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相爱的人之间,更是培养出异乎寻常的心灵感应。
自从接到卓彦非那个古怪的电话后,钟爱唯就一直心神不宁,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虽然和平时一样醇厚平和,她却敏感地从缓慢的语速及略有喘息的言辞里察觉到几分不妥,还有他的语气,仿佛象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最奇怪的是,不等她多问几句,对方竟然挂断了。
再拨过去是占线,然后直接关机。
他从来不会对她这样的。
放下电话,她不假思索地走到货架旁说道:“妈,我不逛了,想去看看彦非。”
周文韵正举着粉蓝粉红两件婴儿包被左右瞧着,闻言笑了笑说道:“他过一会就该回来了,怎么,就这样望眼欲穿?”
“二嫂,既然小唯想去,你就随她吧!”卓亚兰通情达理地插嘴道:“反正离他公司不太远,逛完了正好找他一起回家。”
“我现在就想去!”钟爱唯心急如焚地说道:“要不你们继续逛,我自己搭车去。”
“出什么事了?”两个女人敏感地看着她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想见见他……”
周文韵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紧张,没有再取笑,点点头说:“你等一会,我把这几样东西付了帐就走。”
钟爱唯虽然有些着急,可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五心不定,所以很想见他呢?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周文韵倒是很快从收银台回来,不过却对她说道:“我刚和彦非通过电话,他公司有急事,要临时出差,我们就不用去找他了……”
“临时出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钟爱唯的心脏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坠落下去,那种抓不到实处的飘浮感让她很忐忑。
周文韵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淡淡说道:“听说是Z城的分公司出了什么事吧,他也许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敢告诉你,不过他特地咛嘱我们要照顾好你,今天也逛了很久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免得你累到了。”
这样一说,似乎也有几分可信度,以卓彦非的个性,倒是真干得出这种事。
钟爱唯找不出确切的疑点,只是,她心里那种空空落落的感觉并没有因为这几句合理解释而有所改善,反而更揪紧了。
将她送回大院后,周文韵并没有下车,说几天都没回家,今天就不留在这里了,嘱咐了她几句就驱车离开。
接着,卓亚兰也说今天部队上安排了吃年饭,咛嘱邓欣可不许胡闹,然后在她的抗议声中推门出去。
所以,偌大的宅院里,只留下老爷子、钟爱唯、邓欣可几人。
晚餐的时候,钟爱唯胃口极差,如果不是老爷子盯着,她估计一口都不会动,勉强吃了小半碗,然后胸口一阵恶心传来,她捂着嘴冲进洗手间,把刚才吃的一点食物全吐出来,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不就是接了个没头没尾的电话吗?不就是老公不能按时回家吗?至于这样疑神疑鬼吗?她马上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不能这样心浮气躁的,听说妈妈的情绪会影响到月复中的胎儿,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这样。
这样想着,她捧了一点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它看上去带上几分红润,才微笑着返回饭桌。
老爷子担心地看着她问道:“小唯,你没事吧?”
“没事!”她笑得很自然,端起碗说道:“吐了一下好象觉得饿了,吃饭吧!”
“姐,今天大哥不在家,我来照顾你,多吃点!”邓欣可起身替她挟了几样菜。
本来强颜欢笑的钟爱唯,听到她无心说出来的“大哥”两字,突如其来地,心底滑过一丝刺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孕妇的情绪本来就是这样反常吧。
——《名门小妻》花卷儿——
与此同时,医院急救室外。
本应出现在餐桌旁的卓家人几乎都聚齐了,焦急地盯着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
“怎么会这样?”卓凯师拧着眉心,看着刚挂断电话的宋柯,他的表情虽然看不出特别的波动,可微显急促的语气还是流露出心底的担忧。
宋柯的表情也很凝重,是他亲自将卓彦非护送进医院的,知道他的伤势有严重,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所以倒让人察觉不到特别紧张。
“卓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
“我问的是他的伤势,送进去的时候情况如何?”卓凯师打断他问道,终究是父子连心,这句话最后带上些许颤音。
“我不清楚……”宋柯低下头,他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听急救车上的医生提过,卓少头部受伤,肋骨断了几根,身上也有多处撞伤……失血过多,情况很不乐观。
但是既然卓少在出事后还能拨电话给他,清醒地告诉他出事地点,嘱咐他不要把他受伤的事情告诉自己老婆,还冷静地吩咐了一些事,所以他认为,虽然他赶到的时候卓少已经昏迷,但情形并没有医生预计的那样糟糕。
只是,这群医生的医术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啊,都被推进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时间在众人的彷徨和等待中一分分滑走,又过去了几个钟头,急救室外“手术中”的灯光终于熄灭了。
众人一拥而上,然后看到主治医生摘着口罩,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手术很成功,但是患者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主治医生姓祝,和卓家相交多年,是国内外有名的外科权威,在送医途中宋柯就联系到他,然后很快安排了手术,在一定程度上也争取了抢救时间。
医生的话让全体的心情大起大落,然后看到戴着呼吸器,身上插满管子的卓彦非被推出来,所有人都向移动病床扑过去。
“彦非!”周文韵隐忍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本来想抱住卓彦非的,又怕碰到他伤口,只得紧紧拽住床沿,卓亚兰也立刻红了眼眶。
其余人也强忍着难受,邓英鹏小声向医生询问病情。
将卓彦非推进重症病房后,祝医生安慰了一下家属,见他一脸倦容,众人也不忍心拉着他多问,毕竟一口气做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不累是不可能的。
重症病房是不允许家属探视的,众人只得守在病房外,透过落地玻璃,看着病床上那个生死未卜的人。
他曾是众人的希望和骄傲,所以这一次,大家也相信他能度过难关!
