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里出来后,楼惜若就一言不发,但是李煜的话却是一直在她的耳边响起。听似没有任何,但是楼惜若知道,李煜这是在威胁着她,在他登基之前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情,否则慕凌絮只能死。
“娘子,怎么了?还在生闷气?”李逸的人便靠了过来,详盯着楼惜若的模样,温和一笑道。
“嗯。”楼惜若不经意的应了声。
脸上阴沉,闭口不语。
惜若做任何事之前,但凡请想一想慕凌絮曾帮过你。
这一句话一直回放在楼惜若的耳边,不曾消逝。两拳越握越是紧,眼底里一片冰寒,什么时候自己也被人如此威胁,但……想起慕凌絮,又紧闭了双眼。
这个该死的李煜还真是威胁到她的头上来了,竟敢拿慕凌絮作人质,真是好啊。
“娘子,手要捏碎了!”温润的手轻抚而上,将那冰凉握于掌心中。“唉,娘子,你也莫要生气,太子皇兄要登位是常理之事。”身子被李逸紧紧的圈了怀里,更用两脚将其夹住,让楼惜若不得动弹。
楼惜若怎么觉得这话很不让人爱听,似有一种认输的感觉,她认识的李逸什么时候这么没有骨气了。
“娘子,你想干允太子皇兄上位,他自是要防着你不可,在此其间,你也莫要与他相见来往,今日他放过你,或许是看在为夫的份上不动你罢了。”李逸摇身一变成一个苦心婆口的和事老。
“罗嗦……”回身,一脚踹了过去,正中胸膛。
“唔……”
楼惜若这一踢过去,可是用尽了全力,李逸一时受不住捂住那被正中的肚子,将头低了下来,似有一种受了重伤的模样,看着令人心疼。
楼惜若冷眼瞟了过去,并不理会李逸的装,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冷着一张脸往另一边挨去。
“娘子……咳咳……你踢伤为夫了……咳咳……”
“别给我装死,烦着呢。”楼惜若再次冷眼瞥了过去,又是一脚过去。
这一脚不得了,只见李逸刚刚还好好的人,唇边竟溢出了血迹,而且看样子极为痛苦的样子。
楼惜若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踢过去竟然就这么重伤了李逸,可是,他的伤势不是已经全好了么,怎么会在自己区区这么一踢下就吐血了?
疑惑归疑惑,楼惜若急忙回神坐起了身子,靠了过去。
“李逸,你没事吧?”
“为夫心口闷痛得厉害,娘子替为夫揉揉……”靠着马车后边,任着唇边血迹流淌下来,微闭着双眼。
楼惜若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还是依言上前将自己冰凉的手按在那结实的心口上,轻轻的揉搓着。
看着李逸微闭着双眼,似有一种享受的模样,蹙眉,“你的伤势不是已经好全了,怎么会连我这一脚都经不起了?”说着,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了下去。
经李逸这么一闹下来,楼惜若到是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李煜的威胁,专心看着李逸的伤势。
从一旁拿过一条帕子,替他擦拭着唇边的血迹,频频皱眉,想不通这个家伙为何突然变成这般。
手中的动作被人紧紧的抓在手心上,突然一个转身,楼惜若被压到马车上,两手被迫压制在马车上一时动弹不得。
楼惜若微惊抬眸看过去,“惜若,应允我最后一次可好,别再与太子皇兄作对,墨家人,女子会并非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打跨得了的。我不想再让你受伤了,乖乖的等太子登基后,之后的事情便随着你,可好……”
楼惜若拧着眉头,微低着头颅,咬了咬唇。
“可我无法容忍,你知不知道,若是我真的任由着他上位,到时候我与慕凌絮之间的交易算是告催了……再者,你别忘了,我可以你们的杀父仇人,你不杀我也罢了,现在还想着护着我,李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夫只想护着娘子,其他的事于为夫而言都是虚无的,娘子,往后可以不要在为夫的面前摆出如此冷冰冰的表情,更不要提什么杀父之类的话,可好?”将头颅抵于楼惜若的肩头上,轻轻缓声说道。
似有一种脆弱性的东西存在两人之间,只要稍稍一个动作便可能会打破掉。
楼惜若抵挡不了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宁愿李逸拿着剑指着自己,打上一架也好。可是,现在,李逸却要以这种比任何东西都可怕的温柔对待自己,让她无法招架,想推出去都推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怪我杀了……”
指尘抵大她的唇上,让她后边的话说不出来。
“为夫不是说了,你是为夫的娘子,自然是不会怪你,娘子现在可放宽心了,可觉得为夫能够值得娘子你信任了?”
