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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呵欠回到客栈中,达山用力锤锤肩膀,一个眯眼儿中,眼角闪过一丝异样。
“嗯?怎么感觉有情况?”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达山下意识转过身,愣愣地朝墙角走去。结果就看到一个蹲在墙角里哭泣的中年男子。
“你怎么了?”
达山蹲,好奇地点点他的背。
中年男子的脸煞白煞白的,在达山一指之下蹦得老高,转头见不过是个少年之后,又继续安下心来继续哭泣。
“大叔,有人杀你quan家了吗?”。
“你这娃,咋说话咧?”
达山耸耸鼻子,对着极为不爽的中年男子道:“那你一个大老爷们在大街上哭什么?”
对上达山一脸坦然的表情,中年男子似乎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伤心的。随后他怆然地看了眼儿大街上的热闹场景,极为沮丧地低头划圈儿。
“主家好不容易信任我,给了我一个好差事儿,只要我把一批烟火顺顺利利送到家,就能得到两个月的月钱。可是就在前面,不知为啥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我担心人碰到烟走火可就不好了,我便扛着烟火沿着墙根儿走。可谁料想,突然从那墙上冒出来两个毛头小子,点着火把就要往人群里扔。”
听到这儿,心血来潮的达山忍不住叫道:“往人群里扔?您确定您没用错词儿?”
中年男子颇不满意达山的怀疑,“小子,我祖上可都是实诚人!若不是看你小子也是个实在的,我才不和你叽歪呢!要不是我拿背上的货挡了下,正好点燃了主家吩咐我送的烟火,我能这么难过吗?没得你这样在人伤口上撒把盐还说人自作自受的!”
“没有没有!我刚才只是听错了,小的只是听错了。”
达山赶紧打哈哈,把刚才的怀疑给圆了过去,接着发挥他那儿三寸不烂之舌,详细地了解清楚中年男子刚才的经历。再结合着刚才空中突如其来的烟花,以及从额尔赫那里听来的莫名消息。达山确定有人想对他们不利,只是暗中的那人是针对他达山,还是针对胤禛?
一个难题刚刚解决,又一个大难题摆在了达山眼前。发愁的达山拉着中年男子戴老汉进了有间客栈。
“小二,上好酒好菜!”
“别别别!这位少爷,小老儿手里可没有银子。你莫害我!”
戴老汉仿佛觉得达山不是普通人家里的孩子,但是不论是不是,既然能让他戴老汉发觉得出,那达山的身份可得非富即贵。若是一般人有戴老汉这种天赋,肯定高兴得不得了,但是他戴老汉不一样,他除了觉得自己的感觉能避免很多麻烦外,什么都不想。
“这位少爷,您就当没见着我,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一定不会把和您有关的事儿说出去的。”
诚惶诚恐地戴老汉拼了老命想出去,可是达山却愣是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只是达山虽然感觉到戴老汉的不自在,却不知道戴老汉完全是因为不想惹到他。达山还以为是小二那惊诧的眼神让戴老汉不自在了,他一边笑容满面地劝戴老汉安心坐下,一边恶声恶气地对着目瞪口呆的小二嚷嚷。
“看什么?爷的事儿你也想管?还不速速给爷上好酒好菜?”
小二手忙脚乱地跑出去了,被达山的恶霸行为给吓到的戴老汉也不敢出声儿了,一个劲儿地留冷汗。
达山见着戴老汉安安心心地坐着,心里十分的满意,继续对着急慌慌上菜的小二吆喝,就想着务必要让恩人戴老汉舒舒服服地吃一顿。可是就在达山十分自得,踌躇满志地准备问戴老汉话时。
“砰”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安静的有间客栈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戴大叔,小子我先下去看看。”
对着戴老汉的方向一抱拳,达山便待下去,可是突然他往外走的步子停住了。达山十分不可思议地转身朝着戴老汉坐着的方向看过去,脸一下子黑了。
“小二,刚才坐在那儿的人呢?”
“砰”
小二在达山杀人的目光下一句都不敢多言,拼命地跪下磕头。
“不是、不是我,是他自己就那么跳下去的!”