这一晚,钟爱唯也是心神不宁地守在电话旁。
她不记得自己拨打了多少个电话,当一次次地听到那个机械的女声提示时,她的心情也一点点惶恐。
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过是打不通电话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形,也许卓彦非正在飞机上,或者正在开会,总之是有不得不关机的苦衷,等他忙完了,自然就会打过来,她现在有宝宝了,怎么能这么激动呢?
可是,心底却另有一个声音提醒她,鉴于前几次打不通电话引起的困扰,他们之间早已约定过,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许再关机,或者让对方找不到自己,他现在违反约定,难道是出事了吗?
联想到下午他那个电话中的语气,这个念头渐渐占据了她的理智,让她神经质地拨打着那个号码。
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扭开电视,一个台一个台地调着,想找到有关卓伦的新闻,然后是网络……自然是一无所获,她又给齐思瑶拨了个电话,直接了当地问她今天有没有关于卓伦地产的新闻,对方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便懒得听齐思瑶唠唠叨叨地问她发生什么事,直接挂了电话。
将手深插进头发的时候,她真是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想过问一下宋柯的联系方式,仔细想想,卓彦非总是能轻易地找到她,但她对于他的社交圈却似乎一无所知,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他关心不够,汹涌而至的内疚和挫败深深地将她淹没,从没有哪一时刻,她象现在这样鄙视自己。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从虚掩的门边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听到她耳里却象天籁,她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第一个念头是他回来了,兴奋地连鞋都没有穿,几乎是狂奔着向门口冲去。
但是只冲出几步,门就被推开了,出现在门边的人却是邓英鹏和卓亚兰。
她前进的身体倏地一下定住,就好象被施了魔法,刚才的狂喜迅速被失望吞没,莫名其妙地,她的眼泪就涌出来。
她没想哭的,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看着迅速向她走来的那两个人,象个孩子般,无声地落泪。
很奇怪的,卓亚兰过来一把抱住她,也没问她为什么要哭,只是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出来的声音也似乎有些哽咽。
“傻丫头,别哭了,你怀着宝宝呢,别哭坏了身体。”
“姑妈,彦非是不是出事了?”她抽泣着问道,虽然只是猜测,但说到出事两个字,心底扯得难受,那种紧张让她差点无法呼吸,原来在乎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紧绷的心脏会不会骤然停止跳动。
感觉到卓亚兰扶着她后背的手掌停顿了一秒,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吧,因为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笃定,莫名地就给予了她希望:“怎么可能呢?别瞎想!”
“那他的电话为什么一直打不通,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找我……”
“也许是他正忙着呢,你也知道,男人工作起来是废寝忘食的,何况是打电话这种小事?你爸就经常这样,出去执行任务,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都是常事,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闻言,邓英鹏赶紧点头:“是啊,男人当然要以事业为重,我不是说彦非不在乎你啊,但他总会有自己的事啊,你也要学着体谅他!”
被他们这样一说,钟爱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想自己的确是在胡思乱想,也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吧,变得多愁善感了。
“彦非真的没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你也知道快过年了,他是大公司,忙一些是正常的。”
“小唯,时间也很晚了,你怀着孩子,还是先睡了,彦非也应该是怕吵了你休息,所以才没打电话回来吧?你别让他担心!”卓亚兰将她扶到床边说道:“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你?”