当真只是这样了吗?就是因为她是他的娘子?李逸,我该信你么?楼惜若将这话在心底里轻轻响起。
什么时候起,自己也会心软到这种程度了。
只可惜,慕凌絮的事情,楼惜若一下子间无法忽视,虽然慕家于她没有任何的威胁作用,但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是答应别人的,就一定要做得到。
“李逸,我不是……”
“娘子,有话回府后再说!”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让楼惜若更难为招架。这样的李逸又有谁忍心去拒绝,他这是在诱惑着她。
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束缚着她,唯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这一生里,这个男人都会影响着自己。
咬了咬牙,楼惜若闭上眼,李逸松开她的手,将她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上,马车内一下子又静默了下来。
女子会的人因接到消息便全体回朝,还有那在外地游玩的两人也一同被招了回来,这皇帝死以及太子登基都是天大的事情。
楼惜若突然出现在大倾国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去,楼惜若自然是又以恩王妃的身份自居,只是这一次与之前的情况不一样,这一次,楼惜若便就是借着自己的消息让这个大倾不得安宁,更让李煜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一定的位置,慕凌絮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若真是动了慕凌絮,便就是与她楼惜若作对,想必以李煜那个头脑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李逸没有争位,对于李煜来说实为意外的事情。
在大倾国里,很少有人知晓楼惜若是恩王妃的身份,当然,在李煜上位之前,那些曾经忘却楼惜若的人将都会都记起了她的存在,更是莫名奇妙的取消了对楼惜若的追杀,依旧让她做她的恩王妃,对于这一点,楼惜若就不知道李煜心里边在想些什么了。
但有时候楼惜若在想,是不是李逸曾经与李煜说些过什么东西,如若不然,以李煜的那个性子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能够威胁他的人。
楼惜若本不想与李逸有过多的牵扯,但是,现在的情况必须让她这么做。
她楼惜若灭不了大倾国,更不能轻易的灭了女子会,有很多事情等着楼惜若去做,总不能常年停留在大倾里,向女子会进行报复。
这一段时间里,楼惜若是必然要留在大倾的,没有看到女子会在自己的面前跨掉之前,楼惜若可不会轻易的离开大倾。
而现在,最为难她的事情便就是慕凌絮。
若是想救她出来,楼惜若看来怎么也得找一下李煜,商量一下,或者是来个什么变态度的交易也好。
楼惜若的无奈又有何人能懂得,前后有人紧紧盯着自己不放,这大倾又不让自己好过,看来她未完成所有的事情之前都不能安宁了。
还有她与李逸之前越理越乱的情感,给了她一种错乱的感觉,心底里总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对待李逸,离着他越远越好。直到有一天开始,等他李逸忘却了自己的存在,尔后想起了自己曾是他的杀父仇人,如此,是不是更好一些?
“想什么,想得如此的出神?”身后,有人拿着披风披在她的肩头上。
楼惜若依旧住在绣水阁的二楼处,此刻入夜了,依是小雨绵绵,几天了未曾停歇过。
站在一旁的千离与青寒连忙退到了旁去,回香则守于中央处,这几人各怀着心思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千离是楼惜若从小到大的护卫,自然清楚不过楼惜若不喜任何人靠近,可是,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竟然能靠得近,而且,还能如此自然的做出那般的动作,有些时候,千离还真的弄不明白,为何现在的楼惜若会变成这般。
就算是失了忆的人也不至于把自己整个个性都颠覆了过来,纵使之前有怀疑过楼惜若不是之前那个楼惜若,可千离依旧一句话也不发,静守在楼惜若的身侧。
楼惜若未回身,任由着李逸拥入怀间,同看着这雨夜。
“李逸,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蓦然间,楼惜若轻轻的问了这么一句,滴滴雨水滴落在下边的石板上发出阵阵的滴答响。
李逸的动作微僵,紧而将人拥入怀中,“娘子这是在说笑么,自然是夫妻关系!”