达山的脸更黑了,他用力推开身边的椅子,趴在窗口往下看。只见窗子底下,戴老汉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跑,边跑边回头之际一看到他便吓得脸更白,跑得更快了。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达山懊恼地猛力一踢身边的窗子,结果恰好被再次回头的戴老汉给看到了,他不顾脚底钻心的疼痛,逃命似的往远处跑了。
眼角瞥到戴老汉的动作,达山忍不住扶额。他示意小二起来,接着面带微笑的对小二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您若是不用那种狰狞的眼光看着他小二,那他一定不会害怕。小二嘴角张合了好久,最后涨红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
“达山哥,你吓一个店小二算什么劲儿?”
额尔赫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天籁般解救了小二,在额尔赫安抚的眼神下,小二一溜烟儿跑出了达山的视线。
“呵呵呵,达山哥你还是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刚才掌柜的急急忙忙找我过来,我还以为客栈里出了什么大事儿?但一瞧你站在这儿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你好事儿做过头儿,结果变成一桩坏事儿了。”
达山十分不想承认额尔赫说得对,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刚才还有个证人在额尔赫眼前跑掉了。达山甩甩手,泄气地放弃想辩解的念头,只三言两语地把有人要趁机捣乱的事儿给说了。
额尔赫皱眉,转过头来和胤禛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胤禛点点头,示意额尔赫稍安勿躁,转头对达山道:“我们也是刚刚受到消息,有人想在人群中挑起祸端。”
额尔赫轻拍胸脯,有些庆幸地道:“那刚才若不是那位戴大叔,咱们可能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达山一脸倨傲,“这下子你们对我的直觉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额尔赫摆摆手,好笑地看着达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虽然事先你的确感觉今儿会有惊无险,你还会找到一个有志之士。但是结果虽然是这个结果,但是若不知道过程,你晚上能睡得好吗?刚才你对戴老汉那番作为,莫不以为你认为的有志之士会应验在他身上?”
出乎额尔赫意料,达山听了额尔赫的话,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可是看他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大智慧的人。若说是大智若愚,那这智者也未免太过于可笑了些。”
达山显然不愤戴老汉离走前的那个惊恐样子,当他达山是洪水猛兽吗?哼!若不是他的直觉,他才不会理会一个一点儿特色都没有的糟头老汉!
额尔赫若是不了解达山还好些,但偏偏他对达山的心思了如指掌,一看达山的表情,额尔赫就知道达山肯定又钻牛角尖了。不过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劝达山,不然达山本来很快就能自圆其说的,但在他们的介入之下,可能要很久才走得出来。
额尔赫默默地对着胤禛摆了摆手,胤禛看着达山又陷入了那种莫名的世界中,了然地点点头。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额尔赫,你最近要小心。”
胤禛看着即将跨入大门的额尔赫,还是忍不住打破了一路上的默默不语。
“若是没有紧急事情便不要出府,现在外面不是很太平。”
额尔赫顿了顿,背对着胤禛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的进府了。
见着额尔赫一如往常,胤禛略微放下了提着的心。只是于额尔赫相处了一整天的胤禛脸色很差,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可亲。他低着头眯着眼睛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寒光一闪之后便闭上了,除了手心不住摩挲着的珠子,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的动作。
如同雕塑般的胤禛很快就回到了宫中,而不同于平日里在额尔赫面前的胤禛,独自一人在皇宫里的胤禛面无表情,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十分的不爱说话。
“四阿哥,您要洗漱吗?”。
苏培盛的话带起了胤禛面上的一点儿涟漪,他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点点头。
得到许可的苏培盛迅速地吩咐两个人端了一干物件,接着他亲自轻声轻脚的把东西摆弄好,将胤禛平日惯用的东西放好,放整齐。接着便悄悄地走出外室,关好门,静静地守在门外。
今儿这事儿会不会是太子?不,这个想法在胤禛脑海里一阵狂轰滥炸,接着又迅速地被仅剩的那点儿理智给否决掉。
不可能是太子,他是玻璃出世的受益人。虽然达山是以他皇阿玛的名义恩泽天下,可是太子是储君,对大清皇权有益的事儿就是对太子有益的事儿。
今儿这事儿与其说是想给正处于火热中天中的玻璃抹黑,还不如说是想让他这个暗地里负责的四阿哥难堪。
他被他皇阿玛派去暗地里镇守,太子是知道的,他大哥也是同意的,而他三哥更是没什么意见的,底下的弟弟们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既然皇子们都没意见,那就不可能是前朝的事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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