“不必了,姑妈,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就睡。”
看到她乖巧地坐到床头,邓英鹏替她关了电视,调暗灯光说道:“你躺下去,我们看你睡着了再走。”
虽然很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瞧着,但看他们坚决的神情,钟爱唯知道是无法劝他们出去的,只得佯装闭上眼,心里突然涌起一个疑问:自己都联系不上卓彦非,他们怎么会知道他的行踪呢?而且,他们仿佛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似的,什么都没问,只是安慰……还有,很反常地守着自己,是什么情况?就好象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她又胡思乱想了,在床上翻了个身,她背过脸,不想让身后的两个人看到她的惶恐。
也许是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吧,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熟悉的味道,她真的睡不着。
——《名门小妻》花卷儿——
做了一晚凌乱的梦,早晨醒来的时候,钟爱唯有些无精打采,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洗脸的时候才发现眼睛红肿得厉害,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没睡好还是晚上流过泪,随便用冷水敷了一下,感觉好了一些才下楼。
很意外地,卓亚兰和邓英鹏竟然都在家,见到她出来,赶紧让厨房将早餐热好了送出来。
老爷子和邓欣可都没看到,后来她才知道,他们爷孙俩出去玩了。
“小唯,今天有什么安排?”见她吃完早餐,卓亚兰随意问道。
“没有!”说话间钟爱唯第N次模出手机,看到上面没有任何来电,表情无比失望。
卓亚兰自然捕捉到她明显的脸部动作,瞥了眼邓英鹏,眼光转到她脸上说道:“小唯,今天我们都有空,不如陪你去做产检吧?”
“不用了,我不久前才检查过。”她没提及前不久差点小产的事,闷闷地答道,心思自然还放在卓彦非身上,按理说他也该忙完了吧,几乎十八个小时没联系了,自从两人认识以来,这简直是破天荒的现象,难道说已经产生审美疲劳了?这个念头让她担心之余还多了几分郁闷。
卓亚兰不甘心地站起身,用了西太后的权威说道:“检查了也可以再去一次,小孩子每天都在发育,多检查一下总是好的……英鹏,替小唯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好!”邓英鹏也站起来。
军人作风果然是雷厉风行,不到一小时,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某医院妇产科。
邓英鹏一进院门就推说妇科是男士禁地,他就在外面等着,卓亚兰嗯了一声,独自领着钟爱唯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去。
让一个看上去很和蔼的中年女医生检查了半天,钟爱唯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长椅上候着,卓亚兰则在里面不知道问着什么。
她也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去门诊,而跑来住院部,而且,那个女医生的检查项目似乎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原谅她没有经验,所以不敢提出异议。
不久,女医生客气地将卓亚兰送出来,微笑的瞥她一眼说道:“胎儿情况正常,不过孕妇一定要保持心情开朗,切忌情绪波动太大!”
“医生,我记住了!”钟爱唯起身道谢,心想难道她的样子表现得很不开心吗?否则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咛嘱她。
不过,她也知道医生说的很对,这两天她的确是太多虑了,或许影响到了宝宝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也尽量忘掉心底的牵挂,努力扯出一个微笑说道:“姑姑,是回家吗?”
“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卓亚兰扶住她,摁下电梯说道:“正巧我有个熟人也住在这家医院,你陪我去看看!”
“是什么病啊?”她随口问道。
“交通事故!”卓亚兰尽量婉转措词,使事情听上去不那么惊险地说道:“不是很严重,不过因为刚做完手术不久,可能麻醉没过,所以还没苏醒,你要有心理准备……”
听到是车祸住院,钟爱唯心里就有些不太乐意,母亲当初在车祸现场浑身是血抓着她小手的情形还是记忆犹新,她真怕又是这样一个喋血街头的场景,不过既然姑姑都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便反对,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呢?难道伤者的伤势很恐怖?或者已经撞得面目全非?