楼惜若冷哼一声,推离他的怀,转身,冷冷的瞅着眼前的男人看。
“夫妻?李逸你我心中都非常的明白,我们只不过是不清楚自己心中想要些什么而已,被这所谓的假夫妻给蒙骗了过去……”楼惜若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却是最为刺骨的冷。
李逸收住手,负手而立于她的身前,那似要看透世情的眼紧紧的盯着楼惜若的瞧去,什么都没有说。
“在惜若的眼里,我李逸又是什么?”李逸侧首,将淡雅温润发挥得到极点。
楼惜若有些愣住,李逸是什么?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对于她来说,李逸什么也不是。
他们不过是因为某此巧合原因上碰上了,又因为某些因素牵扯上了,到头到来还真的什么也不是罢了。
“仇人可算?”楼惜若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守在身侧的三人身形微微一僵直,都猛地将目光投放在楼惜若的身上。
李逸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无声的靠了上去。
“娘子,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来气为夫么?你若是想做什么,为夫替你去做便罢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为夫还是知晓一二的。”
“李逸……”楼惜若蹙眉,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他。
“娘子,你瞧那儿!”李逸温柔的一笑,一手指着远处。
他们同时转侧目光,顺着李逸指去的路线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瞧着。
楼惜若纳闷间,眼前一片黑暗袭下来,一张温润如水的唇夺取了她的呼吸,头颅被实实的按制住了,双手被迫撑在了他的胸膛前。
待三人回头时,瞧见的便就是这副情景。或许是这三人从来没有见识过王爷的无懒,又或者是这两人从来没在下人的面前做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愣愣的盯着,也不知回过头去。
“唔……”楼惜若被这舌吻吻得天花乱坠,有些找不着方向。
这个李逸又在引诱着她犯罪了,该死的,从来就不知道李逸也会有这么无懒的时候,竟然拿着小孩子的玩笑话来骗她。
楼惜若一拳推过去,实实的打在了李逸的身上,可这一拳将落下来就被李逸一手给接住了,将楼惜若更往自己的身上按来。
楼惜若只觉得被舌扰得无法呼吸了,就连身子都被吻得发软,头脑也不清晰起来。李逸这是在进行着强硬的攻击。
“唔……李……”
声刚出,又被舌头淹没了下去,就在楼惜若觉得自己快室息时,这会儿李逸才微缓缓的松下了这个长长的吻。
“呼呼……”
这一吻下去,又是一个结束,楼惜若脸孔红得扎人,幸好是在夜里,没有人会靠近上前看清。
被李逸这一吻下来,便觉得全身无力,只得靠在他的怀间急急的喘息着,等着那身子的力量回来。
“这是为夫的惩罚,下一次娘子若是要再说那些话来气为夫,为夫便就不止做这些……”意有所指。
看着怀中喘息不止的人儿,李逸那唇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守在一旁的三人顿时傻了,这,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王爷么?为何总觉得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无赖?
