过——”
忽然间,苏亦耘明白了,因为恍然大悟而瞠目结舌,像根木棍傻杵。
事情全坏在他自己说过的话,是他让邹丹菱打从相识之初就清楚认定他们彼此这辈子除了朋友关系,不会再有其他可能,如果她爱上他,他会为了她好和她断绝往来。
“所以,你暗恋的人一直是我?”他又惊又喜,一切全明白了。
所以她不敢说,怕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只好拿谭景闳当挡箭牌敷衍,他居然也傻傻相信,白喝了几大缸醋。
“别打了,打死我你就没老公了。”苏亦耘抓住她双手,直接抓到自己身后,形成环抱他的暧昧姿势。
看见他脸上挂满得意又幸福的笑容,邹丹菱好不服气,早知道自己该沉住气,多折磨他一阵再让他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只有他的大秘密。
“谁是你老婆?”
“邹丹菱。”他皮皮地咧嘴笑。
“我没答应要嫁给你。”她嘴硬。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娶定了,你这辈子和我唯一的关系就是『夫妻』,没有其他可能,这次我很确定,保证到死都不会再有改变。”
“我才不——”
猜想她今晚肯定想给他一路回答“不”到底,苏亦耘干脆不说话,直接封了她的唇,非常乐意改用行动证明自己和她不只是一夜夫妻的缘分,接下来数不尽的夜晚他都会是她唯一的枕边人。
呵,这回他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肯定能顺利结婚,妻子、儿子一举到手,双喜临门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