这样想着便上了几层楼,两人的脚步停到特护病房前,卓亚兰伸手欲推门,然而却扭头瞧了她一眼,眼光若有深意。
“姑姑,到底是谁受伤了?”她倏地停下脚步,心底没来由地涌上几分慌张。
她认识这间特护病房,以前她头部受伤的时候曾经住过这里,如果说当时给她的记忆是温馨,那么现在故地重游,却是恐惧了。
医院的确是个让人高兴不起来的地方,她更担心自己推开门,会发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
似乎猜到她的顾虑,卓亚兰垂下手,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没错,彦非住在里面,他……”
没等她把话说完,钟爱唯已经冲进去,事实上,即使隔着扇厚重的门,她早就有了某种感应,门里的那个人,或许是她正想念的,她不敢立即进去,是因为还存着某种希望,她多想是自己猜错了,可是听到姑姑吐出那个名字,立刻让她放下一切妄想,只想快点看到他,确认他平安无事。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以前自己每次出事时,卓彦非的心情是多么焦灼不安,那种恨不得代替所爱的人躺到病床上,唯恐他受任何病痛的感觉,强烈得让她紧紧咬住唇。
病床里已经有不少人,见到她出现,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很自然地给她让出一条路。
她一步步地走过去,看到病床上那个裹着纱布,身上插满管子的人,完全不敢相信那会是他。
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那么高大伟岸,是她倚靠的坚实臂膀,怎么可能会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见到她来了,都不睁开眼对她笑一下呢?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虽然他失去血色的五官还是那么的俊逸,说不出的慵懒安祥,可是,她不喜欢他现在这样,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淡淡的笑着,对她说:“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
她没发觉自己的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或许根本就没有停过,从昨晚的梦里一直藏到了她的心里,从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她就不可救药地预感到,他遭遇了不测。
终于走到他身边,她尽量放重了脚步,想把他从沉睡中惊醒,却还是感觉每一步都踩在云朵里,是那样的飘浮无力。
她握住他,他的手背上插着针管,冰冷的药水一滴滴注入他的身体,使得他的手掌微有凉意。
她小心地包紧他,就如同他很多次给她温暖那样,将自己仅存的热度,一点点从他手心里传递进去。
她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点地滚落下来,染着她的体温,滑过他的手背。
“小唯……”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也许是她这种无声的痛苦让人感觉到压抑,从进门起,她就失去了一切表情,如行尸走肉般向某个目标走去,没有焦距的瞳孔似乎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脸上挂满泪痕,却听不到一点哭声,她就象一个牵线木偶,失去思想、失去灵魂,只是机械地,被本能所牵引,走到病床边,走向同样失去意识的某个人。
“小唯,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周文韵上前几步,摇着她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医生说彦非已经月兑离危险期,再静养几天,他就能和原来一样了。”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钟爱唯弱弱地问道,仍然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可能是累了,休息一下就会醒了。”
周文韵这样安慰着,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医生说卓彦非的恢复情况让他们很吃惊,普通病人受这么严重的伤,可能会在重症病房监视两三天,他却只用一晚上就月兑离了危险期,这应该和病人强烈的求生意识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有关,不过,虽然病情稳定下来,但由于脑子受过撞击,所以医生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只是咛嘱家属好好照顾,必要时给予适当刺激。
所以,他们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钟爱唯,因为对他而言,她应该是最好的刺激。
而且,他们觉得钟爱唯也应该猜到什么了,如果一直瞒着她,恐怕会憋出事来,如果能让她淋漓尽致的哭出来,未免不是一种宣泄。
可是,眼前的状况还是让他们很揪心,只能无语问苍天:好好的,为什么要发生这种事呢?
“让我陪着他吧!”钟爱唯的意识渐渐回来了一些,抹了把眼泪,很平静地说道:“你们应该陪了他一晚上了,先回去休息吧。”
闻言,房间的某些人有些为难,心想难道她是在怪他们没有及时把卓彦非受伤的消息告诉她吗?
“少夫人,其实昨天是卓少不让我们把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你,他怕……”赶来不久的宋柯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现在卓彦非已经月兑离危险,所以他认为可以把他的苦衷说出来。
“我知道,谢谢你们了!”钟爱唯打断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说道:“现在他没事了,我陪着就可以,你们先回去,休息好了再来换班。”
见状,卓凯师朝周文韵使了个眼色说道:“这样也好,小唯,那你就辛苦一下,晚上我们再来换你!”
“嗯!”她点点头,眼光不曾离开病床半秒。
其余人又交代了几句,互相使着眼色走出病房。
“让他们小俩口单独呆一下吧,病房里留这多么人也不合适。”
“我去跟祝医生谈谈,顺便给彦非请个特护。”周文韵说着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卓亚兰叫住她:“等等,一起去,我也有些事想问祝医生。”
“那快去吧,让小唯这孩子一个人呆在这,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呢,她刚才那情形太吓人了,又怀着孕……”
“嗯,我就是担心她受不了,之前还特地带她找郑医生咨询了一下……”
两人谈论着往前走,其余人也各自散开。
病房里。
当病房门被带上,钟爱唯的神情突然放松下来,本来绷紧的情绪也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剪刀划过,她终于哭出声来,颤抖着将手伸到卓彦非的脸边哽咽道:“老公,我来了……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就答应我一声……你不是什么都答应我的吗……”
------题外话------
对不起,让大家难过了,555,其实我也开始难过了……
今天是愚人节,就当这些是玩笑吧,
明天争取来点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