“你……”楼惜若力量一回来,马上弹跳出他的怀,冷挑着眉头,再冷哼一声,看着李逸那得一逞的坏笑,转身就往房屋里走去。
千离脸色微沉的跟在身后,而青寒与回香彻底的愣在了那里,不知该跟还是不该跟上去,显然的,刚刚楼惜若被他们家王爷给气到了,他们这会儿跟上去只会是自找苦头吃。
“王爷,您……”回香小心翼翼的看了下一脸坏笑意的李逸,总觉得这样的王爷更为可怕。
“备马。”李逸蓦然收了笑意,跨步向着楼道口走去。
青寒愣神中清醒过来,马上跟在身后走去了。
回香觉得莫名奇妙了些,便终是红着脸将刚刚那令人心跳加快的画面甩掉,向着楼惜若的房间走去。
李逸再一次在人人入睡之前,在李煜明日登上皇位之前再一次去到了太子府。
青寒虽然不知道李逸为何那般做,但是,这件事情一定会与楼惜若有关。
楼惜若回到了房里,也不避着其他们两人,拿出了怀中的铜卦摆在了空空的桌面上,飞快的摆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八卦阵象。
两人觉得莫名,但因见识过了楼惜若那古怪的阵法后就已经定下了神来,紧紧的看着楼惜若的动作。
这一次,楼惜若算是为破例为了慕凌絮算计着她的未来,以及生死。虽然这是在探窥着天机,但这也是楼惜若现在唯一能为慕凌絮所能做的事情。
“王妃……”回香见楼惜若失神,不禁唤了声。
楼惜若掐着手指,再抬头看着这落雨的星空时,不禁挑眉,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星源,实在是有些难为。
闭眼,掐着指月复中的动作不变。
再睁眼时,嘴唇微挑起,似乎探索到了些什么东西。
“王妃,如何?”回香虽不知道楼惜若这是在替谁在算的卦,但因个人的好奇,还是不禁问出了口。
楼惜若侧首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回香有些不乐意了,为何自己就不能知道这些事情了。
“此为天机,岂会让你随便知道的。”楼惜若挑唇笑道。
“王妃……”回香不依了。
“好了,你也赶快回去睡个懒觉吧,明白就是那个人的登基大好日子,可有得你们忙的……我还有些事情与千离说。”楼惜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王妃……”回香不放心楼惜若与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可是她却是忘记了,千离不过是楼惜若的一个贴身武士。
撞上了楼惜若刮过来的眼神,回香这才道了声是,出门为两个掩上了房门。
“宫主,您要与属下说些什么?”千离认真严肃的表情实在是与他这一张绝世的脸孔很不符合。
楼惜若一手搭到了千离的肩上,将他按坐了下来。
“坐下来说。站着高度不一,总让我抑着头说,很是累人。”楼惜若这是在抱怨古代的男人都长得如此的高大。
对于楼惜若的作风,千离心里边还是慢慢的接受了,马上危襟正坐在楼惜若的对面,微低着头。
“唉。”楼惜若叹息了一声。
“宫主?”千离疑惑看过去。
“为何与你们这些古代人说句人话都是这般难搞?你这样低着头,让我如何说话?”这些古代人就是这么一个习惯,不是背着别人,就是低着头,搞得她都跟着学习起来了。
“是,宫主请说。”古板的美男。
“你不必如此的拘禁,我这个人向来随意。”楼惜若又倾身过去拍了拍千离的肩头,又继续说道:“我看得出,那个男人喜欢你……”
千离脸色一黑,阴沉下来。
楼惜若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
虽然千离脸上是厌恶的,但从那日的试探来看,楼惜若觉得在千离的心里边其实早就接受了那样天理不容的爱,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若是真的不喜欢,那个南宫邪早就被打残了,何以现在还能好好的呆在这里继续调戏着他。
“宫主……”千离有些哭笑不得,若非是宫主的赌注,那个人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不必哭丧着脸,男男爱也是十分的有爱的!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楼惜若唇角扬溢出坏坏的笑意。
“宫主,属下……”
“怎么?还在怪我把你推出去做为赌注?”
“属下不敢。”
楼惜若笑了笑,“你表面说着不敢,其实心里边还是恨我的吧,毕竟将一个人推出去作为赌注,是谁都不会高兴!”
看到楼惜若悔恨自己模样,千离马上一惊,就想大跪了下来。
楼惜若知晓他下一步的动作,连忙扶起了他。
“请宫主明鉴,属下绝无半点怀恨宫主的意思,属下能成为宫主的赌注,实为属下的荣幸又怎么会敢怪罪地宫主……”
“好了!真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么教的你们……”楼惜若翻了下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宫主……”
“既然你说是荣幸,那接下来,你就负责勾引那个男人……”楼惜若这个时候不想与尚流结怨,而这个南宫邪是最好的利用资源,楼惜若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了他。
“啊?”
“怎么?刚刚的话都是放屁来着?”楼惜若一眼瞪了过去。
千离嘴唇抽搐了几下,连忙低下头,“不敢。”
楼惜若冷哼了一声,一脚抬起,没好气的一脚踹了过去,“既然不敢,就给我滚出去做你该做的事……”
千离被实实的踢了下,连忙退出了房门,最近宫主太过于暴力,不能呆在这里太久了,只是……
勾引那个男人?
替楼惜若掩了房门的千离,嘴角再次狠狠的抽了几下。
楼惜若看着房门一闭,倒头就往大椅子上倒去,身子刚一倒下来,马上就有一只不知消失多久的小东西直窜了上来。
想也没有想,楼惜若就抱住了它,往床榻走去,和着衣裳倒头就睡了过去。
千离从阁楼处下来,往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如今他们虽然在大倾的恩王府里,受大倾恩王的保护,但是,这些天,千离还是不断的让外边的人传达各种信息进来,以便了解大局情况。
只是这会儿,宫主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在不了宫主想要干什么的千离根本就无从下手。
在身后,有北冥的大皇女压制着,恐怕这是难以回头前往北冥了。而刚巧的,他们的宫主又失忆了,许多的东西都记不清楚了,这吞并天下的计划也随之泡汤了,让背后的大皇女更是嚣张狂妄起来。
而今,楼惜若的心思又不在回北冥之上,令千离十分的担扰。
千离出了绣水阁,刚打开自己的房门踏了进去,不等他关门,一条黑影就直压了进去,连同想事想得出神的他一并推就了进去。
不等千离反应过来,那穴道就被人点住了。
千离抬眸,蓦然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上边还扬溢着邪肆的笑意。
灯未点,人已被制住了。
“是你……你想干什么。”千离语气恶狠狠的,完全不给对方一点面子,脸色也同时拉了下来。
“小离,我说想干什么?嗯?”南宫邪唇微挑,将门关了,靠了上去。
千离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杀死对方。但这黑漆漆的屋内完全看不清楚,就算他瞪坏了眼珠子,南宫邪不一定能看得到,就算是看到了,也当作是没有瞧见。
“你……”
“我怎么样?”从背含住千离的耳垂,哈着热气,轻缓的问道。
“南宫邪,你这个该死的变态……别让我……嗯……”耳垂被舌头舌忝了一下,再吻向了脖子处,轻轻的挑逗着他,寻找着千离那敏感地带。
手缓缓的环了上腰间,模到了衣带结处,手指挑开了衣带一处。
“混蛋!放开我!”千离脸上换了十七八种神色,最后意识到危机就在眼前,打个冷战,立即对着南宫邪大喝了起来。
“胆敢骂我变态,你还真是吃了熊胆?”南宫邪邪笑了声,竖起眉毛,蓦然靠近千离的脸,张开嘴,居然狠狠咬了有着优美弧形的红唇一口。
“呜……”唇上一阵刺痛,千离没有防备地哼了出来。隐隐有血腥味传到喉咙,也许是被南宫邪咬出血来了。
绝对不能真的被男人吃掉,但是却无能为力,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这上男人任意妄为的在他的身上啃咬。
“嗯……”千离哼都不能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了崩溃的顶点,力气一点点的被抽干。
待南宫邪松开了那长长的唇吻,千离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的,人已落入了南宫邪的怀里,被打横抱向了床榻上。
千离大惊失色,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要吃了他?
“南宫邪,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再敢动我一分一毫,我定然宰了你……该死的,你模哪里……”千离已经是脑羞成怒了,被迫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一分,任着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上上下其手。
南宫邪用指尖将那束着腰身的衣带解除了掉,在黑夜里谁也看不到谁的脸,更看不到千离那张黑白不分的脸孔,以及那眼底的羞愤。
衣带一松,一只大手伸了进去,触及到那光滑美妙的肌肤,南宫邪深邃的眼蓦然眯起,挑开了那层层的衣物。
“嗯……”腰间传来的敏感,使得千离又羞又愤的情况下,轻轻的哼了声。
“想诱惑我么?”南宫邪的声音有点沙哑,气息吹在千离的耳内,带着些痒痒的感觉而来。
“不是。”千离立马答了上来,现在在他的心底里有了一种战栗感传来,若是他真的逆了这个男人的意思,真的会被吃掉的。
南宫邪低着头,将手缩了回去,千离见此终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总算是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千离松懈的片刻,只听见那衣带散落下来的声音,千离心中一紧,知晓了南宫邪的动作,他竟然在解自己的衣……
千离缓和的脸色终于又被打破了,紧崩着身体,瞪大了双眼,这个男人来真的。
“南宫邪,你干什么……”有些许颤抖在里边。
霸道的吻,从天而降。
“呜呜……”
唇上被男人的热气覆盖,牙关更在不能违抗的外力下被撬开。
千离乌黑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猫还圆,舌头被追逐缠绕上时传递到大脑的酥麻感觉,大脑的意识被一点点的抽干,一切都是混乱的。
南宫邪给千离带来了太多的震撼了,从来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还能如此,而且该死的是,千离竟然觉得自己并不太讨厌这种感觉,很不妙的感觉。
“如何?本王的技术可如小离你的意?”南宫邪挑起了千离的下巴用最为邪恶的声音说道。
千离生涩反应,令南宫邪极为喜爱!
千离彻底的呆住了,自己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这个男人的嘴下,在这个男人的下……
不等千离有一丝的喘息的机会,又一轮狂热的吻缠绕过来,从耳边延伸到唇上,再渐渐深入,直达心底……
火热的感觉在口腔内此起彼伏,酥麻和快感交织起来,直到将千离的呼吸都扫光了,才肯罢手,南宫邪手指弹跳间,解开了千离的穴道。
纵使穴道被解了,千离还是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连手动弹一下都不能,炽热只落而下……似有一种不想停歇的感觉。
千离只能挣扎性的扭动着身体,但就是千离这么一动,立即触动了南宫邪胯下的神经。男人的*,立即高昂起来。
“该死的……”南宫邪低咒了一声。
蕴藏着危险的眼睛注视着身下健美的身躯,不紧不慢地月兑下还挂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南……宫……邪……”千离被人压在下边,又被人强吻得七荤八素,全身无力不说,连说话都不成句了。
“叫邪……”抚上那张完美无遐的脸孔,温柔邪魅的话语低喃而来,仿佛在盅惑着他的神经。
“呀!”
灯火亮起,门如被风吹开来,外边细雨蒙蒙间有风吹进来。
“很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的雅兴,只是刚刚我忽然想起了有件事情未与千离交代清楚……”椅在门边的纤影,邪邪的笑了起来。
欲火不能发泄,到了最*的时候被某个不识趣的女人打断了,南宫邪真想冲上去将那个该死的女人拧断了。
楼惜若从容的提着灯笼,不理会两个男人衣裳不整,一上一下的骑着,将屋内的烛火点燃,肩头上的小狐狸瞅着那床上的两个男人扯开了一道弯弯的弧度。
楼惜若点燃的烛火,靠近,将南宫邪的脸色看清楚了,不禁失声一笑。
“哎呀!邪哥哥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欲火发泄不出来很伤身的,要不,我先退出去让你泄完了我再来!”
南宫邪,嘴上,都抽搐得厉害。
这个该死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必……”黑沉着脸,慢条斯理的整重新穿回衣裳,看都没有看楼惜若一眼,拉过一张被子将下边的千离盖上后这才下了床。
楼惜若环着双手,与肩头上的小狐狸有着如出一则的笑意瞅着南宫邪那似要杀人的眼神。
千离将自己呼吸平稳住了,冷着一张脸,同样坐起了身来,穿好那被剥下来的衣物,若不是因为楼惜若突然打断,恐怕他真的会*于此。
“该死的女人,你这是来找死……”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邪哥哥,别这样嘛,我这不是临时有事来找千离,只是没想到邪哥哥你这么性急,竟然……”后边的话楼惜若以邪笑结束。
南宫邪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脸色别提有多么的难看,那紧握着的双拳更是握得吱吱响,咬牙切齿的眯起了黑瞳。
“邪哥哥啊,你下边撑起来了,若是不赶快去灭火,可就烧坏了!”楼惜若用眼神往他胯下斜看了一眼。
南宫邪冷若千年寒冰的眼神直射过来,黑着脸,忍着*,回房去洗冷水澡去了。
“哈哈哈……”楼惜若冲着南宫邪匆匆离去的身影,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宫主……”身后,千离已经将自己身上的衣给整理好了,黑着脸色站在她的身后,冷冷的道了句。
楼惜若连忙止了笑意,转过身去,“没想到千离你的身体还算不错!”拍了拍千离的肩头。
千离嘴角抽了几下,这不是身体好不好看的问题,而是,为何你楼惜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让她瞧见了那样的情景,千离真想一头撞死。
“宫主,您找属下何事。”冰冷无表情。
楼惜若讪讪一笑,知道千离被人差点上了,有点不高兴。唉,真是别扭的男人,承认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就有这么困难么,她又不是不理解。
“咳,本来是有的,但是看看现在,是没有了!南宫邪完全可以被你的美貌所迷惑了,往日想要控制在手就十分容易了!”楼惜若自顾自的说道。
“宫主……您若是没有什么事,还请您赶快回去歇息……”
“千离,我这不是及时来救了你,再说了,看你的样子还算是享受着那个男人的服务的……”
“宫主……”
“好了,我知道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想要救你一回,怎么就觉得我犯了错呢?”楼惜若滴滴咕咕的走出了房门。
千离无力的将门闭上,捏着双拳,刚刚那种耻辱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差一点,他就失陷了。
“碰。”一拳垂碎了一张桌。
“唉……”门外,轻轻的叹幽。
楼惜若夜不成眠,睡不着,便提着灯笼出来,不然就撞见他们。虽然知道南宫邪喜欢千离,但是,这样过后,千离必定会恨。
楼惜若只想让千离明白,在这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南宫邪,让他心甘情愿的做南宫邪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怀中羞愤做这种事情。
说来,也是自己多事了,本就可以不管的。可是对于这个千离,这具身体本身就怀着不一样的情感,多数是像着哥哥与妹妹的感觉。
所以,她便不忍心。
楼惜若将肩头上的小狐狸抓在怀里,抚着狐毛,提着灯笼静静的走在长长的回廊上,细细的想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走下去。
李逸来到太子府时,已经夜半三更时分。
而这会儿的太子也没有入眠,而是坐在书房里批着奏章,更多的,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两兄弟平常时虽然不和,虽然各防着各的,甚至是想要至对方于死地,可是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就像此刻的太子殿下知晓今夜李逸为了楼惜若一定会前来见自己一面般。
由丫环打着油伞,领着恩王前往太子书房方向走去。
鞋底被雨水沾湿了,李逸却湿然不介意般缓步走着,丫环如此近距离的跟在恩王的身侧,自是红着脸色低着头颅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有几次都因雨水的飘打过来,湿了李逸的衣,李逸都没有怪人的意思。
“太子殿下,恩王来了!”灯火外,丫环细细轻声缓道。
“进来。”李煜的声沉稳深沉。
李逸扬着温和的笑意,捷径推开了房门,踏进了书房,背后马上便有丫环着手替两人关上书房的门。
这会儿,李煜这才抬起头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三皇弟,请入坐,不知三皇弟深夜还来找本宫所谓何事?”李煜同样笑得温和,似一般兄长见着了弟弟般友爱。
李逸一拂衣衫,从容的坐了下来,桌边早已摆好了温热的茶水,李逸为自己倒了一杯抿入口中。
“太子皇兄难道不是因猜测到皇弟的来意,早已命人备好了一切?”李逸放下杯子,扬溢着笑意说道。
两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一起,同时,唇边都各种扬溢出温润笑容。
这两个男人太过于相似了,连彼此的心思都能明明白白的猜透对方,却是谁都不轻易的认输。
“三皇弟有什么话大可直说出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拘禁!”李煜转过身形,坐在李逸的对面,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